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番外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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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將燕窩送到了房間里,于安河卻并未有進一步的舉動。等著任念念飛速的吃完,他便起身接過碗拿著出去了。到了門口后又慢悠悠的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任念念一眼,說道:“早點兒休息?!?/br> 這才關上門出去。 事實上任念念完全睡不著,腦子里是亂糟糟的,直到凌晨才睡了過去。 她第二天是被阿姨給叫醒的,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下樓,于安河已經坐在餐廳里了。 今早的早餐和往常不太一樣,阿姨熬了紅棗八寶粥,蒸了小籠包。任念念還沒睡醒,壓根就沒胃口,早餐吃得慢吞吞的。到了后邊兒腦子漸漸的清醒過來,這才有了些胃口。 于安河在她的前邊兒吃完,但他卻沒離開餐桌,就在椅子上坐著看著她。待到她吃完了早餐,這才開口說道:“想去哪兒讓司機送你?!?/br> 任念念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大抵是知道她會陽奉陰違,稍稍的頓了一下,于安河接著說道:“或者,你想讓我送也行?!?/br> 沒想到他會冒出這句話來,任念念趕緊的擺擺手,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用不用,您貴人事多,哪能麻煩您。我叫司機就行?!?/br> 于安河對于她這回答是滿意的,又輕描淡寫的說道:“盡量不要獨自外出?!?/br>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怔了怔,還未開口問什么,于安河又接著說道:“現在這邊看似平靜,但底下卻很亂,盡量小心點兒?!?/br> 是了,越是這個時候,底下被打壓的人越是蠢蠢欲動。所有的平靜都不過是表面的。當然,他擔心的并不是這。 任念念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了一聲好。 于安河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姓陸的還未抓到,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么事兒來,最近要小心?!?/br> 可不是,陸遲就是一瘋子。他從來都是不安常規出牌的,誰也不知道他會再做出點兒什么事。 他是從未提起過陸遲的,任念念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任念念并不想在這邊呆著,吃過早餐后便出了門。有司機開車,她就算是沒有目的地也不可能像自己一個人時那么晃蕩。最終讓司機開著車去了任家的老宅那邊。 齊青原本以為她過去是要處理事兒的,將手中的部分事兒交給了她。但出去接了半個來小時的電話回來,才發現她一點兒事情也未做,一直都在走著神發著呆。完全看不出砸想什么。 他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開口問道:“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br> 任念念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在想于安河,這下含含糊糊的說道:“沒想什么,就在想陸遲可能會躲在哪兒?” 齊青唔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他應該沒走遠,還在白城。以他的性格,恐怕不會就那么輕易的離開?!?/br> 是了,陸遲哪是那么容易就后退的人。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會藏在哪兒。 他就像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然后出其不意的咬上人一口。 這次上頭清掃這一切,于安河在其中是起了關鍵的作用的。他們雖是在暗處,但也經不住有心人的推敲。何況,陸遲從來都是聰明人。一旦他有所察覺,他恐怕第一個就會拿任念念開刀。 所以,只要陸遲一天沒有抓到,她一天就是不安全的。 任念念久久的沒有說話,是想問點兒什么的,但最后還是未開口。 倒是齊青憂心忡忡的看了她一會兒,開口說道:“你最近出門要注意安全?!?/br> 任念念點點頭,微微笑著應了一聲好。 她的臉上雖是帶著笑,但笑意卻并不達眼底。 她現在同以前是很不一樣了的,齊青靜默了片刻,手機響起來,他去接電話去了。 任念念這一天什么事兒都未做,多數時間都在發呆。齊青并未讓人去打擾她。 她一直在這邊發呆到了傍晚,直到于安河的司機過來接她。于安河今天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并沒有一同來。 回去時許久未見的阿斐出現在了宅子里,他顯然是知道任念念在這邊的,看到她并不驚訝。但也并不像往昔一樣漠視她,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任小姐。 被他那么客氣的對待任念念是嚇了一跳的,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打了個招呼后就匆匆的往樓上去了。 待到她下來時阿斐已經離開了,于安河坐在了餐桌旁,只等著她下來就開餐。 吃飯時兩人均沉默著,阿斐這段時間一直都未過來過,這次過來肯定是有事。任念念埋頭吃了一會兒飯,還是開口問道:“阿斐……他過來是有事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的。 原本以為于安河不會回答的,但他卻并沒有像往昔一樣保持著沉默,點點頭應了一句是。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青禾市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最近幾天你收拾一下,去那邊過年吧?!?/br> 任念念不由得一怔。 于安河又補充道:“這邊還很亂,比起這邊,那邊要安全很多?!弊钪匾氖?,那邊是他的地盤。出紕漏的幾率會小很多。 任念念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于安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接著說道:“你父親那邊你不用擔心,我都會俺怕好?!?/br> 任念念并沒有給給于安河任何回復,在吃過晚餐之后便上了樓。 任念念是半夜十分被巷子里的狗吠聲給吵醒的,心跳得厲害莫名的有些發慌。她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抓起枕頭下的匕首就到了門邊上。 外邊兒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這樣不代表沒事。 任念念仍是心慌的,她并沒有打開門,猶疑了片刻之后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于安河的號碼。 已是凌晨兩點多,但于安河還是馬上就接起了電話來。大概是才從夢中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開口問道:“怎么了?” 任念念往窗外看去,外邊兒的燈光昏黃。深夜里靜悄悄的除了狗吠聲什么都沒有。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彼穆曇糨p輕的。 于安河沒有問她哪兒不對勁,說道:“你先呆著別動,我馬上過來?!?/br> 任念念簡單的應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沒兩分鐘,她的門就被敲響了,傳來了于安河的聲音。 任念念打開了門,他大步的走了進來。他的身上只簡單的披了一件外套,看見任念念手中拿著的匕首,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這邊很安全,你再睡會兒,我今晚就在這邊?!?/br>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我不困?!?/br> 于安河并不勉強她,剛要說點兒什么,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回過頭來見任念念看著他,他輕描淡寫的說道:“阿斐給我打電話,說有人到這邊來了。去床上躺著,有人會處理?!?/br> 她的第六感果然沒錯。她看著于安河,開口問道:“來的人是陸遲嗎?” “暫時還不知道?!庇诎埠踊卮?。他說著站到了窗簾后邊兒,看向了外邊兒。人不知道在哪兒,外邊兒的街道上什么都沒有。 任念念這下說話,就在原地站著。 于安河在窗邊站了片刻之后就回到了沙發上坐下,他臉上的神情和往常一般,也看不出任何的擔心來。靜靜的等待著阿斐打電話來。 比起他的淡定,任念念是完全不淡定的。她來來回回的在房間里走動著,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之后她看向了于安河,突然開口說道:“我出去一趟?!?/br> 她是想以她自身為誘餌,將陸遲給誘出來。 “不需要?!庇诎埠酉胍膊幌氲木芙^。稍稍的頓了頓,說道:“這些事情不需要你處理?,F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br> 他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 任念念這下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阿斐那邊沒多時就打來了電話,開口就低低的說道:“于先生,對方很狡猾,察覺到我們有所安排之后很快便撤退。追了一段之后跟丟了,沒有抓到人?!?/br> 這是在于安河的預料之中的,他淡淡的說道:“回來吧?!?/br> 阿斐應了一句是,很快掛了電話。 于安河看向了一旁的任念念,開口說道:“人已經走了,去睡吧。今晚我就在這兒?!?/br> 他這是擔心任念念害怕,不回自己的房間了。 任念念并沒有放下心來,心里反倒是更加的沉甸甸的。她有些兒走神,很快回過神來,說道:“我沒事,您去休息吧?!?/br> 于安河沒有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這是打算今晚就在這邊了。 任念念的唇蠕動了一下,還想說點兒什么的,但最終什么都沒有說,靜靜的在床上躺了下來。 等著天亮的時間格外的漫長,任念念一直都未睡著,就那么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到天漸漸的亮起來她才閉上了眼睛。 于安河是六點多離開房間的,大抵是怕吵醒他,他的動作很輕。在他出門時任念念睜開了眼睛,就那么看著他在微弱光亮中挺拔的背影,直到門被關上。 于安河回了房間,換了衣服下樓時阿斐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兩人心照不宣的去了書房。 一晚上沒睡,于安河的臉上看不出什么來。坐下后便開口問道:“昨晚過來的是姓陸的嗎?” 阿斐的臉色凝重,搖搖頭,說道:“對方是有備而來,戴著頭套的,沒有看到臉。一共來了四人,其中一人的身量和姓陸的有些相似?!?/br> 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對方對這邊的路熟,發現他們有安排之后便馬上撤離,他雖是親自帶了人追了出去,但還是沒有抓到人。 于安河摸出了一支煙來,不再說話了。 阿斐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姓陸的現在不過是喪家之犬,翻不出什么大浪來。您在這邊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您先回去,這邊我留下處理就好?!?/br> 姓陸的確實是喪家之犬,但人一旦到了絕路,總會做出點兒出人意料的事兒。他不能再讓于安河留在這邊涉險。 于安河久久的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么,他想起了昨晚緊張的任念念來,開口說道:“去找一張地圖過來,越仔細越好?!?/br> 阿斐不知道他要找地圖干什么,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好,很快便打開門出去了。 于安河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捏著鼻梁,久久的沒有動。 阿斐沒多時就找了地圖過來,偌大的一張,桌上鋪不下,直接鋪在了地上。 兩人正準備看地圖,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這時候會敲響書房門的人,也只有任念念了。阿斐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于安河。 于安河研究著地圖,頭也未抬一下,淡淡的說道:“去開門?!?/br>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任念念,她是看到阿斐拿著地圖回來的,默了片刻,開口問道:“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嗎?” 夜長夢多,只有越早將陸遲抓到,她才能放下心來。 這阿斐是做不了主的,但他還未說話,里邊兒的于安河就說道:“進來吧?!?/br> 阿斐這下讓到了一邊兒,任念念進了書房,關上了門。 于安河仍舊未抬頭,研究昨晚對方迅速逃走的路線。他才剛開始看地圖,這下見任念念來他便開口問道:“過來看看,他們昨晚會逃到哪兒去?” 任念念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看這地圖,為什么要研究他們是從哪兒逃走的。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好,走了過去。 她對這座城市比于安河不知道熟悉多少倍,聽阿斐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后就指出了幾條路線來,并說出了這些路線分別通往什么地方。 于安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待到她說完,他才開口說道:“你覺得他們會在哪兒落腳?” 他們既然逃得快,那回去的路線必定是經過研究的。城里現在在嚴查,突然之間他們是沒地方可去的,所以,他們回的地方,一定是他們藏身的地方。 任念念沒有說話,皺著眉頭看了起來??戳藭汉笏囊暰€落在了離東邊密密麻麻的標記上,沉吟了片刻,說道:“可能會在這兒,這邊魚龍混雜,想藏身并不是什么難事?!?/br> 于安河并未多做研究,看了一眼之后便對阿斐說道:“派人去這邊看看,注意別打草驚蛇了?!?/br> 阿斐應了一句好,馬上打電話吩咐去了。 于安河繼續看起了地圖來。 任念念并不確定人一定會在東邊,見于安河采納了她的意見,更是認真的看起了地圖來,一點點的推算著逃跑的路線。又找出了其中兩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于安河都吩咐了人過去排查。 幾人在書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阿斐最先離開。任念念看著他出了書房,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陸遲不是那么好抓的,他歷來疑心病重。他一定會想到我們會派人追蹤他的住處,這時候說不定已經換地方了?!?/br> 阿斐他們,多半都會白跑一趟。 于安河直起了身體來,視線停留在地圖上,淡淡的說道:“不會,他暫時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他落腳的地方,必定是經過精心的選擇的。他很有信心沒有人能找得到,所以,他現在換地方,遠遠要比他呆在早選好的地方危險許多。所以,他暫時不會換地方。但如果再晚些時候,那就說不定了?!?/br> 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像是非常了解陸遲似的。 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任念念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想起昨晚陸遲直奔這邊的事兒,任念念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來,抬頭看向了于安河,開口問道:“他時不時已經發覺您的存在了?” “應該不會?!庇诎埠踊卮?。 他回答得十分的干脆,也并不多擔心會被人發現身份。他已經是一‘死人’了,陸遲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還活著。 任念念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隔了片刻,她還是輕輕的說道:“馬上就是年關了,您回青禾市吧?!?/br> 他呆在青禾市,會比在這邊安全許多。 陸遲狡詐多端,她總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于安河還活著了。 于安河沒有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眸就那么看著她。 任念念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想找點兒話來說的,但喉嚨里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于安河沒有說話,好會兒才收回了視線,說道:“出去吃東西?!?/br> 他說著不等任念念回答,先一步出了書房。 任念念的腳步頓了頓,也跟著出去了。 阿斐出去后就一直沒有回來,也未打電話回來。不知道是否排查到了陸遲他們的蹤跡。 他直到傍晚才回來,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大抵是礙于任念念在的緣故,什么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