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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馬車上那句“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也令他有醍醐灌頂之感,加上賈玩這身好皮囊——這個弟弟肯同他親近,他求之不得呢,又怎么會不高興? 寶玉帶了兩人,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進門便道:“晴雯,快把我前兒收的硯臺取出來,還有那塊徽墨,也一并拿來?!?/br> 果然是好硯,材質且不說,難得的是心思巧妙,造型全不似一般的厚重端方,反而顯得靈巧別致,讓黛玉愛不釋手。 正說著話,賞著畫,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帶著一個臉生的嬤嬤進來,笑道:“林姑娘,姨太太派人送花兒來了?!?/br> 那臉生的嬤嬤捧著花匣子,笑道:“這是我家太太新得的,宮里制的新鮮樣子的堆紗花兒,特意送來給姑娘們帶,太太交代了,林姑娘四枝,其余姑娘和璉二奶奶各兩支?!?/br> 寶玉在這上面素來上心,道:“拿來我看看?!?/br> 接了花匣子打開,黛玉就在寶玉手中看了眼,道:“怎么還是滿的,其他姐妹們的還沒送去嗎?” 那嬤嬤笑道:“姑娘是客,自然先挑?!?/br> 黛玉笑道:“可見我今兒來的巧,倒蹭了姨太太的花兒帶?!?/br> 嬤嬤道:“姑娘說哪里話,便是姑娘今兒不來,咱們太太也會派人給姑娘送去呢!” 賈玩正閑閑的喝茶,聞言看了她一眼:便宜話倒會說,若黛玉今兒不來,那幾只宮花,能送的進林府才怪……不過黛玉今兒不來,明兒也會來就是了。 開口問道:“我聽說,薛大哥哥在金陵招了官司,是因為爭買一個丫頭,卻不知那丫頭如今身在何處?” 嬤嬤笑道:“自然是跟著我們一起來了,現如今就在府里住著呢!” 賈玩笑道:“我常聽人說,姨太太一向憐貧惜弱,最是菩薩心腸。既已知道那丫頭是被拐子拐來的,且拐子既已抓住了,花的身價銀子也有了著落,想來已經還了那丫頭的自由身?” 嬤嬤的笑容有些勉強起來,道:“那香菱的賣身銀子,我們家并沒討回來?!?/br> 他們丫頭也搶了,人也殺了,哪還會去問那拐子討什么身家銀子。 賈玩“哦”了一聲,道:“既沒討回來,想來是給了那個叫香菱的丫頭了?” 見嬤嬤吶吶無語,賈玩“咦”了一聲,道:“竟然沒有嗎?” 神色一冷,道:“這就可笑了,銀子討不討回來,是你們自己的事,可明知那個叫香菱的丫頭,不是那拐子的女兒,你們把銀子扔給那拐子,便算買了人家了……這是什么道理? “莫不是他薛大公子看上誰了,隨意扔點銀子不拘給什么人,就算是買了人家了?真是好生霸氣,看來以后我都不敢隨意上街了?!?/br> 那婆子已經臊得滿臉通紅,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來,周瑞家的賠笑道:“玩二爺有所不知,姨奶奶是看那個叫香菱的丫頭可憐,年輕姑娘家,無依無靠的,且以前的事一丁點兒都記不得了,所以才帶在身邊……” 賈玩道:“這卻更可笑了,街上頭上插了草標無依無靠的人多的是,莫不是可憐她們,就是一文錢不給的讓她們簽了賣身契做奴才?” 好心,屁的好心,好心還把人賣身契攥著? 周瑞家的也一聲不敢再出。 寶玉有心圓兩句,卻也不知說什么好。 黛玉笑道:“嬤嬤莫怪,兩邊府里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師弟,平生最恨拐子,說話難免直了些,不必放在心上?!?/br> 一聲“師弟”,卻是把賈玩攬到了她和林家那邊。 又道:“我平日不愛戴這些花兒朵兒的,收了白放著可惜了,嬤嬤還是拿回去給寶jiejie戴吧!” 周瑞家的兩人再不敢多說什么,從寶玉手上接了匣子,汗流浹背的去了。 黛玉一指頭戳在賈玩腦門上,道:“人家好心來送花兒,偏你話多,信不信這些話兒,不到晚上就傳的闔府都知道?” 賈玩道:“闔府都知道才好呢,他們臊了,以后才不會來招惹咱們,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拐子固然可惡,難道明知道是拐子拐來的孩子,還要買,甚至強買的人,就不可惡? 寶玉忍不住道:“你說別人也就罷了,可寶jiejie卻是不一樣的,她對香菱也心疼的緊呢!” 賈玩道:“若你那寶jiejie所謂的心疼,就是說幾句‘可憐’,這樣的好人,我可不敢認識!” 第14章 賈玩的話,寶玉并不完全認同,在他看來,薛姨媽收容香菱,并不是什么壞事,更不是存了什么壞心。 只看他房里的丫頭,事情不多,也無人打罵,過得輕松自在,吃穿用度比外面小家戶的小姐還要強些,沒見府里攆人出府的時候,一個個哭的成什么樣兒,可見外面的日子并不好過。 香菱一個孤苦伶仃的姑娘家,若流落在外,可如何過活? 只是關于身家銀子的事兒,他卻無從反駁,他的想法和大多數人一樣:薛潘買丫頭,是給足了銀子的,那么人自然就該是他的,至于那拐子有沒有資格賣那丫頭,那丫頭自己又如何著想……誰會理這個? 又想起賈玩先前講的故事來,不由自省,他是不是也和故事里的那個書生一樣,素日自以為體貼,卻從未設身處地的考慮過她們的感受? 黛玉見寶玉忽然眼睛發直,失了言語,知道他又發了癡了,也不理他,帶了賈玩出來,去尋惜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