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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起身出門,賈玩在里面聽見林如海吩咐取他的官服來,便叫了一聲:“林姑父!” 林如海返身進門:“怎么?” 賈玩道:“船上有一少年,同我關在一處,臨行時交給我一件信物,說若官老爺不肯管,可用這個試試?!?/br> 說著從懷里取出一方絹帕。 那絹帕原本潔白如雪,現在卻滿是污漬,絹帕本身并無什么奇特之處,繡的幾根竹枝也只尋常,不過上面卻扣著一個印章,只拇指印大小,應是什么人的私章。 賈玩知道那少年應是有些來歷的,只是來歷再大,總不能隨便一個官兒,就認得這枚私章吧? 若他走錯了衙門,或遇到那架子太大的官兒,豈不是白耽誤工夫?是以才先來見林如海。 只是他和林如海,雖算沾著親,卻不知他人品如何,肯不肯實心救那些孩子,是以才不曾和盤托出,若林如海不愿伸手,他也好拿著帕子,去其他衙門求助。 畢竟這個時代,能和官鹽沾邊的,哪個不是豪門大族,哪個沒有深厚背景?林如海官不過七品,且拐賣人口并不在他的責權范圍,他未必愿意捅,或捅得了這個馬蜂窩。 此刻見林如海毫無推諉之意,且說到“知縣大人”四個字時,語氣稍帶猶豫,加之又令人去取官服,可見他和縣官并無交情,想要說動知縣搜船,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才將帕子拿出來。 林如海接過絹帕,一見印章立刻神色大變,又仔細查看一遍,急聲問道:“那少年境況如何?” 賈玩搖頭:“不太好?!?/br> 簡單解釋了兩句,林如海便不再多問,取了個匣子將絹帕收了,放進袖子,道:“你好生休息,我去去便回?!?/br> 掀了簾子出去,道:“備車,去知府衙門!” 賈玩松了口氣,林如海原是找知縣的,如今變了知府,看來那小子果然來頭不小,想來獲救一定不成問題。 事到如今,他一個小孩子也摻和不上,便隨著林府下人,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東西,去客房休息。 時隔月余,再度躺在松軟的被褥間,賈玩竟有生以來第一次失了眠。 一個多月以來,他面上的從容,其實大半只是強撐。 他早就發現,這個世界習武的效率比前世強了十倍不止,只怕后世只是傳說的內力,在這個世界也不足為奇……他一個21世紀的武術天才,到了這里,恐怕只是個戰五的渣渣,何況他如今的實力十不存一,而隨時隨地會昏睡不醒的毛病,更是如同一個不定1時炸1彈,隨時可能將他推入險境。 這種情形下,他拿什么保證,自己就一定能順利脫身? 只是驚慌失措于事無補,他只能是見步行步,盡人事而聽天命罷了。 如今終于可以真正的放下心弦。 …… 再度睜開眼睛,外面陽光明媚,賈玩還沒判斷出時辰,便被門口丫頭的叫聲嚇了一跳:“玩二爺醒了!” “那道士說的竟是真的,玩二爺真的這會兒醒了!” 什么和尚道士的,賈玩正暈著,就見林如海掀了簾子進門,笑道:“賢侄這一覺好睡,可是嚇得老夫不輕?!?/br> 賈玩不好意思道:“是小侄的不是?!?/br> 他竟忘了,不是所有人都習慣他這一睡不醒的毛病的,竟沒提前知會一聲。 林如海擺手道:“需怪不得你?!?/br> 虎口余生,若還能事事周全,倒不像個孩子了。 揮手令下人下去準備吃食,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賈玩道:“林姑父不必擔心,我這是老毛病了,除了貪睡些,并無其他?!?/br> 又問道:“昨兒救人可還順利?那些孩子,還有那個少年,都救出來沒有?” 林如海笑道:“哪里是昨兒,你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br> 又道:“都救出來了,毫發無損。那少年如今就在揚州知府的別院里住著養傷,曾多次催促知府大人派人尋你,甚是急迫……你可要去見他?” 賈玩微楞,林如海用了一個“尋”字,可見并未將他的存在告知揚州知府,且聽他的語氣,似乎并不贊成他去見那少年。 拱手道:“還請姑父指點?!?/br> 林如海微微一笑,頗為贊賞這孩子的靈透,道:“見與不見,各有利弊。只是老夫覺得,此事不急于一時。 “其一,那少年的身份高則高矣,卻也牽扯到許多干系,我與知府大人本在局中,此舉百利而無害,然你卻不同,若是此刻冒然卷入,不僅自身難以保全,還可能連累家人。不若等塵埃落定時,再行抉擇。 “其二,人心易變,不如等先看清再說?!?/br> 林如海話未說透,賈玩卻懂了。 他原生在信息爆炸的時代,雖不愛讀書,但哪怕日常無意間累積的量,也非同小可,雖多是一些無聊無用的文字,但和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相比,見識卻不可謂不廣。 歷史上從不缺乏一時落魄,后又一飛沖天的人物,對于那些在落魄時幫過自己的人,有的,會銘記一生,有的,當時感激涕零,時過境遷,卻將這些見證過自己最狼狽模樣的人,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 誰也不知道那少年,會是前者,還是后者,或本是前者,也可能變成后者。 林如海的態度,也側面印證了那少年的身份,高到了何種程度。如只是普通權貴子弟,賈玩自己也是國公府出身,大家難兄難弟,何必如此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