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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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目光微斂,抬眸重新看向許國公,道:“國公爺見笑了,既碰上了,便一起進去吧?!?/br> 他說著,撩袍下了馬車,略抬手,道:“許國公請?!毖粤T,卻又腳步一頓,回頭吩咐顧卿晚道,“卿晚,爺給太皇太后帶的東西莫忘記拿上?!?/br> 秦御一言,許國公便也本能看向了顧卿晚,一時神情略怔了下,盯著顧卿晚道:“卿……卿晚?” 顧卿晚方才雖未曾抬頭,可聽聲音已認出了許國公來,心頭頓時一揪,泛起些酸澀的疼痛來。 老許國公生了兩個嫡女一個嫡子,其中幼女便是顧卿晚的母親。因為顧卿晚的姨母早逝,許國公老夫人對幼女便格外疼愛。 顧卿晚的母親雖嫁進了顧家,卻每隔幾日就會回國公府一趟,和其兄長,許國公也兄妹感情很好。 后來顧卿晚的母親許氏丟下兩個孩子也早早的去了,顧卿晚的外祖母,許國公老夫人更是對顧卿晚和顧弦禛疼到了心坎里。許國公這個舅舅,對他們兄妹也是關愛有佳。 顧卿晚從前每個月都會到許國公府小住幾日陪伴外祖母,甚至在許國公府,她還有一座自己的繡樓。婁閩寧也是許國公和許國公老夫人看好了,和顧卿晚的祖父父親商議后,給顧卿晚定下的親事。 從前顧家沒出事時,覺得自己有兩個家,一個是首輔顧府,一個是徐國公府。 可是顧家一朝覆滅,大嫂帶著她哭求到國公府時,滿心以為會得到收容,誰知道迎來的卻是門房小廝的棍棒驅趕。 一夕之間,好像什么都變了。顧卿晚怎么都沒法相信,疼愛自己的外祖母和舅舅,會罔顧她的死活,那么無情的袖手旁觀,不管她。 她也曾滿懷希望的不肯相信,以為一定是有什么誤會,甚至背著莊悅嫻跑到許國公府糾纏過,可卻連門都沒能進去。她還曾攔截過舅母曾氏的馬車,卻差點被馬蹄踩碎腿骨。 后來她和大嫂在京城一直遭受各種排擠,大抵是顧家從前的政敵,手段不斷,逼著他們離開了京城,一路狼狽的到了洛京城,許國公府的親人卻一直不曾出現。顧卿晚不得不死了心,不再抱任何期望。 此刻驟然見到了大舅舅,顧卿晚竟有些心緒起伏,察覺到許國公落在臉上的視線,她緩緩抬了下頭,又飛快的垂頭,恭敬道:“奴婢卿晚見過國公爺?!?/br> 她這一抬頭,許國公才看清,這分明是個黑不溜秋的少年,方才乍然瞧見那股熟悉感,頓時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他神情略顯復雜,又盯著顧卿晚看了兩眼,這才道:“燕廣王這小廝叫卿晚?這名當真古怪?!?/br> 秦御卻揚眉,道:“給他賜名時,本王正好看見一只青色的碗,這名字多順口,何來的古怪?” 許國公又怔了下方才收斂神情,道:“原來如此,是個好名字?!?/br> 那邊顧卿晚已轉過身,自行登上馬車取了秦御準備帶給太皇太后的東西,她往馬車下跳時,因顧忌手中禮盒,身子沒平衡好,略歪了下,沒大礙,不過蹌踉下罷了。 不想許國公竟和秦御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的手臂。 顧卿晚抬眸,正瞧見許國公眼底閃過一絲關切,不過他很快便松開了手,沖秦御道:“宮宴怕是快開始了,燕廣王請?!?/br> 秦御掃了許國公一眼,這才道:“請?!?/br> 兩人并肩往宮中走,顧卿晚忙提著盒子跟上,禁不住抬眸擰眉看向許國公的背影。難道方才不過是她的錯覺?顧家覆滅這么久了,舅舅都不曾尋找過她,也不曾派人去看過她,又怎么會因一個小廝名字和她諧音,便愛屋及烏的心生關切呢。 也許真是天太黑,她看錯了吧。 ------題外話------ 嗚嗚,月票掉榜了,大家踴躍投票給我點動力吧。謝謝阮阮826 送了1顆鉆石18朵花花、壽司晴 送了2顆鉆石、上官飛虹 送了1顆鉆石、446569690 送了9朵鮮花、姚小靜918 送了9朵鮮花、cdb8400 送了9朵鮮花、胖咪咪 送了1朵鮮花,統統撲倒么么噠。 ☆、142 被御賜一個媳婦 宮宴在前朝的清和殿中進行,像秦御這等身份可以在身邊帶上一兩個小廝伺候著,顧卿晚直接跟著秦御到了清和殿。 成百的宮燈將高高的宮殿映照的仿若天庭仙境,殿里已有絲竹管樂之聲傳出,男人們豪爽的言笑聲夾雜其中。 顧卿晚從前也參加過宮宴,卻是在女眷那邊,從來不曾到過清和殿,相比尋常誥命們進宮參加宮宴所呆的云鳳殿,清和殿無疑更加寬敞巍峨,場面也更加宏大氣派。 秦御今日是主角,一進大殿便引得所有人的注意,不少朝臣紛紛站起身來拱手為禮,秦御頷首回禮,帶著顧卿晚一直走到了大殿最前頭,這才在秦逸的身邊撩袍坐了下來。 禮親王也已經在座,見秦御坐下,禁不住瞟過來一眼,道:“怎這會子才到?!?/br> 秦御揚起眉梢來,道:“臨時有點要事便耽擱了出府?!?/br> 禮親王見他神情飛揚,春風得意的模樣,禁不住又多看了秦御兩眼,心想這臭小子怎么回事,不就是勸降了一個山賊窩嘛,怎么就這么得意? “沒出息的兔崽子?!彼止玖艘宦?,轉過了頭。 秦御的好心情太明顯,以至于秦逸也掃了他一眼,又目光淡淡往他身后站著的顧卿晚身上看了一眼,眸光微閃,好像知道了秦御所說的要事是什么,一時間唇角略抽,也扭過了頭去。 顧卿晚正因秦御的話,免不了回憶著他口中耽誤了出府的要事,神情不自在,秦逸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她總覺得秦逸的目光通透微銳,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一般,她臉上微紅,往后挪了一步,離秦御略遠了些。 卻與此時,外頭響起太監清亮悠長的唱名聲,“大燕恪王殿下到!” 顧卿晚禁不住扭頭看過去,正見蘇子璃邁步從殿外進來,他身上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廣袖長袍,襟口和袖口都繡著繁復的暗金祥云,外頭加了件素色繡大朵蓮花的紗罩衫,行走間衣袍翩飛,飄逸瀟灑。 衣裳上的金銀線在燈照下反射出一道道亮光,映的他的一張俊美面容也似會發光一樣,泛起一層珠玉般的冷光,俊美異常,又放蕩不羈,烏黑茂密的墨發被白玉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微微上挑的眼眸,自帶多情風流,含笑的眼瞳卻漆黑清澈,為他整個人去了輕浮之氣,讓他這一身風sao的打扮,不讓人覺得是一朵爛桃花,反添了些清雅出塵,薄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令他瞧著不具攻擊性,很是無害。 他一進來便引得眾人紛紛瞧了過去,倒有不少大臣沖他拱手示意,蘇子璃也不停的回禮,翩翩風度,更顯無害。 可是一個無害的異國皇子,又怎么可能大白天的闖義親王的書房?又怎么可能從義親王的書房中摸出一份那樣的密道圖,悄無聲息的挖掘探秘。 更何況,一個無害的異國皇子,也不可能在大秦將日子過的這么風生水起,悠閑自得。 顧卿晚掃了一圈,竟然沒發現誰對蘇子璃有明顯的敵意,由此可見,蘇子璃這人才不會是真無害,又是個深不可測的。說起來,這倒是顧卿晚第一次在正式場合中瞧見蘇子璃,她敏銳的發現,此刻的蘇子璃和之前她識得的蘇子璃還是有所差別的,這廝瞧著更加風流,臉上的笑意也更多了些。 果然,每個人都帶了一張面具,想到這個,顧卿晚發現,秦御這廝有一點倒值得表揚,不管什么時候秦御都毫不掩飾自己的囂張跋扈,冷漠孤傲,不易相處。 大抵秦御是命太好了,可以肆意妄為,已經不屑于掩飾什么,倒將本性都掛在表面,少了一層面具,真實的多。 顧卿晚想著,不由看向秦御,誰知道卻迎上了秦御一雙冰冷譏誚的異色眼眸,燈影打進他的眼底,暖光都沒能融化他眼眸中的冷意和銳利。 顧卿晚吃了一驚,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犯了他的忌諱,正納悶,卻聽秦御挑唇道:“瞧的倒專注,他生的比爺俊嗎?” 顧卿晚,“……” 這貨背后長了眼睛嗎?! “老實躲在爺身后,再亂看,回去瞧爺怎么收拾你?!?/br> 秦御言罷,竟然抬手扯了顧卿晚的袍角一把,顧卿晚頓時腳步一踉蹌,不由自主的上前半步,撲跪在了秦御身后,差點撞在秦御背上。 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了,顧卿晚能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和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的冷意來,她正想解釋兩句,就聽秦御又道:“你從前見過他?認識?” 顧卿晚心一跳,心道泥煤的,秦御其實是她肚子里的蛔蟲脫變的吧。 她臉上卻露出恰好的驚訝來,忙道:“不是,我從前久在深閨,怎么可能認識大燕的恪王殿下。我只是有些好奇異國的皇子生的什么樣罷了,畢竟是異國人嘛?!?/br> 她言罷干笑了下,眼眸卻坦蕩的和秦御對視,秦御這才略直起身體來,道:“七十年前,都是周朝,算什么異國人?!早晚,大秦會滅燕,一統天下!” 顧卿晚,“……” 大燕確實是周朝中期時,藩王叛亂后分裂出去的,后來便一直沒再一統過??伤贿^多瞧了蘇子璃兩眼,秦御就吆喝著要滅燕一統,若是吃味的話,這吃的也太大,太嚇人了吧。 “燕廣王又立大功,真是將我輩都比得黯然失色了??!郡王智計無雙,璃佩服佩服!” 兩人正嘀咕著,不想蘇子璃竟已走到了前頭來,正站在秦御面前的席案前沖秦御拱手為禮,動作間廣袖飄蕩,行云流水,真是美不勝收。 這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美,攻擊力自然就降了下來。蘇子璃倒是會取巧,顧卿晚曬然,忙垂下了頭。 秦御回過頭來,卻沖蘇子璃道:“比不得恪王,胭脂陣里的英雄,本王不過是和恪王擅長的不同罷了?!?/br> 蘇子璃聞言竟也不惱,反倒挑眉一笑,沖秦御眨了眨眼,道:“哈哈,好說好說,郡王來日若是有什么關于女人的不通之處,大可來詢問本王,本王必定傾囊相授,保管郡王抱得美人歸?!?/br> 秦御,“……” “皇上駕到!”外頭再度傳來了太監的唱名聲,蘇子璃沖秦御又笑了下,這才風情翩翩的轉身往對面走去,作為燕國的皇子,亦是燕國的恪王,他的席位就設在禮親王的對面。 蘇子璃剛在席案后站定,殿門處便有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時間大殿中窸窸窣窣,只聞朝臣們挪動身體,起身準備跪拜的聲音。見秦御也從席位上起身,顧卿晚忙也跟著爬了起來,將身影隱在了秦御高大的身軀之后。 “跪!” 太監一聲唱,殿中無論官職,統統跪下行叩拜禮,這么多人,動作竟極是肅整,氣氛立刻便嚴肅了起來。 顧卿晚跟著跪下,埋著頭,就聽殿中響起,“吾皇萬歲,萬萬歲?!钡穆曇?。 她心里卻充滿了憤恨,就是這個昏君,下旨降罪顧家,斬了她的親人,氣死了她的祖母,害的她顛沛流離,吃盡苦頭。 不對,是害的本主顛沛流離,吃盡苦頭!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到這鬼地方來。 皇帝就是罪魁禍首! 顧卿晚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分不清本主和她,好似隨著時間的流逝,本主的一切都完美的融進了她的骨血里,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現代的一切才是一場夢。 就好像方才,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恨意是那么的強烈,刺痛了她的神經。 這令顧卿晚有些不安,也有些恍惚,使得連秦英帝喊了平身,眾人都站起身來時,她還挺直了背脊,雙拳緊握,跪在地上。 恰今日秦御和威永伯是主角,秦英帝正好往秦御這邊看過來,見旁的伺候太監隨從都躬身站在了后頭,偏秦御身邊還跪著一人,秦英帝不由的便將目光落在了顧卿晚的身上,道:“阿御的這個小廝倒是面生的很?!?/br> “殿前失儀,來人,將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秦英帝的聲音微涼,言罷,他身后的總管太監王福全便尖利著嗓子揚聲道。 秦御聞言面色沉冷,秦英帝尚未發話,王福全便吆喝了起來,這不是王福全不尊秦英帝,而是王福全作為秦英帝的心腹,洞察秦英帝的心思,知道秦英帝想給禮親王府一個下馬威。 故此,這才上來就抓住顧卿晚的一點小錯,雷霆責罰。 秦御尚未言語,禮親王便呵呵一笑,道:“呦,王公公今日好大的威風!” 王福全頓時白胖的面上便堆起了笑來,拱著腰道:“瞧王爺說的,奴婢一個太監,能有什么威風。不過是保護皇上,維護君威,是奴婢的職責所在,看到有人藐視君威,殿前失儀,沖撞萬歲爺,奴婢便格外不能容忍罷了?!?/br> 禮親王便看向了秦英帝,道:“皇上養的奴婢倒是忠心!” 秦御卻接了話頭,道:“只可惜這腦子有點不好使?!?/br> 秦英帝一時眉宇微蹙,道:“皇叔說的是,王福全雖是個太監,但這份忠心卻是難得,他有什么不當之舉,想必王叔也不會放在心上?!?/br> 秦英帝直接忽略了秦御的話,又道:“殿前失儀雖不算大過,卻也是小罪,不過既然是阿御帶的人,便小懲下也就罷了,杖斃倒不至于,拖出去打上兩板子……” 秦御卻不等秦英帝言罷,便再度開口道:“皇上且先聽聽臣弟所帶這奴婢的說法再做決定吧,臣弟不會將不懂規矩的奴婢帶進宮中?!?/br> 秦御是功臣,秦英帝不好太給他難堪,秦御話已說到了這份上,秦英帝只好看向了顧卿晚,道:“哦?那你這奴婢便來給朕說說看,何以殿前失儀?若是說的不好,朕可要加重懲罰,想杖斃都不成了!” 秦英帝說著,渾身殺氣騰起,臉色沉冷,目光蘊含著沉沉壓迫力盯著顧卿晚。 他已經做了大秦七年的皇帝,高高在上,早已養成了君威,平日里不怒自威,殺伐大權在握,平日里多看哪個臣子兩眼,其便要雙股顫顫,難以成言,更何況,是如今刻意加大的威視,盯著的又是個最底層的奴婢。 秦英帝覺得,這奴婢大抵半句話都吐不出便要暈厥過去,出了更大的丑,殿前失儀,沖撞皇上的罪名就更跑不掉了。 殺了秦御的小廝,也就打壓了禮親王府的氣焰。 誰知他預想的事情竟沒有發生,那小廝在他的鄙視下,竟從容不迫的又行了一禮,聲音清亮的恭敬回道:“啟稟萬歲,奴婢遲遲不起身,皆是被君威所懾,被皇上的龍氣所震,雙腿發軟,頂禮膜拜,難以控制,無法起身,奴婢并非有意而為,還請皇上贖罪?!?/br> 她言罷,又叩了個頭,不等秦英帝反應,便又道:“方才王公公的話,奴婢實在難以認同?;噬暇斐?,身上龍氣鼓蕩,奴婢難以直視,只和皇上同處一個大殿,便深受影響,雙腿發軟,難以自拔,君威尚天賜,何需一個太監來維護?王公公這話難道是說,皇上的君威還是一個太監給的不成?” 滿大殿的朝臣們一時間皆是面露驚詫之色,盯著顧卿晚的目光,褪去了不屑和可憐,倒多了些專注和鄭重,贊賞和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