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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正是定遠侯次子常文濤。 賈玩坐車自然不是因為念書,而是為了爭分奪秒的打瞌睡,也不理會他們的幸災樂禍,笑道:“那是自然,讀書人不坐車,難道還像以前一樣騎馬嗎?” 上前同他們會合,一道朝宮內走去, 常文濤大笑道:“你以前也沒騎馬吧?你那叫牽馬?!?/br> 又有人笑道:“我說你也別坐車了,改騎驢得了,騎驢多有讀書人的范兒?” 幾人轟然大笑,笑聲未歇,就聽到一聲冷哼,和一句憤怒不屑的:“有辱斯文!” 走在幾人旁邊的是幾個寬袍大袖的儒衫少年,也不知道說話的是哪一個。 宮中侍衛和上書房讀書的少年們,偶爾也會在出入宮門時遇見,甚至同行一段路,只是這些少年一個個心高氣傲,只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皇上親設上書房,名儒大家為師,皇子宗室為友,何等尊榮,怎會將這些宮中執役的粗野“下人”放在眼里? 卻不知若論眼高于頂,這些被他們不放在眼里的侍衛們,比他們尤有過之。 宮中侍衛個個出身尊貴,身手不凡,年紀輕輕便已是官身,如今隨侍皇上左右,外放出去便是一方大員,在他們面前,幾個前程未卜的讀書郎算什么? 兩廂看不順眼之下,交流自然就少了,路上遇見也只當對方是隱形人,一直以來也算相安無事,只是這會兒讀書人聽見他們羞辱讀書人,終于忍不住開口斥責。 常文濤在侍衛中也是刺頭兒,脾氣比周凱還要大,聞言哪里忍得住,一挑眉就要上前,卻被同僚拉住,勸道:“得了,動嘴皮子你說不過他們,動手就他們那小身板也受不住……一拳下去,你就該同逸之一樣,去上書房和他們作伴了!” 儒生嗤笑一聲:“上書房是什么地方,也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他們自家說笑,卻被人連連羞辱,常文濤大怒,擼了袖子就要揍人,賈玩一把將他拖回來,道:“鬧什么呢,你一個四品武官,和一群書生計較什么?也不怕惹人笑話?!?/br> 常文濤掙脫不過,只得收了手,嘲諷道:“也是,我和這些一沒爵位、二沒功名的人計較什么?若真動手打了他們,豈不是跌了爺的份兒? “趁爺還沒改變主意,趕緊閉嘴吧,什么時候能和爺同朝為官了,再來同爺說話不遲?!?/br> 幾句話,說的那群儒生都變了色。 他們十來歲進宮讀書,至今已有八年,年紀大些的已經年過二十……上書房可不是他們養老的地方,提起前程,都是忐忑的。 最好的出路當然是科舉,文官不走科舉正途,前程再怎么樣都是有限的。 參加科舉,誠然他們起點比旁人高出許多,有名師教導,結識了諸多貴人,但誰敢說自己就一定能金榜題名? 有名師教導沒錯,可名師主要教導的是皇子,豈會教他們應試之道?在這方面,他們未必比外面的學子強,且即便比他們強,在考場之上,除了才學外,還有考題方向、考官喜好等等因素,稍一耽誤就是三年,然后三年又三年……歷史上才華橫溢,卻一輩子苦求功名不得的人還少了嗎? 若是科舉失利,運氣好的,也只能攀附皇子做個幕僚,運氣不好的,日后還不知道淪落到哪里去呢! 只是即使心中惶然,也不能在這群粗人面前露怯,一儒生冷哼一聲,朗聲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幾名侍衛對望一眼,聳聳肩,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說笑前行:反正說也說不過,打又沒意思,還是見好就收的好。 到了路口,賈玩叮囑道:“一時見了劉總管,千萬記得替我同他說一聲,讓他得空在皇上面前替我和周凱說幾句好話,好讓皇上早點放我們出苦?!仡^我請他吃酒?!?/br> 幾人笑著應了,又有人道:“你只請他喝酒,又不請我們喝,憑什么幫你傳話?” 賈玩笑罵道:“我幾曾少過你酒喝?回頭到我家來,看醉不死你!” 笑著同他們分道而行。 那幾個儒生便在不遠處,賈玩轉向他們,笑道:“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還請多多關照才好?!?/br> 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表情跟吃了蒼蠅似的,半晌才有人涼涼道:“將軍大人不是不屑同我們這群白身為伍嗎?” 賈玩訝然道:“我何曾說過這話?” 幾個儒生面露不屑,顯然對賈玩的“前倨后恭”很不感冒,賈玩搖頭笑道:“我都能放下身段來同諸位搭話,諸位反倒放不下身段來搭理我?罷了罷了,我就不在這里討人嫌了……諸位先請?!?/br> 他這樣說,那幾個儒生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加上賈玩的外形很難讓人生出惡感,遲疑道:“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那就,一起走吧!” 賈玩抱拳笑道:“在下賈玩,賈逸之?!?/br> “原來你就是太和殿上大敗匈奴的賈逸之?” “聽說你師承揚州林如海林大人?林大人當年少年探花,羨煞人也……” 年輕人有了話題就能很快熱絡起來,賈玩一一笑應著,他從來不討厭驕傲的人。 誰還沒有個中二的時候? 哪個中二少年不是不可一世,不是自以為骨骼清奇、非同凡響,必一鳴驚人、俯視群雄? 和這些單純耿直的讀書人一起,比和侍衛所那些年紀輕輕的老油條們玩耍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