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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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妃將她坦誠,又是一笑,拉過顧卿晚的手,道:“母妃這輩子凈吃妾室的虧了,母妃知道這其中的苦,你放心,母妃將你當女兒看,萬不會讓你和阿御也走這么多的彎路。不會像那些做婆母的,時不時給兒子塞妾室,更不會干涉你們的房事,不過,你也得給母妃爭氣,多給母妃生幾個好孫女,好孫兒才好!” 顧卿晚臉上一紅,摸了摸鼻子卻道:“大哥還沒娶妃呢,我和阿御還是悠著點好,悠著點好?!?/br> 希望秦逸不要知道,連她都拿他這個做大哥的當擋箭牌了。 禮親王妃聽了顧卿晚的,收拾了下,便直接繞開二門,進宮面見太皇太后去了。太皇太后年邁,早便秉承看的開了,秉承兒孫自有兒孫福的處事原則,很少插手兒孫的事兒,只一心的頤養天年。 對于禮親王的決定,太皇太后也沒多管,更何況聽聞張姨娘出幺蛾子的事兒,她也不想多管,反倒勸了禮親王妃幾句,道:“那些都是他的女人,他要怎樣就怎樣把,你也莫放在心上,若是嫌府里頭亂,就在宮里陪母后兩日?!?/br> 禮親王妃當日便留在了宮中,顧卿晚聽聞后,若有所思,原來禮親王妃的好婆母潛質是從太皇太后處繼承的嗎? 倒是禮親王的那些女人們,鬧來鬧去,眼見生養了四郡王的趙夫人差點撞墻,都沒能拉回禮親王的心意來,她們瞧出來禮親王意志堅定,再難改變,也就抽抽搭搭的都上了馬車。 府中雞飛狗跳的鬧了兩個來時辰,送姨娘夫人們走的馬車終于緩緩的都離開了王府。 府里安靜了下來,顧卿晚才坐下來安安心心的用了一頓午膳,又睡了個午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 到了臨近用晚膳的時候,顧卿晚盤腿坐在床上做孕婦瑜伽,就見文竹手中捧著一大把的海棠花走了進來,將放在甜白瓷花瓶里的荷花換了出來。 顧卿晚瞧著那些荷花,這才發現迎夏今日竟一天都沒露面,她詫異的問道:“迎夏呢?今日她輪休?” 文竹將海棠花往花瓶里插著,聞言嘻嘻一笑,道:“迎夏???她被二爺打發回凌寒院伺候了,二爺說了,她既然是凌寒院的丫鬟那就該呆在凌寒院?!?/br> 顧卿晚聞言一怔,其實這幾日,迎夏伺候的也算盡心,在顧卿晚面前還算是老實規矩的。不過顧卿晚總覺得迎夏不是個簡單的,就單單瞧秦御出征回來,身邊的大丫鬟換了一茬又一茬,最后只有迎夏一人留了下來,一直置身事外,保全了自身,就能瞧出一二來。 她如今有孕在身,精力不濟,也懶得卻了解迎夏是個怎樣的人。 此刻聽聞秦御突然將迎夏給打發了,顧卿晚還是有些吃驚的,道:“她做什么錯事了嗎?” 文竹搖頭,道:“也沒有呀,就是今日一早,郡王妃去了秋爽院,迎夏捧著帕子伺候二爺凈面來著,二爺就問她是不是郡王妃的陪嫁,迎夏說她是凌寒院伺候的,二爺便打發她回凌寒院了?!?/br> 顧卿晚眸光略動,目光又落到了被文竹替換下的那些荷花上。接著她站起身來,道:“扶我去看看文晴吧,也不知道好些了不曾?!?/br> 文竹忙擦了擦手,上前扶著顧卿晚,道:“也就是郡王妃,對奴婢們當真是好,旁的哪有奴婢生病,主子接二連三的過去探望的。奴婢們跟著郡王妃真真是有福氣了?!?/br> 顧卿晚聞言卻腳步微頓,扭頭抬手,挑起文竹的尖尖小下巴來,道:“哎呦,我從前怎么沒發現文竹你嘴巴這么甜的,那是,本郡王妃最憐香惜玉的嘛?!?/br> 她這樣倒惹的文竹紅了臉。 文晴屋中,顧卿晚過去時,文晴還靠在床頭做針線,仔細一瞧,做的確實一件極精美的長褙子,用的是上好的云錦和金線,一瞧便不是給她自己做的。 顧卿晚不由不贊同的搖頭,道:“受傷了便好好休息,怎么又做這些?!?/br> 文晴笑著將針線放在了一邊兒,道:“奴婢沒大事兒,這么坐著也是無聊啊??ね蹂R上就要生產了,等小郡王生出來,從前的衣裳怕腰身都不合適了,奴婢趕著再做兩件,到時候好穿??ね蹂趺从謥砜赐玖?,這太折煞奴婢了?!?/br> 顧卿晚笑著道:“我憐香惜玉唄,我給你的藥今日可換上了?” 文晴忙點頭,道:“換上了,自然都換上了?!?/br> 顧卿晚便又道:“哦?那藥呢,我看看用了多少,是不是夠?!?/br> 文晴略怔了下,倒也沒多想,忙傾身過去,從床頭的暗格中拿出顧卿晚給的兩瓶藥膏,遞給顧卿晚看。 顧卿晚打開藥盒,看了兩眼又湊至鼻端聞了聞,眸光微閃。 她不動聲色的將藥盒又蓋了回去,遞還給文晴,道:“昨日夜里睡得可好?” 文晴笑著道:“奴婢這就是摔傷了,落了點子皮外傷罷了,也不知道怎的竟虛的犯困,睡得沉沉,今日一早倒比平日里晚醒一個時辰,醒來天都大亮了?!?/br> 顧卿晚又安撫了她兩句,這才起身出了后罩房,她繞回正院,剛好秦御從衙署回來。他身上穿著紫紅色袍服,從綠蔭蔥蘢的庭院中走來,愈顯妖孽魅生。 顧卿晚扶著后腰,突然覺得,其實生個像秦御一樣的男孩也不錯,一準漂亮的驚人。 眨眼間,秦御便到了近前,文竹退后一步,秦御上前親自扶了顧卿晚的手臂,道:“去了哪兒?” “我去后院看文晴了,陪著她說了幾句話,你今日倒回來的早?!?/br> 她言罷,秦御便抬眸看了顧卿晚一眼,兩人四目相對,會心的笑意自眸底彌漫。 待進了屋,屏退了下人,顧卿晚搭把手給秦御擰了帕子,回頭就見他已經自行抽了腰帶,正脫外裳,她走近,將帕子遞給他,道:“文晴那里的藥果然不對了,我給她的藥有股淡淡的荷香,方才我聞過,確實是被換掉了?!?/br> 秦御接過帕子,擦拭了下臉和手,隨口應道:“嗯,昨夜有人潛進了文晴的房間,偷換了藥?!?/br> 昨日文晴出事兒,顧卿晚的第一反應便是沖著她來的,有人要害她早產。 事實上,后來禮親王妃的追查也佐證了這一點。 可是后來想到自己將傷藥給文晴那一幕,顧卿晚卻總是又不自覺的聯想到太后和皇后聯手討藥的事兒,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果然,今日她發現文晴的藥已經被偷偷換掉了,顯然昨日的事兒,謀害她早產是個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傷藥。 不過顯然秦御也有防備,夜里讓人在暗中盯著文晴那里呢。 顧卿晚略舒了一口氣,道:“那個人是迎夏?” 秦御素來知道她聰慧敏銳,聞言眸中有笑,道:“她該是還會一些武功,只是平日善于遮掩,加上功夫并不高,我竟沒發現過?!?/br> 他這話就是肯定了,顧卿晚當即推了他一下,道:“既然知道是她,你怎還將她打發出去了,你這不是打草驚蛇嘛!” 秦御卻一下子攬住了顧卿晚的腰,將她抱在了懷中,他的動作太突然,顧卿晚嚇了一跳,本能曲肘擋了一下,手臂撞上了秦御結實而緊繃的胸膛。 屬于他的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微愕的抬眸看他,卻迎上他深邃深沉的異色眼眸,聽他用低沉的聲音道:“卿卿,我害怕啊?!?/br> 顧卿晚莫名心頭一觸,明白了他的意思。 并不是他不知道這樣會打草驚蛇,迎夏不可能是單獨行動的,她分明后頭有人。而且這人還是宮中的太后和皇帝,留著迎夏,不驚動迎夏,是最好的處事辦法,將來說不定迎夏還能變成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反制于人。 秦御何嘗不知道這個,可他卻還是打發了迎夏,任憑打草驚蛇,也不要留這么一條毒蛇在她身邊。 因為他害怕,怕她受傷,怕他太過篤定自信,卻冒險讓她承受了后果。在她和孩子的安危面前,他這樣一個狂妄自大的人,竟然也會害怕,會憂心忡忡,小心翼翼,半點風險都不敢冒。 顧卿晚驀然間便被他戳中了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一時間竟雙眼發紅,怕被秦御笑話,她忙將頭埋進了秦御的懷中,緊緊回抱著他。 兩人半響都沒再說完,靜靜擁抱著彼此,便有股濃到化不開的甜蜜和滿足,像涓涓細流一般流淌在心間。 還是文竹進來傳話,告知晚膳已擺好,兩人才分開。他們攜手一起到了花廳,秦御親自照顧妻子用膳,都不用文竹和文菊幾個上前伺候。 一頓飯吃的文竹幾個都跟著臉紅,飯后秦御陪著顧卿晚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顧卿晚才說起今日王府的事兒,道:“后來父王便將幾位夫人和姨娘都送走了,只有崔側妃,因身份高,加上常年禮佛,很少出院子,才被留了下來?!?/br> 秦御揚眉道:“崔側妃?” 顧卿晚點頭,其實她雖說到禮親王府的時日也不短,但和王府的女眷們并不熟悉,很多都是只見過一兩面,也沒說過什么話的。 這位崔側妃她在王妃中毒那日夜里倒是見過一回,大抵是常年禮佛茹素的關系,衰老的特別快,也不注重打扮和保養,顯得特別老,還一團死氣的。 聽說禮親王已十多年不曾去過崔側妃處了,崔側妃也很少出院活動,她又占著個側妃的身份,到底不同尋常的夫人和侍妾,倒不好送走了。 不過,就崔側妃這存在感,不送走也礙不到什么。 “是啊,其她的都被送走了?!鳖櫱渫響?。秦御點了下頭,便不再多言。 顧卿晚卻又尋思起太后討藥的事來,道:“太后到底要那傷藥做什么用呢,當真是給賢妃娘娘治臉嗎?” 秦御搖頭,道:“別想了,都快生了,心思重了不好。左右早晚會知道的?!?/br> 翌日,禮親王早朝后便去太皇太后處接禮親王妃。有太皇太后做和事老,又有禮親王送走了妾室們,禮親王妃從宮中回來,心情已好了很多。 顧卿晚到秋爽院請安,禮親王妃正擺弄從宮里帶回來的物件,見顧卿晚來了,笑著招手讓她過去,指著那一匣子珠寶首飾,道:“太皇太后說讓你受了委屈,讓母妃將這些東西捎回來給你,母妃正說讓人給你送過去呢?!?/br> 太皇太后覺得顧卿晚受了來自禮親王妾室的驚嚇,賞賜這些安撫她,顧卿晚笑了笑,便坐在一邊兒細瞧里頭的首飾,道:“皇祖母疼愛,其實我真沒受多大驚嚇?!?/br> 禮親王妃卻讓丫鬟也搬來一個雙開的紫檀木多層首飾匣,道:“沒受驚嚇難道就不興你皇祖母疼愛你,賞賜些東西了?你如今真是花朵般的年紀,就該多戴點首飾,打扮的華麗一些。這對綠松石的耳鐺就不錯,襯你的膚色。還有這支點翠寶石步搖,你瞧,多好看啊?!?/br> 禮親王妃說著從她那梳妝盒中扒拉著首飾,在顧卿晚耳邊和頭上比劃著。見好看,就不停的往顧卿晚那一匣子首飾中搬運。 丫鬟們和陳嬤嬤見禮親王妃簡直恨不能將家底都掏給顧卿晚,不覺皆抿唇而笑。 婆媳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卻有丫鬟稟報道:“王妃,崔側妃來了?!?/br> 禮親王妃略怔了下,旋即才坐起身來,示意丫鬟將首飾什么的先收下去,道:“倒真有些時日沒見她了,快迎進來吧?!?/br> 簾子很快便被挑起,崔側妃緩步走了進來,上次顧卿晚見她,她身上還穿著尋常的衣裳,今日卻只穿著一身棉麻的灰色道袍,頭上梳著個道姑頭,只插了一根木簪子,手里還掛著一串佛珠。 時下不少人都是既信奉佛教,又信奉道教的,這并不奇怪,可崔側妃這么一身寡淡的走進來,在這花團錦簇的禮親王府中,還真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令顧卿晚好一個愣神。 她愣神時,崔側妃已走到了殿中,沖禮親王妃行了禮,禮親王妃笑著道:“倒是有些日子不見meimei了,meimei也不來我這里坐坐,快坐下說話?!?/br> 崔側妃又欠身行禮,這才坐下,開口卻道:“妾身是個不潔命薄之人,來了王妃這里,倒恐帶了晦氣給王妃?!?/br> 她幾次有孕不是沒保住,就是孩子夭折,故此便心灰意冷,總說自己不潔命薄,禮親王妃也是無奈。 “meimei何苦這么說,我是很想meimei多出院子走動走動的?!倍Y親王妃笑著道。 崔側妃年紀比禮親王妃還要小一些,但卻非常顯老,聽著禮親王妃稱呼其meimei,顧卿晚總覺得有點奇怪。 卻聽崔側妃又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妾身今日來,是為了離府之事,王妃也知道,妾身那院子成年關著,外頭有什么動靜也不準丫鬟們亂嚼舌,妾身昨日知道王爺將諸meimei們送走時,已經是有些晚了,妾身只好今日來尋王妃。希望王妃能允了妾身,也挪到莊子上便好?!?/br> 禮親王妃倒不想她是我此事而來,略怔了了下,方道:“meimei這又是何苦呢。meimei和她們不一樣,meimei是入了宗譜玉牒的正經側妃,若然也挪出去,這朝堂上的御史們便更要揪著彈劾不斷了。更何況,meimei的身體一向也不大好,不比她們,王府中藥材大夫都是齊全的,莊子上總是要缺醫少藥些,meimei無需再言,且回去吧?!?/br> 崔側妃是正經上了玉牒的,不像那些個夫人,姨娘,想再嫁了,或者送人,隨時都能打發的。 崔側妃欲言又止,顯然還想堅持,但見禮親王妃明顯不預多言,便沒再說,起身福了福身,扶著丫鬟的手轉身去了。 “她也算個可憐人……” 和崔側妃一起的劉側妃,雖然如今已經死了,但到底風光了十幾年,還有兩個兒子。崔側妃卻是失寵了十多年,連個孩子也沒留下,禮親王妃便當年,她們都年輕時,對崔側妃還有個妻妾不容的,現在也只剩下同情和唏噓了。 也不知是不是禮親王送走了妾室的關系,顧卿晚只覺整個王府都空蕩了一些,也清爽了不少,再沒什么烏七八糟的事兒發生。 她每日除了吃睡,少許運動,便是去秋爽院陪禮親王妃說話,順便越來越期待孩子的到來。這樣的日子竟過的很快,一晃便到了莊悅嫻的預產期。 顧卿晚不能陪在身邊總是掛心,每日醒來后,第一句話便是問丫鬟,可有消息傳過來。 這日她用過早膳,正在院子的陰涼地兒活動腿腳,就見文晴一臉是笑,歡歡喜喜的沖了進來。她臉上的傷,顧卿晚又給了藥,倒是還有些淺淡的痕跡,但笑意滿滿的樣子,卻使得那傷都不顯眼了,看在顧卿晚眼中,她簡直整個人都在放光。 顧卿晚忙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文晴的手臂,道:“你去了哪兒?” 文晴掃了眼院中,扶著顧卿晚往屋里走,笑著道:“是宋侍衛喚奴婢過去,二爺給郡王妃捎了話,說是一會子下衙先繞到徐記,給郡王妃買零嘴。二爺待郡王妃可真好,郡王妃昨兒不過順口一提,二爺便巴巴的去買?!?/br> 文晴這話自然是說給院子里其她丫鬟聽的,待進了屋,她知顧卿晚心急,忙壓著聲音道:“宋寧傳信了,生了,生了,是個足七斤的大胖小子呢?!?/br> 顧卿晚頓時便笑了起來,道:“我大嫂呢,我大嫂怎么樣?” 文晴又笑著道:“顧夫人好著呢,父子平安,說是天亮才發動,還沒一個時辰就生了呢!” 顧卿晚長吁一口氣,一顆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不過莊悅嫻這也太強悍了吧,七斤的孩子,頭胎竟然生的這么順,實在是讓人嫉妒啊。 顧卿晚不覺撫摸了下肚子,道:“糖包,聽到了沒,你表哥可是個好榜樣,好孩子,到時候你也要學著點,像表哥一樣,不要折磨折騰娘親哦!” 糖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沒聽到,顧卿晚聲落,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顧卿晚禁不住拍了拍肚子,道:“難道這是不答應,要可勁兒折騰娘親的意思?你可別怪娘親沒提醒你,你真敢調皮,小心生下來你爹爹便打你屁屁!” 糖包這回明顯聽到了,大抵還察覺到了顧卿晚話中的警告之意,不滿傲嬌的狠狠在顧卿晚腹中翻騰了下。 顧卿晚,“……” 這孩子,還只聽得好話,受不住壞話了。當真是跟他爹爹一樣,都是順毛驢,顧卿晚禁不住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