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番外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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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的電話并沒有能打通,提示不在服務區。唐續的面上雖是未表現出什么來,但心里卻遠遠不如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他沒有再繼續撥打唐堯的電話,而是撥了唐堯身邊秘書的號碼。這次那邊的人倒是接起了電話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三少。 唐續的聲音沉沉的,開口問道:“唐部長在嗎?我有事找他?!?/br> “抱歉,不在。他有個緊急會議,恐怕還有會兒才能開完?!彪娫捘沁叺拿貢卮鸬?。 唐續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說道:“他回來讓他給我回一個電話?!?/br> 電話那邊的秘書客客氣氣的應了一句是,唐續沒有再說話,掛了電話。他在此刻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抽煙,但礙于宋于在,只能將這種沖動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他是想說什么的,卻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如果于安河真是栽在了他大哥的手里,他是難辭其咎的。在策反于安河這事兒上,一直都是他在其中牽的線。唐堯的保證,也是由他來轉告的。 唐續很快便冷靜下來,伸手握住了宋于冰冰涼的手,沉聲說道:“我會找大哥問清楚,如果他真的插了手,我也不會讓于安河有事?!?/br> 說到后邊兒,他的語氣變得冷硬了起來。像是沒有任何的情緒一般。 他這是在對宋于做了保證。 宋于沒有說話,任由著他握著手,閉上眼睛就那么靜靜的靠著。 她的心里是害怕的,許許多多的念頭涌了上來,讓她半刻也不得安寧。她又是那么的無力,什么也做不了的無力。 一路上唐續都在握著她的手,他也一直在打電話。不知道唐堯是一直沒開完會還是怎么的,直到他們上飛機他都未打來電話。 向來人心都是最易變的,唐續并不敢保證什么。一路都在做著最壞的安排和打算。 下了飛機,他們立即就直奔任念念所說的寺廟。 宋于一路都未吃什么東西,在半路時唐續讓人下了車去買了兩個漢堡和牛奶,她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不下去了,放在了一旁。 唐續是想說點兒什么的,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幾人到達寺廟時亂成一團的寺廟已經平靜了下來,因為發生了事兒,有僧人在山下攔住了要上香的客人,說是今天臨時有事,寺廟今日不開門。 本以為到寺廟就能見到任念念的,但卻并沒有。在這邊的人說是她出去了。昨晚起了大火之后不知道人是怎么將于安河給帶走的,到現在仍舊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就連燒成斷壁殘垣的院子也翻了幾遍,但也沒有看到什么暗道之類的東西。 唐續過來后并沒有閑著,讓人帶著他去于安河所住的小院看了一圈。但現場早已被破壞,已經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沒有任何的線索,他們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地毯式的搜索排查。但這樣的速度太慢太慢,找到于安河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唐續并沒有在寺廟這邊呆多久,去找了在附近的阿斐,問了具體的情況之后便對宋于說道:“你先在這邊呆著,我回城里一趟?!?/br> 他這一趟回去應該是要去找唐堯的,直到現在,唐堯都未給他回電話。這顯然是不太正常的。 宋于什么都沒有問,也沒有要求和他一起去,只是簡單的點點頭。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在她要離開時拉住了他,低低的說道:“注意安全?!?/br> 唐續的臉上露出了淺淡的笑容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應了一聲好。 他很快便離開,宋于看著他開了車離開,這才收回了視線來。問一旁的阿斐,“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搜了哪些地方?” 她臉上的神色凝重。 阿斐在這時候未再瞞著她,簡單的說了他們的計劃。按照他們所計劃的,是故意制造漏洞,給對方機會。然后趁此將他們一網打盡。 漏洞是制造了,但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他們甚至沒有看到對方的人,于安河就被帶走了。 關于于安河的安全這事兒,他是從不敢掉以輕心的。這寺廟里看似平靜,可四處都是他的人。只要有生面孔靠近這邊,他就會立即知道。但從他們住進來起,就沒有生面孔靠近。到現在他仍舊是不知道于安河是怎么在那么多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帶走的。 阿斐是焦頭爛額的,他比誰都清楚,于安河落到了他們的手里,會受到些什么折磨。他現在已經消失了十幾個小時了,他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他現在的處境已是十分危險。 可惡的是,到現在,他仍舊沒有找出來他是怎么被帶走的。 他現在地毯式的搜索這附近,以及排查各個路口,看似有條不紊,其實不過就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打轉。 跟在于安河的身邊那么多年,他從未那么焦躁過。也從未那么的無力過,甚至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偏偏越是這樣,他越是無法鎮定下來。完全失去了平常的水準。 宋于聽完后沉默了下來,她沒有直接提唐堯那邊,開口問道:“會不會是有別的勢力插了手?” 以幾個亡命之徒的勢力,不可能那么悄無聲息的將于安河給帶走。 阿斐是聰明的,她一提他便知道了她的意思。他咬緊了牙關,搖搖頭,說道:“不會,他們承諾過……” 他不是沒往這上面想過,但卻并不愿意去承認。但遲遲的找不到于安河,由不得他不承認。 以陸遲幾人現在的勢力,不可能將于安河帶遠。但他附近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人,只能說明他或許已經不在附近了。 上頭是給過他們承諾,但他們不動手,完全也可以借刀殺人。 阿斐的拳頭一點點的捏緊,眼睛里一片血紅,他倒是還算是鎮定,說道:“我馬上安排人去查?!?/br> 阿斐很快離開,撥打了電話,讓盯著唐堯那邊的舉動。以及讓查他們最近都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宋于在這兒是幫不上什么忙的,她等著唐續那邊打來電話。 唐續那邊還未有任何消息,任念念便回來了。她是獨自回來的,一直未休息過,她的眼睛里已經帶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狼狽。 她一直克制著不讓自己流淚,這會兒看到宋于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暗啞著聲音叫了一句阿于姐,然后上前抱住了她。 她是害怕的,渾身控制不住的發著抖,不停的問道:“阿于姐,怎么辦?,F在怎么辦?” “于先生一定不會有事的。別害怕?!彼斡诘偷偷陌参恐?。 但她這安慰她自己也十分沒底,只盼著唐續那邊能盡快帶來消息。 唐續直到傍晚才回來,不知道同唐堯談了些什么,他的臉上帶著倦色,見著宋于不等她開口問就說道:“大哥向我保證,他那邊并沒有動手?!?/br> 這保證在現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宋于沉默了一下,看向了他,問道:“大哥那邊有線索嗎?” 唐續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下,說道:“陸遲那邊可能還有其他的勢力摻雜著,計劃時低估了他們了?!?/br> 也就是說,人已經不見馬上一天一夜了,他們仍舊沒有任何的線索。 宋于今天吃的東西很少,頭有些兒眩暈。她伸手摁在了額頭上,身體晃了晃。 唐續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她,剛要問她哪兒不舒服,她就低低的開口說道:“我沒事?!?/br> 她說到這兒看向了唐續,開口問道:“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唐續沒有回答她的話,說道:“你今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我先送你去休息,這邊我會和阿斐商量?!?/br> “你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鄙陨缘念D了頓,她抬頭看向了唐續,問道:“你覺得于先生活著的幾率還大嗎?” 已經不見了二十來個小時,他被控制在別人的手里。就算是有九條命,如果對方有殺意,也玩完了。 唐續倒是鎮定得很,說道:“他們暫時不會對他怎么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現在是安全的?!?/br> 宋于不肯去休息,他便吩咐人去寺廟的食堂里給找些吃的來。又讓人看著她,自己則是去一旁和阿斐商量了起來。 時間漫長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難熬。不只是宋于信不過唐堯那邊,唐續也同樣是信不過的,已經讓人去查唐堯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現在還不確定事情確實是和唐堯有關,要找到于安河,還得靠他們自己。他也不敢現在已經天黑了,讓人找了手電筒,去了于安河所住的院子,查看了起來。 這邊阿斐已經查看過了,并沒有地道之類的。唐續發了狠的要找出于安河是怎么消失的,又下令將一整個院子都掘地幾尺。但均沒有找到有地道。 而且,于安河住到這邊是臨時才安排的。就一天的時間,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挖出地道來。 這事兒哪兒哪兒都是透出詭異的,唐續沒有再繼續下去,去找寺廟里的主持去了。 于安河不見后,寺廟里的主持在第一時間就被阿斐給控制了起來。這會兒仍舊是有人守著他的。 見著又有人過來,他是愁眉苦臉的,連連的說他什么都不知道。這寺廟里這幾天都沒有什么異常。寺廟里也從未有過什么密室之類的東西。 他在主持這邊一無所獲,但也沒讓人再關著他,讓人把人給放了。 看著主持的是阿斐的人,他們并不聽唐續的命令,要等阿斐開口。 阿斐的一張臉上滿是冷峻,往那主持被關的廂房看了一眼,冷冷的說道:“于先生在這兒憑空消失,他不可能脫得了關系?!?/br> 唐續摸出了一支煙來抽了起來,他的腦子在這一刻十分的冷靜,點燃煙后吸了一口,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覺得一個大活人,在周邊守得有人,并且沒有任何密道的情況下,怎么憑空消失?” 阿斐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唐堯的弟弟,他現在同樣也信不過他。不知道他在賣什么關子,冷冷的看著他。 唐續倒是不介意他的態度,淡淡的說道:“只有一種情況會憑空消失——那就是,自己走出去?!?/br> 后邊兒的話他是一字一句的。 阿斐這下不由得看向了他。他已經推測過許多種可能,但都被一一的否定掉了。他唯一沒有推測的就是,于安河是自己走出去的。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搖頭,說道:“不可能。計劃是于先生同我一起制定的。他知道他在這邊是危險的,不可能自己走出去?!?/br> 他其實已經在動搖,來回不停的走動著,找著理由來說服自己不可能。 唐續冷眼看著他,淡淡的說道:“就算是你不相信,這也是事實。你們于先生是自己走出去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什么地方有人,所以要避過所有人走出去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要不然,你們的人怎么可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聽到?” 阿斐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捏著拳頭就那么站著。隔了會兒才搖搖頭,啞著聲音開口說道:“于先生沒有那么做的理由?!?/br> 他雖是那么說,但唐續的話他已經信了幾成。因為,他的推測是最靠譜的。這小院,雖說并不是圍成鐵桶一樣,但想要輕易的進出,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兒。唯一的可能,就是于安河是自己走出去的。 “那就要問你們于先生自己了?!碧评m淡淡的開口說道。 阿斐久久的沉默著,他在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辦。許久之后才開口問道:“那于先生現在是安全的嗎?” 唐續繼續抽著煙,說道:“你覺得他自己出去會安全嗎?” 他獨自走出去,完全就是自投羅網。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那么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走出院子,等待著他的是什么。 唐續是完全想不通于安河到底要干什么的。當然阿斐也想不通。 于阿斐來說,于安河做任何事兒,包括這次獨自離開,必定都是有苦衷或是打算的。他沒有告訴他他也并不怪他。他的腦子在這一刻不夠用了起來,許久之后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于安河突然憑空消失,并沒有給他下一步該怎么辦的指示。 唐續倒是冷靜得很,開口簡單的說道:“不怎么辦,等。如果他真落到了別人的手里,他們不會直接將他殺掉泄憤,總會索要東西?!?/br> 在那些人的眼里,就那么將他殺掉,顯然是便宜他了。所以,必定是會索要東西的。也許是要錢,也許是別的東西。 阿斐這下徹底的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他這一整天早已疲憊不堪,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背后的柱子上。 唐續很快抽完了一支煙,抬腕看了看時間,開口說道:“去休息吧。隨時可能會有行動,別把自己給拖垮了?!?/br> 他倒是非常的冷靜。在這時候腦子里也清醒得很。 阿斐這時候哪里能安心的休息,這是他跟著于安河那么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和他那么徹底的失去聯系。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獨當一面了,到現在才知道,其實他一直都是他的主心骨。因為有他在,他才能沉靜的去完成所有的事兒。 唐續說完之后沒有再管他,直接往宋于休息的廂房去了。他這一天過來,同樣也是疲憊的。隨時都有突發的情況,必須得休息好。 不知道于安河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低低的罵了一句臟話。 任念念找了一天的人,但都沒有任何線索。她現在已經瀕臨在崩潰的邊緣,一雙眼睛通紅,蜷縮著身體坐在椅子上。 桌上有寺廟的小沙彌送過來的兩碗面,但都沒有動,已經快要糊掉了。 唐續進門時宋于正低聲的安慰著任念念,聽到他的腳步聲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他。 頂著這目光唐續是有壓力的,但于安河的事兒,他既然選擇瞞著大家,必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他現在還什么都不能說。 他避開了她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面,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怎么沒吃?我去讓人再煮兩碗送過來?!?/br> 他說著就要出去叫人重新煮面送過來。但才轉過身宋于就阻止了他,疲憊的說道:“不用了,吃不下?!?/br> 唐續這下就沒再說話了,沉默了下來。 倒是一直抽泣著的任念念啞著聲音問道:“您那邊有什么消息嗎?”一直都找不到人,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唐續搖搖頭,說道:“還沒有。沒有消息也許就是最好的消息。無論怎么樣,東西都得吃。不吃哪兒來的精力,身體也遲早會垮掉?!?/br> 他這話是對任念念說的,也是對宋于說的。說完之后就回身去叫了人,讓重新將面送過來。并看看這邊有沒有開胃的小菜,一起送過來。 他這時候倒還有閑情逸致安排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