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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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萌萌遲遲不來,我便愈發感到無聊,正在發呆的時候,聽到有人輕輕敲了兩下窗戶。見我不理會,對方便一直敲敲停停。 我坐起來,走過去,將窗戶輕輕推開一些,透過縫隙望出去,待看清來人后,不禁愣住。 來人一頭烏黑長發,僅用絲帶束起,臉龐清麗秀氣,穿著寬大白袍,僅讓人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他旁邊,行人來了又去,卻都對其視而不見,仿佛不曾存在似的。 他看著我,微笑,“好久不見?!?/br> 本來還有些遲疑,但是他一口,我便立刻認了出來,曾在深夜前往醫院看我,并自稱是我故友那位。 我問:“你怎么來了,是專程來喝喜酒的么?” 他卻搖頭,“我不是來喝喜酒,而是來破壞你的訂婚宴的?!?/br> 雖然行為卑鄙,倒也坦蕩直接,我怔了下,說:“剛才我聽說有人抬著棺材出殯,難道是你讓人做的?” 青莞鎮上住記說多也不多,也就兩三千戶,我家門口的那小胡同并不是主道,平時走的行人都稀少,怎么會有人送殯專程走這里,還剛好挑我定親的日子。 他點頭,“不錯,是我讓做的?!?/br> “莫非我以前得罪過你?” “并沒有?!?/br>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曾經和老朋友約定過,要保護好一個人,讓她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今天我來了?!?/br> 我搖頭,“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br> 他不置可否,“你不用懂,只需要明白,作為老朋友,你和天下任何一個男子結合都會獻上祝福,卻唯獨除了今天要訂親的這位?!?/br> 我說:“原因呢?我想要知道為什么?!?/br> 他卻沉默了,“抱歉,我不能說?!?/br> 我看著他,輕輕笑了起來,“我之前還有些懷疑,現在卻能肯定了,在醫院里,是你用了什么方法才讓我不能下地走路吧?”他不見得是想傷害我,卻想用這法子拖著讓我拖延訂婚日期。 他點頭,“指使你同學弄斷你的腿,然后再到醫院里用禁咒令你無法下地走路,讓人把許世唯的身世透露給你四嬸,都是我做的?!?/br> 這么說,竟然是我錯怪梁雪了么?我嘆氣,“你對我對完這些事,還說是我老朋友,不覺得可笑么?” 他聲音有些冷,“你覺得這些小伎倆可笑,卻不知我費了多少心思,要知道在他面前做這些事并不容易。我只是想要結束掉這段錯誤的感情,因為同他結合只會讓你感到痛苦?!?/br> “不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我現在頭腦清醒的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你所謂的故友啊,承諾啊,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你或許是認錯人了,不如再換別人試試?” 在我們聊天的功夫,院子外面開始恢復安靜,嗩吶聲和敲打聲都聽不到了。 他神情開始現出焦躁,“我再問你一句,可愿隨我離開?” 我想也不想的搖頭,“你還是走吧?!?/br> 他從袖中掏出一枚紅丸置于窗臺上,“此藥醒神丹,現世僅存一粒,倘若他日你后悔了與此人結合,便將它服下,你會知道所有事情的來籠去脈?!?/br> “我用不著?!?/br> “這么多年,你還是老樣子,”他嘆了口氣,竟然縱身化成一只白鶴,“我已言盡于此,能做的也都做了,可惜你始終執迷不悟……既然如此,我不再勸阻了。醒神丹你還是留下吧,倘若自信日后不會用到,便自行丟了它?!?/br> 言罷展翅而飛,只留窗上那枚散發著異香的藥丸。 我捏起來看了看,發現藥丸表面還裹著層紅蠟,陽光下反射著粉色光芒。 猶豫了片刻,我將藥丸朝院子外面丟了出去,剛脫手,房間門便被人推了開,老夏走進來,沒好氣的瞪我一眼,將窗戶關上。 “外面怎么樣了?”我問。 老夏擦著汗氣惱道:“別提了,好好的喜日子愣是動起手來了,打得一地血,還有幾個直接躺在地上……連警察都來了!說年輕人火氣大也罷了,有的都滿臉皺紋胡子一把了還跟個小孩似的跑去湊熱鬧!” “呃……最后怎么著了?” “聽見警車一響,全撒丫跑了,七八個警察,愣是一個都沒追上。棺材也沒人要了,警察給抬到馬路邊去了,說等下排查下到底是誰家的。唉呀,今天這事兒辦的太亂,把我都忙暈頭了,萌萌訂婚那會兒人雖然也多,但是沒這么多事啊?!?/br> 路青喘著氣跑進來,進屋就直接躺倒在椅子上,“可算是上菜了,讓我歇會兒……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把你二姐給支我家去了,要不讓她見了剛才那架式,不得嚇哭??!” 我說二姐怎么沒影了,原來是路青給使的小心眼,不過他做的也對,今天看似滿院子的客,說不定大半都不是人……夏萌萌膽子小,不在家里也好。 我給路青倒了杯水,“姐夫,辛苦了?!?/br> “不辛苦,”路青將水一飲而盡,拍著腿說:“我訂婚那會兒只顧著被人灌酒了,都沒想到竟有這么多事兒?!?/br> “灌酒?”我才想起來一件事,“許世唯來了么?” “來了,在客堂陪叔叔伯伯喝酒呢?!?/br> “他不會喝酒……姐夫你過去幫忙擋擋?” 路青道:“不會喝酒也得喝啊,這事兒怎么能擋得了,不過我可以去幫你看看情況?!?/br> 結果路青去了五六分鐘才回來,進屋就跟我比個大拇指,“你家小許真厲害,別看長的細皮嫩rou跟個姑娘似的,喝起酒來跟喝水似的,那么大一杯白酒,眼都不眨一下,完了面不改色!大伯他們都看得眼直,五叔都快趴下來了,他愣跟沒事人一樣。三兒,你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護短了,他這要叫不會喝酒的話,那就沒人會喝酒了!” ……倘若換了旁人說這話,我肯定以為是在騙我,可是路青不會撒謊,他眼中閃爍的敬佩也不是假的。 真沒想到,許世唯竟然這么能喝酒,我怎么記得他以前沾酒就醉呢? 路青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才過了一小會兒,又有人將門推開了,急匆匆道:“路哥,快快,葷菜好像不夠!” 路青立刻跳起來,“什么?我還特意讓人把豬牛羊rou各多送了二百斤rou呢,怎么可能不夠?” “別提了,后院客人都跟餓狼似的!我菜端過去還沒離手,放桌子上就空了,我都沒看清是誰下的筷子!而且他們只吃rou,素菜連看都不看直接給丟到桌子下邊!怎么辦啊,都這個點了,現在上哪兒買rou去?” “鎮上幾個月前不是新開了家冷鮮rou店嗎,我這就過去看看!”老夏二話不說的出了門。 來人道:“那家的rou貴不說,七八天沒個買rou的,估計庫存也就幾十斤,夏叔拿回來不夠他們塞牙縫的……路哥再想想辦法吧?!?/br> 路青拍著腦袋打圈兒,突然叫道:“有了!剛才幾個客人來時不時牽的有羊嗎?這不現成的嗎?都拉到空地上宰了!” “現宰???怕來不及吧?” “嫌麻煩啊,哥給你們加錢!快去!” 路青將門關上,再次跌坐到椅子上,“媽唉,今天咋這么多事兒?!?/br> 我好奇的問路青:“姐夫,羊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一揮,郁悶道:“別提啦,剛有幾個人進門登記隨禮時說沒帶錢,用家里的羊抵。大手筆!十多只肥羊呢,看得那幫廚子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家里沒地方,我就讓人拴在池塘邊上了。我還納悶呢,怎么隨禮還能隨群羊的,趕情這是人家給自己備菜呢!我這到嘴的羊rou串啊,涮羊rou啊……是吃不成嘍?!?/br> 見我不沉默,他便湊過來,“三兒,我問句話你別生氣,你家小許不是出身書香門第嗎?據說還是六代單傳,哪來這么多奇怪親戚啊……” 我斜視他,“你怎么知道是文秀那邊的親戚?” 路青道:“咱們這邊的我都認識,不是小許那邊的還能是哪邊的?非親非故的人家好意思拖家帶口的來蹭咱們一頓飯?當然,也有這樣的,但是你不能說這幾百號人全是吧?” “反正不是文秀那邊的?!闭f完這話我也似乎醒悟過來一件事,好像種種怪事,都是源自同許世唯訂婚。 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妖怪,反倒是許世唯,見了妖怪一直反應平淡,好像已經見慣了似的……可是過去我跟他結婚三年,也未發生過一件類似怪事啊,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出了問題?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夏多多踹門進來了,黑著臉一臉不悅。 “怎么了,大姐?”路青雖然年紀大,但是很怕她,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嚇的立刻站了起來。 夏多多走到我跟前,沒好氣道:“我聽人說,那個馮瞎子是你親自帶到家里來的?” 我心里咯噔一聲,說:“四嬸生病下不了床,請他過來看,非讓我把人帶回來吃飯。怎么,他得罪你啦?” “有個小姑娘坐他后面,那老東西竟然下咸豬手摸人家的手!” 果然狗改不了□□,我心里暗罵一句,忙問:“他現在人呢?” 夏多多冷笑,道:“我把讓人把他丟出去了。四嬸生病了?剛才外面打架她還包著個頭巾在人群里看熱鬧呢,她哪是生病,分明是自己作出來的毛??!” 關于馮瞎子和四嬸,我只想說但凡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都應該是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的,但是恕我眼拙,這兩位我是半點都沒看出來…… 有人端了幾個菜進來,我跟路青、夏多多幾個坐下來吃了點。 中途跑堂又進來了無數次,什么有人吃完了拿盤子自己跑廚房要菜啊,什么威脅自己要多上一盤不然就揍你啊,什么rou燉的太爛沒有嚼頭希望三分熟帶血絲的呀……總而之言,所有的信息都匯聚成一句話:今天的客人很奇葩! 夏多多想起了一件事,“剛才被馮瞎子摸手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是你同學,叫什么熊南南?!?/br> “她來了啊,老夏不讓我出門,等下麻煩大姐代我跟她招呼一聲?!?/br> “沒問題,”夏多多起身,“以后不準再把馮瞎子帶家來,誰說的都不行!” 我立刻點頭,“絕對不會有下次了?!?/br> “訂個婚都這么麻煩,結婚會是什么樣?我這輩子都不想喝第三個人的喜酒了?!?/br> “大姐……” 夏多多也不理我的感動,面無表情的出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兩點,院子總算安靜下來了,夏亭跑進來玩,笑嘻嘻的拿著手里的東西給我看,“三姐,你看我撿了一個好東西!” 我定晴一看,正是被我扔出的醒神丹,便拿了兩把糖果給他換了回來,想扔掉又擔心被人撿了去,只得暫時放在抽屜里。 兩點半時,客人總算是走完了,我終于被獲準出門,外面滿地狼藉,空中洋溢著醉人的rou香和酒氣。 許世唯過來跟我道別,臉色不變,耳根卻紅了,想必今天受了不少調侃。 我摸了摸他臉,“沒事兒吧?” “讓我抱下,”他將我攬進懷里,貼著我臉頰親了下。 我象征性的推他一把,提醒道:“別讓人看到了?!?/br> 他笑笑,低聲道:“看就看,我抱自己老婆有什么關系?” 我只得由著他抱,過了一會兒,有人過來喚他,許世唯才將雙手松開,欲言又止道:“夏三斷……” 我看著他,“怎么了?” 他說:“定了婚,就是我的人,不管發生什么事,你不能再反悔了?!?/br> 我拍他,“放心,我自愿的,絕不反悔?!?/br> 許世唯走后,路青帶人將院子打掃了一遍,見了我痛心疾首道:“羊rou吃的精光,連根排骨都沒剩下!” 我笑,“你真想吃,明天讓我二姐給你買一只?!?/br> 我們兩個正閑聊時,四叔從外面進來了,“三斷,你四嬸讓你過去?!?/br> 我環視一周后,才想起馮瞎子早被夏多多給趕走了,他不在,我去有什么用?不過想到之前跟她說喜宴結束過去的,現在失言怕不太好。 夏多多不在,路青還要留在家里善后,我便自己提了兩件禮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