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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太有道理了,以至于月見根本不敢出聲反駁。 本就已經累了整整一天,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月見卻還是在琴酒毫不放水甚至更加嚴苛的教學中,直接累暈了過去。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的教學中直接暈倒了。 一來,本就處于青春期的月見進入了快速發育的階段,長期不間斷的體能訓練更是功不可沒。二來,因為自己就是從這樣的嚴苛訓練中成長起來的,經驗十足的琴酒一向很注意,不會讓訓練超過某個度。 盯著被自己壓制住之后,就著倒在地面上的姿勢直接睡過去的小鬼,琴酒的喉結上下起伏一下,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嗤笑。 只不過,這一次,他是故意的。 熟門熟路地將小鬼撈起來,拎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浴室,簡單粗暴地將人給洗刷了一下,擦擦干裹上干凈的浴袍就往被窩里頭一塞。 整個過程沒超過半個小時,而月見更是從頭到尾一次都沒有醒過。 琴酒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理了一下剛才不可避免被弄濕的自己。他沒有換上任何和休息這個字眼有關的衣服,而是穿上了一身外出用的黑風衣,并且拿上了愛車的鑰匙。 他要出門一趟,去處理月見留下的這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作為一個頂尖殺手,琴酒縝密、精細、一槍斃命。除非任務需要,他并不會隨便出手。同樣的,他殺人也從來都不會多眨一下眼睛。 但是這次不一樣。 在鶴田優盯上照橋月見的第一眼開始,這就已經是私人恩怨了。 永久監禁,不得假釋? 不,這不夠,遠遠不夠。 琴酒沒有折磨獵物的喜好,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擁有仁慈這一項美好的品質。他要的,是這個人再也不能多呼吸一口空氣,即使是來自監獄腐朽的氣息。 法律做不到? 那么,他自己來。 就像五年前,那個酒后肇事的司機一樣。 夜晚寂靜而平靜,黑色掩蓋了無數見不得光的罪行,就像是琴酒身上的黑色風衣一般。 數個小時之后。 大亮的天光并熟悉的鬧鐘鈴聲將月見從舒適的被窩中喚醒,他迷蒙著眼睛,有那么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天花板? 他不是在和陣哥在道場訓練嗎? 月見支著胳膊坐起來,看了看身上的浴袍。 熟悉的既視感叫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進行格斗訓練的時候,也是這么眼睛一閉,再睜開就已經是第二天了。 按掉吵鬧的鬧鈴,月見看了看鐘表上的時間,七點整,遠遠超過了他平時起床的時間。也就是說,昨晚陣哥給他調過了。 抬起酸疼的胳膊,熟悉的藥香提醒他,自己已經被好好處理過了,月見終于松了口氣。 這說明,這件事的余波總算是過去了。 拿好衣服進了浴室,月見脫下浴袍看了看,比起上一次陣哥下得狠手,鏡子中少年白皙的身體上雖然依舊青紅相伴,但是痛感卻似乎那么強烈。 “……還是留手了?!?/br> 對自己暈過去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月見從一邊的架子上摸出一罐藥膏,熟門熟路地給自己抹上薄薄的一層。還想著,自己會暈過去,應該是他昨天本身就已經很累的緣故。 等肌膚將藥膏吸收得差不多,月見這才拿起一邊的襯衫往身上套。 剛套了一個袖子,就聽見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喂?小野寺編輯?” “今天?” 月見歪著腦袋夾著手機,一邊套上另一只袖子,一邊算了算時間。 今天起晚了,常規體能訓練看陣哥特地調晚鬧鐘的態度是不用做的意思,但是剩下來的時間接待客人就遠遠不夠。 更何況,這段時間他也不能讓別人進家里來。 “很著急嗎?” 聽著另一邊小野寺律鄭重中夾著興奮激動的聲音,月見想了想道。 “那就在萌愛甜點屋見,我大概會在半個小時后到?!?/br> 掛斷了電話,月見走出房間看了看不遠處陣哥房間緊閉的房門,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今天是學園祭的第二天,雖然是學生們難得的放松,但是按照規定,依舊需要準時上學報道。平時八點半上課,八點之前必須報道。 現在已經是七點,半個小時是他能夠挪出來的極限。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給班主任發了個消息請假。 感謝好學生的特權,月見很容易地就得到了允許。并且愛護學生的班主任還特地表示,不會扣他的出席時間。 這樣的話,就從容多了。 月見翻了翻冰箱,做了兩份簡單的早餐。將琴酒的那份留在餐桌上,并壓上一張便條后,就提著書包出了門。 門外,赤司已經安排了司機等著。 “月見少爺,到了?!?/br> 高檔的轎車再低調,出現在平價甜點屋的門口時,依舊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麻煩了,你先回去!” 司機大叔回答地一板一眼:“小少爺吩咐過了,讓我就在原地等您談完工作,再送您去學校?!?/br> “……行?!?/br> 雖然這里離學校只剩下步行二十分鐘的距離,但是還是那句話,誰讓自己隱瞞在先呢。 從昨晚坦白之后,就已經對往后一段時間的待遇有了心理準備,月見也沒有為難司機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