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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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青莞的風俗,黃紙是用雄黃酒浸泡過的,希望能借此去除新娘子途中沾染上的邪氣。 馮瞎子扶著木大娘準備跨火盆,黃紙帶著火焰突然竄起一米來高,差點燃到木大娘的裙子。 這樣的情形,在傳說里并非吉兆,大家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馮瞎子的臉色也變了。 好在小姑姑反應迅速,抬腳將火盆挪到一邊,笑道:“意思到了就行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這么多老規矩!” 沉默了片刻后,馮瞎子笑道:“好……好,進屋?!?/br> 馮瞎子父母都不在了,再加上兩人都近半百,經不起折騰,所以小姑姑便負責攔住年輕人,提前讓他們兩個進屋,省去了拜天地時將他們頭撞在一起、并設法往他們臉上抹鍋底灰的惡作劇環節。 簡單舉行完儀式后,老者和小姑父便張羅著讓大家去院子里坐。 我跟風隱也沒打算在這里吃飯,看完了熱鬧便要離開。 然而小姑姑卻把我叫住,“三兒,馮伯叫你?!?/br> 考慮到今天是馮瞎子大喜的日子,當著眾人面,小姑姑特意對他改了稱呼。 我讓風隱在外面等著,不解道:“他找我什么事?” 小姑姑給我使了個眼色,“誰知道呢,神神秘秘的,讓你去小東屋,我就在門外等著,有什么事叫我?!?/br> 我點頭后,朝跟客堂打通連接的小東屋走去,馮瞎子坐在那里發呆,聽到我進來后立刻起身,將門關上。 看他一臉嚴肅,好像的確發生了什么事。 馮瞎子猶豫了會兒,道:“夏三小姐,今天你本來是客人,我不該使喚你什么,但是事關重大,我也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思來想去,只好來拜托你了?!?/br> 我疑惑道:“究竟什么事?” 馮瞎子道:“今天正午十二點,會從西邊過來一個人,請你務必攔住他,并勒令其不準進入我的院子?!?/br> 哪有大婚當天拒絕客人進門的?而且我還是個不相干的外人,我皺眉,“為什么是我?” “外人必定攔不住他,只有你?!?/br> “只有我?” “確切的說還有一個人,但是他絕對不會幫我去做這件事?!?/br> 我思索了會兒,道:“攔著他不讓進門,總得有個理由吧?” 馮瞎子焦躁的在房間踱了兩個來回,終于道出真相,“你木大娘方才進門時火焰驟高,我便替給自己起了一卦,今天本應諸事大吉,卻突生了變相,正午十二點自西方來的那個人,會破壞我的這樁婚姻。夏三小姐只需要攔他兩個小時,待賓客散去,便可隨他去留?!?/br> 聽馮瞎子的語氣,要我攔著對方也不是難事,只是我想不明白,只因一個人到來便能破壞的婚姻,當真有必要進行下去么? 見我遲遲沒有回應,馮瞎子似乎已經料到我的想法,幽幽道:“實不相瞞,我活了這么大把年紀,第一次碰到真正喜歡的女人,而且兩人還有共同話題,所以是真心實意的想踏實過日子,夏三小姐今天幫我成了此事,以后瞎子做牛做馬任聽驅使!” 見他言辭懇切,字字真誠,我也便不再推脫,便道:“我會盡力拖延到席散,但是并不保證成功?!?/br> 馮瞎子欣慰道:“有夏三小姐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讓我們平安過了今天!” 后來小姑在問我馮瞎子說了什么,我找借口搪塞了過去,出門去找風隱,他正瞇著眼睛靠在樹下吹風,一臉愜意。 見我出來,便慢悠悠道:“夏三斷,你是不是又答應別人什么事了?” 我看了下表,已接近十一點,說:“就是想看看等下會有什么人來罷了?!?/br> 馮瞎子方才說還有一個能阻止即將到來的神秘人,莫非指的便是風隱? 風隱道:“他倒是挺會求人,倘若換作是我,才懶得理他?!?/br> 果然沒錯……我問他,“這么說,你知道來的會是誰么?” 他斜我一眼,語氣得意,“想知道?求我?!?/br> 我說:“求你?!?/br> 他哼一聲,“求我也不告訴你,還有一個小時,等著吧!” 十一半開席,客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 馮瞎子想的周到,特意讓人支了張桌,送了兩把椅子過來。 我們早飯吃的晚,也沒什么食欲,便拒絕來送的飯菜,只留了兩盤水果。 隨著時間將近,我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連水果也沒興趣吃了。 我隱約感到失望,道:“現在十一點五十分,馮瞎子的卦是不是不準?還是說那路上遇到什么事給耽誤了?” 風隱佯裝起身,“那我們走吧?!?/br> “別!”我拉住他,“既然說了十二點會來,那就再等幾分鐘好了?!?/br> 十一點五十二分,馮瞎子所說的神秘人好像出現了…… 夏多多騎著她的小摩托,一溜煙兒的從遠處竄到我們跟前,后座著一只肥胖的大貓,嗚喵嗚喵的彎著眼睛沖我們招手。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驚道:“大,大姐,你們怎么來了?” “找小姑父借點東西,聽說他在這里,我就過來了?!毕亩喽嗾f完把頭盔解下來,就要往馮瞎子院子里走。 我一個箭步將她攔住,“不準進去!” 夏多多盯著我,“你想做什么?” 我說:“大姐你找小姑父是吧,我讓許世唯把他叫出來行嗎?” 打破腦袋也想不出,夏多多會和馮瞎子的婚禮有什么關系,但是既然答應了馮瞎子,我就不能放她進去。 夏多多顯然不領情,殺氣騰騰道:“讓開!” 我為難,“大姐,你不——” “馮瞎子說的不是大姐?!憋L隱樂得在一邊看戲,直到夏多多快要爆發才出聲跟我說。 “確定么?”我狐疑的問風隱。 風隱幸災樂禍道:“還差五分鐘呢,不信你看表?!?/br> 我看了下,時間果然還沒到,連忙閉嘴讓開,夏多多瞪我一眼,頭也不回的進了院子。 趁我跟夏多多糾纏的時候,苗飛已經將我椅子占了,正在用它的小短爪吃力的去夠香蕉。 有些人,無論做什么事效率都高的可怕,說的就是夏多多這種。換我進院子,現在怕還沒找到小姑父,她卻已經拎著鑰匙出來了。 直接當我是空氣,伸手把苗飛抱到后座上,跟許世唯打聲招呼,跟來時一樣,小摩托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 我看了看表,十一點五十九分,西方只有化為小黑點的夏多多。 十二點已到,沒必要再呆下去了,正當我準備開口喚風隱起身時,卻看到西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現一個白衣人,心中立刻格登一聲,來了! 那是一個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白衣少年,身形筆直、挺拔,背后斜背著一把大劍,劍柄鑲嵌著的寶石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是赤丁子?!”我失聲道。 風隱曾說過,在百妖榜上,有一種妖怪叫做赤丁子,原本是劍魂,化為人形便是背著長劍的白衣少年…… “赤丁子已經死了,這是的他的兒子,赤鋒?!憋L隱平靜的糾正道。 赤鋒?也就是說……他是木大娘的兒子? 難怪馮瞎子會忌憚來人,沒想到竟然是他,只是他都已經被帶離人間這么多年,為什么要選擇在今天出現? 來人腳步未見匆忙,然而速度卻極快,轉眼便從遠處來到我們跟前。 見到風隱,少年也是一愣,“白大人?” 風隱用下巴示意他,“你出來時可經長老批準了?” 赤鋒點頭,“已將父親遺言呈給四位師傅看過,他們均已同意?!?/br> “那就好,”風隱拿手在桌面上輕敲,語速緩慢道:“今天的事我本不想插手干預,奈何夫人在不知情的時候答應了別人,要在這里攔你兩個小時,到席散時方能準許你進此院?!?/br> 少年望了一眼院子,思索片刻后退到路邊,道:“那我便在這里等上兩個小時,到席散再進去?!?/br> 風隱點頭,同我道:“咱們走吧?!?/br> 我無聲詢問道:“就這么走?” 風隱道:“赤丁子是我們妖界最重誠信的妖怪,他的兒子必然也是。赤鋒既然已經同意在這里等,那我們再守著也沒什么意思?!?/br> 少年聞此沖我微笑點頭,臉上并無絲毫不悅。 然而我卻并不想走,好像自從接觸了這些妖怪,我便越來越愛管閑事,好奇心也越來越重,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消我開口,風隱已看破了我的心思,打著哈欠道:“你還有什么事想知道,直接問赤鋒吧?!?/br> 這本應算是木大娘的家事,我卻稀里糊涂的攪和進來,如今把赤鋒攔在這里,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赤鋒緊跟道:“夫人有疑惑盡管詢問,屬下知無不言?!?/br> “我能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么?”我問。 赤鋒道:“父親臨走時,曾留下遺言,如若有天母親再嫁,便要我在當天來代他問三個問題?!?/br> “這么說你并不是要來破壞這樁婚姻?” “我此行只為達成父親遺愿,至于母親如何回答抉擇,我并不會強加干涉?!?/br> 我心中仍有不解疑惑,低聲問風隱,“既然如此,馮瞎子為什么還要我強留赤鋒到席散?” 風隱道:“席散代表禮成,也是這座宅院喜氣最盛的時刻,赤丁子乃是劍氣所化,逢兇氣而盛、喜氣而衰,以赤鋒目前的修為,到時候怕是撐不到那女人的跟前?!?/br> “這么說赤鋒是冒著危險來的?” “喜宴對赤丁子來說,堪稱兇險?!?/br> 風隱的這番話,愈發加重了我的自責和猶豫,一邊是我對馮瞎子的承諾,一邊是木大娘一家三口的恩怨情仇,熟輕熟重一目了然,我已錯過了開始,還是否要繼續錯下去呢? 時間眨眼過了一半,已經一點鐘了,面前少年臉色比起出現時白了許多,身形卻依舊像雕塑一樣紋絲不動。 我內心交戰良久,終于決定放棄承諾,同赤鋒道:“你進去吧?!?/br> 赤鋒感激的望著我,“夫人……” 我揮手,“趕快去吧?!?/br> 赤鋒沖我深深一拜,疾步朝馮瞎子的院子走去。 對于這樣的結果,風隱也感到意外,“你怎么突然同意放他進去了?” 我說:“我只答應盡力,沒保證一定會攔住他。更何況,木大娘如果因為赤鋒的話而反悔的話,相必也不是真心要嫁給許瞎子。這對他們兩個來說,也許未必會是壞事,走吧?!?/br> 風隱卻道:“我現在不想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