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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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粒子隨著寒風刮在臉上,刺疼著肌膚,也將秦御的一顆心刮打的空蕩蕩的,像是被撕裂開一道口子,又硬生生的拔掉了堅硬的心防,挖走了一塊心頭rou,血rou模糊著迎接著透骨冷寒的風。 他緊緊攥著韁繩,異色眼眸冷銳的瞇起,狠狠又夾了馬腹一下,將身下馬兒驅趕的像一道閃電。 十八歲的男兒郎,頭一次動情,卻遭遇這樣的挫敗,饒是秦御早在戰場上磨煉的心堅如鐵,也禁不住空曠的心中漫過酸澀鈍痛。 風雪刮在臉上,俊面有些濕涼之感,秦御想一定是雪粒融化了。 這該死的風雪! 京城中,自從那日有官兵查過以后,便再沒人來過了,顧卿晚著實松了一口氣。過了三日,大燕國的使團便到了京城,皇帝派了禮部官員到城外迎接,不少京城百姓都在街頭去瞧使團入京的情況。 顧卿晚和莊悅嫻如今都是需要隱藏的身份,又懷著身孕,自然是沒法到街上去迎接顧弦禛的。 當日顧弦禛假扮鬼面將軍沈沉進了皇宮,用了宮宴,然后便入住在了鴻臚寺中。 顧卿晚和莊悅嫻等到了二更,才將顧弦禛等了回來。 臨近年關,京城的天已經很冷,顧弦禛進了屋,眉毛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外頭的霜色。屋子里兩個孕婦,他也不敢直接將滿身風寒帶進去,見莊悅嫻和顧卿晚攜手迎了出來,忙退后了一步,擺手道:“晚晚和你嫂子進去坐著,大哥馬上進去?!?/br> 顧卿晚見莊悅嫻目光粘在顧弦禛身上挪不開,心知夫妻二人剛剛有了孩子,上次明顯沒親熱夠,望眼欲穿的盼著顧弦禛回來呢,便笑著扶著莊悅嫻往屋里走,又催促顧弦禛道:“大哥可快著點,大哥不在這些天,那月洞門都快被大嫂一雙眼睛給望斷了?!?/br> 顧弦禛聞言含笑瞥了眼莊悅嫻,莊悅嫻臉色漲紅作勢要捏顧卿晚,顧卿晚哈哈笑著,繼續打趣,“大嫂臉都紅了,這是惱羞成怒了,大哥快救命??!” 里頭傳來顧卿晚和莊悅嫻笑鬧的聲音,顧弦禛含笑將沾染了風雪的大氅脫下,丟給伺候的丫鬟,搓熱了手,帶身上長袍消了冷寒,這才邁步進屋。 顧卿晚和莊悅嫻都盤腿坐在暖炕上,中間炕桌上放著幾碟子精致的糕點和紅棗茶。 莊悅嫻見夫君進來,便忙吩咐丫鬟道:“快去將醒酒湯端來吧?!?/br> 顧弦禛在暖炕旁的圈椅上撩袍坐下,聞言眸光閃過一抹暖色,看了眼莊悅嫻。 顧卿晚見莊悅嫻臉色還紅紅的,只裝作沒瞧見夫妻倆的眉來眼去,問道:“大哥今日進宮可還順利,我還真怕大哥一個沒忍住,當場刺殺了狗皇帝呢?!?/br> 想到自己穿越的身份,見到皇帝時都忍不住滔天的怒意,顧卿晚是只怕顧弦禛行刺皇帝。 顧弦禛笑了下,只是笑意卻沒達眼底,道:“殺了他,豈不太便宜了他,總要奪了他最看重的,讓他失去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再悔恨不甘中品嘗世間炎涼,方才對得住祖父,祖母和父親的在天之靈。更何況,大哥還有你和你大嫂要看護著,豈能草率沖動行事?” 他說到最后,眸中才像是被打進了一縷陽光,染上了層層暖色。 顧卿晚聽他這樣說,心頭便是一緊,顧弦禛這次頂著大燕鬼面將軍的身份回來,果然是籌謀甚大。 他不可能忘記秦英帝背信棄義,殺死父祖之事。 氣氛略有些沉滯,恰丫鬟斷了醒酒湯來,顧弦禛用了醒酒湯,三人閑話家常,本就天色不早,莊悅嫻很快便顯現出了倦容來,顧弦禛便道:“阿月先回去睡,我有些事兒要問問晚晚?!?/br> 莊悅嫻知道他們兄妹長久不見,有很多話要說,當即含笑起身,沖顧卿晚點頭,又囑咐顧弦禛道:“晚晚有了身孕,別耽擱太晚?!?/br> 顧弦禛扶著莊悅嫻出了屋,交代了丫鬟兩句,這才這返回來,屏退了下人。 顧卿晚看著顧弦禛,率先開口道:“大哥和大燕的鬼面將軍是?” 顧弦禛摸了摸顧卿晚手中的暖手爐,覺得有些不暖了,取過來,親自走到炭盆前執起銅制的火鉗,往鎏金蓮花手爐中加著炭,一面道:“從前大哥游歷時結識的沈沉,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后來又因為一件事,沈沉略欠了大哥一個小人情,也算惺惺相惜。不過當時一個已是手握兵馬的燕國少年將軍,一個是游歷在外的大秦首輔家的大公子,身份不對等,立場上也尷尬了些,便各自有意避嫌,再沒什么聯絡。這次大哥逃離流放地,便尋到了大燕,也是機緣巧合,救了沈家二少爺一命,沈沉領情,又恰好他有些私事,一身難以脫身來大秦,加上大哥和他身形相仿,便代替他來了?!?/br> 顧卿晚點頭,不再糾結于這個事兒,接過顧弦禛遞過來的,重新換了炭火的手爐抱著,才又道:“大哥是準備往后帶著我和大嫂去大燕嗎?扶持蘇子璃登基?” 顧弦禛見顧卿晚神情專注,不覺一笑,卻沒回答顧卿晚的話,反倒是反問她道:“meimei呢,可有想過跟著大哥到燕國去?” 顧卿晚很輕易就發現了顧弦禛話語中的試探,他也沒打算遮掩,顧卿晚笑了笑,不能撫了撫小腹,道:“哥,我對秦御不管是怎么樣的感情,都已經是過去了。我覺得去燕國也挺好的,只要能和哥哥,嫂嫂在一起,去哪兒都是家?!?/br> 顧弦禛聞言神情微動,唇邊掠過恍若暖陽的笑意,禁不住傾身像小時候一樣撫了撫顧卿晚的頭,又道:“meimei離開王府,是因為忘不掉顧家清名,不愿委身做妾,還是因為……心里還念著婁家那混小子?” 顧卿晚略怔了下,像是沒料到顧弦禛會有此等想法一般,不過轉瞬她便忙笑著搖頭,“大哥可莫如此誤會我,我對婁閩寧怎么會呢?真的不是因為他,我對他早沒任何想法了,早便錯過了,如今心里是半點波瀾都起不來了?!?/br> 她像是怕顧弦禛誤解,最后又肯定的加了一句。 顧弦禛的眸光卻微瞇了下,道:“看來meimei對燕廣王還是有想法的,meimei的心中還是有那燕廣王的?!?/br> 顧卿晚沒想到顧弦禛如此敏銳,被他深沉的目光盯的有些無所遁形,她到底沖顧弦禛投降般擺了擺了手,道:“好了,大哥,你莫這樣看著我啊。我記得小時候有次我在威勇侯府的賞花宴上,因為聽到別的姑娘說我是喪婦長女,就沖這點便不配當鎮國公府的媳婦,我受了委屈,哭著回去。又不肯讓丫鬟們告訴哥哥,平白讓哥哥跟著生氣擔憂,當時哥哥來看我,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害的我最后什么也瞞不住,都交代了。后來,卻聽說那個嚷嚷最厲害的姑娘,其父爆出和寡婦有染,鬧得其名聲也有損,正說的兩門親事都黃了,我一直不曾問大哥,當年這事是不是和大哥有關???” 顧弦禛笑,道:“meimei比從前堅韌了,也成大了?!?/br> 顧卿晚眨了眨眼,“長大了也是大哥的meimei,大哥往后有了孩子,也要想從前一樣護我,疼我才好,不然我會吃未來小外甥,小外甥女的醋哦?!?/br> 顧弦禛又抬手揉了揉顧卿晚的頭發,顧卿晚方才道:“秦御他……他雖然脅迫我良多,但對我不算壞,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子,我和他同床共枕,還共同擁有了一個孩子,若說沒有動心,不曾動情,我便說了,那是自欺欺人罷了?!?/br> 見顧弦禛神情一動,顧卿晚抬手阻止了下,才又道:“只是到底因為相遇在不合適的時間,不對等的關系,我對他沒辦法全身心投入,也沒辦法不計得失,放肆的讓自己沉浸到那種不計身份,忘我無私的愛情中。我本也不是為了愛情,就能甘于卑微,舍棄自我的人。即便是愛也是有底線的,王府的妾室之位,觸犯了我的底線。更或者是我到底不夠喜歡他,到不了愛的程度??傊?,選擇離開,是我本心的堅持。既然已經離開,我也不可能再走回頭路,都已經選擇放棄了,再遲疑徘徊,不是我的性格。大哥能帶我去大燕,換個環境,光明正大的生活,也是不錯的選擇啊?!?/br> 如果可以,哪個女人不想擁有最純粹,最美麗的愛情,可是她和秦御之間夾雜了太多不定因素,開始的太過不堪,她根本無法投入。有些傷害,不是輕易能磨滅的,有些矛盾,也不是只要有心,便能消除的。 顧弦禛聞言卻有些眼眶發熱,顧卿晚說的清淡,可他豈會體會不到她話語中的艱澀和無奈,掙扎和悲涼。 他的meimei,那么美好,從前他發誓讓meimei一生無憂無慮,得到最好的呵護,最美的愛情,可她卻生生忍受了這么多,被逼迫著成長。 顧弦禛心疼的厲害,憐惜的站起身來,將顧卿晚擁在懷里,輕輕拍撫她的背脊,半響才道:“大哥都明白了,大哥回來了,以后誰都別想再欺負我顧弦禛的妹子!” 顧卿晚也不知道為何,聽到顧弦禛這話,眼淚頓時便涌了下來,拿臉頰蹭了蹭顧弦禛的胸膛。 半響,兄妹二人才重新坐下,顧卿晚問道:“大哥,顧家一夕覆滅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半個傳國玉璽會被顧家存在了當鋪中,還有,那張藏寶圖,大哥知道嗎?我就是用藏寶圖和蘇子璃達成了合作,借以讓他帶我離開的,可是我也許出去了和他…分那份寶藏,大哥知道此事嗎?” 顧弦禛點頭,笑著道:“meimei做的很好,我都聽蘇子璃提了。顧家的事兒……” 他沉默了下,思及顧卿晚和從前不諳世事的時候已完全不一樣,便道:“顧家存放在當鋪的盒子,是祖父從先帝的手中接下來的,在先帝爺駕崩前一個月時?!?/br> 顧卿晚眸光不覺一怔,想了許多種情況,就是沒想到竟然是先帝親手交給祖父的。 顧弦禛道:“當時先帝的身體已有些不大好,前往城陽的別宮養病,祖父奉旨做為欽差大臣,遠在離程陽三千里的豐州辦差,卻突然被秘密傳召到別宮見駕,祖父便只好裝作感染風寒,暗度陳倉,連夜跋涉到了別宮,先帝將盒子交給了祖父,只說在他駕崩,新帝登基之后,新帝自會尋他討要那盒子,彼時祖父只需將盒子呈上便可。祖父領了命,先帝爺便讓人又連夜護送了祖父回豐州。故此,這件事,除了先帝爺和祖父,一度無人知曉?!?/br> 顧卿晚一時面露恍然之色,蘇子璃早先便有說過,他是懷疑大秦的先帝得到了周睿帝的寶藏,這才能所向披靡,一統天下建立大秦的。 那盒子里放著半塊傳國玉璽,還要一張寶藏圖,看來蘇子璃還真不是捕風捉影,果然寶藏被先帝所得。 顧家忠心耿耿,祖父和父親都不過是文臣,她早該料到那盒子的來歷才對,祖父是先帝的智囊,除了是先帝所托,又哪里還有旁的可能。 顧卿晚不由因自己愚笨而懊惱,抬手拍了下腦袋。 顧弦禛忙拉了她的手,寵溺而笑,道:“我的meimei已經很聰明了,拍壞了可如何是好?!?/br> 顧卿晚嘟了嘟嘴,道:“大哥剛剛說先帝吩咐祖父,說是新帝登基后會召見祖父討要盒子,可盒子還在祖父的手中,所以說秦英帝不曾向祖父討要過盒子,對不對?大哥,難道先帝駕崩另有蹊蹺?秦英帝其實并非先帝指定的新帝?” 顧弦禛為meimei的敏銳和機警所震,眸露贊賞之色,道:“是,秦英帝確實沒有討要那盒子?!?/br> 顧卿晚面露恍然,道:“這樣重要的東西,先帝不可能忘記,所以一定是秦英帝這個皇位來的有蹊蹺!說不定先帝的死,便是他篡位謀逆所得!大哥,這就是我們顧家覆滅的原因吧?” 顧弦禛卻道:“先帝駕崩當日,不僅秦英帝在,連禮親王,義親王還要兩位朝廷大臣都在,先帝確實指著秦英帝這個太子傳了位,接著才駕崩的,并且前御前稟筆太監拿出來的傳位昭書也沒有任何問題,再來,秦英帝登基時,先帝的皇子死的死,殘的殘,除了秦英帝其實也沒旁的選擇,秦英帝又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故此當時登基毫無懸念和爭議可言?!?/br> 顧卿晚聞言有些發愣,像是受了打擊一樣,發亮的臉蛋都黯然了一些,顧弦禛這次見meimei,總覺得meimei變化良多,心中又心疼又難過,此刻見她這般,卻覺她和從前那個愛哭愛笑的meimei,也沒多大差別。 他安慰的又摸了摸顧卿晚的頭,才道:“所以,這些年你可曾聽過秦英帝登基的任何風言風語?” 見顧卿晚搖頭,顧弦禛才又道:“也是因此,祖父才一直疑惑不解。祖父當時是秦英帝的太傅,和秦英帝是一條船上的人,并且是先帝親選了祖父做秦英帝太傅的。先帝將盒子交給了祖父,在某種程度上說其實和交給秦英帝是一樣的。先帝最后駕崩時,據說神智已經有點不清醒了,故此祖父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先帝最后真的忘記了這回事兒。他曾一度動過將盒子交給秦英帝的念頭,有一次甚至坐著馬車已到了宮門口,然而最后,心中卻總是不踏實?!?/br> 顧卿晚點頭,道:“先帝對祖父有知遇之恩,祖父是怕辜負了先帝最后的所托??磥碜娓笇η赜⒌鄣牡腔?,還是存了疑心的?!?/br> 顧弦禛嘆了一聲,道:“最后,祖父還是選擇將盒子送到了當鋪封存?!?/br> 顧卿晚擰了擰眉,“大哥可否知道,義親王府中有一個密室,里頭也放著一半傳國玉璽,并且義親王府中也存放了一張差不多的寶藏圖,那張寶藏圖被蘇子璃盜取,我還跟著蘇子璃去挖過寶藏,不巧,寶藏已空,想是早幾年已經被轉移走了?!?/br> 顧弦禛還真不知道此事,聞言他一愣,英挺的眉宇蹙了起來,他站起身來,走了兩步,陷入了沉思。 既然顧家的寶藏圖和玉璽是來自先帝,義親王府的一半玉璽和藏寶圖,很可能也是先帝駕崩前所秘密托付的。 義親王顯然和祖父的選擇一樣,都沒有將盒子交給秦英帝。 寶藏是空的,是因為那寶藏圖本來就是假的?還是說,先帝將寶藏分成了兩份,義親王后來尋到寶藏,轉移了寶藏,已經將其據為己有了? 顧弦禛一時也想不清這中間的蹊蹺,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好像缺失了一塊很重要的線,將一切都弄的隔霧觀花,辯不分明。 顧卿晚也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眉心道:“大哥,你還沒說秦英帝到底會何突然發作顧家的呢?” 顧弦禛回過神來,眸光略冷,道:“是周家,不知從哪兒察覺了盒子一事兒。周鼎興秘密向秦英帝進言,說祖父和父親有不臣之心,私藏傳國玉璽,并且污蔑祖父和禮親王府私下牽涉極深?!?/br> 他說著神情略有些古怪,頓了下才又道:“周鼎興還想秦英帝進言,說父親曾拿著你的八字偷偷讓國子監的封老大人和燕廣王的八字合過姻緣,所得批言,乃是天作之合,龍鳳呈祥,合則可興天下?!?/br> 顧卿晚,“……” ☆、243 回京遇刺 顧卿晚被顧弦禛的話弄的一臉懵逼,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和秦御的牽扯竟然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樣,從顧家不曾覆滅時便開始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怪不得秦英帝那么見不得我在禮親王府中過的安寧呢?!?/br> 她心中很明白,周鼎興的這些話絕對是子虛烏有的,當時自己和婁閩寧還有婚約在身,祖父和父親怎么可能將她的八字拿去和秦御的合算姻緣? 祖父和父親的品格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周鼎興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秦英帝難容顧家,收拾了顧家好為他上位成為首輔鏟平道路罷了。 “周鼎興和祖父相爭多年,一直盯著顧家,大抵是他查到了一些當年先帝駕崩前秘密召見祖父的事兒,又從劉民生的口中得知了祖父將盒子存放在當鋪中,猜到了盒子里所謂何物,便動了取而代之的念頭,向秦英帝告密?!鳖櫱渫聿聹y道。 顧弦禛點頭,道:“你猜的都沒錯,周鼎興心里知道只有謀逆大罪才能徹底扳倒祖父和父親,只說顧家有謀逆之心自然不足為信,便只能將顧家和權勢滔天的禮親王府牽扯在了一起,說祖父和父親,暗中和禮親王府來往從密,又密藏了傳國玉璽,再有你和秦御親事的批命,這便由不得秦英帝不忌憚重視了?!?/br> 顧卿晚臉上有些不自在,嘀咕道:“秦逸才是禮親王府的世子爺,難道周鼎興去污蔑,不該說我和秦逸才是什么龍鳳呈祥的姻緣嗎?” 顧弦禛見她一臉糾結,不由失笑,道:“秦逸確實是禮親王府的世子,但先帝最喜歡的子侄卻是擁有一雙異色妖瞳的秦御,先帝一直將秦御當成大秦的祥瑞,親自教導秦御書法,甚至有一次喝醉了還和大臣們感嘆道‘若阿御為朕之子,必以江山傳之’。就先帝這份喜愛,秦英帝對秦御的忌憚可比對禮親王和禮親王世子要多些的。尤其是秦英帝無子,前朝可是有兄死弟繼的先例的?!?/br> 顧卿晚恍然點頭,覺得先帝也是個坑貨,真不知他是真喜歡秦御,還是害秦御呢。 帝王之愛,哪里是好消受的? “什么龍鳳呈祥,合則興天下,虧得秦英帝還是天下之主呢,這樣的無稽之言也信!”顧卿晚嗤笑道。 顧弦禛卻搖頭道:“這你可想錯了,你和燕廣王的八字確實是極為相合的,不然秦英帝也不能信了周鼎興的話啊。據大哥所查,秦英帝在顧家覆滅前十天,曾先后傳欽天監兩位監正進宮,問了什么不得而知,可有趣的是,顧家覆滅沒多久,這兩位監正也相繼病逝了?!?/br> 顧卿晚頓時心頭一跳,很明顯,這兩個監正一定是得到了和段大人的批命大同小異的批命,秦英帝才容不得他們的。 她和秦御難道還真是八字極合?顧卿晚覺得難以置信,明明先時她遇到秦御就倒霉的。 不愿再糾結這個問題,顧卿晚甩了甩頭,道:“秦英帝能夠穩坐太子之位,多賴祖父和父親提他籌謀,卻不想他竟如此涼薄,輕易便聽信了周鼎興的污蔑,簡直忘恩負義!大哥如今到底是何打算?” 顧弦禛眉目間因顧卿晚的話也閃過一抹冷厲之色,道:“祖父和父親乃是大秦有功之臣,卻背負罵名,含恨而終,大哥深恨秦氏子孫,恨不能將這大秦顛覆!然則大秦非但氣數將盡,相反,雖有隱患但國祚起碼還有上百年。這并非大哥一己之力便能改變的,不過有些事兒,卻也并非完全不可為。旁人也就罷了,周家和秦英帝,大哥是說什么也不會放過的!勢要讓他們到九泉之下去給祖父和父親磕頭請罪不可!” 顧卿晚抬手撫上顧弦禛的手,含笑道:“大哥,小妹幫你?!?/br> 顧弦禛的眸光這才漸漸回暖,笑著緊緊握住了顧卿晚的手,道:“你啊,養好胎,回頭生個健康漂亮的小外甥,就是幫了大哥最大忙了?!?/br> 顧卿晚想著自己現在有了身孕,確實也不好折騰,笑了笑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還會幫大哥照顧好大嫂,讓大哥無后顧之憂?!?/br> 顧弦禛面色微動,目光感嘆。 他知道顧卿晚這話并非只說說而已,她有那個能力,擅長醫術的她在莊悅嫻身邊,顧弦禛確實能放心不少。 不知何時一直被他和夫人照顧著的小丫頭竟然也長大了,并且成了他最堅固的后盾,這種感覺當真是極欣慰又惆悵啊。 顧卿晚將周鼎興曾經給劉民生寫過一封保證書,此刻保證書和傳國玉璽都被留在了禮親王府的事兒告知了顧弦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