第136節
……蕭清淮肯定說她老爹好呀,他要是敢說老爹狀態不佳,南姍肯定和他急眼。 又閑聊片刻,南姍得知自打分家搬居后,沒有無理婆母的壓制,沒有挑事妯娌的蠻纏,溫氏宛若一個富貴雙全的老太太,沒事逗逗孫子孫女,閑暇蒔花弄草散個步,日子過的好不清閑自在,兩人正說到南銘也開始說親事時,南銘和南旭兩哥倆便一前一后過來了。 南銘已過十五歲,生的溫眉儒目,甚是一表人才,南旭才過十一歲,個子也抽拔起來,極為朝氣蓬勃,兩人在錦墊上給南姍磕頭拜禮,口中一致稱道:“侄兒給姑姑請安?!?/br> 南 姍叫他們起來,然后招他們近前說話,看了看倆英俊的侄子,口內夸道:“銘哥兒愈發出挑了,旭哥兒也長高了許多……”大侄子已然考中秀才,學業上自然勤奮刻 苦,南姍便囑咐道:“銘哥兒,姑姑知道你讀書刻苦,可也要多注意身體,你年紀還小,別太累著了?!庇滞虼郊t齒白的南旭,神色和煦:“旭哥兒,你看你大哥 這么上進,你可要以大哥為榜樣,不許貪玩淘氣?!?/br> 南銘和南旭自然稱是,并表示一定謹記南姍的教誨。 又稍過片刻,小包子公公便一陣清風似,竄來南姍這里,表示太子即將起駕回宮,讓南姍也準備離開,南姍離開上廳時,所有前來長公主府吊唁的女眷,均跟著恭送南姍出門上車。 作為如今的太子妃娘娘,未來的皇后娘娘,南姍今天可謂聽了滿滿的奉承好話,南姍算是明白了,有時候人會漸漸變得驕奢蠻橫,壓根就是被吹捧出來的結果,人都有虛榮心,一直被好話捧著端著,難免會腦子飄飄然。 她要是腦子也飄飄然,估計用不了幾年…… 被蕭清淮伸手扯進寬敞的車廂,南姍在一片艷羨的目光中,與蕭清淮一道離開長公主府,車轱轆打轉的車廂內,蕭清淮瞥一眼靜默的南姍,問道:“可是累了?怎么都不和我說話?” 南姍長長的嘆了口氣:“我有什么好累的,一不用哭個不停,二不用來回忙碌,真要說哪里累的話,其實是,我這倆耳朵挺累的,今天,奉承的好話聽得有點太多了?!?/br> 蕭清淮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的輕聲道:“那我給你掏掏,過會兒,你也給我掏掏,我的倆耳朵也怪累的……” 南姍愣了愣,然后咯咯樂了,忍不住笑趴在蕭清淮肩頭,然后戳戳蕭清淮的腰眼,低聲耳語道:“不過,說實話,那些好話聽在耳朵里,心里還真有點受用?!?/br> 蕭清淮把玩著南姍的耳墜子,隨口道:“好話自然順耳受用,可是,利于行的卻偏偏是忠言逆耳,我現在每天都在找逆耳之言,對于那些順耳受用的話,還要好生琢磨一會真假呢?!?/br> 南姍心頭動了一動,然后微彎了眉眼,問蕭清淮:“那有沒有說你只寵愛我一人不對,要你再選幾個妃子,為皇室開枝散葉、延續血脈的逆耳之言吶?!?/br> 蕭清淮翹了翹嘴角,目光興味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南姍皺了皺靈俏的鼻子,不滿的瞪眼反問道:“難道你想拿假話糊弄我?” 蕭清淮眉眼生春,拉長了聲調道:“前些日子,是有人奏請,說我后宅空虛,為子孫天下計,應當擇選才淑,充裕后宅?!?/br> 南姍單手托腮,言笑晏晏道:“噢?原來真的有啊,那你是怎么訓斥他的?!?/br> 蕭清淮挑了挑眉梢,拉過南姍托腮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揉著:“你怎么知道我訓斥他了?” 南姍哼哼一笑,戲謔的目光瞟向蕭清淮的腦門頂:“因為我沒看到你被五雷轟頂啊?!?/br> 蕭清淮忍俊不禁道:“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小鬼頭,討打呢你……”伸胳膊將南姍摟在懷里,聲音醇和而低緩:“我訓他說,皇上正圣體違和,孤為此事日夜憂心,這個時候,你讓孤擇選才淑佳麗?你想讓朕當不孝之子?那人立馬就磕頭請罪了?!?/br> 南姍眨了眨眼睛:“這就完了?!那個奏請官就沒辯解幾句?” 蕭清淮彎了彎薄削的嘴唇,有幾絲譏諷之意:“我訓斥完他,便很順便的將他就地免職,他一看丟了官,怎么會不為自己辯解,忙對我說,他也是為皇室血脈著想,才有此奏請,讓我體察他的忠心,我便道,你是耳聾還是眼瞎,難道不知孤已有三子,孤看起來很缺子嗣么?!?/br> ☆、第246章 南姍發覺蕭清淮一點也不會講故事,那節奏就跟擠牙膏似的,她問一句,他才接一句,聽罷蕭清淮又新擠出來的一截牙膏段,南姍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后,才懶聲問道:“再然后呢?” 蕭清淮緊了緊懷抱,低頭望著南姍的眼睛,無聲而笑:“小笨蛋,他已被人拖出去了,哪里還有什么然后?!?/br> 南姍瞅著蕭清淮挺拔的鼻子,想了一想,又道:“人家寒窗苦讀數載,混個官兒也不容易,便是奏請的事情不合你意,你斥責他幾句,或者罰俸降官也成,為啥直接就把他罷官免職了?” 蕭清淮單手撫著南姍柔軟的鬢發,眼神幽深:“身在何位,謀何事,誰讓他僭越本職,膽敢管起我的私事,我直接將他罷官免職,也算是殺雞儆猴?!笨吹侥蠆櫸⑽⒈牬蟮难?,蕭清淮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以后誰還敢再啰嗦一句此事?!?/br> 南姍心中甚喜,決定犒勞一下蕭清淮,于是對他道:“今晚換我來給你洗腳?!?/br> 蕭清淮:“……”你一定要這樣表達喜悅的心情么。 待 容萱四長公主風風光光辦完喪事時,天氣已轉成寒冬,空氣干燥,寒風刺骨,這種不便外出散步的時光里,南姍可以一直待在舒服溫暖的屋子里,抱著暖暖的手爐窩 在炕上,閑時翻翻書,偶爾做會兒針線,只是這樣環境惡劣的天氣里,卻苦了要上班的蕭清淮,他每天寒里走,風里回的,讓南姍好生心疼,直怕他被凍著了。 可是—— 南姍吸了吸囔音濃重的鼻子,為毛到了最后,感冒發燒的會是她呀。 為 防病氣過給三位小盆友,南姍又進行了自我封閉,天色將晚,寒風刮的窗欞噔噔直響,南姍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腦袋暈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南姍感覺有手敷上 自己的額頭,便朦朧的半睜開了眼睛,黃昏的暗影綽綽中,蕭清淮安靜的坐在床邊,正拿手拭著她的額溫,見是蕭清淮,南姍開口,嗓音微?。骸澳慊貋砹??” 蕭清淮蹙著一對飽滿的濃眉,低聲道:“怎么還沒退熱?” 南姍十分鄙視地瞪了他一眼,一邊掙扎著坐起身,一邊低聲嘟囔道:“你又不是神仙,哪來的仙丹妙藥給我吃,凡世俗藥,怎么可能見效的那么快?!?/br> 蕭清淮扶著南姍坐起身,將她半攬到自己懷里,輕輕斥道:“都病成這幅模樣了,還給我油嘴滑舌……既睡醒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br> 南姍軟綿無力地歪倒在蕭清淮肩頭,略帶了撒嬌口吻道:“沒胃口……不太想吃?!?/br> 蕭清淮沒有說話勸食,只低聲嘆了口氣,然后抵住南姍guntang的額頭蹭了蹭,似乎想幫她降降溫,察覺到蕭清淮二傻的用意,南姍只好勉強自己改口道:“那我喝點白米粥,什么都不摻搭的那種,嗯,再配點可口的小菜,別的一點也不想吃?!?/br> “你只要吃東西,不拘吃什么都行……”蕭清淮聽到南姍愿意吃東西,眉梢微微舒展,既而又問道:“那你是躺床上吃,還是到外頭的暖炕上?” 南姍蹬了蹬被子下的雙腿,決定道:“已在床上躺一下午了,還是到外頭吃吧,我也起來活動活動?!?/br> 蕭清淮起身去給南姍拿衣裳,南姍自個掀開被子,坐到了床邊,木格子的窗欞還在寒風中噔噔作響,南姍看著蕭清淮從衣架上取衣裳的背影,坐在床邊無聊的甩甩腿,問道:“殿下,外邊的風比昨天還大了啊?!?/br> “嗯,是呀,老天爺非要刮風,誰也拿它沒辦法?!笔捛寤茨昧艘患竺暮裆鸦貋?,給南姍披在肩上裹好,然后將她橫抱而起,南姍本能的伸臂抱住蕭清淮的頸子,卻不滿的踢了兩下腿,道:“我都說了要活動活動筋骨,你抱著我走,我還活動什么呀我?!?/br> 蕭清淮邁步走出臥房:“連東西都沒吃,你哪來的力氣活動筋骨,你要真想動動,先隨便踢幾下腿也就是了?!蹦蠆櫳焓志玖艘话咽捛寤吹亩?,嗤笑道:“我只是病了,又不是瘸了,怎么就沒有力氣走路了,自以為是?!?/br> 兩 人略說幾句話的功夫,便到了外間的大暖炕上,外間燭火冉冉,通明透亮,南姍被擱到暖炕上后,蕭清淮將壽山福海的團花迎枕墊在她身后,又散開一條秋香色的條 褥搭到她身上,做完這些自己才坐到炕沿,又摸了摸南姍的額頭,溫聲道:“明天不用早朝,我就留在宮里陪著你養病,你要快點退了熱,去了寒?!?/br> 南姍隨手拿過蕭明愷的撥浪鼓,錦繡紅帶花紋的鼓身,鼓面繪著雙手捧壽桃的小仙童,做工精致,極為美觀,只輕輕搖了幾搖,便發出響亮的咚咚咚聲:“你留在宮里陪我了,那你書房里那一堆文折怎么弄?就那么放著不管啊?!?/br> 蕭清淮收回拭額溫的手,道:“讓小包子給我送來這里便是?!?/br> 老公在家里上班,既能陪著自己,又不耽誤工作,南姍很樂意這個兩全其美的想法,但是:“你要處理的那些文折,可都是朝廷機密大事,你把它們拿回宮里批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你么?!?/br> 蕭清淮肚里的膽子,宛如吃了增肥藥,只丟給南姍倆字兒:“不怕?!?/br> 南姍:“……”你好直接噢。 待晚飯擺上桌子后,南姍強逼著自己吃了大半碗白米粥,在蕭清淮殷切的勸食之下,又勉強啃了一個半的素餡兒包子,然后說什么也不想再吃了,蕭清淮也只得作罷,飯后消食等待喝藥的期間,丹霞低頭進屋來報:“啟稟太子和太子妃,大公子和二公子想來看望太子妃?!?/br> 無力伏桌養神的南姍,瞟一眼桌子對面的蕭清淮,精神頹廢道:“兒子孝心可嘉,吾心甚慰,但二子皆弱,易被染病,實不宜相見,汝乃其父,可否代吾安慰乎?” 聞言,蕭清淮一句廢話也無,果斷的放下手中書冊,伸腳去穿了鞋,然后長身而起,南姍從桌面伸長脖子,又叮囑一句:“你裹嚴實了再出門,別給凍著了?!?/br> 蕭清淮回過頭,微微一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的話,你以為我會忘?你老實待著,我一會就回來?!?/br> 南姍又一腦袋栽回桌子,心里嚶嚶:生病真的好痛苦啊,求速好。 過不得片刻,蕭清淮便折身而回,告訴南姍事情已搞定,隨蕭清淮一道回來的,還有一碗熱滾滾的湯藥,南姍喝藥時愛使花招,這一點,蕭清淮再清楚不過,遂待藥碗不太燙時,便直接開口道:“姍姍,不管你有什么話想說,待你服完了藥,你再一次性說個夠?!?/br> 南姍的臉色頓時擺的比藥碗還苦——她還什么都沒有說,你這架勢是防無賴吶你。 蕭清淮一點也不憐香惜玉,自顧自地又問道:“你想一氣喝完,還是一口一口慢慢喝?!?/br> 得了開口說話的機會,南姍立即語氣幽幽道:“我想看你替我一口一口喝完?!?/br> 蕭清淮認命的嘆氣:“我就知道,你喝藥的時候,壓根不能讓你說一句話,還是我替你決定吧,長苦不如短苦,自己主動點,不然,我可捏鼻子灌你了!” 南姍瞅著近至鼻端的藥碗,目光哀怨:“……小五哥,你最近都不疼我了?!本尤幌肽盟斉R粯庸嗨?。 蕭清淮將藥碗邊緣壓進南姍嘴里,一臉溫柔關愛:“乖,等你病好了,我就好好疼你?!?/br> 南姍:“……” 服了退熱藥,蕭清淮將南姍塞回厚厚的被內,給她嚴嚴實實地掩好被角,再度摸著她尚高熱的額頭,道:“你再好好睡一覺,待捂發了汗,熱也就退了,我就在隔壁批閱文折,你若是睡不著,可喚我進來說會兒話?!?/br> 滿枕堆著濃麗的黑發,南姍一臉病容地囑咐道:“那你別熬太晚了?!币娛捛寤春c頭,南姍老老實實地瞌上眼,不過片刻功夫,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夜半深沉,南姍渾身是汗的醒來,雖然一身不舒服的黏膩,腦袋卻輕松了許多,只口內稍有些干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床上沒有另一半,窗外還呼呼刮著寒風,南姍懶懶地翻了個身,將臉朝向床外,半抬起身子,伸手掀開帳子,有微微的光亮透進門縫。 南姍抓了抓濡濕的額頭,起身披衣下床,剛將臥房的門拉開,蕭清淮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口。 蕭清淮一手扶住頭發散亂的南姍,嘴里問道:“你怎么自己起來了?”說著話,另一手習慣又自然地摸她額頭,拭罷沾了細汗的額溫后,蕭清淮輕舒了一口氣:“這一發了汗,果然不太燙了?!?/br> 半夜醒來,南姍的神智還有點飄忽,語氣呆呆道:“有點渴,想喝水……都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不睡?”南姍向最光亮的地方望去,只見長長的桌案上,鋪擺著兩大摞折子,正有一卷攤開在正中央,硯臺上擱著一只筆毫,毫頭飽蘸潤澤的藍墨。 蕭清淮隨口道:“我還不困,也就沒在意時辰……”說著,沖隔間的另一個方向喚問道:“小包子,什么時辰了?” 小包子精神無比的嗓音立刻答道:“回殿下的話,已是四更天了?!?/br> 南姍立即又看向蕭清淮,橫眉豎眼地不悅道:“四更天了,我都睡醒一覺了,你還不困?你是鐵人做的吶,趕緊收了歇著?!?/br> 蕭清淮將南姍摁下坐好,從暖籠里提溜出一只水壺,倒出兩杯溫溫的白開水,一杯遞給南姍,一杯自己喝著:“好好好,聽你的,喝了水便去歇著?!?/br> ☆、第247章 大概是心情舒暢、比較利于養病的緣故,有蕭清淮無微不至的關懷著,不過短短三天的功夫,南姍便 徹底和發燒感冒說了拜拜,南姍這么快又能暢通無阻的呼吸,蕭清淮先生居功至偉,為了表達對他的深深謝意,南姍很自不量力的表示,要將他攔腰搬離地面,若是 可以的話,最好能再原地掄上幾圈。 用罷午飯正準備歇午覺的蕭清淮,聽了妻子的天方夜譚,也不嘲笑她,直接欣然應允,還很主動地挪動步子,將高大挺拔的背影交給南姍,施施然笑道:“來吧?!?/br> 南 姍站在蕭清淮背后,將他攔腰抱住,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拔蘿卜,只是……拔了半天,蘿卜不說根了,連根上的須都不帶動的,南姍鼓著青筋爆出的太陽xue,憤 懣了:“你腳底板上長樹根了呀你,明知我搬不動你,也不說配合一點,算了,你太重了,不和你玩了,我還是去抱我兒子玩吧?!?/br> 蕭清淮只用兩根手指頭,便將郁悶落跑的南姍提溜回來,氣的他直想笑:“我說,你搬不動我,你就怨我重吶,你怎么不怨你自己力氣不夠?” 被蕭清淮用兩指揪著耳朵,南姍亦感到很不爽,便斜著眼睛看他:“你明知我決計搬不動你,你還一臉笑呵呵地叫我搬,你又是何居心?” 蕭清淮擰了擰南姍的耳朵,低聲戲謔道:“還不是看你高興,不想攪了你的興致……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還叫不配合你?都什么時辰了,還去抱兒子玩,不知道我離了你,連覺都睡不香,玩什么,趕快給我回來睡午覺……” 南姍被丟回錦繡團花的帳子后,又身子活泛地半探出腦袋,對正脫靴子的蕭清淮喜滋滋道:“殿下,我們樂樂快要滿周歲了哎,唉,終于把他養大了,到了明年春天,他也能滿院子亂跑了?!?/br> 想到小兒子蹣跚學步的小鴨子模樣,蕭清淮心中一片柔軟,伸手揉揉身邊南姍的臉蛋,聲音醇香郁濃:“周歲是大事,你著手準備吧,除了你想邀請的女眷,我會給你一份名單,你照著上面使人去通傳?!?/br> 南姍也不多問,直接脆生生應道:“噯?!?/br> 蕭 清淮脫好鞋,將趴在床沿捧腮賣萌的南姍,再度揪回帳子里,將她抱著摟好后,輕聲道:“你病才好,閑事莫理,有事叫孫正英替你處理,兒子們那邊,自有姑姑悉 心照理,你也放心,你再好好靜養幾日,一定要把身體調理妥帖了,萬萬不可留了病根,你病著,我做什么都心煩,你好了,我做什么都心安?!?/br> 南姍窩在蕭清淮溫暖寬闊的胸口,心頭甜蜜的‘嗯’了一聲,又低聲脈脈道:“你也是,咱們都要好好的?!?/br> 太子妃風寒痊愈,東宮上下頓時一陣松快,實在是太子妃生病期間,太子爺一張顛倒眾生的美人臉,活生生板成了嚇死人的閻王臉,這短短幾日,就沒有人敢痛快喘氣的,如今太子妃身上的寒魔離去,被閻王爺附身的太子,終于又恢復成了正常人,實在是額米豆腐,散在散在。 與 東宮終于輕松的氣氛不同,景祥宮又開始鬧的人仰馬翻,緣故不外是,景祥宮之主惠妃娘娘病了,只不過,御醫換了一撥又一撥,方惠妃總是不見好轉,依舊低燒發 熱鬧頭疼,五日后,方惠妃之女五公主蕭清佩怒了,將給親娘診治的御醫罵了一通,然后頂著凜凜寒意前來見南姍,要求——再換好的御醫來。 彼時,南姍正陪著次子和幼子玩兒,聽了蕭清佩過來的通傳,便叫人領了兩個兒子回避,南姍自去了花廳會見蕭清佩,得知蕭清佩的來意,南姍問道:“除了專職照料皇上的方院正和劉副院正,別的御醫可都去瞧過了?” 蕭清佩手里捧著個青花玉瓷小手爐,穿著一件白底織錦的羽緞斗篷,一身雍容華貴的公主氣派,只眉心有藏不住的焦躁煩惱之意:“都去瞧過母妃了,可他們商量來會診去,母妃總是不見好轉,到現在還發著低熱?!?/br> 南姍沉吟道:“方院正和劉副院正如今只在勤政殿司料皇上,別的宮殿一概不再侍候……” 她前陣子生病時,也是先找別的御醫診脈,若非緊急的必要情況,沒有人敢去和皇帝搶御醫,再說,能在御醫院供職的醫者,就算不是超一流的妙手圣醫,但也絕不是什么垃圾貨色吶,怎么會搞不定方惠妃的病癥。 蕭清佩忍不住泣淚道:“那可怎么辦?!?/br> 南 姍也不敢拍著胸口打包票說,我去把兩大圣手給你弄過去,畢竟,皇帝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特殊,勤政殿里不是方院正值班,便是劉副院正守著,現在的勤政殿里時時 刻刻都會留著御醫,當下只得安慰道:“五meimei,現在時氣不好,病愈的慢些也是有的,御醫院里的御醫都是一流圣手,定會讓你母妃藥到病除的,再有你好生寬慰 照料著,想來你母妃很快便會見好,你先別著急?!?/br> 蕭清佩或許是心中鬧火,聽了南姍勸慰的話,忍不住眼含淚花冷笑譏諷起來:“都是 患的發熱風寒,一樣的時氣不好,怎的嫂嫂三日不到,便藥到病除,而我母妃病了足足五日,卻不見半絲好轉?這些御醫院的御醫也是慣會趨炎附勢的,指不定是受 了誰的唆使,才不給我母妃好好診??!” 南姍臉色一沉:“五meimei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