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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緊張地看一眼耿真,生怕耿真會說出什么讓人意想不到的話來,再給人來點刺激。 寧忘坐回位置上,烏沉的眸子緊盯著對面笑得隨意的耿真。 丁雀把空煙盒揣回口袋里,夜晚的溫度很涼,她把西裝外套披在肩上,有些困倦地支著下巴。 “難道我們要在這里坐一個晚上嗎?” “那個女人說,九點會過來帶我們分配房間?!?/br> 寧忘已經收回視線,渾身散發低氣壓,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撥弄袖子上的銀制紐扣。 眾人沒想到寧忘會主動回話,有些受寵若驚的訕然。 耿真問他:“菜好吃嗎?” 豎起耳朵的李青木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寧忘。 “我沒吃?!?/br> 寧忘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似笑非笑道:“不如耿哥替我嘗嘗?” “每個人口味不同,不過你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是要給點意見的?!?/br> 耿真拿起餐碟旁的木筷,用燙水簡單消毒后夾了一口最近的素菜。 其他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的筷子上。 李青木沒忍住連續咽了幾次口水,見耿真細嚼慢咽吃下一口,弱弱開口:“耿哥,好吃嘛?” 孩子真的快要餓瘋了! “還可以?!惫⒄鎸⒖曜由煜蛄硪坏罒岵?,仔細品嘗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點了下頭。 一聲歡呼,李青木第一個拿起筷子。 其他人也紛紛拿起自己的筷子,他們經歷了一晚的大起大落,這會兒全餓得前胸貼后背,早就被這一桌飯菜香氣勾得頭昏腦漲。 耿真吃得速度很快,但吃相規矩,并不難看。 偶爾抬頭看一眼對面的寧忘,就能發現這人抱著肩膀,幾乎不動筷子,不知是出于謹慎還是嫌棄。 耿真第三次抬頭時,寧忘撩起眼皮,毫無情緒回視他。 耿真嘴里還塞著食物,愣怔一秒,下意識朝他微笑。 但寧忘明顯不想接受他的示好,抗拒地偏頭不再看他。 耿真瞥了眼桌下那只還在他腿邊追著小熊貓蹦跳嚎叫的柯基,再看寧忘,忍不住彎起眼睛。 因為有寧忘的存在,桌上氛圍沉悶又古怪,大家悶頭吃飯,都沒注意到兩人不太愉快的互動。 在外面等了許久的鐘羸聞了半天屋里飄出來的飯香味,剛想硬著頭皮進去,那個怪異的紅衣婦人又抬著一張詭異笑臉從拐角處走出來。 “這位客人怎么不去吃晚飯?” 婦人問得客氣,在鐘羸耳里卻像是在催命。 他上下牙齒打顫,臉部肌rou艱難撕扯出弧度:“我,吃,吃,飽了?!?/br> 婦人對他的反應非常滿意,說:“那你在這稍微等等,我去把還在吃飯的客人叫出來,一起分配這三天的住房?!?/br> 眾人已經聽見她在門口和鐘羸的談話,都停了筷子,坐在位置上等待。 李青木這會兒肚子塞滿了東西,嘴里就開始忍不住往外吐點東西。 瞥了眼門口罰站的人影,真誠地說:“鐘羸還是挺有用的,有他在誰進門都能先聽個響?!?/br> 這評價像是直接把鐘羸比作成了看門狗。 丁雀相當認同:“你說得對?!?/br> 她跟鐘羸在現實中就有不少齟齬,這會兒落井下石毫無心理負擔。 “雖然我很認同,不過你別把這話當著他的面講?!倍∪柑嵝训?。 鐘羸這人心胸極其狹窄,要被他聽到李青木這些風涼話,指不定在游戲里什么時候偷偷下絆子。 李青木乖乖點頭。 紅衣婦人進門,見桌上菜被吃得七七八八,臉上的笑容頓時放大。 要是非得比喻,大概有些“看見養的豬胃口好”的欣慰在里面。 婦人道:“客房只有四間,但來了七位客人?!?/br> 說到這,她像是有些苦惱,微微皺眉道:“看來,必須有六位客人與別人同住了?!?/br> 她視線在餐廳的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很快決定好了分組。 “你們兩位就住一號房間吧?!?/br> 她指尖點了點丁雀和方才吃飯時介紹說自己叫穆薇的中年婦女。 丁雀撥開搭在肩頭的卷發,朝穆薇微微頷首。 “你們兩個住二號房間?!彼钢钋嗄竞屠钇?。 李戚剛想開口,就見耿真暗中朝他搖了下頭。 “你和他住三號房間?!?/br> 紅衣婦人盯著屋子里唯一坐著的兩人,大概不滿這兩人比自己更像主人家的姿態,臉色有些不虞,態度敷衍。 耿真和寧忘對視一眼,各自偏開視線,接受了這個安排。 “啊,我差點忘了門外還有一位客人!” 婦人又咧開嘴笑了,舔了下唇,露出猩紅的舌尖,自語道:“那就讓他自己住在四號房吧?!?/br> · 四間客房在一個單獨的小院里,婦人把他們帶到地方,只叮囑了一句晚上不要出門又消失不見了。 幾間客臥內里的布置相同,家具全是涂上紅漆的木頭,大概久無人住,推開房門還能嗅到撲面而來的劣質油漆和腐霉泛濫混合之后的刺鼻氣味。 幾人站在門外看了看,沒立刻進房間,一起圍在客臥外的小院里。 穆薇半輩子也沒玩過什么游戲,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著其他人,這會兒還是懵懵懂懂。 她問道:“我們必須得按她的安排住嗎?不能住在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