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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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一開門,謝從江推開門房便往里走,后頭定江伯夫人也等不及往偏門進府了,讓丫鬟扶著下了馬車,緊跟著進了府。 鎮海王妃早就歇息了,正睡的沉,卻被丫鬟叫了起來,她撐起身體來,臉色一層薄怒,還沒來得及發火,丫鬟便道:“郡王妃,伯爺和伯夫人,還有大爺都來了,這會子都在花廳等著您呢?!?/br> 鎮海王妃聞言一愣,忙坐起身來,道:“發生什么事兒了?” 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伯爺和伯夫人的臉色都不大好?!?/br> 鎮海王妃心里有極不好的預感,這么晚了自己的兄長和嫂子,帶著外甥登門,定然是大事兒,明顯,這大事還不是什么好事兒。 急匆匆的穿戴了衣裳,丫鬟捧來熱帕子,鎮海王妃摸了一把臉,也來不及再梳妝打扮便扶著丫鬟的手往花廳趕。 她剛進花廳,便見定江伯沉著一張臉,背著手來來回回的在花廳中走來走去,而定江伯夫人則坐在旁邊正拿著帕子,哭哭啼啼。 謝從江站在母親身邊哄著,而兩人的腳邊兒還蜷縮著一個女人,鎮海王妃定睛一瞧,竟是謝從江新納的那個妾欣荷。 鎮海王妃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先前因為這個妾室,害的云瑤郡主差點上吊死掉,為此鎮海王可沒少間隙于定江伯府,鎮海王妃也對娘家有點意見,心里很不高興,尤其是對堅持讓欣荷帶著孩子進伯府的嫂子充滿了怨言。 此刻見兄嫂竟然還帶著這個妾室打上了門來,鎮海王妃簡直怒火高漲,道:“大哥大嫂這是何意?” 見鎮海王妃進來,定將伯夫人頓時將手帕一丟,尖利著聲音道:“何意?我還要問問你是何意呢,怎么姑奶奶是自己嫁了好人家,日子過的好了,卻見不得娘家好,處心積慮的謀害娘家,禍害外甥??!” 見定江伯夫人簡直用發恨的目光盯著自己,鎮海王妃總算覺出了不對來,遲疑了下道:“嫂子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養的好女兒,做的那些齷齪事兒,我都說不出嘴,嫌臟!” 定江伯夫人言罷,揉著帕子又嚎啕大哭起來,道:“我可憐的江哥兒,等成親等到這年歲,卻無端被害的這么慘!” 鎮海王妃愈發不明所以,謝從江踢了一下欣荷,道:“你來和郡王妃說吧?!?/br> 欣荷爬起來,膝行到了鎮海王妃身前,鎮海王妃這才瞧見她竟一臉的血,頓時便被駭的往后急退了兩步,差點跌倒在地。 “郡王妃,妾和云瑤郡主是認識的,妾三年前……” 欣荷磕個頭,開始一五一十的交代,鎮海王妃簡直不敢相信聽到了什么,臉色越來越白,神情卻越來越猙獰。 她沒個女兒,云瑤郡主出生時生母難產而死,鎮海王妃是真將云瑤郡主當嫡出精心養大的,云瑤郡主從小便嘴巴甜,會哄人,這么些年,鎮海王妃對云瑤郡主是真形同親生,不然也不能將她說給自己的娘家外甥啊。 沒想到,云瑤郡主竟然如此在背后捅她的心窩子,云瑤郡主這樣做,說明根本就沒將她當母親看,不然也不能狠心這樣禍害舅家啊。 這個女兒簡直就是一條毒蛇,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鎮海王妃往常有多疼愛云瑤郡主,現在發現被欺騙就有多憤恨難平,她閉了閉眼,還有些心存幻想,道:“空口無憑,會不會是這個小賤人信口污蔑?” 定江伯開了口,道:“燕廣王親自拿劍逼供的,meimei覺得這都是假話,還有什么能是真話?更何況,meimei也不想想,她說這樣的假話,于她能有什么好處?” 定江伯一句話頓時破滅了鎮海王妃的所有幻想,鎮海王妃不是傻子,她豈能想不明白。 欣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順利成了有庶長子的妾室,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安生溫順獲得謝從江青睞的時候,她現在這么做,簡直就是自毀前程,將自己送上了一條死路,這事兒完了以后,定江伯府還容不容得下她都是兩說呢,她怎么可能說這等謊話。 鎮海王妃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個庶女給耍了,不僅給了她嫡女的身份和尊榮,還給了她呵護和一腔母愛,到頭來竟然都是笑話,還禍害了娘家。 這往后,她還有什么顏面回娘家,面對娘家兄嫂? 鎮海王妃深吸一口氣,到底抵不住心中憤恨和憋悶,像不久前的定江伯夫人一樣,仰倒了下去。 “郡王妃!” 丫鬟們七手八腳的扶住,一番呼喊,鎮海王妃醒過來,虛弱的看向定江伯和定江伯夫人,咬牙切齒的道:“大哥大嫂放心,此事,便不是為了江哥兒,我也絕計饒不了她!” 鎮海王今日并不在府中,鎮海王妃言罷,定江伯夫人卻冷笑,道:“呵,meimei那郡主女兒,何等嬌貴,鎮海王也寵愛的跟掌上明珠一樣,meimei這話說了頂數?別都是空話哄哄我們罷了,回頭鎮海王護著女兒,meimei又能如何?” 定江伯夫人這話簡直就是戳鎮海王妃的心窩子,諷刺的意味不要太濃,鎮海王妃喘息了一下,扶著丫鬟的手站起身來,道:“既然大哥大嫂不相信我,那便在此稍等片刻,meimei現在就去教訓了那逆女,再給和大哥大嫂說話,如何?” 定江伯夫人這才沒再冷嘲熱諷,冷著張臉,別開了頭。 定江伯到底是給自己meimei面子的,沖定江伯夫人怒聲道:“她一個庶女,她如今的一切有什么不是meimei給她的?meimei抬舉她,她是嫡女,是郡主,只她卻不識抬舉,那不抬舉了便是。meimei收拾一個庶女,這是分內事兒,關妹夫什么事兒!” 鎮海王妃這才臉色略好些,道:“我去去就來?!?/br> 她轉身往外走,謝從江卻追了兩步,道:“姑母,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有些話我想當面問問她?!?/br> 鎮海王妃看了謝從江一眼,見定江伯和定江伯夫人都沒出聲,便點了下頭,道:“一起來吧?!?/br> 謝從江這個時辰,跑到云瑤郡主的閨房去,這明顯是不合規矩的,從前說什么鎮海王妃都是不會答應的,此刻卻已明顯偏向自家外甥,不再護著云瑤郡主,像母親那樣為云瑤郡主著想了。 謝從江上前扶住鎮海王妃,兩人皆沉著臉往云瑤郡主的閨院而去,定江伯夫人見此冷笑了一聲,提聲道:“meimei,她害的我兒親事都沒著落了,不剝層皮,削層骨,也毀了一生,這事兒可就沒完!” 鎮海王妃身子一僵,腳步一頓,回頭道:“嫂子放心,她是不可能再嫁去王府做郡王妃的。這樣的禍害,我怕嫁出去早晚連累全家!” 言罷,她轉頭大步去了。背影竟說不出的決絕狠厲。 ☆、246 云瑤郡主受虐 鎮海王妃到時,云瑤郡主已經在美夢中,她夢到了自己如愿嫁到了禮親王府,花轎、嫁衣、禮樂,她被送進洞房,蓋頭被挑開的一瞬間她唇角揚起滿足而甜美的笑意,只是還沒等她看清楚新郎是不是秦御,她便被一股重力拖曳著生生從夢里拽了出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一臉冷然,雙眸銳利的鎮海王妃。 云瑤郡主有些茫然,眨了眨眼,道:“母親?母親怎么來了?” 她剛說完,鎮海王妃便清冷的開口,道:“不要再叫我母親,我謝云姍要不起你這樣的女兒!” 云瑤郡主頓時清醒過來,敏銳的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她抬起手來,想去觸碰鎮海王妃,道:“母親,您這是怎么了???!” 她話剛落,鎮海王妃便一把捏住了云瑤郡主伸過來的手! 云瑤郡主的手還包裹著,傷筋動骨,自然沒有長好,被鎮海王妃這么用力一捏,簡直能聽到骨頭再度錯裂的奇妙聲音。 云瑤郡主頓時便臉色慘白扭曲,冷汗低落,蜷縮著在床上打起滾來。 丫鬟們被鎮海王妃帶的婆子們看管著,根本就不能靠前,云瑤郡主疼的死去活來,神智都有些不大清醒,待緩過那股勁兒來,她看向鎮海王妃,道:“母親……母親,為何?” 鎮海王妃見她這會子還一臉無辜的,頓時冷笑,道:“為何?你問我為何?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云瑤郡主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渾身發涼,但想到賜婚后,太后已經派人幫她將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根本不可能被鎮海王妃查出什么來。 唯一的漏洞便是謝府的欣荷姨娘,因為進了定江伯府,處理的太急切怕引人懷疑,反倒露了痕跡,這才留著。 只是欣荷有不傻,該是死也不會透露半點才對。云瑤郡主完全想不到秦御會不走尋常路,直接殺進了定江伯府。 故此她哭著道:“母親,我是您的女兒,您的云瑤啊,我什么都沒做,我不明白母親在說什么,母親你到底怎么了?” 她死不認賬,還在糊弄鎮海王妃,臉上寫滿了傷心驚惶,難過還有對鎮海王妃的關懷和擔憂。 她這幅樣子看在鎮海王妃眼中卻更加氣恨,鎮海王妃退后了一步,道:“來人,伺候郡主喝藥!” 云瑤郡主簡直難以置信,鎮海王妃竟決絕至此,連和她多說幾句發生了什么事兒都沒有,便要動手了!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聞言沉著臉上前,后頭鎮海王妃的大丫鬟明珠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濃湯藥便走了過來。 云瑤郡主瞪大了眼,滿面驚恐,還沒來得及多言,兩個婆子已在鎮海王妃的示意下,上前死死按住了云瑤郡主。 云瑤郡主瘋狂掙扎著,可她那點子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掙扎的掉兩個婆子的鉗制,她那點花拳繡腿,在兩個婆子的絕對力量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沒有丫鬟進來,沒有人來幫她。 她聽到外頭傳來她的大丫鬟明月的慘叫聲,接著那聲音像是被什么給堵住了,發出更加令人驚恐而不安的嗚嗚聲。 云瑤郡主發現,平日里她在振海王府中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然而掌控著整個鎮海王府的女人,卻還是鎮海王妃。 此刻鎮海王妃發了令,竟然就能掌控住她的整個閨院,沒有人敢反抗,她的少數幾個心腹已被迅速看守了起來,沒有人能夠救她。 她哭著看向鎮海王妃,求饒道:“母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母親,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不喝!這是什么東西,我不喝!滾開!” 云瑤郡主掙扎不已,明珠有些猶豫,畢竟平日里鎮海王妃是對云瑤郡主很不錯的,母女感情也一向很好,而且云瑤到底是朝廷的郡主,還被賜婚禮親王府了。 見明珠半天一口湯藥也沒灌下去,鎮海王妃冷冷的掃了過去,道:“是要本郡王妃親自來嗎?既然連碗藥都喂不進去,那郡王府也沒必要養著你了?!?/br> 明珠渾身一抖,不敢再遲疑,捏著云瑤郡主的下巴便往里灌了一大口nongnong的湯藥,云瑤郡主死命的搖頭,掙扎間一口咬到了明珠的手,明珠疼的驚叫一聲,藥碗便被打翻了。 “廢物!再去熬藥端來!” 鎮海王妃沉聲吩咐,明珠也不敢去弄手上的傷口便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咳咳……” 云瑤郡主痛苦的咳嗽著,想要將不小心喝進去的湯藥吐出來,掙扎間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頭發散亂,雙眼通紅,滿臉濕汗,臉色卻蒼白的像鬼,映襯著她這些天愈見消瘦的模樣,哪里還有半點平日的端莊優雅,明艷美麗? 謝從江憤恨的盯著這樣的云瑤郡主,恍然往前走了兩步。 他自從跟進來就一直站在門廊處,被兩個婆子和多寶閣的陰影擋住了身影,故此云瑤郡主到現在才看到他。 她眸光陡然一震,一瞬間便猜想到發生了何事,她驚恐的心臟都縮在了一起。 謝從江卻好像很欣賞她驚懼的模樣,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盯視著被婆子們合力按著,渾身倒滿黑濃藥汁,宛若一條瘋狗般的云瑤郡主,道:“為什么?” 云瑤郡主哭著道:“什么為什么?表哥,你和母親到底怎么了,你們一定是誤會什么了,你快替我勸勸母親,不管什么事兒,我都可以解釋的啊。表哥,從小你就最疼我,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好難過?!?/br> 她美眸盈盈,無助而委屈,依賴而純凈的盯著謝從江,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往常不管她想要謝從江做什么,只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就會從了她,她知道謝從江喜歡她,他拒絕不了她的。 然而這次云瑤郡主可怕的發現,謝從江神情復雜,一雙盯著她的眼睛卻毫無所動,不,也不是沒所動,她還是從那雙眼睛中看出了情緒的。 卻再也不是從前的寵溺憐惜,愛慕寬容,謝從江的眼睛里只有憤恨厭惡,自嘲冷漠。 “到了這時候你還想要利用欺騙我嗎?欣荷已經都說了,我來不是想聽你狡辯的,我只想問一句,我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謝從江有些執拗的看著云瑤郡主,他對云瑤郡主真的很好,他那么愛她,一直在等著迎娶她的那一天。她將婚期推遲了又推遲,他也一直以為她是想要在閨閣中多陪陪姑母的關系,甚至主動勸說自己的父母,晚些定婚期。 他什么都順著她,可她又是怎么對待他的?! 她辜負了他,根本不值得他那樣對待,他真恨自己瞎了眼,怎么看上這么一條毒蛇! 謝從江的話,告訴云瑤郡主一個訊息,那便是他和鎮海王妃已經堅信了此事,根本就不愿聽她任何辯解。 云瑤郡主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不能認罪,一旦認罪,他們是容不下她的,她哭著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么,母親,我是您親手教養大的,到底是誰說了什么,你怎么相信別人,勝過相信自己的女兒呢?還有,母親,我是太后的養女,是賜婚給燕廣王的朝廷郡主,我若出了什么事兒,朝廷是要追查的啊,母親是郡王府的主母,怎么能做給郡王府抹黑的事呢?母親將我怎樣了,我沒關系,可父親……父親會生母親的氣,和母親生嫌隙的??!” 云瑤郡主的話,聽著是沒多大攻擊性,還在為鎮海王妃著想一樣,可是卻將她能拋的籌碼都拋了出來。 鎮海王妃聽罷卻冷笑起來,道:“真是好一張巧言令色的嘴!也難為你為哄我費盡心機,這樣天生心機沈沉的賤人,才十來歲就如此詭計多端,我在后宅混了大半輩子,栽在你的心中倒也不冤!只是,你也別將我當傻子看,到了現在還被人哄騙?!” 鎮海王妃明顯已經洞察了一切,云瑤郡主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兒,但是此刻她也看的明白,不管是謝從江還是鎮海王妃,都是任她舌燦蓮花,都不可能再信任她的。 眼前明珠又端了一碗湯藥進來,云瑤郡主改變了策略,哭著道:“母親,求你繞過我吧,我只是太愛燕廣王,入了魔障,這才會做下蠢事啊,我不是有意害舅舅一家的??!表哥他是男子,將來又一定能請封伯府世子之位,就算是名聲上略有瑕疵,將來只要有了軍功,請封了世子,親事根本就不成問題。等過個兩年,人們談起今日之事兒,表哥也不過多個風流倜儻的美名罷了。我都想過了,只要我嫁到了禮親王府,一定會盡全力彌補過錯,幫助表哥拿軍功,禮親王府那樣煊赫,我嫁過去,與我們鎮海王府,也是一樁好事,母親走出去旁人也能多敬重三分??!” 云瑤郡主說的真誠厚意,好像她這么做都是為了謝從江好,為了鎮海王府好一般。 她希望能夠借著認錯,喚醒鎮海王妃對她的慈愛之心,闖過這一劫難。 然而鎮海王妃一朝認出云瑤郡主的真面目,卻是再也不會被她輕易糊弄了的,鎮海王妃甚至沒回應云瑤郡主的哭訴,她冷漠的吩咐明珠道:“灌藥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