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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谷部一動,訓練中的月見自然也注意到了門口經過的人。 “諸星先生?” 他停下了正在進行中的事情,直起身來打了個招呼,氣息中尚且帶著不穩的微喘。 ……糟糕。 因為來自眼前男人的凌厲殺氣停下腳步的赤井秀一微微懊惱,他真不該停下來的。 但是,這時候不打招呼反而說不過去。 “是照橋君啊,很久不見,這段時間沒有去射擊俱樂部嗎?” 是認識的人?壓切長谷部一邊思考,一邊轉身面對赤井秀一,微側的身體正好擋在了行進路線上。 他隱晦且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人,熟悉的血腥氣息讓他不得不在意。 這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是自家阿路基的哥哥,那個名為琴酒的男人。 不過,若說琴酒在月見身邊的時候一直都有收斂的話,眼前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危險人物。 就算是身為阿路基哥哥的琴酒,長谷部尤帶著一分不信,更何況這個僅僅和月見認識的人。 付喪神不相信人類。 嗯,自家阿路基不算。在主廚的幾百層濾鏡中,散發著光暈的月見插上一對翅膀就能直接冒充天使。 “以前都是抽時間去,但現在學業又加重了?!?/br> 簡答地回答了對方的疑問,月見還不至于不記得當初陣哥就因為自己接觸了眼前人,就禁止了自己再去那家射擊俱樂部的事情。 不過,光看臉上的話,他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為難。 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謊言全都放在陣哥他們身上了,月見笑瞇瞇的想。 不過,以后修建好家中的私人射擊場之后就不用為難了。 希望這一次陣哥不會再一次禁止自己來這里,畢竟除了這個地方,離他最近的訓練中心開車都要花二十分鐘。 他不知道的是,對面的男人也打著放棄這個自己常來的運動俱樂部的主意。 在即將逮捕琴酒的重要關頭,他不能再將一個無辜的少年卷進來了。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性。 如果說,宮野明美本身是組織的一員,不能算完全無辜的話,眼前的少年就是一個純然的白紙。 他為了覆滅組織已經埋葬了自己的良心,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不能再多一個受害者了,否則他總覺得那會成為壓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月見莫名地感到了一陣陣的沉重。 “怎么了,阿路基?!?/br> 守在月見身邊的壓切長谷部問道,大有一言不合就追上去殺他個沒商量的氣勢。 沉默了一下,少年搖了搖頭。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諸星先生和陣哥有關,關系就算不是敵對,也夠不成信任關系。 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散發著一股不成功就成仁宛如送死一般的氣息,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陣哥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這一次,陣哥莫名的同意了藍染帶他去尸魂界,到底有沒有別的考慮在內呢? 然而,月見這一次并沒有得到答案,也沒有接到琴酒的通訊——比如換一個訓練場地什么的。 他只是把代號黑麥威士忌的赤井秀一給扔到另一座城市執行任務去,完美的解決了某人在月見身邊出場過于頻繁的問題。 也沒有給月見任何質問的機會。 就像他了解小鬼一樣,小鬼除了不知道他的職業之外,同樣了解他的行為模式。他估計,八成以上可能,月見已經猜到了自己放他去另一界,是為了避開即將出現的風波。 還有什么比異世界更安全的地方呢? 不能說尸魂界就絕對安全,但是藍染那個男人,琴酒冷笑了一聲,在看到月見真正的成長起來之前,是絕對不會任由小鬼出什么大問題的。 只要人好好的,摔摔打打什么的,橫豎他也沒對小鬼少做。 今年年頭的時候,小鬼哪一天不是身上纏著紗布?他身上的每一個傷痕都是他親手刻上去的,要是受點傷就心疼的話,早心疼死了。 快點成長起來吧…… 掐滅了手中的煙,琴酒拎起沙發上的黑風衣,戴上黑禮帽離開了這個臨時駐地。 接下來,他也要好好的‘工作’了。 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哪怕‘那位先生’都背叛了組織,唯獨‘琴酒’不會背叛,他怎么能不好好回應這一份期待呢? 一個能讓他這么‘忠誠’的地方,自然要好好地清掃一番,直到他覺得能看得過眼為止,是不是? 長長的銀色劉海之下,墨綠色的瞳孔之中透出一股猙獰且興奮的光。 就算暫時搬了住的地方,每天回家的時候,月見依舊搭著赤司家的便車。即使為他服務的司機已經到位了,但是多年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的。 只不過,稍微要繞一點遠路而已。 即使赤司已經盡量挑選低調的車了,在這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普通住宅區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就像是前兩天月見出現的時候一樣。 以前每年出現一次的高檔汽車并不足以將這里的居民鍛煉出強壯的神經,反而讓他們對這些事情更加敏感起來。 比如說照橋家的身份、照橋家的身份,還有照橋家的身份。 就算藤岡一家閉口不言,以前會出現的照橋夫婦、現在每年出現一次的照橋家三個孩子,都給附近的居民帶去了無數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