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托尼面無表情地把姜餅人一點點吃完，然后毫無留戀地直接飛出了這座風雪中的小屋。

    "小賈，找到小丑。"托尼聲如寒冰:"我要宰了他。"

    *

    和另一個自己互毆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克拉克雖然很少表示過，但是他的確是為自己超強的身體素質感到驕傲，包括自己的氪星血統。

    他曾經踏遍整個宇宙只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同族，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為同樣擁有氪星血統的克隆體而感到欣喜。

    他看著飛在曠野半空卻雙眸無神的克隆體，只覺得厭惡。

    幸好在巴里的幫助下從布滿氪石粉末的地下基地逃了出來，克拉克終于可以毫無顧忌地放手戰斗。

    盧瑟利用克拉克的基因制造的克隆體也許和克拉克的身體素質不相上下，也許忠心耿耿只會聽創造自己的人的命令，但是同樣他的致命弱點也只會是創造自己的人。

    所以在巴里和匆匆趕來的哈爾聯合之下，躲在層層鎧甲里的盧瑟就這樣被哈爾和巴里聯手拖了出來。

    而失去控制者的克隆體就像老虎掌心的老鼠一樣，被克拉克輕而易舉地扭斷了脖子。

    他喘著粗氣跪在地上，身邊是軟軟倒在地上沒了呼吸的克隆體。

    擦去嘴邊溢出的鮮血，克拉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然后縱身飛到了盧瑟身邊。

    “我以為我們可以和平共處，盧瑟?！笨死四抗獬脸?，“但也許我這個想法是錯誤的?！?/br>
    即使已經成了俘虜，但是盧瑟依舊高高昂著頭，盡管狼狽不堪，卻依然風度翩翩像個紳士。

    “當然是錯誤的?！北R瑟掙開制住他的巴里和哈爾的手，用手指輕輕彈去了衣袖上的塵土。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和平共處，只要有機會——”盧瑟一字一句地說：“我一定會至你于死地?！?/br>
    這樣深切的仇恨也許在一些人看來或許是莫名其妙，但是只有盧瑟和克拉克才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在日積月累的積攢之下有多么不可調和。

    克拉克知道自己多說無用，實際上他也并沒有心思和盧瑟多說些什么，他現在歸心似箭，心里面心心念念的只有身在斯莫維爾的約書亞和瑪莎。

    雖然和盧瑟的戰斗拖延了很多時間，但是現在還正是圣誕節，怎么說也不算晚，早一點趕回去，也許還會和自己可愛的戀人在槲寄生下來一段綿長而甜蜜的親吻。

    這樣想想，剛剛經歷了一段激烈戰斗的身體似乎也并不是很疲憊了。

    “閃電俠，綠燈俠，你們把盧瑟帶回瞭望塔?！笨死藢Π屠飪扇苏f：“我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br>
    他現在迫不及待回到位于堪薩斯的農場，想要給約書亞和瑪莎一個擁抱。

    巴里和哈爾當然不會阻止，但是當克拉克的腳尖剛剛離開地面的時候，已經被拷住手腕的盧瑟卻低低地笑出了聲。

    “你有什么事呢？超人？”盧瑟仰起臉，硬朗的臉龐上笑容和以往別無二致的虛偽，眼瞳深處卻帶著深沉的惡意。

    “是和你的小男友在一起嗎？”盧瑟用包含著遺憾的口吻詠嘆：“那太可惜了，也許你再也見不到他了?！?/br>
    ＊

    盧瑟是什么意思？

    克拉克聽不懂，也不想懂。

    他從大都會跌跌撞撞地飛到斯莫維爾，在天空上遇到大雁時都差點來不及躲避，可是等到站在屋外，克拉克卻一時手足無措。

    他想，人呢？

    我的母親，我的愛人，他們去哪里了？

    明明早晨告別的時候，她們還在屋子里制作噴香的姜餅人，怎么不過幾個小時，就消失了呢？

    夕陽西下，昏暗的光將地上的積雪照出鮮血一般的色澤，克拉克走進這間他生活了數十年的屋子，卻一時有些茫然。

    壁爐里燃燒的火焰早已熄滅，灰白色的灰燼在黑色的壁爐里堆成了一座小小的丘，而包裝好的姜餅人掉落了滿地，克拉克一步一步地走過去，走在半中間，他卻忽然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看，腳下是一袋被踩碎的姜餅超人。

    小小的姜餅超人頭和身子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黑色的臟污線條隔著透明的袋子落在姜餅超人的臉上，像是一道蜿蜒的淚痕。

    克拉克彎下腰撿起了那袋姜餅人，他不敢用勁，松脆的姜餅人只要克拉克輕輕使力就可以捏的粉碎，克拉克怎么忍心去破壞約書亞認真做出來的禮物呢？

    他把姜餅超人仔仔細細地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一點一點擦去了上面沾到的灰塵。

    這只是一袋普通的餅干，但是在克拉克的眼里，好像稀世珍寶。

    巴里用盡全身的力氣終于追到了斯莫維爾，他扶著門板不停地粗喘，看著屋子里正自顧自擦拭著袋子上灰塵克拉克結結巴巴地開口。

    “超超超——超人！”巴里氣喘吁吁：“小丑——小丑被鋼鐵俠抓到了?！?/br>
    *

    小丑并沒有多么仔細的隱藏他的蹤跡，不如說他就是站在原地等著人來抓他。

    只是鋼鐵俠的速度要比蝙蝠俠快一點這件事讓他稍微有一點不滿。

    即使被關在瞭望塔的監牢里，身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可小丑卻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翹著腿輕輕地哼著歌打節拍，完全將在一旁看著他的神奇女俠等人視若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