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宴會開始的時候,并不見南陽侯和柳如絮出現在宴會上,先前在御花園發生的事情,參加宴會的人自然早就耳聞了,這會兒不見人,心中自然是不奇怪的。 只是據說這場宮宴,還是拓跋紹的選妃宴,雖然這西原太子生得俊美,可是,畢竟那是去西原,何況,被和親的公主,有誰是有好的下場的,孤苦一生,背井離鄉,根本就是無依無靠。 即便先前在御花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接風宴會依舊是要開始的。 朝臣紛紛進入了這一處的宮殿之中,自從慕容淵出了御書房之后,蘇云初便感覺到了他情緒的不一樣,雖然不知到底又出了什么事,不過,如今卻也不是問的時候,朝他笑了笑,兩人便在靖王府的位子坐做了下來。 拓跋紹和悠落以及安安一一就位,在西原使者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蘇云初所在的這邊,是給幾位王爺所安排的位置,按照大小一一排列下來,對面便是西原的使者所在的位置。 永業帝在眾人落座之后也隨同楚皇后出現了,一起出現的,依舊是除了順妃以外的四妃中的三妃。 接風宴會的開場其實很是簡單,永業帝象征性地說了一些并不要緊的話后,下邊就開始絲竹管弦,觥籌交錯了。 只是,宴席之中,悠落卻總是朝著元王那邊看過去,那個一模一樣的樣貌。 便是拓跋紹這會兒見到了,心中也有一刻的震驚,若不是太了解司空,只怕,連他自己都會將元王當成司空了,若非明白,司空早已入土,是他親自送去的,他也會懷疑是否司空怎的尚在人間。 大新的元王,絕無繼位的可能,更是不管朝政,所以,不存在皇諸之爭的風險,說起來,是個可以富貴一生的人,只是,出生便有不足之癥,可惜了…… 便是安安見到了元王,也是小聲跟著拓跋紹說那人就是司空叔叔。 可在拓跋紹的警告之下,也只能對元王感到好奇罷了,可卻也總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望那邊。 元王自然是感覺到了這邊三個人探究的視線,尤其是安安還小,壓根就不會掩藏情緒,即便拓跋紹隱藏得很好,只稍看了他一次,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他眼中短暫的異樣。 宴會進行了小半會,安安稱自己喝水多了,想要去小解,原本是拓跋紹想要人帶他去,但悠落卻是說自己也想要去解解酒,順便帶安安出去便算了。 拓跋紹明白悠落心中想著什么,不再多言,只點頭同意了。 安安是去小解了,里邊有一個小太監陪他進去,悠落自是在外邊等待著,再次見到元王,心中已經沒有了開始時候那樣的劇烈,只是覺得悵然罷了,人生如戲。 可是,她獨自在這邊悵然,身后卻是響起了元王輕柔潤意的聲音,“公主可是不勝酒力?” 悠落猛地回頭,看到元王近在咫尺,踉蹌往后一退,“元王殿下!” 她有些吃驚,在宮宴進行的時候,元王怎么會出現在此處。 元王并無多少動作,只點頭輕笑,“公主小心些?!?/br> 說著,元王便往另一處而去,他也是去行方便的? 悠落的心中此時還是如同打鼓一般,跳動不止。 可元王的身影已經不見。 時下的人,將廁所稱為雪隱,元王進去的時候,恰好是看到了安安在那名小太監的陪同之下出來,可安安一雙眼睛咕??粗?,滿臉的疑問。 元王只得停頓下來,看著安安道,“你認識本王?” 安安沉默了一頓,才抬起一張小臉看他,“你是司空叔叔么?” 又是司空,元王今日已經兩次聽到了這個名號,只唇角還帶著一抹笑意,“我不是,我長得很像他么?” 元王只稱自己不是司空,安安便掙脫了他,“你說你不是司空叔叔,可你為什么長得和他一模一樣?”兀自不明白,安安倒也不糾結,“父王和姑姑都說你不是司空叔叔,你若是司空叔叔就好了,這樣,姑姑和父王一定會很開心?!?/br> 說著,安安便跑開了。 他是真的希望這個人,似乎和云jiejie一直在一起的那個人好像也是一樣的身份的人,就是司空叔叔。 元王對于安安跑開,也不阻攔,只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了這一處。 宮宴還在繼續,悠落和安安出去前后的這一段時間,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罷了。 回到了大殿之后,歌舞已經停了下來,永業帝面上的表情很是和善,看著西原來使那一處終于說了關于聯盟的事情,“大新與西原結盟,從此共同抵抗北梁,必定將失地收復?!?/br> 朝臣自然迎合,跟著道了幾句官腔。 永業帝擺擺手,“為此,我大新決定與西原結為秦晉之好,西原太子將會在我大新重臣的女眷之中選一位適齡女子,作為太子妃,半月之后,與太子一同回西原,而悠落公主,當嫁來我大新?!?/br> 永業帝說得笑瞇瞇,似乎原本內定的柳如絮從未發生過一樣。 朝臣聽著,一致同聲,恭喜拓跋紹和悠落。 永業帝看著拓跋紹,“在座諸位,皆是我大新優秀兒女,不知太子可有屬意之人?” 拓跋紹面上帶笑,一樣將朝中女子掃視了一遍,唇角帶笑,眾多女子,多重臣之女,內心擔憂,但是被拓跋紹如此俊美之人這般看著,面上也見羞意,只低著頭,不敢抬起。 拓跋紹卻是輕飄飄一句話,“本宮聽聞,景怡公主是大新不可多得的才女,本宮一直仰慕大新文化,不知可有此幸?” 景怡料想不到拓跋紹會有這么一說,畢竟,永業帝嚴令告訴她,不必理會與西原和親的事情。 便是永業帝聽到拓跋紹這句話,面色也是一沉。 這些日子,景怡心中滋味百遍,不知自己想過了多少東西,可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永業帝拿著自己來綁住陳自明。而他明白,陳自明心中,永遠不會有她。 苦笑了一番,看向同樣在大殿之中的陳自明,那人不動聲色。 拓跋紹這一句話之后,全場皆是安靜,便是蘇云初也是震驚了,其實,和親公主的命運是真的不好,兩國之間,但凡出現了任何摩擦,最先遭殃的便是和親公主了,即便如今大新和北梁相安無事,可是,日后呢,誰也說不準。 對于拓跋紹這句話,她被慕容淵握住的手不自覺緊了一分。 慕容淵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的變化的,只柔柔握住了她,算是安撫。 永業帝的沉郁也只是一瞬而已,便立刻換成了面上帶笑,“太子,這是要搶走朕最喜歡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