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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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你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存在,那么我呢?就是可以隨便被拋棄放棄的對象么?”風隱聲音冷靜的可怕,顯然是氣極了。 “你對我而言更重要,但是……親情和愛情沒辦法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衡量?!?/br> 他神情暴躁,“我不想聽這些說辭!夏三斷,你今天如果……” “風隱,”我打斷他的話,將頭抵在他胸口上,言辭懇切道:“我現在遇著了困難,需要你的幫助,非常需要。所以不要指責影響我做出的決定,你知道我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選擇?!?/br> 以我過去的認知,風隱性格是吃軟不吃硬的,目前局勢已經很糟糕了,我不想再把我們的處境逼到更深的絕境。 他是我的愛人,如果設身處地換位思考的話,應當明白我的難處。 果然,風隱身體僵了下,慢慢將我手松開,語氣比起方才緩和許多,雖然臉色依舊很臭,“我能幫你什么?” “我不想放棄你,你也要答應不放棄我,好么?” “你瘋了?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說放棄你了?” 我點點頭,突然很想念他身上的味道,“風隱,你抱抱我?!?/br> 他二話不說,胳膊立刻攬了過來,堅實溫暖的懷抱瞬間給了我許多安慰。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感覺就像在做一個新奇的夢,生動、冒險而且刺激,最重要的是,你在這里,讓我很安心。如果可能,我想這么跟你一直過下去……” “……” “如果將來有天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希望你溫柔一點、耐心一點,提醒我:我叫夏三斷,愛過一個人叫風隱,這個人也全心全意愛過我?!?/br> “夏三斷……” “風隱,我們現在趕回妖界,還來得及嗎?” “你說什么?” “大婚,會不會錯過了良辰?” “當然不會!”他將我橫抱起來,“走!” “大人等等我!”敖川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手里捧著個精巧的錦盒 ,“這是白澤大人呈給夫人的賀禮,他已經決定閉關修煉,沒辦法出來相送,托我跟大人致歉?!?/br> 風隱瞥了一眼,冷然道:“扔了?!?/br> 敖川震驚的望向我,輕聲確認道:“扔了?” 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白澤所贈之物,想必是不是普通的東西,扔了實在不妥。只是我現在心情復雜,實在沒有打開的心情,索性先讓敖川代為保管,日后再作處理。 從昆侖至不周山,歷經四根云柱九重天后,我們最終回到了伏波宮大殿。那里,此刻正匯聚著妖界全部有頭臉的妖怪:四大神獸七長老龍九子、戾圖、言靈、一目五、千魂悟、患、山鬼、jian畜……那些或見過面有過交流的、或僅存在于傳說中的妖怪,皆盛妝華服、神情莊重排列整齊等待它們首領的歸來。 天空中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陰陽怪氣的尖銳聲音道:“白大人攜夫人返回伏波宮,吉時已到,大婚開始!” 銀光一閃,我跟風隱身上竟然自行換好了喜服。寬大袍袖下,我們五指緊緊相扣。 夢中都不曾穿過的艷麗錦服、不敢幻想的詭奇場面,此時竟然成真了,這不禁讓我有些神智恍惚。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顫巍巍的走過來,笑瞇瞇的柔聲道:“白大人、夫人,請兩位將手抬起來?!?/br> 短暫對視后,我們將緊握著的手抬了起來。老者揚手,兩條紅線自其掌中飛了出來,然后咻的鉆進我們尾指。 隱約只疼了那么一下下,它便消失不見。 老者臉色微變,“夫人……” 風隱對其異樣視而不見,“繼續吧!” “可是……” 風隱冷冷瞥對方一眼,“我說繼續?!?/br> 老者連忙點頭,又繞著我們轉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方才離去。 我曾聽阿紫說過,妖怪生性放蕩自由,鮮少以婚姻形式結合,偶有正式結合的,必須經姻緣老人首肯并贈予姻緣線方以有生活的長長久久。 而這姻緣老人,真身是一枚線槌,如果遇到有情人結合,便發姻緣線將兩人拴住尾指,標識著已婚身份。 按常理來說,它既然被發予我們,便會一直在。 然而,我看了看風隱的尾指,赫然一根醒目分明的紅線,而我尾指處,卻是空空如也,這究竟說明了什么? “夏三斷?!?/br> “嗯?” 風隱突然貼著我的耳朵吹氣,“這么重要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我這才意識過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入了臥室,抑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封閉的房間,造型奇特是個圓的不說,而且莫說是門,竟然連個窗戶都沒有。 轉了一圈后,我不禁詢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風隱緊盯著我,“繭室?!?/br> “繭室?做什么用的?”來妖界這么久,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身體偎了過來,語氣曖昧道:“繭室是歷來妖界首領才能擁有的特殊房間,至于是做什么用的,我這就來告訴你?!?/br> 呃,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然而好像晚了…… 對于一個已婚女人來說,性是水道渠成理順理成章的,早沒有了羞澀和好奇,但是對于這個晚上,我還是有三點感慨:一、某人表現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二、 妖怪風隱和人類風隱需求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三、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已經不在繭室中了。 風隱還在熟睡,嘴角微微上翹著,使他此刻像極了做美夢的孩子。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又攪盡腦汁回想當年我們結婚的樣子,卻發現那些記憶已經徹底模糊了。 那些像刀子一樣銘刻在我腦海深處的記憶,我曾以為它們會跟隨我過上一輩子。 白澤說那是因為時間縫隙扭曲造成的后果,它們從不曾真實的發生過。也許吧……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了。 回想到這里時,我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嘴唇,只輕輕觸碰了一下便飛快離開。 離開的時候快到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吵醒他。 我其實還想抱抱他,把他喚醒,再反過來給我一個擁抱。 但我不能那么做,因為再這么糾纏下去,我怕自己會更加舍不得。 我輕輕坐起來,穿好衣服,最后在梳妝臺那里找到了白鶴留下的蠟丸。記得昨天晚上,它分明是跟我那塊魚化龍佩放在一起的,是風隱把它拿到這里來的吧? 謝謝你的愛人,謝謝你尊重我的選擇。 我拿起藥丸,突然聽到身后有細微的聲響傳來。風隱……是醒了吧?然而我卻不能再回頭。 只遲疑了那么一下,我便將蠟丸捏破,把藥放入口中的同時,聽到他輕聲喚我,“夏三斷——” 世間突然安靜,仿佛時間靜止,天地間只剩下我自己。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大片金色的花,微風掀起層層金浪,大塊大塊炫麗奪目的色彩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我伸開雙臂,朝身后仰面倒下去,那些花兒迅速將我包裹埋葬。 我做了一個夢,并在夢里化身為古琉青玉,自名委然,還愛上一條放蕩不羈的白龍…… 從此,虹水澗的彩虹,麗川冰冷澄清的河水,重見后的甜密和遭遇背叛的痛苦,通通留在了我的血液里。 “夏三斷!”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突然沖我叫道。 夏三斷?對了,還有夏三斷…… 我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恍然。 對上我的目光后,他眼神多了點震驚。 我已非故人,他心知肚明,卻在猶豫片刻后,依舊固執的重復著叫了方才的名字,“夏三斷——” 我起身,沒有回應,亦沒有否認,長久直視著他的臉,內心感慨萬千。 他平靜直視我,倔強的挺著年輕俊朗的臉,“夏三斷?!?/br> 夏三斷?我終于想起了一件事,那也是我重新變成委然的原因,我得再回一趟時間縫隙。 “抱歉,借過?!蔽覍踝∪ヂ返娜苏f。 他遲疑了下,讓開,“處理完那邊的事就回來,我等你?!?/br> 回來?等我?我笑了下,輕輕搖頭后離開。 重回時間縫隙后,我見到了久違的故人。 男子躺在石椅上,懶洋洋的對著我笑,“委然,你終于回來了?!?/br> 我木然,“嗯,我回來了?!?/br> 他說:“我真高興重新看到現在的你?!?/br>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環視一周道:“夏家人和我的朋友呢?” 他隨手一指,神情慵懶道:“他們,不就在你的后面么?” 我身后,依次站著老夏、夏多多和夏萌萌、梁雪,四人皆眼神放空,面無表情。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對他們施了個小法術罷了,老的整天吵吵鬧鬧,小的則哭哭啼啼,剩下的那個更不是省油的燈。委然,你……” “現在把他們恢復成原來的樣子?!?/br> “你這是在命令我?” 他摸摸下巴,饒有興趣的觀測打量我,“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好像跟我過去認識的委然不太像……” 說到這里,他的喉嚨被我的手指卡住了。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兩次?!?/br> 雖是故交,然他過去及如今所作為,實在配不上‘友’這個字眼。我做不了夏三斷,卻也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他們,這是我的底限。 僵持了片刻后,白鶴笑了起來。 “好,我這就讓他們自由,不過要說讓他們恢復成原樣,怕是不能了?!?/br> 我心一涼,壓著聲音道:“把話說清楚?!?/br> 白鶴道:“我只道此番回來,他們會給你造成困擾,所以提前讓夢魘關照了他們,所以人可以完壁歸趙,但是關于你的全部記憶卻不能再擁有了?!?/br> 原來只是記憶被消除,還好,還好,我緩緩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