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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會抽空,幽怨的看一眼正坐在馬背上閉著眼睛的某個人。 一開始又是要弓箭,又是調整走位的,還以為他很敬業呢,結果……合著人家跑到后面來,不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皇上,而是為了方便打盹兒不被皇上發現! 虧他們還把他當成定心丸! …… 馬蹄山,形狀并不像馬蹄,而像馬蹄鐵,兩峰相連,中間凹進去的地方,是一大片湖,就是好娘湖,因入口荊棘遍地,難以出入,且又沒有產出,故人跡罕至。 路不好走,馬早就棄了,到處都是藤蔓荊棘,只有沿湖才能找到勉強落腳的地方,只是夜里視線不好,加上地上藤蔓掩蓋,一不小心就會踏空,掉進夜里看來幽暗漆黑的湖水里。 路沒走多遠,掉進水里兩個,被蛇咬傷一個。 賈玩再度腹誹乾帝的任性,強行打起精神,借了一把刀,手持火把到最前面開路。 一刀劈斷樹枝,一刀挑開荊棘,一刀抽飛毒蛇…… 輕描淡寫,沒有花俏的招式,沒有讓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只有簡潔流暢到極致后,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感。 因為并不是每一處都要清理,且賈玩動作又利索至極,是以雖然多了一道工序,但不必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尋找落點之后,眾人的速度不減反增。 只有周凱小聲嘀嘀咕咕給賈玩抱不平:“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好歹也是三品官兒…… 賈玩仗著沒人看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三品官兒開路算什么?皇上皇子都在荊棘群里趕夜路呢! 真是何苦來哉……若沒有這三個身嬌rou貴的跟著,他們說不定已經完事了。 又走一段,周凱道:“阿玩,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換個人來開路?” 他倒有自知之明,沒有自告奮勇。 賈玩道:“香樟樹?!?/br> 到地方了。 賈玩用火把照了下,挑開一重做掩飾的藤蔓,道:“是這里?!?/br> 從香樟樹后繞過去,有一條幾米長的小路通向荊棘叢外,走出去就是密林,路好走多了,也不遠了。 再走沒多久,就看見前面一星火光,再然后,就聽見了在寂靜密林里回蕩著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哭泣、哀求和慘叫。 乾帝呼吸沉重,加快了腳步,一行人無聲無息在木屋前站住了腳,說是木屋,倒不如說是以原木為材料,加了頂的圍欄,很大的一片。 乾帝微微頷首,門被猛地踹開,仿佛打開了一座地獄之門,血腥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 門邊上,是一具新鮮的、半裸的尸體,臉被鮮血和長發糊住,以至于看不清楚少女的容貌,只有一雙眼睛大大的睜著…… 再里面,幾個赤1身1裸1體的漢子,正調笑著做最原始的宣泄,被他們按在身下的,有少女,也有男孩,或者眼神空洞,或者流淚不止,或者奄奄一息…… 再后面,擠擠攘攘的都是孩子——新近殘疾的孩子,或斷腿、或砍手、或瞎眼……血淋淋的傷口裸露在空氣中,有的甚至隱隱看見有白色的蛆蟲出入。 再后面,隱藏在漩渦一般更深的黑暗里,不知道里面隱藏著什么…… 賈玩站在原地,胃里涌出強烈的嘔吐感,偏偏渾身發冷,動彈不得。 他一直知道,世上有這樣的惡,哪怕是太平盛世的后世,也一樣不可避免,但知道,并不能減少半點直面它時受到的沖擊。 下一瞬,趙軼轉身,擋在他身前:“別看,別看?!?/br> 視線被寬闊的胸膛占滿,似乎有絲絲暖意滲透出來,順著視線傳遞到他身上。 “別看?!?/br> 沙啞的聲音傳入乾帝的耳朵,又是另一種沖擊。 他知道趙軼曾遭受的不幸,但他最終看到的,是雙腿雖殘卻表面完好的、嗓子雖啞卻能說話的、夜夜噩夢卻能在安神香下入眠的趙軼……那一段經歷,他沒有細問,也不敢細問,只一句“殺無赦”,抹平了一切。 也正因為如此,他內疚了八年,他的孩子恨了他八年。 此時此刻,他當年刻意回避的東西,血淋淋的出現在他面前,而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是他的孩子所經歷的,一小部分罷了。 “別看?!?/br> 聽到兒子沙啞的聲音,乾帝艱難的轉過頭,看見的是趙軼背對著這一幕的僵硬身影。 他的兒子在央求他……別看。 乾帝渾身開始顫抖。 正在逞兇的男人們終于反應過來,驚慌的爬起來,紛紛亂嚷:“你們是什么人,怎么到這兒來的?” “各位爺,有話好說……” 看著男人赤1裸身體上的細小抓痕和其他,乾帝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朝頭頂沖去,嘴唇顫動了下,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一個“殺”字。 ……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哪怕是一向負責活躍氣氛的周凱,也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縮小再縮小。 將乾帝送回宮,將趙軼送回府,周凱終于長長舒了口氣,默然走了一陣,才開口道:“你說今天的事,是局嗎?” 賈玩問道:“你覺得?” 周凱苦笑道:“一開始,越看越像,到后來,越看越不像,可現在一想,又像了?!?/br> 若非三月三這個特殊日子里趙輔的請旨,乾帝怎么會決定微服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