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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身以后,詛咒自暴自棄地放棄掙扎。 通過這一句話,狗卷棘哪里還猜不出這幾天的任務就是故意支開自己,腮幫子鼓了鼓,罕見地沒有回答他的話。 看,他就說不利于師生關系嘛。 咒術最強在學生面前放軟了聲音:“別生氣嘛,有我們在,會保護花坂安全的?!?/br> 我們? 樓上的夏油杰聽見這個詞,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只聽五條悟揚聲道:“是不是啊,杰?” 夏油杰:“……” 夏油杰認命地起身,也下了樓。 “你看,兩個特級咒術師貼身保護,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待遇哦?!?/br> 五條悟視線越過狗卷棘,和花坂裕也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眼神,像是達成了某種條件置換,十分干脆地認下了這口“黑鍋”,語氣唏噓:“這家伙做了一堆惡事,有這樣的結局都算便宜它了?!?/br> 準備就這樣避重就輕地把這件事揭過去嗎! 夏油杰忍不住投來一眼,棘不會信吧? 然而他實在小瞧了五條悟在學生眼里的不正經,有這樣的性格,無論做出什么違背常理的事都不值得驚訝。 所以狗卷棘只是點了點頭,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說辭,然后繼續緊張地關注花坂裕也。 廢棄大樓顯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五條悟踢了踢仿佛尸體一樣倒在地上的詛咒:“我還有點問題要問這家伙,就帶走了。那邊那位呢?” 他說的是靠在墻邊的“花坂琉生”。 他沒有看見花坂裕也的幻境,卻大概能推測出黑發青年應該就是當年消失的花坂族人。 花坂裕也朝花坂琉生看去,薄唇抿成一條細線。 “我會帶他回家?!?/br> 詛咒集體暴動事件因為背后主使被擒而告一段落,在往上層遞交的報告中,花坂裕也的存在被摘去,他做過的事落了五條悟的名,詛咒與花坂家毫無關聯,這次被捕獲,完全是因為夏油杰通過咒靈感應定位到了它的位置。 “怎么樣?夠意思吧?!苯處熮k公室內,五條悟把擬好的資料遞給花坂裕也。 “多謝?!被ㄛ嘣R舱f。 五條悟:“詛咒那邊的記憶篡改搞定了吧?咒術界那群老頭要親自和它‘聊聊’?!?/br> 想要把他從事件中完全剔除,最重要的是讓詛咒忘記關于花坂家的所有事情。 花坂裕也點頭;“嗯,沒有問題了?!?/br> 如今的咒術界風雨欲來,他不想參和進這趟混水,也不愿意做別人的棋子,干脆把自己撇干凈,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咖啡書店老板。 五條悟和夏油杰都身在風暴眼之中,自然知道這個泥潭有多骯臟,見他不想踏足,愿意幫他抽身。 當然,是有條件的。 五條悟晃著腿:“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完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放心?!被ㄛ嘣R裁虺鲆粋€微笑,“順利進展中?!?/br> 上課鈴打響,花坂裕也順勢道別,五條悟和他一起走出辦公室:“拜?!?/br> “回見?!?/br> 一年級教室內,四個學生正在密謀一場大事。 熊貓小心翼翼地把沾滿了粉筆灰的板擦夾在門上。 “這樣真的有用嗎?”乙骨憂太發自內心的詢問,“「無下限術式」不是可以擋住一切嗎?” 熊貓:“安啦,一般在高專里,悟都不會用咒術的?!?/br> “不,憂太說的確實是個問題?!倍U院真希說,“板擦下落的時間完全夠他用出「無下限」,所以”她突然從背后拿出一個瓶子,“我還準備了洗碗液!” 不重點是這些小玩意真的可以放倒咒術界最強嗎? 怎么想都不能吧! “你不懂啦憂太?!毙茇堊哌^來拍拍他,“惡作劇呢,最重要的不是成沒成功,而是過程里那個人的反應?!?/br> “鮭魚?!?/br> 就連純良的狗卷同學也?! 熊貓小聲說:“你可不要小看棘哦,他提的惡作劇手法可是我們這里最‘惡毒’的?!?/br> 乙骨憂太震驚:“真的嗎?” “他說要在悟的草莓芭菲里放超多芥末!幸好現在是冬天,附近的店都沒有賣草莓芭菲的了?!?/br> 光聽著就覺得喉嚨起火,乙骨憂太下意識捂住嘴,壓低了聲音:“五條老師是不是哪里,惹狗卷同學生氣了?”一大堆芥末,吃下去是不是要去醫院洗胃??! “可能是吧?” 走廊里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四個人對視一眼,趕忙回到座位上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屏住呼吸等五條悟拉門。 “早上——咦?” 五條悟和往常一樣拉門而入,沒有像乙骨憂太想的一樣用「無下限術式」,單手接住了板擦,滿滿的白塵撲了他一身。 “……” “噗?!?/br> 空氣靜默了一瞬,禪院真希忍不住先笑出來。 “今天的歡迎儀式有點特殊啊?!蔽鍡l悟睨了他們一眼,拍拍身上的灰,淡定地往前,不偏不倚,一腳踩在了涂了洗碗液的地上。 “哼,你們以為我會踩上去嗎?”皮鞋碰觸地面的前一秒,他干脆地收腿,輕輕一跳越過了那攤洗碗液,“不要小瞧老師啊?!?/br> 五條悟今天穿的是老一套黑色系,沾著白白的粉塵,看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