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番外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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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被她所激怒,桀桀的笑了起來,馬靴一點點的碾過她的手指頭,成功的看到她的臉疼得變了形,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骨頭能硬到什么時候?!?/br> 任念念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她緊緊的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出聲。啞著聲音開口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陸少要殺要剮隨便?!?/br> 她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兒。 陸遲一時沒有說話,隔了會兒腳才從她的手指上移開來,他變臉倒是一向很快,開口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找醫生過來,給任小姐上藥?!?/br> 他竟然輕易就放過了她,不知道又是想耍什么幺蛾子。 任念念疼痛得厲害,得以喘一口氣兒額頭上的汗冒得不再那么急。地上的冰涼讓她的腦子保持著清醒,一刻也不敢松懈。 她很快便被人從地上抓起來,坐在了椅子上。 陸遲就在她的對面坐著,點了一支煙,慢騰騰的開口說道:“看來是我誤會任小姐了?” 話雖是那么說,但他的臉上完全沒有半點兒歉意。 任念念吸了一口氣兒,淡淡的說道:“陸少可以去查我這幾天都在干些什么?!?/br> 陸遲嗤笑了一聲,未發表任何意見。 身上受傷的傷都火辣辣的疼著,她并不愿意說話,也沒多余的力氣,說完后閉上眼睛不看陸遲也不說話。 室內一時安靜極了,陸遲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手底下的人沒多時就叫了醫生過來。要給任念念上藥。 陸遲下手是狠的,已經有血跡浸濕了里邊兒的衣服。但任念念卻并不配合,冷冷淡淡的說道:“就不勞煩陸少了?!彼f完抬頭看了陸遲一眼,說道:“請問陸少我可以走了嗎?” 她不配合陸遲也不勉強,他笑了一聲,說道:“任小姐暫時恐怕走不了?!鄙陨缘念D了頓,他接著說道:“我現在手里最有用的東西,就是陸小姐了。要是讓陸小姐回去了,恐怕不會有人自投羅網?!?/br> 看來他是篤定是阿斐動的手了。 他像是知道任念念在想什么似的,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但在這時候敢在我頭上動手的人,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別人了。畢竟,他的膽子可比想象的要大得多?!?/br> 原來他是光憑猜測的。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廢話,站了起來,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把任小姐給我伺候好了,少一根毫毛唯你們是問?!闭f完直接往外邊兒走去。 任念念的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得厲害,待到人全離開后,她像是一灘爛泥似的靠在了椅子上,忍不住的發出了呻吟聲來。 陸遲這廝果然是翻臉無情的主,她低低的罵了句狗娘養的。 外邊兒有車子的聲音駛離,任念念換了個姿勢坐著,想起了小院里的阿斐和于安河來。不知道他們這個是否已經離開。這是在陸家的勢力范圍內,如果沒有離開,陸遲遲早會將他們給挖出來。 任念念是焦躁的,但她現在無法聯系外界。只能克制住焦躁的情緒,想辦法從這鬼地方離開。 她一時哪里有什么辦法可想,陸遲既然想釣阿斐上鉤,必定會讓人嚴加看守這邊。別說她受傷了,就算是沒有受傷,她恐怕也出不去。 現在她只有將希望都寄托在齊青的身上,希望他在打不通她的電話后會到處找她,找到這邊來。 那么想著她的心里稍稍的安穩了些,以齊青謹慎的性格,最多明天,他就會發現她不見了。 任念念的心里并沒有能輕松起來,反倒是更加的沉甸甸的。一天的時間,足夠陸遲搜許多地方了。 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焦躁讓她坐立難安,她克制著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卻壓根就冷靜不下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難熬。 時間過得緩慢極了,外邊兒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大抵是不想讓人發覺,這邊連燈也沒開,冷意直往骨頭里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打著手電筒走了進來。 大抵是怕把她餓出問題來,來人是來送餐的。任念念從被關在這兒后就沒有人來管過她,她這下費力的說道:“我好像發燒了?!?/br> 她的身上帶了傷,又在屋子里呆了一天,發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大抵是得了陸遲的吩咐,來人并不說話。 任念念閉上了眼睛,又說道:“你端走吧,我吃不下?!?/br> 那人也并不理她,放下晚餐后便直接離開。 任念念說吃不下并不是在威脅,她是真的吃不下。完全沒有一點兒胃口。大抵是因為發著燒的緣故,感官變得遲鈍起來。嘴里又干又木,甚至嘗不出味道來。 她并沒有去碰那食物,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保暖。因為發燒的緣故,她冷得特別厲害,上下牙齒忍不住的打起了顫來。她克制住不讓自己睡過去,數著數字提神,聽著外邊兒的動靜。 雖是有人守在這邊兒,但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整座宅子里像是只有她一個人似的。她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時總算是有人過來了,她閉著眼睛懶得睜開。有手迅速的在她的額頭上碰了一下,說道:“還真是發燒了?!?/br> 那人嘀咕了一句后很快就離開,腳步聲沒多時就消失在了門外。 任念念原本以為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的,但卻沒有。她像是被遺忘了似的。她的呼吸灼熱,上下眼皮漸漸的撐不住,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兒有說話聲和腳步聲響了起來。這次來的是之前來的那醫生,連叫也未叫她就給她先打了退燒針。 任念念在這過程里一言不發的,大概是以為她昏睡過去了,在外邊兒看著她的人對那醫生說道:“還得麻煩您在這邊呆一會兒,等她燒退了再離開。陸少說了,她現在還有用,不能出事?!?/br> 醫生簡單的應了一句,不知道又找出了什么藥來給任念念注射了,這才出去。 大抵是怕她出事兒的緣故,接下來她被抬到了一間有床的房間里,并給她蓋上了被子。并拎來了一個小小的碳爐,屋子里慢慢的有了些熱氣。 這一夜任念念過得極為煎熬,疼痛一直伴隨著。被陸遲碾壓過的手指木木的沒有知覺,不知道是否是骨折了。 大概是燒退了,凌晨四點多時她那昏昏糊糊的腦子漸漸的清醒了過來。喉嚨里干得厲害,她咬牙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知道這時候齊青是否已經開始找她,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斃。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下了床。 她是打算出去的,但才門才打開一條縫隙,就見有人守在外邊兒。只是并未注意她這兒,正在低聲的打著電話。 任念念悄無聲息的掩上了門。 外邊兒有人守著她是走不掉的,她轉身到了窗邊,輕輕的推開了窗戶。刺骨的冷風撲面而來,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外邊兒是冷冷清清濕漉漉的,天空很黑,看不清楚外邊兒是否有人。她看了看窗戶的高度,要是在平常,上去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兒。但現在她受了傷,想上去是得費上一番力氣的,尤其是有一只手還用不了力。 她正要咬牙爬上床上,大門口那邊突然就亮起了刺眼的燈光。有車開過來了。任念念的動作一下子頓了下來,一時站著沒有動。 車子很快駛進了院子里來,任念念這下沒有再看,回到了床上躺了下來。 她以為過來的人是陸遲,但外邊兒響起的腳步聲,其中竟然有高跟鞋的聲音。她還未做出任何的猜想,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來。 這深夜里,進來的人竟然閔儀茹。 任念念是吃驚的,閔儀茹見著她要死不活的樣兒卻是半點兒也不吃驚。示意跟著她的人都下去,這才開口說道:“陸遲還真是挺狠的,下手看起來不輕?!?/br> 她的語調是漫不經心的,不知道此趟來的目的是什么。 任念念沒有裝睡,睜著眼睛看著她。從床上撐坐了起來,開口問道:“閔小姐過來有事嗎?” 閔儀茹出現在這邊是不太對勁的,尤其是這個時候。不知道她過來陸遲是否知道。 閔儀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沒事就不能過來了嗎?”稍稍的頓了頓,她笑笑,說道:“我想過來看看陸遲到底有多狠。嘖嘖,他還真是不知道什么是憐香惜玉?!?/br> 她的語氣里隱隱的帶著幸災樂禍。 她這張臉變得挺快的,和在她那邊住時完全不一樣。 任念念并不奇怪她是這樣的態度,閔家長大的人,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兒城府。她那次到她那邊去,雖是無頭無腦的,但必定不是真的是想清靜清靜。必定是帶了某種目的的。只是她藏得深,連走時她也不知道她過去那邊到底是想干什么。 任念念這下不再說話了,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閔儀茹卻并沒有離開,看向了她,說道:“我要是你,就識趣點兒。與其多受皮rou之苦,還不如趁早如了他的心思。你應該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就罷休的人?!?/br> 她這樣兒,倒是有些像是說客了。 但閔儀茹像是知道任念念在想什么似的,稍稍的頓了頓,接著慢悠悠的說道:“你千萬別誤會了,我不是過來說服你的。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只是在提醒你,該做什么樣的選擇,畢竟,我好歹也在你那邊住了幾天。不忍心繼續看你受皮rou之苦?!?/br> 她的臉上是淡漠的,語氣中也不待絲毫的感情。說著摸出了一支煙來,夾在手指之間點燃。 她的動作十分的熟練,顯然已不是第一次在抽了。倒是任念念受不了這煙味,咳嗽了起來。 閔儀茹和陸遲不虧是即將要成為夫妻的人,演起戲來她都被騙了過去。任念念現在甚至不知道,她那天在她那邊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閔儀茹很快吐出了煙圈來,看了任念念一眼,帶了些玩味的說道:“他們說你和青禾市那邊的人有關,你倒是挺有能耐的?!?/br> 她這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聽不出褒貶來。 任念念木著一張臉坐著,咳嗽了一聲,說道:“閔小姐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 “當然不是,我都說了,我過來是想來看看陸遲有多狠?!彼朴频耐缕鹆藷熑?,吐完后看了任念念一眼,說道:“怎么,我在這兒礙著你了?” “閔小姐說笑了?!比文钅钫f道。 她說完后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打算再說話的樣兒。 她以為她這樣子閔儀茹是會走的,但卻沒有,她仍舊四平八穩的坐著。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任念念在這時候變得格外的有耐性,看也不去看她一眼。 隔了會兒,閔儀茹才開口說道:“你難道就不想讓我替你在陸遲面前求求情?” 她的語氣里帶了些玩味。 任念念淡淡的笑笑,睜開了眼睛來,說道:“如果我沒記錯,閔小姐即將成為陸家少奶奶。您想必不會在這時候拖陸少的后退?!?/br> 閔儀茹拍起了手掌來,說道:“果然夠聰明?!彼f完后看了任念念一眼,說道:“看在那幾天你收留了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讓他們讓你不那么狼狽?!?/br> 任念念淡淡的笑笑,說道:“謝謝了,不必?!?/br> 閔儀茹嘖了一聲,同情的看著她,說道:“你應該很清楚,骨氣在許多時候除了會多受皮rou之苦之外并沒有別的用?!?/br> 任念念這下索性閉上了嘴,不再看她了。 閔儀茹確實是特地的過來看她的笑話的,見任念念閉著眼睛也不多說什么,起身打開門離開了。車子很快就駛出了宅子,宅子里再次的恢復了安靜。 那會兒任念念沒有注意,待到她離開時看向外邊兒,才發現這邊留了不少的人。都是隱藏在黑暗里的。 這樣兒她顯然是走不了的,她沒有再打自己逃出去的主意,回到了床上躺了下來。 她的身上帶有傷,退燒藥過效后重新又燒了起來。這次她也懶得再叫人,就那么燒著。 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天色漸漸的開始亮了起來。 這一夜里外邊兒都沒有任何動靜,任念念甚至不知道齊青是否有發覺她不見了。 到了早上七點多,門被從外邊兒打開來。她原本以為是有人送早餐過來了,但卻并不是,她被從床上帶了起來,帶上了車。 她自然不會以為陸遲是良心發現要將她給放了,也未問要去哪兒,閉上了眼睛靠在車椅上假寐著。 車子出了宅子這邊后越開越偏,任念念的心里咯噔的一聲,看向了那司機,淡淡的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來人倒是沒有瞞著她,客客氣氣的說道:“陸少說了,您在一個地方呆著煩,換個地兒讓您呆呆看?!?/br> 這就是要將她轉移地方了。 任念念的心里咯噔的一聲,她被帶轉移了地方,齊青要想找到她那就不容易了。 她的面上不動聲色,看了那司機一眼,問道:“我們是要出城嗎?” 司機看也未看她,開口說道:“去哪兒您就別cao心了。我們陸少都已經安排好了?!?/br> 任念念這下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陸遲要將她轉移地兒,這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兒。這能證明于安河他們現在是安全著的,陸遲還沒有找到他們。如果找到了他們,就不可能再將她轉移地兒了。他將她轉移地兒,顯然是在做打持久戰的準備。 任念念的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些,重新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 她被帶到了山上的一間小屋里,大抵是并不怕她跑掉,并未綁住她,給了她極大的自由。這樣兒,顯然是篤定她逃不了。 任念念到山上的小屋的晚上,她以為暫時不會出現的陸遲就過來了。他今天看起來倒是比昨天精神了些,好歹胡子已經刮掉了。 但想必是因為事情進展得不順利,他仍舊是那么一副陰惻惻的樣兒。進門在太師椅上坐下后就那么一動不動的看著任念念。 任念念這下是極沉得住氣的,并沒有看他。 陸遲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皮笑rou不笑的說道:“任小姐覺得這地方怎么樣?” 他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任念念不由得怔住了,還沒回答,陸遲又繼續說道:“我以前請風水大師看過,說這兒風水挺好的。你猜,我要是把任小姐葬在這兒,會有人知道嗎?” 他又抽起了瘋來。 不知道他抽這瘋是被什么事兒給刺激了,任念念的身體緊繃了起來,抿著唇沒有說話。 陸遲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想了一晚上的時間,想必任小姐已經想清楚了,還請陸小姐告訴我,他人現在在哪兒。當然,你要是不知道在哪兒也沒關系。那你就替我想想,他過來會在什么地方落腳?” 他這像是篤定任念念知道阿斐在哪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