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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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心心簡直不敢置信,搶過汾喬手中的信紙又翻了一遍,結果沒有錯,翻到底也只見幾張初中數學題的稿紙。應該是放進去的時候混錯了,信正文被她出門就當廢稿紙扔在了垃圾桶里。 所以當年的她是有多想不通不回家,在這寫數學作業? 羅心心深深覺得這實在太囧了,趕緊找出個話題轉移汾喬的注意力:“其實我這個膠囊還沒到期呢,但現在信都被拆開了,不然汾喬你也寫一封存幾年再來看?我的膠囊借你好了?!?/br> “寫什么?”汾喬一臉茫然。 “你現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寫那個就好了,到時候來看看有沒有實現?!绷_心心指導汾喬動筆,見汾喬回頭看她,趕緊避嫌地轉頭:“我不看哦!” 最大的愿望? 汾喬最大的愿望只有一個,可她不知道該不該寫。 汾喬提著筆猶豫糾結了半晌,直到羅心心吃完茶凍,催促:“好了嗎?” 汾喬做賊般飛快在信紙上寫了一行字,字連筆,不仔細甚至看不清內容。 希望顧衍永遠不要和其他女人結婚。 …… 走出巷子許久,汾喬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心底不安。 這個愿望對顧衍來說是不是太惡毒了?她怎么能這么想? 可寫完那行字之后,心里的惡魔拿著三叉戟挑下了汾喬的偽裝,□□裸地揭露了她。 是,她就是這么想的,她就是這么自私的人。 她不想陌生人插入到自己的生活里。 ☆、第三十五章 汾喬進崇文的時候其實分數并不達線,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上起課來只能比別人多下功夫。 在滇大附中的時候,她雖然不算頂尖的那一個,但也一直排在年級前列。能夠進崇文的人在學習上都有幾把刷子,汾喬不想進了大學還在成績上成了吊車尾。所以每節課都規規矩矩去上,不遲到也不早退。 上完星期五最后一節課,走出學校,黑色的小車已經在崇文南門靜靜等待。 是周末,可以回公寓了。汾喬心中雀躍,幾步跑到車前。 來接汾喬的人,不是梁助理,是常跟在顧衍身邊的黑衣保鏢王朝。這一行人總是穿著統一的西服,氣勢內斂,長相也不起眼。汾喬能記住他還是因為他常常在顧衍身邊出現的緣故。 王朝彎腰給她開了車門,汾喬上車。 拿出手機,按亮,才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梁助理打來的,汾喬在上課,所以沒聽見。 汾喬撥回去,等很久卻依舊沒人接聽。 什么事呢? 車里的留聲機正好在播24小時在線新聞,主持的女聲在報道:“顧氏集團前任董事長,全國政協常委,全國工商聯主席顧舒培于今日上午因病不幸逝世,終年82歲。十一時顧氏集團正式發布訃告……“ 聽錯了嗎? 手機那端,梁助理依舊沒有接電話,漫長的等待后傳來急促的嘟音。 “請把新聞聲音調大點兒?!狈趩谭畔率謾C,不敢相信。 梁助理是因為這件事才忙得沒有時間接電話的嗎? 她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和老爺子在顧宅見面的場景。那時的老人雖然坐在輪椅上,稱不上精神矍鑠,言語思維卻還是十分有條理而清晰的。 甚至就在幾天前她還跟著顧衍去醫院看過他,即使當時老人還昏迷在床,可汾喬萬萬沒想到,僅僅幾天那個老人就離開了人世。 汾喬的心緊緊提起來,第一時間想到了顧衍。 顧衍呢?顧衍這時候傷心嗎? 汾喬回到公寓,不出所料的,顧衍忙不及回來。 汾喬把手機放在游泳池邊上,在公寓頂樓練習游泳。 一圈、兩圈、三圈…… 汾喬不知道爺爺對于顧衍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外人眼中的顧衍,是個天生冷情的人,汾喬也從未見過顧衍失態??墒羌词谷绱?,顧衍就真的沒有感情嗎? 可汾喬知道不是,她見過顧衍每天醫院和公司兩頭跑多忙碌,見過顧衍因為老人的一句肯定而緊張,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不是無足輕重的。 汾喬曾經聽到過女傭們說話,說顧衍的生母死后,父親娶了繼妻,被顧老爺子直接剝奪了繼承權。 顧衍相當于是老爺子親手帶大的。盡管他們看起來沒有普通人家的爺孫那么親近,可那血濃于水水的牽絆卻做不了假。 汾喬把頭埋在池水里,延長呼吸的時間間隔,整個樓頂只剩下劃水的聲音, “嘩啦……嘩啦……”直到肺部的空氣被透支到極限,汾喬才猛地從水中抬起頭來。 大口大口喘氣。 是,她和老爺子只說過幾句話,沒有多深的感情,她無法與此刻的顧衍感同身受,可汾喬知道親人離開對活著的人來說多么痛苦。就像當初爸爸離開她一樣的。 可是顧衍需要她的陪伴嗎? 汾喬爬上岸,拿著手機坐在泳池邊發呆,猶豫著到底該不該把電話打出去。 夏日的的夜晚,星空也是極亮的,從樓頂看出去,一眼便能看見整個朝陽區亮馬河北岸通明的萬家燈火,晚風從汾喬耳畔撫過。 她一眼看見了那燈火中最為耀眼的雙子大廈。汾喬突然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心,拿起手機,還沒按亮,手機就自己亮了。 來電顯示上是顧衍的號碼,汾喬一秒鐘也沒有猶豫接通了電話。 “顧衍……”汾喬想問顧衍現在在哪?在做什么?可叫出口的最終卻只喚了顧衍一聲,聲音中含著許多復雜的情緒。 “吃過晚飯了嗎?”顧衍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有些失真,比平日要更低沉些,卻仍然是那么好聽。 “恩?!敝淮鹆艘粋€單音節詞,汾喬就沉默下來。 她聽不出來顧衍現在的情緒怎樣,甚至不知道他在哪,狀態好不好…… 聽到汾喬沉默,顧衍自然多少猜到她在想什么,他輕輕嘆了一聲,“別擔心,我很好,汾喬?!?/br> “顧衍,”汾喬吸了吸鼻子,一字一句地開口,“別傷心,我會陪著你,就像你陪著我一樣的?!?/br> 那聲音帶著稚氣,卻又認真極了。隔著話筒傳來,帶著些模糊的風聲,仿佛一陣風拂過顧衍的耳邊,不真實、卻又真切極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話。 沒有隔閡,沒有距離感地對他說:別難過。 顧宅上下為了準備第二天的追悼會而燈火通明,傭人們忙碌地在他眼前來來往往通過。 從接到老爺子去世的消息開始,他就平靜地發號施令,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冷靜理智的,甚至他自己也這么覺得。 從醫院回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他沉默地在老爺子生前居住的閣樓前站了幾個小時。湖邊風大,夜風幾乎把他渾身吹得冰冷而僵硬,可只有在這一刻,他才有了回暖的感覺。 “恩?!鳖櫻茳c頭,答應她。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小姑娘在他面前,看著他,專注而認真的說出這一番話的樣子。 “不要失眠,做個好夢,汾喬?!鳖櫻軓牟恢雷约旱穆曇艨梢阅敲慈岷偷卣f出話來,“明早我讓梁特助來接你,追悼會會很累?!?/br> 這個星期五算是非常曲折的一天,但這天晚上汾喬卻沒有失眠。 她幾乎是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 第二天清晨,汾喬一大早就起床,換上了整套黑色的禮服。 汾喬吃完早點,梁助理還沒有到。 汾喬干脆自己下樓,出公寓時候,還遇上了遛狗回來的老夫妻。果凍遠遠一開見她,搖著尾巴就跑過來,老夫人的牽引繩拉也拉不住。 上次吃了汾喬的藥進醫院的事,它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長記性。 老人見她一身黑衣,便知道汾喬要參加的是顧舒培的追悼會。這樣一個大人物的離開,從昨天下午到今晨,新聞已經重復播報過數次了。 “請代我向顧先生問候,節哀?!?/br> 汾喬行了一禮,點頭答應。 走出公寓,就正遇上剛剛到的梁特助。他的眼下發青,看起來沒有休息好,身上也不似平日里整齊,忙了一宿的樣子。 他給汾喬開門,一邊致歉:“對不起,汾喬小姐,是我來晚了?!?/br> 汾喬不在意這些,擺擺手,直接發問:“顧衍還好嗎?” “顧總今天凌晨四點才休息了一會兒,剛剛已經開始接待前來吊唁的賓客了?!?/br> “我是不是什么忙也幫不上?”汾喬有些失落。 梁特助從后視鏡里看見著小祖宗不開心,趕緊安慰道:“不是的,汾喬小姐不讓顧總擔心就……” 汾喬的眼神已經投射過來,緊緊盯著他。 梁特助意識到說錯話,趕緊改口:“我是說,汾喬小姐可以安慰顧總,讓他別那么擔心?!?/br> 汾喬這才收回目光。 …… 追悼會在顧宅舉行。 一夜之間,整個顧家老宅掛上了縞素。 靈柩周圍布置了鮮花,顧衍穿著黑色正裝,對每個前來問候的人點頭致謝?,F場的氣氛肅穆而莊嚴。 他的神情堅毅,神情冷峻,周身仿佛攜帶著冰雪,高大而挺拔地立在原地,背挺得筆直。 爸爸葬禮的那一天,她和高菱也是站在顧衍現在站的位置。 那時的汾喬哭得站不穩,而顧衍卻還必須控制情緒,站在原地,向前來吊唁的人致謝。 汾喬看得難受,快步走到顧衍身邊,默默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要陪著你?!狈趩淘谛睦锏吐曋貜鸵槐?。 …… 汾喬沒料到,追悼會上居然又碰見了賀崤的mama,顧茵。 不過再想,顧茵不來才是奇怪的,她是顧衍的同胞jiejie,老人也是她的爺爺。 顧茵依舊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優雅而大方,她穿了黑色禮服,寬帽檐下戴著鏤空的黑色帽紗,妝容素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