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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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并不后悔幫了萬氏母子一把,只是卻后悔自己行事還是太不謹慎,對高老爺的威懾也不夠,致使差點就釀成大禍。 如今好在莊悅嫻沒事兒,不然她也是無臉面見大哥了。 莊悅嫻見顧卿晚神情沉郁,抬手拍了拍她的手,道:“救人是嫂嫂也同意的,怎么能出了事兒,卻只怪你呢。何況,咱們救人也不是什么壞事,怎還怨上自己了?是那高老爺太過喪心病狂,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師爺竟然也敢這樣枉顧人命,一手遮天呢!” “夫人!夫人!” 略帶驚慌的聲音傳來,顧卿晚望去,正看到萬氏在高健宏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前日,高家來鬧事兒,將隔壁萬府的下人都給打傷了,東西也都被砸了個七七八八的。 顧卿晚既然將萬氏母子帶了回來,又應下了高健宏幫助他們,便沒將母子二人趕出去,昨夜高健宏母子就住在前院的客房之中。 此刻母子二人也非常的狼狽,身上的衣裳多處燒傷,只兩人瞧著也和顧卿晚他們一樣,總歸是有驚無險的。 到了近前,萬氏便推開兒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都是因為民婦,都是民婦母子給兩位夫人帶來了這樣的劫難,民婦這就帶著宏哥兒離開,民婦實在無顏面對兩位夫人?!?/br> 高健宏也跟著跪了下來,臉上帶著愧欠之色。他先前只覺得顧卿晚和莊悅嫻不像尋常人,走投無路自然便想懇求幫助。 然而此刻他覺有些汗顏自責,他到底還是太稚嫩了,沒有想到,這顧家便是來歷不凡,也是外來人,更何況只有兩個女子,家中連個男人都不見,高家又怎么會看在眼中? 是他思量不周,拖累了恩人,差點害的恩人和他們一起葬身火海,高健宏沉默著磕了個頭,起身扶起萬氏來就要走。 顧卿晚卻揚聲道:“慢著!你們現在才劃清界限,是不是太晚了些?” 萬氏母子站定,臉色漲的通紅,有些不知所措,顧卿晚這才又道:“現在顧宅燒成了這樣,也是沒法住了,萬娘子可否讓人收拾下萬宅,先讓我和大嫂有個落腳之處?” 萬氏當即點頭,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我這便讓人收拾,兩位夫人肯來就好,肯來就好?!?/br> 顧卿晚又吩咐了邱mama幾個跟著萬氏過去收拾,這才環視顧宅。 房子上都澆了助燃物,因此就算四臨都派人來救火,一桶一桶的水澆上去,卻并沒起什么作用,大家只能趕忙的拆圍墻,砍掉一些花草樹木,盡量防止火勢蔓延。 顧卿晚目光掃到前院的客房處卻微微揚了揚眉,只因目測客房竟然是燒的最嚴重的地方,這會子就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 這分明是想要高健宏母子的命啊,顧卿晚覺得有些古怪。這個高老爺前日白天還死活要將高健宏弄回去高家,指望著其以后功成名就了,給高家光宗耀祖的。 可這才兩日功夫,怎么兒子也不要了,一副要置高健宏于死地的樣子。 好吧,這高老爺狼心狗肺,實屬罕見,所以能狠的下心弄死親生兒子,顧卿晚也不奇怪??蓡栴}是高師爺,沒道理殺高健宏啊。 他殺萬氏奪子,倒是可以的。殺高健宏,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就算高健宏不肯回去高家,將來中舉當官了,那也還是他的兒子。 只要高健宏想在官場上混,只要高健宏還姓高,就不能完全不受高老爺的鉗制,高老爺多多少少都還能占便宜的啊。 顧卿晚不得其解,莊悅嫻卻推了顧卿晚一下,道:“怎么沒有見到文晴?” 顧卿晚驟然回神,左右一看,頓時心就一沉。 確實,這么長時間了,邱mama紫竹她們都露面了,大家都沒事兒,可文晴卻一直沒見蹤影。 此刻,后罩房后頭的花木深處,宋寧正被文晴拽著說話。 宋寧先是接應著秦御救出了顧卿晚和莊悅嫻,將莊悅嫻交給婆子們便忙忙去尋文晴了,只他到底晚了一會,將文晴救出來時,文晴因為吸多了濃煙,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寧好一陣折騰呼喚,這才將文晴給弄醒,宋寧的臉上并沒有做易容,因此倒讓醒來的文晴給抓了個正著。 此刻秦御帶來的人都已經撤離了,只有宋寧被文晴死死抓著不放,逼問著,“二爺也來了嗎?二爺人呢?” 秦御另有打算,還不準備在顧卿晚面前現身,宋寧害怕壞了秦御的事兒,便沖文晴道:“你不要管二爺在哪兒,左右你在郡王妃面前,多勸勸郡王妃,讓郡王妃早日回心轉意。爺可告訴你,你跟著郡王妃跑了,二爺可是非常生氣的,現在二爺是著急尋找郡王妃,這才沒發落你的家人,你要是再不將功折罪,等二爺和郡王妃和好了,你就仔細你的小命吧?!?/br> 文晴被他的話嚇的面色慘白,宋寧又緩和了口氣,道:“你也別太害怕,還有小爺呢,小爺會幫你跟二爺說情的,總之,你多勸勸郡王妃,你也不想郡王妃一直帶著小主子在外吧?” 文晴便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勸主子的?!?/br> 宋寧見她乖巧聽話,臉上一道黑一道白的,只一雙圓眼睛水汪汪的,不由抬手捏了捏文晴的臉,道:“記住了,千萬別跟郡王妃說你見過我?!?/br> 他說完,耳聽有人往這邊來了,這才迅速的閃身離開。 “文晴,文晴!” “會不會還在后罩房沒被救出來啊?!?/br> …… 文晴忙大聲的喊了起來,“姑娘,奴婢在這里,奴婢在這里?!?/br> 顧卿晚聽到聲音,很快便帶著人走了過來,見文晴一身狼狽的拖著腿坐在地上,腿上明顯被燒傷了,人卻瞧著沒出大事兒,她忙走過去,蹲下拉了文晴的手,道:“幸而你沒事兒,是我將你帶出來的,你若出了事兒,我可是要后悔自責一輩子了?!?/br> 文晴忙笑著安慰顧卿晚,道:“奴婢早就被人救出來了,想是哪家的家丁,救了奴婢丟在這里,便又去救火了,奴婢傷了腿腳,一時間也走不出去,倒讓姑娘擔心奴婢了。姑娘看,奴婢好好的呢?!?/br> 顧卿晚舒了一口氣,拍了文晴一下,道:“腿都傷了,這還叫沒事兒,紫竹,紫云快將她扶下去安置好。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腿上留疤的?!?/br> 文晴剛被扶下去,萬氏便被扶著親自過來請顧卿晚和莊悅嫻過去安置。 顧卿晚是心里想著,那高家是地頭蛇,去住酒樓,難免不安全,還是萬宅略安全一些,再來,過去也方便。 她和莊悅嫻都有孕在身,經此一嚇,難免都有些驚魂未定的,她們倒沒什么,就是怕孩子出事。 因此顧卿晚當即點頭,便和莊悅嫻一起挪步到了隔壁的萬宅。 顧卿晚剛在紫云的攙扶下跨進門檻,就見影壁前,高健宏正和一個男人站著說話。 那男人背對這邊,看不到面容,他身材高大,姿態隨意,正微低著頭,和高健宏說著什么,露出剛毅的一點下頜來。 那身影,那臉龐實在太熟悉了,顧卿晚腳步驟然一頓,臉色也跟著變了。 ------題外話------ 明天上午月票加更哈 ☆、276 假扮 秦御感受到顧卿晚的目光,轉過頭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觸,秦御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見顧卿晚站在門口的燈籠下,燈籠散下溫和微紅的光芒,籠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雙水眸宛若落進了燈火,閃動著動人的波光,神情怔忪的瞧著他,絕美的面龐上卻帶著一些難言的神情。 一瞬間,秦御覺得她一定是認出了他來,他竟覺得萬分緊張,連嗓子眼都干澀了起來。 那邊,顧卿晚見秦御轉身,卻驟然松了一口氣,心底卻又不自覺的泛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若失來。 那個人并不是秦御,只是一個背影肖似秦御的男人罷了。 他的臉被火嚴重燒傷,還有些沒有完全長好,一雙漆黑的眼眸更是完全和秦御迥異,正是因為這雙于尋常人無異的眼眸,顧卿晚才毫沒懷疑,只以為這是一個和秦御身形相似的人罷了。 “兩位夫人!” 高健宏瞧見了顧卿晚和莊悅嫻忙走了過來,行了個禮,見顧卿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后之人的身上,高健宏回頭望了眼,道:“哦,這是我家藥鋪里的包掌柜,他前些天也遭遇了火災,臉上還沒長好,有些丑陋,不曾驚嚇到兩位夫人吧?” 秦御聞言,不覺掃了高健宏一眼。 他好像有些明白,彼時顧卿晚被強迫進府為奴的那種感覺了。 若然他還是禮親王府高高在上的郡王,莫說是臉上被火燒傷了,便是長成怪物模樣,出來了,也沒有人敢提上一句。 必定都還小心翼翼的怕戳了人傷口,可如今他做了包掌柜,卻沒有人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反倒只關心,他這幅尊榮,是不是嚇到旁人。 這并不是高健宏對他有惡意,而是身份的高低,決定了高健宏的高高在上,說話便會不自覺的帶出一股將低賤之人不看在眼中的味道,也不會顧忌那么多。 這種不被尊重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既然秦御根本就不是那包掌柜,但他還是覺得不舒服了。也因此,生來便高貴,不懂得尊重為何物的秦御,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對顧卿晚那么好,她卻還是不開心,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的原因。 秦御想著這些的時候,顧卿晚卻也有些出神的盯著那位‘包掌柜’,她總覺得這個人和剛剛有些不大一樣。 方才他站在影壁那邊,即便只是一個背影,也讓人覺的高大威儀,很有壓迫力,而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略垂著頭,雖然也是不恭不卑之態,但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好像他本來不該是這樣的,這般的他,身姿和氣質都不和剛才一樣了。 莊悅嫻點了下頭,道:“不會,高公子多慮了?!?/br> 顧卿晚也跟著道:“還沒謝過方才包掌柜的救命之恩,請包掌柜受我一拜?!?/br> 顧卿晚說著沖秦御深深福了福身,秦御哪敢受她的禮,一個閃身直跳出了老遠,他反應太大,倒弄得莊悅嫻和高健宏有些驚愕。 顧卿晚也有點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秦御也發現自己反應太過了,便忙開口道:“夫人有身孕,哪里能受夫人的禮?!?/br> 顧卿晚站起身來,莊悅嫻已是笑道:“原來是包掌柜救了我家小姑子,民婦當真是感激不盡,救命之恩,倒不好單單說謝了,往后包掌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但請開口?!?/br> 秦御連連擺手,目光又禁不住回到了顧卿晚的身上,道:“在下當時沖進去時,濃煙滾滾,夫人又昏迷不醒,這會子可有何不舒服的地方?” 顧卿晚見他神情關切,難免想到了他抱著自己從火里出來的一幕,當時她暈暈沉沉的,不大清醒,看到他的眼眸中寫滿了關切和緊張。 可她一眨眼的功夫,那關切和緊張便不見了,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沒想到這人倒是真的關心她。 顧卿晚覺得有些古怪,可旋即又覺得人家是心腸太好,畢竟在當時情況下,能沖進去救人的,必定是大大的好人,既如此,關心陌生人也是說得過的。 顧卿晚在秦御灼灼的目光下,本能流露出笑意來,抬手撫了撫小腹,道:“我很好,并沒有什么不適的,多謝包掌柜的關心?!?/br> 她說著,目光落在秦御的肩頭,卻是一怔,道:“包掌柜被燒傷了?” 莊悅嫻和高健宏跟著顧卿晚望去,這才發現,秦御的肩頭確實是被火灼燒過,黑色的衣裳黏連著血rou,瞧著燒的還不輕。 秦御見顧卿晚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肩頭,神情有些愧欠緊繃,他忙抬手遮擋了一下,笑著道:“一些小傷,不礙事的。兩位夫人都是貴人,又懷有身孕,少看少接觸一些血腥才好。在下便先退下了,兩位夫人也受了驚嚇,快快進屋歇息吧?!?/br> 秦御言罷,又瞧了顧卿晚一眼,這才轉身往萬府里頭去了,很顯然,他是住在這里的,也莫怪顧家失火時,他能那么快趕到救了人。 顧卿晚和莊悅嫻暫時在萬宅安置了下來,顧卿晚和莊悅嫻坐在花廳中,喝著剛剛熬好的安神湯,詢問著紫竹關于顧家人員傷勢情況,紫竹回道:“當時剛著火沒多久便被發現了,故此奴婢們都被救了出來,除了文晴被燒傷了腿,比較嚴重,九兒被燒倒的衣架砸了背,旁的都是些小傷,并無礙的?!?/br> 顧卿晚略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紫竹臉上卻掠過冷色,道:“姑娘,問題出在飯菜上,然則咱們府里的飯菜都是自己做的,只是食材卻都是每日里在外新鮮采購的,多半是這些新鮮的食材被高家人動了手腳,這才致使咱們吃了晚膳便都昏迷了?!?/br> 顧卿晚點頭,瞇了瞇眼,道:“這個高師爺,當真以為是土皇帝了,殺人放火怎樣的事兒,竟也做的如此明目張膽!” 莊悅嫻也是搖頭,道:“這高師爺是縣令老爺的心腹,既得信任和器重,想必那縣令老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顧家失火一事兒,便是告官想也無用。大抵正因為如此,高師爺才敢這樣草菅人命!且,不過一言不合,他便下此狠手,看來并非第一次這樣做了,根本就是對這種謀人性命的事兒駕輕就熟??!” 顧卿晚見莊悅嫻氣的不輕,不由輕笑著拍了拍莊悅嫻的手,道:“這樣的混賬東西,嫂嫂和他生什么氣。從前便聽說這下頭的縣城,天高皇帝遠,才養成了那抄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今兒咱們也算是見識了?!?/br> “姑娘,如今該怎么辦?奴婢倒是聽說朝廷每年都會派巡查御史下來巡查,要不奴婢去打聽下今年可有御史下來,設法將那御史引過來?還是將此事捅到知府衙門去?” 紫竹對沒有護好顧卿晚和莊悅嫻甚是耿耿于懷,故此積極的想著辦法。 莊悅嫻還在沉吟,顧卿晚卻冷笑了一聲,將茶盞放下,道:“對君子自然該有君子的法子,對這種小人,他也配用那么君子的手法對待?今日夜里,你帶紫云潛進高府,也不必取那高師爺的性命,灌他一碗瘋藥,讓他不能再為非作歹便罷了?!?/br> 莊悅嫻和紫竹顯然沒想到顧卿晚的法子這樣的簡單粗暴,頓時都愣住了。 顧卿晚卻沖兩人挑了挑眉,道:“干嘛都這么看著我?” 紫竹收回視線,抽了抽嘴角,道:“奴婢就是覺得姑娘這法子實在是好!” 顧卿晚禁不住被她那副受驚又無語的表情逗笑,莊悅嫻也跟著搖頭一笑,道:“大嫂從前倒沒發現,晚晚還有當土匪的潛質。這行事風格倒是不拘一格?!?/br> 顧卿晚輕笑,“嫂嫂就別打趣我了,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都是那高老爺逼我的。再說了,這告知府,是肯定不行的,高師爺既然敢為非作歹多年,定是那知府不作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地方上的官員往往都是一丘之貉,退一步說,就算知府是個好的,咱們如今的身份不也不適合告官嘛。至于那什么御史,就更靠不上了,若是御史剛好要來,高家也不敢這么放肆。對這種人,你和他客氣什么?既知道是為民除害,不是濫殺無辜,干嘛那么拘泥于形式,非要折騰一場再用什么律法懲罰那高師爺,倒迂腐了?!?/br> 莊悅嫻卻一笑,道:“是,是,晚晚的歪理總是多。嫂嫂看你是跟著那燕廣王學的,聽聞燕廣王便是個行事霸道,不講常理的?!?/br> 自從知道顧卿晚已是禮親王府的燕廣王郡王妃,莊悅嫻便不再避諱談論秦御了。顧卿晚想她大抵還是沒有放棄勸自己回京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