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倚靠在蕭清淮身上,南姍倍感貼適舒心,不由輕輕戳他的腰眼,偷笑打趣道:“王爺,你就光會抱我,怎么不會抱孩子啊?!?/br> 蕭清淮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輕輕拍著南姍的后背,似哄小孩子一般:“他太軟了,比嫩豆腐還軟和,我不敢抱他,待他長大點,我再抱他罷……” 南姍嘻嘻笑了一陣,眼皮子又沉甸甸地往下壓,遂倦聲道:“王爺,我還想再睡會兒,你先別走,待我睡著了,你再走好不好?”——生孩子的確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勞動。 蕭清淮親在南姍臉頰,軟聲依依:“你放心歇息,你便是睡著了,我也不走?!?/br> 南姍的娃兒果真如云芳所言,不過短短兩日,已變得又白又俊又可愛,常愛噗噗的吐小泡泡,他年輕的爹爹雖不敢抱他,卻常常就著他親媽的懷抱,俯身輕親他的小臉,那場景溫情脈脈,其樂融融,嗯,十分吉祥如意的一家三口。 咳咳,南姍飽飽足足的休息一大覺后,便興致盎然地聽故事。 先說那日尚夜深人靜,蕭清淮乘轎出門去上朝,轎子剛行到皇城門口,從王府追出的家仆,便緊趕慢趕到了,得知南姍腹痛要生產,據一大票正前呼后擁去上朝的官員爆料,五王爺也沒讓轎夫落轎,人家直接從轎子中飛身而出,然后將某近身隨從扯下馬,自己雙腳一躍跳上馬,丟下一句‘給我告個假’,就揮著嘩啦啦響的馬鞭,掉頭跑回府了,留下一大片目瞪口呆的諸人——不就是老婆要生孩子嘛,有必要搞得這么夸張么。 回到府里后,產房外頭,一眾丫鬟婆子攔著不讓蕭清淮進去,南姍雖遞出話來說她還好,讓他好好在外頭等著,別急躁,可蕭清淮哪里坐得住,看著熱水盆子端進又端出,便跟陀螺似一直在打轉,南姍在里頭生產多久,他就在外頭壓了多久地板。 嗯,從寅時一直踱步到未時。 南姍在里頭累得滿身大汗,連眼睫毛都掛著濕漉漉的水滴,在外頭走動的蕭清淮,聽著南姍一陣陣痛苦難受的低吟聲,也跟著渾身冒冷汗,曾三番五次的想往里闖,云芳只攔成功了前兩次,后頭幾次是被溫氏呵斥出去的。 再沒有比這還度日如年的時刻。 待某娃娃終于哇哇大哭落地時,誰也攔不住蕭清淮了,一屋子血腥之氣還沒收拾妥當,蕭清淮已直接撲到了南姍床邊,看到南姍面色蒼白的躺在那里,蕭清淮神情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嘴唇、雙手還一個勁的顫抖。 南姍記得,那時她累的要命,又看到蕭清淮一臉緊張兮兮的憨傻樣,冒出的第一句話是:“我以后再也不要生孩子了,疼死了……”聲調極其委委屈屈。 于是,蕭清淮吐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一疊聲的:“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你說不生就不生……” 正幫著收拾外孫子的溫氏,因心中大石頭順暢落了地,腦門不由掛出一長排粗粗的黑線——女兒從第一次陣痛開始,直到平安產下外孫子,統共花了不到五個時辰,這個所用時長其實挺正常的。 可是……剛剛你倆到底在說啥?! 南姍平安產子的消息,很快便紛紛揚揚傳播出去,木有辦法,蕭清淮在一大票朝臣面前,那么光桿利落的說跑就跑,由不得大伙兒不去關注,南姍其實很想低調一些的,可照現在這狀況,不說低調了,京城里頭這會兒,只怕沒有誰比她還高調了…… 次一日清晨,皇后遣身邊的嬤嬤來探視,并帶來許多補品和賀禮,以示國母和嫡母的關懷,不待南姍開口,蕭清淮自個就去攆人了。 那嬤嬤表示想當面問候賀喜一下南姍,蕭清淮便道——王妃產后疲累,尚在睡著,儀容不整,不便見客;那嬤嬤又表示想看看小皇孫,蕭清淮接著道——小皇孫剛吃完奶,正在王妃旁邊睡著,大概也不便見客;那嬤嬤托大拿喬說皇后娘娘還要去給皇上報訊,不親面看看王妃皇孫,她回去不好交差,讓蕭清淮行個方面,哪怕看上一眼就好,蕭清淮便道——王妃母子均安,嬤嬤就照這個回便是了,若是王妃母子被嬤嬤看出個好歹,有責任你擔著? 最后,蕭清淮給了那嬤嬤一個荷包,權當跑路費。 蕭清淮如此態度,南姍不免憂心:“讓她看一眼也無妨,王爺就這樣把她攆走了,皇后回頭在皇上面前……”給咱倆上眼藥怎么辦呀,說咱倆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云云之類的。 蕭清淮很所謂道:“她愛告狀便告去,這天下間,我最不怕的,便是她向父皇告我的狀……來,姍姍張嘴,先把這盞燕窩吃了……” 因還在錢太后一整年的國孝期,南姍娃兒的洗三禮不能大肆cao辦,但也不能完全不辦,便只低調請了最親近的幾家女眷,簡單辦了個儀式,除了溫氏、二嫂安氏、四嫂沈氏之外,作為伯母和嬸娘的小楊氏和葉氏,也叫了她們過來,還有南姍的親舅母潘氏、另陵安侯府還來了邱氏和苗氏,除此之外,還有睿王妃等幾個南家二房的姻親長輩,別的一概不請進門。 幾位中老年婦女一見小石頭(小石頭乃是某娃終于被訂下的小名,嫡出皇孫的正經大名兒,要到周歲時請皇帝老爺賜名),便不住口的夸贊,這個說長得真俊俏,那個便講生得一臉福相,這個又夸真乖巧,那個又贊真健壯,夸完小的,又將一大串的溢美之詞砸向南姍,在南姍快被夸成九天仙女時,行了洗三禮。 禮成后,眾人只逗留了一小會,便紛紛起身告辭。 女眷們挨個離去之后,裝模作樣躲在書房的蕭清淮,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出來,嗯,這位先生向他皇帝老爹請了十天長假,專門留在府里陪老婆和孩子——最最最稀缺兒子的太子,人家待自己的獨苗,都沒有這么夸張! 來客走后,南姍精神頗佳,便抱著兒子逗著玩兒,蕭清淮笑著坐在一旁,并不多說話,只目光溫柔的看著一大一小,聽南姍笑語柔軟地低喚:“小石頭,小石頭……” 不一會兒,小石頭盆友咧著小嘴嗚嗚哭起來,南姍打開襁褓看了看,不是解決水分問題,那便是肚子餓了,遂松開衣襟叫他吮吸,南姍恢復體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親自給兒子哺乳,一大幫人包括溫氏、云芳都有點愣,一般來講,富貴人家的夫人都不自己哺乳的,更何況皇室媳婦,當時,南姍只把目光朝向蕭清淮,眨巴兩下水汪汪的眼珠子,蕭清淮二話不說,直接道:“讓她試試喂罷?!?/br> 當爹的蕭清淮一語定乾坤,南姍成功售出最富有營養物質的初乳。 小石頭鼓著小嘴巴,十分努力地吸著自個的午飯,南姍摸著他rou嘟嘟的小臉蛋,心情愉悅,蕭清淮湊在一旁,仔細觀察兒子是怎么吃飯的,看了一會兒,便笑著道:“果然是個小飯桶,可真能吃?!?/br> 南姍扭過臉,笑嗔一句:“能吃是福,這樣子才長的快?!?/br> 偏過臉來的南姍笑顏如花,蕭清淮湊近嘴唇親了她一口:“有其母必有其子?!?/br> 南姍輕輕呸了一聲:“我才不是飯桶呢?!?/br> 蕭清淮笑著道:“好吧,那我是飯桶?!?/br> 歲月悠悠,南姍在蕭清淮搭蓋的窩里,幸福自在的坐月子、養孩子,蕭清淮已給守在門房的侍衛下達命令,凡有客來訪,不管是誰,王妃一律不見,待南姍坐滿月子時,已到臘月快中旬,因是冰冷隆冬,蕭清淮不愿讓剛出月子的南姍出門,便又去宮中面見皇后,繼續給南姍請免安假,錢皇后忍著怒火……應下。 如此這般,等南姍再次出現在人前時,已是元啟二十五年的正月初一。 ☆、第164章 經過一個半月的精心調養和恢復,南姍身材已很神奇地回到孕前的窈窕,新一年的頭一天,南姍梳妝打扮妥當后,在高大的穿衣鏡前照了又照,心中頗是滿意,不枉她常常堅持鍛煉,終于成功克制產后的肥胖問題。 也換好衣裳的蕭清淮,抱著個鼓囊囊的錦繡襁褓走進來,看到南姍還在鏡子前臭美,不由一臉好笑道:“姍姍,你也該照夠鏡子了吧,就要出門了,快來給兒子告個別?!?/br> 身上沒有了累贅的rou團,南姍腳步輕盈,身姿綽約地行到蕭清淮身側,環佩珊珊中,南姍將裹在襁褓里的小石頭接抱住,小石頭此刻正醒著,一雙大眼睛圓滾滾的,又生的格外黑白分明,被親媽抱到懷里后,還在襁褓里蹬了蹬小腳丫,南姍看著白嫩滾圓的胖兒子,柔聲哄著道:“娘和爹要出門了,小石頭自己可要乖乖的,不許亂哭,好好吃奶,吃飽了就睡……” 兩手空空的蕭清淮,忍不住打斷南姍的殷殷囑咐:“……姍姍,你認為小石頭能聽懂你的話?” 南姍笑著回嘴:“不是王爺讓我和兒子告個別么……” 蕭清淮莞爾,伸手點了點小石頭的小鼻子,又道:“……好啦,把小石頭給乳娘帶著,咱們要走了?!?/br> 南姍用力親了一口胖兒子,再度道:“乖兒子,可不許鬧噢,乖乖等爹娘回來?!?/br> 這是南姍出嫁后第二次新春賀歲,除了去年以‘鳳體違和’理由沒露面的錢太后、今年已是駕鶴西游的故者,再除了去年二王妃段氏和三王妃馮氏留京過年、今年未受召回京,別的,和上一年似乎沒什么很大區別,若說真有什么區別,大概就是太子妃祝氏給太子誕下了唯一的香火,彭氏又生了個丫頭片子,才十六歲半的南姍,得了個意料之外的兒子。 祝氏已生產四個多月,體態也恢復了玲瓏有致,更見幾分雍容嫻雅,彭氏狀態明顯不佳,幾乎不怎么主動說話,只靜靜地坐著,若有人和她搭話,便微笑著簡單答上幾句,南姍雖然很想低調些,卻一直有人找她搭話。 睿王妃的二兒媳婦龐氏,看到南姍不足兩個月,就恢復了窈窕優美的身段,當即請教她怎么會瘦的這么快。 南姍平和著聲音,以不確定的語氣道:“興許是我?;顒拥木壒柿T……” ——不只是?;顒拥木壒?,是她特意各種鍛煉的結果,另外,活似個小飯桶的小石頭,著實也吃走了她不少脂肪,嗯,真是好兒子。 產后如何快速瘦身,重獲老公的榮寵,是每個婦人都很關注的事情,聽到南姍含糊其辭的解釋,四王府某位側妃追問道:“可是月子期間,不是不能亂動么,容易落下病根……” 雖然坐月子是為了保養身子,可一直那么坐著,又不間斷的滋補著,不坐成粗腰肥臀大肚腩才怪……南姍看了那位貌美側妃一眼,道:“只是適度的活動……” 十六歲的三公主比較關心的問題是,如何能把肌膚保養的白里透紅,順便咨詢南姍素日都擦什么脂粉香膏,因為這位五嫂子不僅肌膚賽雪,且宛若凝脂般嬌嫩。 南姍含蓄的笑著道:“其實我不大擦膏粉兒,只是素日吃的精細些……” 十三歲的四公主追問道:“那五嫂素日都吃些什么……” 南姍繼續笑著道:“所謂吃的精細,不是說只吃稀罕的佳肴,而是吃的東西做法講究些……” 還有不少人關心南姍愛子的長勢問題,睿王妃的長媳婦康氏抿著嘴笑問:“小石頭快兩個月大了,這些天可又長大了些?” 南姍忙雙手合十,念起了佛:“托嫂子的福,小石頭能吃能睡,又長大了不少?!?/br> ——因古代有小孩兒的名兒起的越賤,越好養活的說法,南姍篩選了幾個蕭清淮起的較為順耳的小名,最后抓鬮到了‘小石頭’,咳咳,太子估計喪子喪怕了,祝氏兒子的小名兒,貌似叫……草根來著。 睿王妃阮氏也笑著問道:“小五之前見哥兒太軟,抱都不敢抱一下,現在可敢抱小石頭了?” 南姍掩口輕笑:“小石頭過了滿月后,胳膊腿結實了些,王爺也試著抱了幾回,就是那胳膊硬的和木頭一樣,僵的打不了彎……”——其實不然,小五同志現在抱兒子的姿勢,猶如提筆寫字、揮臂舞劍一般行云流水,熟能則生巧啊。 更有人關心南姍打理王府的問題,錢皇后望到數個月不見的南姍,比之前更加麗光四射,顯然日子過的很是舒服,不由開口道:“小五媳婦年紀還小,料理偌大一個王府,已是頗費心力,如今又要照養嬰孩,本宮看你有些力不從心,這樣罷,本宮撥你幾個干練的嬤嬤,幫你分擔一些如何?” 靠靠靠,你哪知眼睛看到她力不從心了! 一片目光聚焦在南姍身上,南姍恭聲致謝道:“多謝母后好意……蘇公公挑給王府的孫正英總管,辦事周全妥當,在媳婦產褥期不大理事時,仍將王府料理的井井有條,王爺對他很是滿意,哥兒雖小,有乳母和丫頭們照料著,兒媳也不用特別費心……王府里主子太少,除了小石頭,就媳婦和王爺兩個人,服侍的人手已足夠多,如今王府里各處人手齊全,若是再添些人進來,兒媳還要犯愁安排她們做什么差事呢?!薄?,你就別再來畫蛇添足了。 錢皇后聽到南姍說王府主子少時,目光一閃,便暫且擱開賞賜下人的話題,接著皮笑rou不笑道:“五王府府里頭,主子的確是少了些……”眸光一轉,口氣悠悠道:“說起來,五皇子的兄長們,哪個沒有側妃和庶妃,五皇子成家立府已一年多了,除了你這個正妃,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傳出去到底不成話,這女人呀,還是要賢惠大度些好,小五媳婦,你說呢?” 小五同志若是一直不納妾,南姍便免不得一直活在非議中,對此,南姍早就有心理準備,‘賢惠’那種東西,她只會嘴上說說,讓她照做,那絕對不可能,名聲好聽了又如何,吃虧后悔的卻會是自己…… 南姍只微微勾著唇角,低垂著眼簾道:“母后教誨的是,非兒媳不愿賢惠大度,兒媳先前也給王爺挑過人,只是王爺都看不入眼……都怪媳婦無能,不若母后幫兒媳勸勸王爺罷?!薄∥逋緯犇愕牟殴?。 有人想吐血——你哪里是無能,你分明是太有能耐了?。?! 哪個王孫公子像五皇子一樣,媳婦被長輩訓斥了,他直接把訓媳婦的長輩頂的下不來臺;素日除了出門去上班,其余時間一律待在府中;一聽到老婆要生孩子,連皇帝主持的早朝都敢不去,皇帝老爺若發威,后果很嚴重的好么?。?!把自己夫婿勾的這般團團轉,你還說自己無能??! 回去的路上,南姍把錢皇后又為難自個的事給蕭清淮說了,蕭清淮抱著漂亮水靈的媳婦,語氣嫌惡:“狗拿耗子!” 沒有了肚子里的累贅,南姍又能隨意在蕭清淮身上蹭了,動作熟練的勾住蕭清淮的脖頸,嬌聲道:“好了,王爺別氣啦,咱們待會兒就到家了,你這么兇巴巴的樣子,小石頭見了會嚇哭的?!?/br> 漂亮老婆渾身散發著好聞的奶香味,講話的口氣嬌聲奶氣,又親近無比的貼著自個,已禁欲良久的蕭清淮,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可一想到南姍產子尚不到兩個月,身體未完全調理周到,又兼還在錢太后的國孝期,只能忍下泛上心頭的欲情,只能簡單的親親摸摸,以作慰藉。 回到府里后,南姍和蕭清淮洗漱換衣后,小石頭哭著醒了過來,南姍揣著兒子就回了臥房,解衣喂他吃的,快兩個月大的小石頭,皮膚十分柔嫩,生的頗是眉目秀致,南姍著實滿意的不行。 蕭清淮故作淡然的瞟了一眼喂兒子吃飯的南姍,然后默默拿書把臉蓋上。 喂飽小石頭的南姍,看到蕭清淮倚在靠枕上的慵懶模樣,不由道:“王爺若是倦了,到床上躺著去罷?!?/br> 蕭清淮把臉上的書揭開,無聊的嘆氣道:“我不倦?!?/br> 南姍只得很大方道:“那小石頭給王爺玩會吧……” 蕭清淮默了一會兒,才抽搐著眉毛道:“姍姍,咱們的兒子是玩具么?你頑夠了,再換我玩兒?” 被南姍抱在懷里的小石頭,這時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似乎在抗議偶才不是玩具,南姍俯低下頭,在小石頭的臉頰親了又親(當然,某小盆友的初吻早被他親媽奪走了),然后神色自若的對蕭清淮翻譯道:“王爺,小石頭說——娘,我爹爹為什么不高興了?”后一句話,南姍細聲細氣的模仿著小孩子。 蕭清淮忍不住撲哧出聲,笑罵道:“都當娘的人了,怎的還如此調皮!”在寬闊的湘妃榻上坐直身子,雙手環住南姍的纖腰,將她撈抱在懷里后,在她耳邊輕輕吹著guntang的氣息,低笑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很想你,你就不想我?” 南姍頓時老臉一紅。 蕭清淮輕輕蹭著面頰粉俏的媳婦,口氣又變得抑郁:“可還要再等四個多月……姍姍,如果一根香噴噴的蜜汁雞腿,就擺在你眼前,卻要你等四個月才能吃,你有什么感想?” “再香噴噴的雞腿,肯定也早放發霉變臭了……我還怎么吃呀?!蹦蠆檱鍑宓恼f出唯一感想。 蕭清淮悶聲笑道:“是么,我不信?!?/br> ☆、第165章 初二回娘家,小石頭盆友雖沒有現身露面,卻收到很多份壓歲錢,不僅有來自外祖父母的,還有一長串舅舅舅母表兄表姐的,南姍差點笑裂成石榴嘴,蕭清淮看著笑靨滿面的媳婦,又想到家里玉雪可愛的胖兒子,忍不住嘴角微翹,南瑾見女兒女婿夫妻和睦美滿,素來嚴肅的面孔都柔和不少。 去年回來拜歲,結局算是不歡而散,今年,依舊不是那么愉悅。 開宴之前,南姍夫妻窩在老爹處,聊的氣氛溫滿,可開宴之后,群居生活家族的男女便分了兩處坐著。 拄著拐杖出場的南老夫人,仍不忘倚老賣老,一直拉著南姍說話,一忽兒讓南姍記得多多照顧南毅(你們是血脈相連的姐弟——啊呸、她是我親兒子么我要多多照顧他?。?,南姍只‘噢’了一聲;一忽兒又訓誡南姍要賢惠(女人的名聲最重要——你那么賢惠、當初你老公納小老婆的時候你特么別哭??!),南姍繼續‘噢’了一聲;一忽兒又要與南姍碰杯飲酒(祖母高興,陪我喝兩杯),喝酒什么的,南姍婉言拒絕了,她可不想把小石頭喂成一只小醉貓。 南老夫人大為不悅,南姍對她交代的話,答的極是敷衍怠慢不說,自己和她吃杯酒,竟也拒絕不吃,火氣涌上心頭之際,便按捺不住脾氣了,當著一眾女眷的面,就數落起南姍,先說南姍‘居然在她面前學會擺架子了’,說著說著又變成‘越來越不像話,竟敢如此忤逆長輩’。 屋內有些女眷,嚇的臉色都白了,忙低聲勸南老夫人,可南老夫人是啥脾氣啥地位,被人好言勸說,不僅不熄火,還越說越來勁,越說越大聲。 女眷席上,以南老夫人輩分最高,做晚輩的只能規勸,又不能大聲喝斥,否則便是不尊不孝,可也沒誰敢建議南姍服個軟,不提本就是南老夫人在無理取鬧,更何況,南姍已是王妃之尊,又為皇家誕下皇孫,更被她王爺夫婿千嬌萬寵著,那是能隨意數落的人么——為毛南老夫人的膽子依舊這么肥?! 南姍顧忌著南老夫人已快七十六歲,實在不想和她當面撕翻臉,便一聲不吭的坐著,看她一個人到底能喋喋不休多久。 “……你這丫頭以前在娘家時,對老身也算恭敬孝順,如今才嫁人一年多,就愈發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了!你別以為嫁了王爺,就能頂撞老婆子了,老身可是你祖母,你敢對老婆子如此不敬,看我不告訴你爹,叫他狠狠訓你……” 南老夫人正說的痛快得意,懸在廳門口的厚重撒花軟簾忽然被挑開,蕭清淮一臉冷若寒霜的走進來,后頭還追著一大片在外頭吃酒的爺們,大多神色驚疑不定,屋內的女眷見這么多人過來,低低的勸阻聲便停了下來,南老夫人滔滔不絕的斥責聲,也登時卡了殼。 南玨大伯的神色好似剛被抽了一巴掌,氣急敗壞的幾乎扭曲了表情,低吼道:“娘,你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