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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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的廂房中,文晴的腿傷涂抹了顧卿晚特別配制的膏藥,已是略好了一點,她讓小丫鬟扶著到了廂房。 顧卿晚見她來了,忙讓丫鬟扶她坐下,道:“我又不是沒人伺候,你好好養傷便是,這會子跑出來干嘛?!?/br> 文晴笑著道:“奴婢好多了,失火那日奴婢沒能陪在郡王妃身邊,總也不放心,就讓九兒扶奴婢過來看看郡王妃?!?/br> 顧卿晚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稱呼上的改變,略揚了揚眉,道:“從前不是都喚我姑娘的?!?/br> 文晴道:“從前是怕喊夫人,郡王妃聽著刺耳,奴婢這才一直喊的姑娘??珊翱ね蹂攀钦洶?,奴婢覺得還是喊郡王妃好,左右姑娘現在就是二爺的郡王妃?!?/br> 顧卿晚,“……” 她覺得文晴今日特別的奇怪,她微微探究的瞧著文晴,道:“還是喊姑娘吧,我都習慣了?!?/br> 文晴卻搖頭,道:“郡王妃難道還是不肯原諒二爺嗎?郡王妃就算為小郡王考慮,也該早早回去王府啊,郡王妃看,外頭的世界多險惡啊,這回差點就出大禍??ね蹂?,奴婢覺得還是早些回王府好,小郡王出生在王府中才最妥當?!?/br> 顧卿晚被她一口一個郡王妃叫的頭都暈了,忙抬手止住她的話,道:“文晴啊,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么?” 文晴連連搖頭,道:“不曾,真的不曾,這些都是奴婢自己憋在心里老久的話。趁著這次意外,奴婢才敢說出來?!?/br> 顧卿晚又狐疑的看了她兩眼,道:“行,我會考慮考慮的?!?/br> 文晴這才歡喜的點頭,被扶著走了出去,出了廂房,文晴想了想,卻讓九兒將她扶去了莊悅嫻的屋。 被賜了座后,文晴道:“夫人,奴婢覺得郡王妃還是回王府的好,夫人不知是怎么想的,奴婢斗膽,能否請夫人和奴婢一起多勸勸郡王妃?” 那廂,紫竹剛好端了一碟子新做的糕點進了顧卿晚的屋,將糕點放下,顧卿晚看了眼,道:“嫂嫂最愛吃這板栗糕,可給嫂嫂送過去了?” 紫竹笑著道:“已經送過去了,奴婢看文晴去見夫人了,還專門吩咐多加了些分量?!?/br> 顧卿晚嘴角抽了抽,道:“文晴又見大嫂去了?” 紫竹點頭,顧卿晚不用想都知道,文晴是干嘛去了,她頓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個文晴,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間的,也恁是古怪了些。還學會拉幫結派了,真是翅膀硬了,還是有人挑唆這丫頭什么了? 顧卿晚正琢磨著此事,外頭萬娘子卻匆匆的來了,顧卿晚示意紫竹迎了她進來,萬娘子便福了福身,道:“本是不該打攪夫人清凈的,但方才外院傳來消息,說是包掌柜突然高燒不止,大抵是傷口反復了,伺候的小廝說夫人昨兒送過去的燒傷藥有奇效,想再替包掌柜求點藥,卻不知夫人是否還有?” 顧卿晚對那個對她有救命之恩,又心細的包掌柜倒是心存感激的,加上人家本來就有傷未好,為救她,還傷上加傷的,她也過意不去。 聽聞他現在高燒不止,顧卿晚便站起身來,道:“按說,我那燒傷膏藥用了就不會再反復才對啊,怎么會又燒了起來呢,燒傷藥膏也不是能胡亂用的,這樣吧,我也略懂些歧黃之術,我先隨萬娘子過去瞧瞧,也讓人趕緊去請大夫來,這高燒可不敢馬虎?!?/br> 萬娘子連連應聲,顧卿晚便隨其走出了房間。 ------題外話------ 妞們,七夕快樂否 ☆、288 裝傻的秦御 顧卿晚跟著萬娘子到了前院的一處廂房,剛進屋,就見一個小廝從內室中沖了出來,急聲道:“不好了,包掌柜燒的都說胡話了!” 萬娘子聞言一驚,顧卿晚便也加快了腳步,繞過屏風,內室便在眼前,就見那包掌柜躺在床上,床幔落下了一邊兒,果然還沒靠近就聽有喃喃囈語從床中傳了出來。 “勞煩夫人先給他看看了,民婦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想來很快就能來?!比f娘子說道。 顧卿晚點頭走近,小廝倒也有眼色,忙將秦御的手從被子里拽了出來,道:“夫人,可用蓋個帕子?” 顧卿晚搖頭,道:“不必了?!?/br> 她言罷,在床前坐下,便搭上了秦御的脈,觸手果然溫度極高,確實是在發燒。 正凝神聽著,突然聽秦御又發出兩聲囈語,仔細一聽,這么個大男人竟然在燒糊涂時喊娘。 “娘……娘……” 顧卿晚略怔了下,覺得有些好笑,萬娘子站在旁邊顯然也聽到了,嘆了一聲道:“包掌柜是寡母辛苦養大的,包老太太沒了以后,包掌柜心灰意冷,連科舉都不再考了……” 顧卿晚聞言便又有些感動同情,誰知道卻在此時,指下guntang的手卻突然不老實的翻轉過來,一把扣住她的手,死死抓住了。 顧卿晚嚇了一跳,忙掙了下,那包掌柜立馬便神情痛苦,表情急切的呼喊了起來,“娘……別走!” 顧卿晚,“……” 她這是被個大男人叫娘了嗎? “真是,真是不好意思,還不快去掰開!” 萬娘子見包掌柜抓著顧卿晚的手不放,頓時面露愧色和尷尬,忙吩咐小廝上前弄開包掌柜的手。 偏包掌柜抓的極緊,小廝怎么掰扯,他都不肯放手,加上小廝動作也有顧慮,不敢碰到顧卿晚的肌膚,想要分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便更難了。 萬娘子急的團團轉,顧卿晚卻抬手沖小廝道:“你松開吧,我來試試?!?/br> 小廝忙退了下去,顧卿晚便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拍了拍包掌柜緊繃的手臂,柔聲道:“娘在這兒了,娘去給你倒水喝,娘不走,你先放開手好不好?” 她言罷,那包掌柜竟像是聽到了,遲疑了下,緩緩的松了手。 萬娘子也是松了一口氣,道:“今日是民婦莽撞了,并不知道這個包掌柜平日里也是穩重,生病了竟然這樣失禮。想來大夫也快請到了,要不然夫人便別忙了……” 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顧卿晚又非真正的大夫,如今包掌柜這樣不清醒,方才又冒犯了顧卿晚,萬娘子自然是生了愧疚不心,不敢再請顧卿晚給包掌柜看診了。 顧卿晚擺了下手,道:“我也是大夫的,醫者父母心,無妨的?!?/br> 她說著便又搭上了包掌柜的手腕,這次顧卿晚卻有一點走神,只因她覺得這包掌柜不僅是背影,就連著他的手,都和秦御生的一樣,唯一的不同便是包掌柜的皮膚更黑一點。 可他方才抓著她時,他掌心和指腹上的硬繭抵著她柔嫩的手背,那感覺簡直和被秦御抓著時一模一樣。 顧卿晚又看了昏迷中的包掌柜,卻見他臉上燒的通紅,使得可怕的面容更加猙獰,顧卿晚仔細瞧著他的面部輪廓,緩緩松開手,又抬手觸摸上包掌柜的額頭。 一片guntang,顧卿晚瞇了瞇眼,還沒來得及撤回手來,她放在那包掌柜額頭上的手便又被他抬手抓住了,包掌柜像是被她驚動了,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顧卿晚頓時便于他四目相對,他黑的過分的深邃眼眸,令顧卿晚有些恍惚,總覺得這雙眼睛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手,他的背影,他給她的感覺,都很熟悉,可是這么一雙眼睛卻做不假啊,更何況,這個包掌柜,萬娘子他們都認識的。在她還沒來此之前,這包掌柜就在這里了。 顧卿晚甩了甩頭,心里有些沉悶起來,難道是因為她內心深處其實是非常想念秦御的?所以才會覺得旁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她這樣想著,一時間便有些發怔,連一直被秦御拉著手都忘記了。 秦御就這么拉著顧卿晚放在額頭上的手,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瞧著她坐在他床邊的模樣,簡直讓他有種恍然回到了王府的感覺。 他大氣都不敢出,就怕一口氣便驚了她,將她給吹跑了。 兩人一個沉浸在幻想中,一個心不在焉的,便那么一直對視著,竟然誰都沒有動作。 這情景在萬娘子眼中卻詭異極了,萬娘子禁不住上前了一步,道:“包掌柜?你醒來了?快快松開夫人的手?!?/br> 萬娘子的聲音驚動了對視中的二人,顧卿晚動了下手,秦御卻本能的抓緊,他黑眸中閃過急色,竟張口說道:“媳婦兒,你來了?你不要走!” 顧卿晚,“……” 她看向萬娘子,道:“他的媳婦呢,他認錯人了?!?/br> 萬娘子卻也是一臉驚愕之色,搖頭道:“包掌柜還沒成親呢啊?!?/br> 顧卿晚,“……” 她又動了動手,見包掌柜面露驚慌之色,抓的更緊,一雙黑眸中卻滿是無辜和茫然,人分明是燒糊涂了,她不覺有些頭疼,試著安撫他道:“你松開,我再給你把把脈?!?/br> 秦御目露懇求,卻搖頭道:“不松開,我終于有媳婦了,不松開?!?/br> 他言罷還扯開嘴沖顧卿晚得意的笑了笑,顧卿晚心想這包掌柜倒是會做美夢,燒糊涂了還惦記著娶媳婦呢,她又耐著性子道:“可你捏疼我了,你先松開,我不走的,真的?!?/br> 也不知道是她的前一句話管了用,還是后一句管了用,秦御一下子就松開了手。 顧卿晚忙收回手來,豁然站起身來,誰知道她還沒閃身到安全范圍去,衣裙又被秦御拽在了手中,生生阻住了顧卿晚的腳步。 顧卿晚盯視過去,秦御卻面露無辜,道:“你說了不走的?!?/br> 他說完,竟然還沖顧卿晚嘟了嘟嘴,因為臉上燒傷沒好,這個萌萌的神情便顯得有些古怪猙獰了。 顧卿晚不知道是不是人燒糊涂了,就會像小孩子一樣,變成這幅詭異的模樣。問題是,他死死的抓著她的裙子,她也不能硬扯啊,沒得扯掉了裙子,也不大好看。 萬娘子站在旁邊,神情卻變得有些慌張擔憂,跺腳道:“不好了,包掌柜平日里挺沉穩的一個人,這是不是已經燒壞腦子,成傻子了???” 顧卿晚也有些弄不清楚,只道:“他的脈象好似是受了風寒,大抵也有燒傷的原因,這才高燒不止,觸手確實是極熱?!?/br> 她言罷,轉身問小廝,道:“他這樣燒了多久了?” 小廝低著頭,回道:“稟夫人,掌柜的已經燒了一天一夜了,自打昨兒夜里救火回來,便燒了起來?!?/br> 萬娘子驚聲道:“胡鬧!昨兒便燒了起來,為何現在才稟,早請大夫,說不得早便好了!現在包掌柜人都燒糊涂了,這一個弄不成就成傻子了?!?/br> 小廝一聽也慌了神,噗通一身跪在了地上,道:“是包掌柜不讓奴婢稟報的啊,說是不想添亂……” 萬娘子一陣氣怒無言的模樣,秦御卻適時又拉了拉顧卿晚的裙擺,道:“媳婦兒……” 顧卿晚回頭看著死拽自己裙子不撒手的男人,也有點懷疑這個包掌柜是燒成傻子了。都燒了一個日夜了,這可真不好說。 一時又想到他是救完火回來就燒起來的,便覺得很愧疚,于是她便又在床邊坐了下來,道:“萬娘子讓人再去催催大夫,這邊,我便也先開張方子,先抓藥煎熬,再這么燒下去可是不成的?!?/br> 萬娘子聞言連身吩咐丫鬟將筆墨拿過來,顧卿晚就坐在床邊寫了方子,這才看向秦御,道:“你松開吧,你看,我真不走?!?/br> 秦御對顧卿晚的心性極為熟悉,便知道她最是心軟,聽了小廝的話一準挪不動腳,他松開了手,道:“媳婦,你是當大夫的?” 顧卿晚見他一雙黑眸晶亮,倒影出人的影子來,像孩子般干凈且帶著滿足之色,不由笑了笑,道:“我啊,我不是大夫,學醫從前只是為了多掌握一項生存技能,讓自己多一些安全感,如今真學會了醫術,倒發現做大夫也不錯,救死扶傷,每每能靠著自己的醫術救一個人,心里便覺得莫大的快樂?!?/br> 她不自覺的便在他純凈的黑眸注視下如此娓娓道來,大抵是因為心懷愧疚,也知道人發著燒是極為難受的,這才特別有耐心。 秦御聽她這樣說,眸光略垂了些,道:“可是,媳婦是女人,要相夫教子的,我來養活媳婦,媳婦不用做大夫?!?/br> 顧卿晚便搖了搖頭,道:“誰說女人就只能相夫教子的?當今的大長公主還上戰場做將軍呢,內宅那片許天地,便禁錮了女人的一生,男人們卻可以在外肆意享受自由的滋味,這難道公平嗎?” 秦御將她的話聽在耳中,如有所悟,還想再多問幾句,顧卿晚卻已吩咐小廝,道:“快去拿些酒來,還有干凈的毛巾,盡量涼的水。他都燒成這個樣子了,怎么也不知道擰個帕子敷敷額頭?!?/br> 小廝應聲而去,秦御卻是一陣不舍,他臉上的易容,哪里見得了水,再讓顧卿晚呆在這里,可不就得露陷了嘛。 他突然掩嘴咳嗽了兩聲,藏身在外頭的宋寧便忙往府外飛奔而去。 府外,派去接大夫的小廝卻在巷子口出了些意外,接大夫的馬車莫名其妙的撞了人,被鬧事的鬧的一步也不讓走。 宋寧往巷口一晃,被小廝和大夫懷疑是碰瓷的男人,頓時便從地上跳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奇了,突然哪兒都不疼了。便宜你們了,趕緊走吧?!?/br> 碰瓷的言罷,甩袖便走了。 小廝和大夫一時面面相覷,半響小廝才道:“咱們這是遇上瘋子了吧?走吧,走吧,還等著大夫救命呢?!?/br> 那廂小廝剛打了涼水進屋,這邊大夫便被拖著進了門。 顧卿晚見大夫來了,便也站起身來,交代小廝道:“一會子拿我開的方子給大夫看看便是,這里我也幫不上什么了,便先走了。記得多給他用涼水敷臉,用酒擦拭臂窩腿窩這些地方,也莫蓋那么嚴實?!?/br> “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