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自然不會,你就放心吧?!?/br> “我知道五哥畫功是最好的,你可別偷懶,叫五哥畫好了才交給我?!?/br> “景怡,我們相識如此久,我是這樣的人么?”蘇云初挑眉。 景怡抿唇一笑,“你不是,可跟著五哥久了,我怕你被五哥染了,何況,五哥如此愛惜你,我怕他舍不得你累一些,直接代替畫了?!?/br> 景怡打趣她,蘇云初只輕笑一聲,“你多慮了?!?/br> 說及此,景怡卻是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五哥是所有這些哥哥里邊,對我最好的人,別看著外邊傳言五哥如何兇狠,別看父皇面上也不喜歡五哥,別看五哥平日里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其實我知道,五哥才是最關心整個大新的人,他外在冰冷,可內里卻是暖熱?!?/br> “所以你是舍不得你五哥了么?”蘇云初挑眉。 景怡嗤了一聲,“有何舍不得的,五哥暗里不知暗算了我多少,我恨不得從此離他遠遠的呢?!?/br> 然而,話雖是這么說,頓了一下子之后,面上調笑的表情一變,原本歡樂的語氣之中已經充滿了不舍,景怡只是握著蘇云初的手,語氣很是認真,“云初,我知道,五哥因你而改變了很多,你們,一定要好好的?!?/br> 她說得動容,蘇云初嘴角輕扯,“我和你五哥不是一直都很好么,怎么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如此?”景怡只得噗嗤一笑,“是,是很好,而我只希望你們日后會更好?!?/br> 這么說著,景怡看著蘇云初,卻是正色道,“云初,我自請去西原,其實,還有一個原因?!?/br> 蘇云初不解看她。 景怡嘴角輕扯,“五哥待我很好,三哥同樣待我不薄,這兩人,作為哥哥,可說其實都是很好的哥哥,可我是皇室中人,自然明白皇室之中的斗爭,也許現在不明顯,但是日后,云初,不管是三哥還是五哥,我都不想見到兄弟相殘的那一幕?!?/br> 聽著景怡如此說,蘇云初突然不知該說一些什么? 兄弟相殘的那一幕么? 在未來,倘若慕容治真的登基了,哪怕慕容淵最后功成身退,恐怕也不會得到真正的自由吧。 而景怡口中的兄弟相殘,她不知當回如何? 是否是真的兄弟相殘,還是原本,這份兄弟情義本就是一個虛殼也未可說。 而這一切,她不欲與景怡多說。 這一趟進宮,完全是承了景怡的邀請,而后,再去了一趟順妃的頤遠殿之后,蘇云初便打算出宮回府了。 只是,出了頤遠殿,經過另一處宮道的時候,迎面卻是走來了一隊宮人,由著一名太監帶領。 蘇云初本就不欲理會,自是走自己的,這一隊宮人,其中有兩個丫鬟,她還記得,是淑妃的端和宮之中的人。 想起端和宮,嘴角不免泛起一抹冷意。 那一隊宮人在路過蘇云初身邊的時候,自然得停下來,與蘇云初行禮,“見過靖王妃?!?/br> 蘇云初輕嗯了一聲,腳步不停。 那帶頭行禮的太監,也是一直彎腰不起,蘇云初也看不見他的面貌。 只是,蘇云初走了兩步之后,便腳步頓住了,眉頭輕皺了一下,作為一個醫者,對于味道,最是敏感,這個太監的身上,有一股多種藥草混合之后的奇異味道,可他似乎是不想讓人發覺這味道的怪異,偏偏身上用了香,想要掩蓋住這個味道。 若是一般人,當然會聞不出來有何不妥,即便是宮中的老太醫,恐怕也不會有懷疑。 可是偏偏,她就是對于藥草的味道極為敏感,并且,一聞味道便能夠識得藥材是何物。 可一瞬間的一聞,也發現了這太監身上明顯的是用于練毒的一些藥草。 這個是端和宮出來的人,蘇云初更加上心了,腳步一頓,萬般思緒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本妃的發釵掉了,麻煩公公幫本妃撿起可好?”蘇云初看著腳下掉落的發釵,對著那帶頭的公公道。 身后的宮女手中都拿著托盤,上邊都是拿去淑妃宮中的衣物。蘇云初直接指名叫他拿起,自然無可厚非。 那公公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只撿起了手中的發釵,交到蘇云初的面前,“靖王妃?!?/br> 他依舊還是恭敬得很。 蘇云初含笑接過,“有勞公公了?!?/br> 說著,便將發釵放到了手中,抬步離開了。 只蘇云初走了幾步之后,那公公才抬眼,看著蘇云初離開的背影,面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而后,才對著身后的宮人道,“走吧,這些衣物,是娘娘需要的,動作麻利些,可別給娘娘等急了?!?/br> 而后一眾人才加快了腳步,往端和宮而去。 這小小的插曲,并不為人所記。 可是走在宮道上邊的蘇云初,卻是嘴角泛著一股莫名的笑意,這個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太監如此簡單了,身上的味道,可見已經帶了很久,而且,就她能夠聞出來的那些藥物,這人所有煉制的毒藥,絕非是一般的毒藥,蘇云初先前掉落的發釵,不過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看看那太監的指甲,果然如她所見,那太監的指甲不若常人的晶瑩透亮,先前肯定是變過顏色的,而練毒之人,十之*指甲一定變色,先前她所見的那人,指甲顏色雖然趨于正常,但是,卻是不是一般人的自然,反而,像是通過了涂染。洗甲,重生之后的模樣,那人……恐怕是一個用毒高手。 淑妃身邊,果然有一個善于用毒的高手么? 用毒的高手? 蘇云初心中一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淑妃,富貴人家大小姐,二十多年前,用毒高手。 一瞬之間,蘇云初覺得心中清明了不少,許多事情,似乎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不敢斷定,可一種強烈的知覺卻是告訴蘇云初,這事情,十有*了。 那個劉沉的師弟,毒醫卜辛,那個劉沉在前去西北雪山之前,仍是不放心的人。 這般想著,蘇云初已經走到了皇宮的門口,皇宮門外,慕容淵已經在馬車之中等待蘇云初。 可是,因著蘇云初心中有事,加上靖王府馬車都是一個樣,便也沒多注意有何不一樣,剛剛登上了馬車,掀開簾子,便看到了在里邊坐著的慕容淵。 這突然的變化,讓蘇云初覺得好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