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南姍覺得牙根直癢癢,正琢磨著要不要撲到蕭清淮后背咬他幾口時,將筆毫擱回硯臺的蕭清淮,悠然自得地合上文折,然后撩開半幅衣袖,將一截修長健美的手臂放到南姍嘴巴前,神情很是愉悅道:“是不是很想吃兩口呀?” 南姍頗嫌棄地扭開臉,抬頭望著雕欄畫棟的屋頂:“那么多毛,長得跟野草一樣,誰要吃呀,王爺見過咬呂洞賓的那啥,什么時候會吃草啦……” 蕭清淮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他身上的汗毛雖不像妻子那般細細絨絨的,不近距離細瞧,壓根就是光潔如玉的錯覺,可也沒濃密到像野草的地步吧,當他沒見過野草堆長什么樣吶…… 傾身將背對自己的老婆,從隔壁的大寬椅中拎出來,擱到自己懷里摟抱好,臉龐湊在妻子的頸邊,甜馨好聞的幽香沁入鼻中,蕭清淮不由自主稱贊道:“姍姍,你可真香?!?/br> 南姍頓時面色古怪,然后伏在蕭清淮肩頭狂笑不止,一顫一顫的抖個不停,搞得蕭清淮很是莫名其妙:“我不過夸你一句,你有必要笑得比太陽花還燦爛么?!?/br> 好容易止了笑,南姍趴到蕭清淮耳邊,悄悄嘀咕道:“王爺可知咬呂洞賓的那啥,它哪個地方對味道感覺最靈敏?” 蕭清淮擰了一把南姍rourou最多的地方,瞪眼笑罵道:“你個壞丫頭,怎么這么會繞彎子罵人呢你……你見過誰家婆娘,這么罵自己的男人?!又找揍呀你?!?/br> 南姍坐在蕭清淮腿上,雙臂攬著他的脖子,眼睛眨呀眨呀眨,眸中波光盈盈地明透:“那小五哥哥,你真的會打我么?” 蕭清淮輕輕一曬:“我心里對你生不出一點氣,怎么可能打你……”溫香軟玉在懷,蕭清淮擁抱得身心踏實:“不過,姍姍,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這么愛撒嬌?!?/br> 南姍鼓著臉頰長長‘噢’了一聲,纖長的睫毛彎彎地翹著,在輕輕眨眼之際,飛舞起來格外好看:“原來王爺不喜歡我撒嬌啊,那我以后改了便是?!?/br> 蕭清淮盯了南姍片刻,最后低嘆著笑道:“別,你還是別改,你改了,我以后的日子還有什么趣兒……唔,你的賬本看完了,我的折子也寫完了,回房安置去吧?!闭f著,抱著南姍就要起身。 南姍卻道:“等等,我話還沒說呢?!?/br> “我邊抱你回屋,你邊和我說話,兩不耽誤的,還等什么等……”蕭清淮很愜意地說道。 也有道理……南姍圈著蕭清淮的脖子,問道:“王爺,你方才說讓豆豆也一塊去念書,到底是真的要這樣,還是你閑著逗我玩吶?!?/br> “自然是真的,我沒事拿你這個逗你玩什么……”蕭清淮隨口答道。 南姍愣了一愣,略無語道:“誰家不到兩歲的孩子,就去跟先生念書啊……” “咱們家啊?!笔捛寤椿卮鸬靡琅f很任性。 南姍滿頭黑線地捶了蕭清淮一拳:“給我個理由先?!?/br> 蕭清淮目光略哀怨地瞅著南姍:“姍姍,你以前不都乖得像只小綿羊嘛,怎么這兩年來愈發像只母老虎了,對我拳打腳踢怎么還成家常便飯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你爹娘一聲……” 南 姍訕訕地收回拳頭,怎么約束自己十多年的閨訓,快要失效了似的,總感覺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快要全部蹦出來了,當下只能瞎謅道:“常常打情罵俏什么的,不 是可以增進夫妻感情嘛,你看,咱們倆處得多好,好多人都納悶兒,咱倆怎么老好的跟蜜里調油一樣,還有人私下向我打聽絕招呢,嗯,當然,我一個人都沒 說……”南姍很厚臉皮地東拉西扯,蕭清淮若是當真生氣,恐怕會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她狠狠扔到地上,叫她摔得屁股開花,而不是還啰哩啰嗦同她說話。 已回到臥房,蕭清淮并未將老婆擱到床榻,而是抱著她直接在床沿坐下,摟著蕭清淮頸子的南姍,口若懸河扯了一車皮的好話后,才小聲道:“……我以后改還不成么,就別告訴我爹娘了,好不好?” 蕭清淮聽得嘴角微抽,幽黑的眸光一陣流波溢彩,輕輕失笑道:“小笨蛋,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像我這么夫綱不振的男人,怎么好意思向老丈人告狀,說我管不住你女兒,我的臉也不是這么往外丟的……” 南姍忙殷勤道:“王爺怎么會夫綱不振?我在外頭,一慣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做派,對王爺是三從四德,從無……”正準備再滔滔不絕一番,蕭清淮已又微黑了臉,使勁揉捏了一把南姍的后腰,悶聲道:“你今天怎么就跟狗杠上勁兒了……” 南姍嘿嘿一笑,再不多說,也不從蕭清淮身上爬下來,只就勢將他摟得緊了,偏臉湊到蕭清淮耳朵邊,吐氣如蘭:“不是說安置么?安吧?!?/br> 蕭清淮身子瞬時僵硬起來,溫軟馨香的味道融融入鼻,蕭清淮傾刻間就想把身上的人壓住,頭腦發熱的忍了一忍,才低聲道:“姍姍,別鬧,你生產完才三個月,再將養一陣子吧……” 主動獻身,竟遭拒絕……南姍略受打擊,語氣幽幽:“……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蕭清淮額頭升起一排黑線,雙十年華,正是馥郁芳齡,哪里會有半絲老態,還沒來得及答話,已聽懷里的人又幽幽道:“要不就是你瞧上別的漂亮姑娘了?” 蕭清淮額筋一蹦:“……都沒有!”話音落下不久,耳朵就被咬住了。 一個翻天覆地,蕭清淮俯視著火上澆油的南姍,在她大腿外側不輕不重拍了一記,低聲罵道:“你還給我搗亂……” 被揍了一下的南姍,勾著蕭清淮的脖子:“御醫都說我身子恢復得很好,我看你也忍得怪難受的,只要不是過于頻繁,又沒有大礙的……”頓了一頓,又很無辜道:“你要真不樂意,那……我睡了?!?/br> “煽完風,點完火,你就撂挑子,能負點責任么?”蕭清淮幾乎是磨牙切齒道。 南姍對蕭清淮負完責任后,枕在他的手臂上追問道:“你為何要讓豆豆去進學,到現在還沒給我說理由呢?!?/br> 餓了許久的狼,終于掙扎出饑餓線之外,蕭清淮眉梢眼角有了點饜足之意,牢牢箍著美味的餐食,聲音溫柔的不得了:“豆豆的性子又乖又靜,你叫他坐凳子上不許動,他有到處亂跑過么?” 南姍捏玩著蕭清淮的耳垂,沉吟道:“就算豆豆乖巧懂事,不會胡鬧搗亂,可……可……這也忒不靠譜了吧……” 蕭清淮將在耳朵上作祟的手,捉回被子下面,揉摸著纖細的指骨:“沒有試,你怎么知道不靠譜,也算叫他提前熏陶一下讀書的氛圍嘛,若石頭讀書坐不住,還可拿豆豆給他當榜樣,你也可稍微輕松一些嘛……” 小石頭盆友的性子是蠻精靈的,如何叫他老老實實讀書,估計還有得磨恁……想了一想,南姍又問道:“若是石頭讀書不聽話,王爺要怎么管教他呢?!?/br> 蕭清淮摸摸老婆嬌嫩的臉蛋:“這個我已想過了,我會對石頭說,倘若你不好好念書,你娘就不喜歡你了?!?/br> 南姍默了良久,又怒捶蕭清淮一記柔軟的拳頭:“……你竟叫我當壞人!我是后娘么!” ☆、第219章 次日一早,蕭清淮神清氣爽去衙門上班,南姍容光煥發回娘家探親,臨出門之前,南姍抱著三個月大的小兒子,在他rou呼呼的腦門上,親了又親:“小樂樂,今天要乖乖的噢,娘很快就會回來……” 白嫩可愛的小胖子,嘴角流著透明的哈喇子,沖母親咧著嘴笑,南姍的心都快被他笑化了,又親親他的小手,摸摸他的小腳丫,南姍才出院登車離去,至于蕭明昭和蕭明軒那小哥兒倆,嘿,一個個都還撅著屁股睡大覺呢。 自嫁人之后,南姍每次出門都氣勢恢弘,其中,隨行的侍衛數量就占了八成半,不是南姍故意顯擺,非要搞得這么拉風,而是安全至上,蕭清淮共有十大劍侍,常有五人駐留王府,其余五人,有兩人跟隨外出的蕭清淮,另外三人,蕭清淮則讓他們負責南姍的外出事宜。 到了南府大門前,南姍被畢恭畢敬請了進去,二月初,仍有些寒意料峭,南姍攏了攏頸間的長毛披風,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進到了暖和的屋子里。 溫氏穿一身墨藍色織暗花紋的交領長襖,挽起的發髻上只簪雪亮的米珠銀飾,不見半點流光剔透的鮮亮首飾,望見南姍披著雪白的披風進來,從斜身坐著的暖炕上起來,面含喜色道:“姍姍,你怎么又回來了?” 南姍快步上前,挽住溫氏的胳膊,低嗔道:“娘不高興我回來看你和爹么?” 正臨窗而坐抄寫佛經的南瑾,動作平穩地將毛筆擱回筆架,端起一旁的蓋碗,揭起碗蓋撇著漂浮的茶葉,語氣淡和:“你這么三天兩頭往回跑,王爺就不說你?” “說呀,怎么不說……”南姍被溫氏摁坐在暖炕后,摟過一只精巧的暖手爐,在上頭摩挲了幾下:“王爺叫我出門的時候,多穿些衣裳別凍著,又叫我多陪陪爹娘,他若是早點忙完事了,就過來接我?!?/br> 南瑾略無語地抽抽嘴角,隨即垂眉飲茶,溫氏慈愛地坐在南姍身旁,伸手碰碰女兒的臉頰:“一進門就抱暖手爐,是不是凍著了……” “還好,還好?!蹦蠆欕S口應了一句,又道:“若是天氣暖和點,我就把石頭也帶過來了?!?/br> 飲畢茶的南瑾,靜靜擱下茶碗,聲音平和:“過年時聽你說,要給石頭請個西席啟蒙,這都二月了,找到合適的先生沒?” 有丫鬟捧著新鮮的茶果點心進來,南姍淺淺笑了笑:“王爺找了他以前的開蒙師傅洪先生,此事已給皇上稟報過,只等洪先生辦理妥當國子監的差事,就來王府給石頭開蒙……”頓了一頓,又道:“王爺要豆豆也跟著一塊去上課,說什么讓他先去熏陶一下讀書的氛圍……” 直到這會兒,南姍仍覺蕭清淮這個想法很奇葩,不到兩歲的小孩子呀,現代的小盆友去上幼兒園,還要兩歲半的好么…… 南瑾眉峰微動,然后道:“只要豆豆能安靜的坐住,亦不無不可,洪文汝此人……還好?!?/br> 南姍嚼了一小塊酥香的點心,見四四方方的炕桌左側,已放了不少寫好的佛經,便道:“爹,您抄佛經也累了吧,不如,我陪您下會兒棋如何?” 南瑾翻一翻眼皮,語氣微曬:“我若想下棋,多少人尋不來,又不缺你一個,好了,到隔間同你娘說話去吧,用過午飯后,就早些回去,家里大大小小三個孩子,你在外頭就這么呆得???” 南老夫人故去后,南瑾的性子改走孤僻路線,素日言談比以前更寡鮮,只南姍從夫家回來時,才會偶爾溜出幾長句話,聽溫氏說,自南老夫人入土為安后,南瑾每天的很大一部分時間,都在坐著抄寫佛經,日日不輟。 聽南瑾如此之說,南姍也只能應好,然后便隨溫氏去了隔壁,南姍不是沒事瞎顯擺的人,是以早早說過,她回娘家之時,闔府女眷不必特意過來拜見,她要見誰時,自會差人去請,如今正值南瑾服喪之際,有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不好,南姍便誰也不叫,只和溫氏說著閑話兒。 溫氏見女兒出嫁數年,氣色一直保養的很好,哪怕是在辛苦的懷孕期間,也身心愉悅,神色悠哉,便知她做人媳婦的日子,過得相當不錯,三言兩語問過她的現狀后,便問起三個寶貝外孫兒。 “他們都好著呢,個個能吃能睡,王爺直說他們真像三頭小豬來著?!蹦蠆櫷瑴厥舷官┲鴥号e話。 溫氏婉和地笑了笑,似乎真的看到三只小胖豬,腦袋挨著腦袋的睡在一塊,靜默片刻后,忽道:“前兩日,府里已分好家了,待到外頭的宅子整修好了,就搬遷出去?!?/br> 南姍本正嗑著瓜子,聞言差點咬到舌頭,秀目圓睜:“這么快?!” 溫 氏神色淡淡的:“你爹他們兄弟三個,本來商量等你祖母一年忌辰后,再行分家之事,按三三四的比例分……”嘴角彎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但是,你三嬸仍然坐不 住,暗地里一直偷做手腳,想趁分家之前,先多弄些私房,被抓了現形,你三嬸還說,最近手上周轉不靈,才會先暫挪用一些,等手頭松散了,就補回去……” 葉女士這個女人可真是…… “你 爹也不同她一句廢話,與你大伯商量之后,便提前將家里的各項產業全部做了清點,按照之前說定的,將家里的產業一分為三,你祖母這么多年的私藏,也同樣一分 為三,四分的大頭全給你三叔,這座祖宅以后還由你大伯居住,你爹和你三叔分居到別處?!睖厥喜患辈痪彽乩^續說道。 呃,分的好干脆利落…… 南姍默了半晌,只道:“今年剛好是大比之年,斐哥哥不能去參加考試,實在是可惜……” 溫 氏嘴角諷刺的弧度不減,語聲平緩道:“當年你斐哥哥考中舉人、卻杏榜無名之時,你三嬸曾找你爹、想先給他謀個一官半職,你爹依照你三哥的舊例,在離京城頗 近的裘州,給他安排當地州學訓導的職位……你三嬸居然瞧不上,你爹親自問你斐哥哥,他也吞吞吐吐不樂意,又不是皇室貴戚,更不是功臣之后,一個小小的舉人 還妄想謀多好的職位,刑家原先倒也門第顯赫,這幾年,也日漸式微,能給你斐哥哥尋來的差事,也不過是沒品級的衙門小吏,那些小吏每日都要忙得團團轉,哪有 空閑再溫習書本,中不了進士,便只能混一輩子小吏,當然,除非他有本事被皇上青眼看中,那倒有破格重用的一天……” “你斐哥哥今年無緣大比,你三嬸這些日子可沒少長吁短嘆……”溫氏說到半茬,忽然話鋒一轉:“算了,不說她了,當日要不是她一直在火上澆油,你大伯也不會將毅哥兒當場打得半死……” 南姍嘴唇動了動,到底什么也沒再問。 ☆、第220章 元啟二十九年,來自五湖四海的舉子,奔赴在春闈的考場上,蕭清淮雖不是監考官,卻是可隨處視察的監察官,這讓南姍想起許久之前的一件舊事,黑色高考,當然,歲月無情,往事俱往矣,上輩子的事情她已經遺忘得六六七七了。 再當然,古代的春闈考試比高考恐怖得多,全國的考生都聚在一個考點,考試頻率為三年一次,且考場環境甚是森嚴,據聞,某些膽子略小的考生,都是戰戰兢兢進考場的。 相較于去年的晚來春,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迎春早放,杏花盛開,加之氣候和暖,一派早春的融融風光。 這一日,晴空萬里,藍如水洗,午飯過后,南姍帶著自己的三個小天使,到花園中去溜達,權當散步消食,兩個大的牽著手自由漫步,一個小的窩在乳母懷里東張西望,黑漆漆的眼眸中滿是新鮮好奇之色,偶爾看到鳥雀劃過頭頂,還會興奮得咿咿呀呀一番。 “這是小公子第一次逛園子,怪道這么高興?!痹品伎粗鴷r而就張牙舞爪的小樂樂,溫和著面龐笑言道。 南姍瞥了眼正咯咯咯笑的小兒子,亦笑:“他不比豆豆生在春天,天氣暖和,不怕凍著,也虧今年春來早,要不然,這小子還得在屋子里多悶上一個來月?!?/br> 云芳提起手里柔軟的帕子,替小樂樂拭去又笑出來的哈喇子:“說來也怪,去年遲遲不打春,今年春天竟來的這么早,不僅杏花開的好,桃花枝上也開始冒花苞了?!?/br> 兩人正閑笑著說話,忽見一道明紫色的身影飄逸而來,頭戴赤金簪珠冠,腰系荷包并美玉,頗為玉樹臨風,南姍默抽嘴角的功夫,蕭清淮已如流星般行至跟前,在閨房之外,南姍相當給蕭清淮面子,絕對不會露出蕭清淮其實夫綱不振的現象。 于是,在南姍的帶領下,所有隨行的仆婦和丫鬟,紛紛恭敬的福身行禮:“給王爺請安?!?/br> 看著眼前低眉順眼、溫柔嫻淑的老婆,蕭清淮抽搐著眉頭,抬手扶起臻首微垂的妻子,也一本正經道:“愛妃免禮?!碧熘?,昨晚他給老婆做全身按摩,這丫頭半道上就舒服地呼呼大睡起來,說好的共度春宵呢。 南姍頂著莊郡王妃的頭銜,被蕭清淮稱呼為愛妃倒也恰當,在世人眼中,莊郡王爺真是愛極了莊郡王妃,否則,也不會只守著這一株鮮花過日子了,不過,南姍每一次聽到愛妃這個稱呼,渾身就會抖起一層雞皮疙瘩,真是個讓人囧囧有神的稱呼啊…… 想歸想,南姍被扶起之時,笑語嫣嫣道:“妾身謝過王爺?!?/br> 蕭明昭和蕭明軒小哥倆走得有點遠,看到自己的父王爹過來后,便扭了方向又轉回來,被乳母抱在懷里的小樂樂,看到自己親爹來了,便又鼓著小嘴巴咿咿呀呀起來,一只嬌軟無比的小巴掌也擺個不停。 云芳在一旁笑道:“喲,小公子這是要王爺抱他呢?!?/br> 蕭清淮見兒子生得粉雕玉琢,又笑得可愛討喜,便從乳母懷里接抱過來,逗他玩耍,想是感覺到老爹待自己親,歡騰興奮的小樂樂,直在蕭清淮身上扭麻花,不一會兒功夫,蕭清淮舒展無褶的外袍,就被他扭出了一堆皺紋。 這片刻的功夫,蕭明昭也領著自個二弟走了過來,作為長兄,快四歲半的小石頭,頗有身范兒的作揖行禮,動作規范:“兒子給父王請安?!笔捗髡焉砼?,一切以長兄為榜樣的蕭明軒,也歪扭著還不太標準的動作,給蕭清淮彎腰作揖。 蕭清淮神情淡定地‘嗯’了一聲,又道:“時辰不早了,都回屋去午睡?!闭f著,將懷里抱著的小兒子,也交給候在一側的乳娘,吩咐:“抱小公子回屋,哄他睡覺?!?/br> 頃刻之間,蕭清淮便打發走了三個礙眼的小東西。 再將其余隨行的侍女和婆子一并遣離,蕭清淮一臉似笑非笑道:“好愛妃,陪本王一起散散步如何?” 話說,她明明是陪她的小天使們散步來著,怎么中途突然就換成這位老哥兒了……南姍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問道:“王爺不是在禮部監察考試么,怎么這會兒就回府了?” “突然想見你了,所以回來看看?!笔捛寤创鸬孟喈斖纯炖?。 南姍頓時囧得臉龐緋紅,小聲嘀咕道:“晨起,我不是才送王爺出門嘛,又不是一年半載沒見了……” 蕭清淮抓起老婆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笑道:“今兒天不錯,花開的也好,我陪你在園中轉轉罷?!闭f著,就拉著南姍往前走。 南姍跟隨著蕭清淮的步伐,蓮步姍姍而行,口中卻道:“王爺這些天忙來忙去的,既然這會兒得閑了,還是回屋歇會罷?!?/br> 蕭清淮扭過臉看南姍,一臉揶揄道:“姍姍,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不中用?事情稍微多一些,我就要累得體力不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