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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璟轍接過,相視一笑道:“多謝姬兄?!?/br> 不知是因這一笑,還是因這稱呼,姬凌慌了神,手中茶杯不知覺間滑落,茶水灑了一身。 蕭璟轍立即站起身,速速走過來,拿出錦帕為姬凌擦拭身上的茶水。 姬凌身體僵硬,端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 “快去淺云居,為姬兄拿套替換的衣裳?!笔挱Z轍吩咐身邊小廝道。 近些時日,姬凌夜夜留宿淺云居,為了方便,他在淺云居了放置了不少套衣裳。 茗香茶樓距淺云居甚近,不一會兒,小廝便回來了。 “十號雅間里無人,皇上可以去那里更衣?!?/br> 姬凌來到十號廂房,小廝把衣裳放在桌案上:“小的為您更衣?!?/br> “不用?!?/br> 小廝立即退到了門外,在那里守著。 姬凌溫柔注視著手中的錦帕。 淡藍色的絲綢上繡著白色的蘭花,正如楚公子在外人面前展露出的那般。 君子如蘭,空谷幽香,寧靜致遠,孤獨清高,不落俗囿。 這是楚公子貼身使用的物品,需得好好保存。 約莫半刻鐘后,姬凌換完衣裳回到一號雅間。 略有些潮濕的淡藍色蘭花錦帕被他藏在貼近胸口衣兜中,決口不提還給蕭璟轍。 古代有種約定,女子送男子錦帕,便是心悅于他,男子若是收了錦帕,便要娶那女子。 蕭璟轍了解此約定,但毫不在意。 畢竟這錦帕,是粉絲送給他的,他有好幾萬個。若是當真了,他豈不是要娶好幾萬個妻子? 最后應該會被累死在床上。 那絕對不行。 ………… 就這樣,每日早晨和上午,姬凌上早朝,隨后處理朝政。蕭璟轍睡懶覺,然后教導手下舞蹈隊練習舞蹈。 每日下午和晚上,姬凌風雨無阻地出宮來尋蕭璟轍,他們一起在京城內游湖、聽書、麻將、蹴鞠、投壺……偶爾去京外賽馬、打獵,野炊…… 這期間,由于蕭璟轍人氣越來越高,不再需要通過頻繁的演出吸粉,他把演出改成了十天一次。 可把姬凌感動壞了,他偷著樂了許多天。 楚公子愿意為了陪他玩樂,放下喜愛的事業,這些天沒白費,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達到了友人之上。 在不斷的猜忌、試探和小動作中,一晃三個月過去了。 如果不是知悉劇情,蕭璟轍一度以為他和姬凌是非常要好的知己好友。 距離劇情結束,他被姬凌處死還有十七個月。 城外護城軍軍營里的博弈陷入了僵局,這三個月他費盡心機,拉攏、挑撥、威脅等都手段皆用了,仍拉攏不了三位護城軍副都尉。 一個職場失意,另一個職場就要得意。 經過這三個月的傳播,楚公子的名聲在整個北方地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許多多外地之人慕名前來觀看他演出。 這可把負責幫皇上搶票的小廝愁壞了,因為只要是楚公子演出的票,搶票時就是一場大戰。 這些天,他為了搶票放下所有事務,又雇傭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才能搶到并且保護好皇上所要位置的票。 為了對得起粉絲們的熱愛,蕭璟轍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除編舞練歌等專業技能外,他還偷偷苦練了射箭,甚至還在被人嘲笑、頭腦發熱的情況下報名了科舉考試。 原因是他有一次和姬凌一同逛街時看見,幾個書生嘲笑那些外來觀看他演出的粉絲,說她們輕浮眼瞎,竟喜歡一個整天只知道搔首弄姿的樂人。 這能忍嗎? 蕭璟轍立即就站了出來,怒道:“樂人怎么了?楚公子可是堂堂朝廷五品官員,比你們這些只知道背后說人是非的長舌婦高尚多了?!?/br> 其中一位書生立即陰陽怪氣地回道:“不就是靠出賣身體取悅太尉和皇上得到的五品官嗎?還敢說出來炫耀?” “楚公子才華橫溢,高風亮節,風度翩翩,絕不是這種人?!笔挱Z轍道。 那群書生一起七嘴八舌地回擊他道:“楚公子做出過詩詞歌賦嗎?考取過功名嗎?狗屁的才華橫溢?!?/br> “現在全京城都流傳著他與蕭太尉和皇帝之間的愛恨糾纏,也就是你們這些盲目崇拜楚公子的腦殘眼瞎之輩,才覺得楚公子高尚?!?/br> “楚公子那種爛到骨子里的人,竟有那么多人喜歡,當真是世風日下?!?/br> “依我看啊,她們只是饞楚公子的身體罷了?!?/br> “一群不知羞恥之人?!?/br> ………… 蕭璟轍回一句,這群人便回他十幾二十句。 不能就這么走了放過他們,但回罵過去會招惹更多謾罵。 命令侍衛打他們一頓會吸引路人過來圍觀,有可能暴露身份,堵塞交通,也不行。 蕭璟轍站在原地,氣得臉色通紅。 啪的一聲,姬凌甩手給了罵的最兇的書生一巴掌。 “傷風敗俗,妄為讀書人?!奔Я枵驹谑挱Z轍面前護住他道,“抱歉,我去買風箏,來晚了?!?/br> “你,你,豈有此理,竟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敢打我李兄,同窗們一起上?!?/br> 這群人立即撒腿上前打姬凌。 但還沒碰到姬凌,便被姬凌身邊的一群便衣侍衛捉拿住了。 姬凌從衣袖中拿出象征身份的龍形玉佩,在他們面前囂張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