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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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門卻先一步開了,許世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夏三斷,來就來了,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做什么?” 我吱吱唔唔的說:“我,我也是剛來?!?/br> 他搖頭,“先進來吧?!?/br> 我小心翼翼的踩進門,依舊覺得不安心,不停的左顧右看,生怕許媽從什么奇怪地方突然冒出來。人果然是做不得虧心事的,我忐忑不安的想。 他忍耐著說:“放心,我不會像某人一樣撒謊?!?/br> 確定家里沒人后,我膽子也大了起來,“我什么時候撒謊了?” 他問:“你沒撒謊的話,剛才緊張什么?” 我死鴨子嘴硬,“你那是錯覺?!?/br> 許世唯突然欺負身過來,將我固定在墻壁上,我們臉對著臉,能彼此放慢節奏的呼吸。 這是什么情況,要接吻嗎?雖然已經被我強吻過一次,但是吻別人和被吻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嘛…… 他卻只是注視著我,用指尖輕輕觸碰了下我的額頭,“夏三斷?!?/br> “啊,”不要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叫我名字好不好,那么尷尬的名字,任憑多么曖昧的氣氛,只需要輕輕的喚一聲,就會被破壞的半點不剩。 在我惴惴不安的期待中,許世唯卻翹起了嘴角,“我突然發現,你現在的樣子,還蠻可愛的?!?/br>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黑眼珠好像變的更深了,陽光穿過門打在我們身上,空氣中似乎有無數細小的生物在爭相飛舞。 他接下來……是要吻我嗎?來吧,許世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開學之后,你不會找梁雪的麻煩,對吧?”他的話語,此刻就猶如一盆涼水劈頭澆下來,讓我由內而外冰了個徹底。 神智慢慢恢復清醒,整個人也像刺猬一樣打開防備。 我盯著他,慢吞吞道:“你今天如果只是想為她求情,根本不用麻煩,我們可以在電話里直接說?!?/br> 他的笑容也淡了去,“你會嗎?” “當然會!她已經唱了那么久的獨角戲,我如果還不上臺,豈不是會讓觀眾感到很失望?還有,如果我到時的行為叫做找麻煩的話,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又叫什么?” 許世唯冷靜的說:“可她根本就傷不了你?!?/br> 我笑,“所以呢?為什么弱勢也能成為講道理的籌碼?就因為我不會輕易受傷,所以就得就得忍耐她的一切所作所為?許世唯,你不覺得對我很不公平?” 許世唯說:“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br> “好的很,這也是我想要說的,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所以弱者就應該安靜如雞,如果它偏不知死活的出來蹦跶挑釁別人,就活該被人被人欺侮蹂.躪?!?/br> “夏三斷,你太偏執了?!?/br> “魯迅先生曾說,損著別人的牙眼,卻反對別人報復,這樣的人,切勿與他交往。許世唯,你真的很好,卻跟我不是一路人。也許你不懂,也不曾體會過被人欺負的滋味,但是你懂喜歡的東西被人傷害是什么感覺……就像你所珍視的梁雪。如果你連后者也不懂,那么我會教你懂,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明白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多么令人惡心!” ☆、第18章 愛的本能 我不清楚許世唯現在對梁雪的感情是處于什么樣的狀況,愛慕?喜歡?抑或者是愛護?愛情? 不過依我對他的了解,今天的事倘若換一個對象,對方不是梁雪,甚至是一個完生陌生的人,他的立場也會跟我對立。 他還年輕,直覺卻很敏銳,他嗅得出我身上的攻擊性和危險氣息,所以下意識的去保護弱者。 這種不辯是非的正義感很令人討厭,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善良、博愛的標簽絕對是我愛他的原因之一。 以前我跟他并沒有沖突,他教會我安靜的微笑,用心去跟人溝通,我也出于愛屋及屋的心理,去嘗試著他喜歡的東西,會去努力幫助他想要幫助的人,我們生活異常和諧。 現在我很矛盾,我們生活在一個無法避免觸及的圈子,但他卻由內而外都不屬于我,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旁人而與我敵對,但,即便是如此,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他。 見過擺在窗臺上的植物嗎?無一例外的都是努力朝著室外生長。植物隱在黑暗中久了,尚且渴望光明,更何況是人類? 我對他的愛,已經悄然間化為生物本能,深入骨髓。 或許我的激烈反應已經在他預料之中,許世唯并沒有露出絲毫緊張、擔心的表情,他只是平靜的看著我說:“其實我今天只是單純的想邀請你看戲?!?/br> “那就去看戲?!蔽艺f。 我們就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出了門,走在服色各異的人群里,就好像是刻意穿的情侶服。 路上的人很多,推車、馬車、商販還有扛長板凳帶著孩子的,一不溜神我們就會洶涌人流給沖散。 許世唯悄悄拉住我的手,臉上是再自然不過的神色。 這讓我想到我們第一次牽手,不是頂樓那次,而是……結婚那天,我們一左一右的在馬路邊走著,許世唯像突然間想起了什么:他說:“認識這么久了,我們還沒牽過手呢?!?/br> 然后我們兩人的就握在了一起,那瞬間讓我想夏多多十一歲那年找到我,也是這么緊緊握住我的手,她說:“夏三斷,我們回家?!?/br> 許世唯握著我的手,微笑,“老婆,我們回家?!?/br> 我在陽光下瞇起眼睛,傻傻沉溺在他的笑容里。 二十八年,沒愛過什么人也沒被什么人愛過,高興的時候哼哼歌難過的躲在角落里抱胳膊,我還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這么活下去。 遇到許世唯后整個世界都變了,陽光原來這么溫暖舒適!鮮花原來這么鮮艷好看!牛奶巧克力的味道竟是那么的香和甜! 從那以后,我再不是一個人了,不用擔心做噩夢,更不怕某天死在小房間里無人知曉。許世唯不僅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不敢奢望的夢…… “夏三斷,你要吃棉花糖嗎?”許世唯突然問。 “嗯?”我被回憶分了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要吃棉花糖嗎?”他指著路邊的白色云團重復一遍。 只是一味的甜,吃完手里和嘴巴還都粘乎乎的,說實話我并不喜歡。但是許世唯送的,我為什么要拒絕?況且十六歲時不吃,三十六、四十六歲的時候吃起來怕就沒那么合適了! “要!”我大聲比出手指頭,“我要兩個加起來的巨無霸!” 于是我就舉著一個超級大的棉花糖跟在許世唯的旁邊。 “你要吃嗎?”我問他。 他搖頭,“太甜了?!?/br> 我用手指揪一片下來遞到他的嘴邊,“試試看!” 他遲疑了下,用牙齒接了過去。 我再問:“怎么樣?” 他依舊堅持看法,“太甜了?!?/br> 我又送了一片過去,“再嘗嘗?!?/br> 他吃下去后皺著眉毛,“為什么女生會喜歡吃這種東西?” 我好奇的問:“梁雪也喜歡吃嗎?” 許世唯搖頭,“不知道?!?/br> 我開始吃的很開心,甚至還吮了下手指。路人不時投過來好奇和驚詫的目光,我真想問問他們,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學生談戀愛嗎?! “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純冰糖冰糖葫蘆!” “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都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啊,正守地道的耗子王老鼠藥只要兩毛錢一包嘍!” “那邊兩位年輕學生,一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咱們不能光顧著玩耍,也過來抽簽算個學業吧!” …… 我們走了老半天,終于來到戲臺前,今天唱的是《水漫金山》,法海正在cao閑心的念叨,“直憑怪妖魔不諒,自力同咱擾,教伊今日怎得開交。許仙的善根不昧,憑妖魅何故隨牢。人妖兩地多分曉,善惡到頭有報?!?/br> 白素貞:禿驢,還我丈夫來! 跟許世唯站著看了會兒,只覺得鑼鼓敲的響鐺鐺,臺詞卻聽不太懂,周圍一群上了年紀的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許世唯顯然對戲曲也興趣不大,同我道:“臺子下面有賭球的,你要玩嗎?” 此賭球非彼賭球,而是江城特有的一種小游戲,木盒子分成五格,依次寫著一元、兩元、五元、十元的金額,第一格中置著橡皮彈,拉動開關,彈走橡皮彈,落到哪個格子里你就能拿走相應的錢。 我點頭,跟許世唯鉆到戲臺下面。 戲臺是木樁搭建的,下面約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成人進去只能彎著腰,因為場地大且清靜,不少小商販蹲坐在這里招攬生意。 我們轉了一圈,在邊角處找到賭球的攤子。 許世唯付了十元錢,自己試三下,兩次都彈回原處,只有一次落到一元格子里,五塊錢賭三次,這就意味著四塊錢已經打了水漂。 剩下三次機會是我的,我認真彈了兩次,都是差一點落到五元格子里,結果都給彈了回來,最后一次時,我屏住呼吸,準備拉動開關時卻聽有人驚叫:“臺子攤啦!大家快跑!” 果真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響,偏在這狹矮的地方無法直起腰,抱著家當的商販和孩子們頓時擠作一團。 許世唯反應快,一把將我推出臺下,自己則朝里面鉆去。 我站在外面,手里還拿著橡皮球,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許世唯消失在視線中。 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戲臺轟隆一聲倒塌下來,我的腦袋也跟著猛然炸開。 看不見,也不見,眼睛里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許世唯,我的許世唯還在里面! “站在邊的人快點讓開,看看有沒人從里面出來!” “天啊,好好的戲臺怎么會塌?我剛才看到里面還有孩子在玩!” “男人呢?快點都過來,將木板和樁子移開,下面壓的有人!” “女的都去附近找人,叫大夫和警察過來,要快!” …… 許世唯,許世唯……我像瘋了一樣沖過去,跟著那群男人一起搬木樁。 “小姑娘,你還是去一邊吧,這里有我們就夠了!” 我怎么能去一邊,我的愛人被壓在下面了! 都說好人會有好報的,我的許世唯,一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許世唯!你在哪兒?聽到的話應我一聲!”我帶著哭腔喊。 亂轟轟的吵雜聲中,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夏三斷,我在這里?!?/br> 我心突然就落了地,眼淚卻洶涌的流個不停。 謝天謝地,他在,他沒事,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