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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實在不行,乙骨同學在也行,乙骨同學至少能和別人正常的交流。 花坂彌加沒有錯過狗卷棘打量自家兄長的舉動,狐疑地抬頭,見花坂裕也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笑容,也沒有多想。她向前一步,一臉期翼地開口:“你,你好你還記得我嗎?”說完又怕對方已經忘記了,補充道,“今天早上,小巷里,我們應該見過的?!?/br> 狗卷棘有點低落,打起精神回復:“海帶?!?/br> “海帶?”花坂彌加一怔,習慣性地求助兄長。 大芥、海帶是他啊。 花坂裕也終于知道為什么覺得他聲音聽著耳熟了,感覺meimei又在偷偷拽自己袖子,制止住她的小動作,意有所指地開口:“看來我們真有緣,到旁邊坐說吧,好嗎?” “他”看起來心情好了一點。狗卷棘得出結論,小小松了口氣。 三個人重新開了張桌子坐,花坂彌加回位置上和小姐妹打招呼,花坂裕也伸手喚來店員田中真紀,讓她把水單遞給狗卷棘,溫聲說:“你看看想喝點什么?!彼肫鹕倌甑哪昙o不大,側著身子建議道,“我們店的果汁賣得很好,或者像冰糖雪梨一類的飲品也不錯,對身體很好?!?/br> 太、太近了—— 狗卷棘坐在花坂裕也旁邊,身體僵硬,因此錯過了他話里的深意。 田中真紀站在一旁,認出了坐在老板身旁的少年是這段時間的???,忍不住笑道:“裕也哥,人家可能不需要你介紹哦,是我們店里的老客人啦?!?/br> 花坂裕也一歪頭:“咦?是嗎?” “是呀,這位小先生基本上天天都會來呢?!碧镏姓婕o笑道。 也不怪花坂裕也沒有印象,他眼睛不好,在店里的時候多半都在讀書,加上狗卷棘又不喜歡和別人搭話,每次來了就安安靜靜地點一杯坐在角落。 自然沒有交集。 “原來是這樣?!被ㄛ嘣R残α艘幌?,再次說,“我們真是有緣?!?/br> 不是緣分。 狗卷在心里回答,是那天分開后,他看見他進了這家咖啡書店,又聽別人說這家書店的老板是個盲人,才一直來的。 他點了一杯冰糖雪梨,把水單還給田中真紀。 “裕也哥呢,喝點什么?”田中真紀問。 “一杯美式,不加冰?!被ㄛ嘣R不卮?,摸了摸臉,“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晚了,今天的臉好像有點腫?!?/br> 田中真紀:“……” 田中真紀:“裕也哥,你這都叫臉腫的話,別人可怎么辦???” 狗卷棘贊同地點頭。 花坂裕也笑笑,沒有回答。 很快,花坂彌加也和小姐妹們打完了招呼回來,等她正式落座,花坂裕也才開口:“不好意思,一直沒有做自我介紹。我是花坂裕也,這是我meimei,花坂彌加。今天真的多謝你的幫助,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請提出來,我們兄妹一定盡力滿足?!?/br> 話說得既禮貌又客氣。 狗卷棘聽完覺得不舒服,但又不知道怎么說,立馬摸出手機打字。打完以后才想起花坂裕也看不見,話只能靠別人轉述。 狗卷手指一頓,不想連自己的名字都讓別人跟他說。 他點開一個語音軟件。 下一刻,機械的聲音響起:“你們好,初次見面,我是狗卷棘?!?/br> 關于詛咒和咒術師,花坂裕也知道的東西比花坂彌加要多很多。他知道咒術界有兩所專門供咒術師學習的學校,一所在京都,一所在東京?,F公認的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特級咒術師夏油杰,天才反轉術師家入硝子都在東京校區任職。 他還知道,這一屆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一年級里一共有四個學生,特級咒術師乙骨猶太,禪院家的禪院真希,東京高專校長制作的咒骸熊貓以及—— 準一級咒術師,咒言師狗卷棘。 咒言師啊花坂裕也想起咒言師的特性,明白了他為什么一直只說些奇怪的單詞。 他好整以暇地叩了叩桌面,突然開口:“應該不是初次見面吧,狗卷君?” 狗卷棘:“?。?!” “咦,難不成哥哥和狗卷君以前見過嗎?”花坂彌加問。經歷了兄長失明后,她已經習慣了對別人展現出來的“不同”不追問,很自覺地接受了狗卷的設定。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被ㄛ嘣R舱f,“半個月前應該和狗卷君見過一次,可能狗卷君忘記了吧?!?/br> 沒有忘記。狗卷在心里飛快地否認。 他只是—— 沒有想到花坂裕也還記得。 半個月前。 狗卷見囤貨的潤喉藥用得差不多了,打算出門去藥妝店再買一點,結果付錢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帶錢包。只能把藥放回原位,回學校拿了錢包再來買。 然后剛踏出一步,陰霾已久的天空就落下了瓢潑大雨。 狗卷棘:“……” 狗卷棘當機立斷收回了腿,摸著淋濕了的褲腿在藥妝店屋檐下等雨停。 “哎,那個男孩子還站在門口嗎?” “是啊,半個多小時了吧,真可憐?!?/br> “一個人站在外面感覺他好孤獨哦?!?/br> 同樣被雨困在藥妝店的花坂裕也聽見了店員們的交談。 “剛才他拿了好多潤喉藥過來結賬的時候還在咳嗽,嗓子一定很不舒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