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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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 他豈能瞧不出宋寧是臨開口改了話的,難道他這個主子在底下人心中如此可怕嗎? 不過宋寧這小子倒是聰明了一回,這個消息確實是令秦御微怔之后,心情大好,以至于他臉上的冰霜都消散了些,沒忍住勾了勾唇。 不過轉瞬秦御便又繃起了臉,盯視著宋寧,神情狐疑。 難道在宋寧的心目中,他秦御也不如婁閩寧那個偽君子?怎么宋寧這話,讓他感覺,好像婁閩寧定親了,他才能搶得過婁閩寧一樣? 放屁! 顧卿晚已經是他的人了,秦御面色微寒,開口道:“他定親不定親干爺屁事!不會說話便憋著,沒人當你啞巴!” 宋寧,“……” 秦御再度扯下了窗簾,瞇著一雙異色眼眸盯向躺在美人榻上的顧卿晚。 方才他將她壓在身下又鬧了一陣子,宋寧方才沒說話時,她的面色緋紅,眸若春水,可如今她的臉色卻有些蒼白,神情也怔怔的,一雙水色眼眸,呆滯的盯著虛空處,一副遭受了空前打擊的模樣。 秦御瞧著她這幅不言不語的樣子,心像是被一個重錘砸了一下一般,悶疼悶疼的,疼過后,便被一股瘋狂的嫉妒和憤怒吞噬。 他幾乎是粗魯的一把抓住顧卿晚的手腕,將她從美人榻上扯了起來,又用手指鉗住了她的下巴,死死捏著,道:“傷心了?” 顧卿晚這才回過神來,回視著秦御,她略擰了下眉,道:“沒有,我如今都跟了殿下了,早和他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難道還會不準他娶妻生子嗎?” 秦御冷笑,道:“那你這幅死了爹的樣子是擺給誰看的?” 他動作野蠻,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大的很,骨頭發疼。前一刻還抱著她又笑又親的,下一刻說變臉便又變了臉,顧卿晚是真受不了他這喜怒不定的性子,臉色也不覺有些冷了,道:“殿下說對了,我確實是死了爹。若我爹沒死,我也不至于落得今日這般田地?!?/br> 秦御被她頂的臉色愈發鐵青,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顧卿晚嘴快一瞬,這會子瞧他被氣的不輕,便嘆了一口氣,率先服軟了,道:“殿下,我方才不過是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沒反應過來罷了。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他能定親,娶妻生子我只會高興。祝愿他們今后夫妻琴瑟和鳴,恩愛幸福。真的?!?/br> 顧卿晚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強硬不過秦御,每次惹惱了他,最后都還要她花費心力去哄回來,惱的時間越長,她哄的力氣便越大,越費勁,付出的代價便越大。 就像上次,她跑了一次,他惱了快一個月,結果抓到了她,她便簽了賣身契,繼而又付出了自己的身體,才算徹底將他哄好。 和他擰著,他會一直折騰人,所以還是算了吧,她認栽,往后還是少惹他為妙。 顧卿晚記得,從前她和閨蜜們聊天,還揚言將來要找就找個像老爹一樣,無條件寵她哄她的男人,要不然就呆在家里,讓沈天王養一輩子。 閨蜜便笑罵她,說她在炫耀自己投胎投的好,將來找男朋友,也可以這么任性,當時她得意的笑,還非常不怕拉仇恨的宣言,道:“我沈晴要啥有啥,一不缺錢,二不缺愛,找個男人就是為了錦上添花,若是有了男人反給自己添堵,要他干嘛?我生氣了,他必須無條件先認錯,我無理取鬧,他也得覺得我最可愛,找不到這樣的,那就單著唄,寧缺毋濫,人又不是只靠愛情活著的,親情友情事業就能把我的生活填滿了,找不到順我心隨我意的,干嘛委屈自己?” 當時幾個閨蜜便對她轟炸起來,說她是命好,又得了張高顏值的臉,多老都不愁嫁,才專門戳她們的心窩子。 顧卿晚回想著,只覺當時自己臉上得意和幸福的笑容好像還能摸到,卻一眨眼,變成了被秦御禁錮的暖床丫鬟。真是讓人由不得感嘆,時也,運也,命也。 也許就是她前世太順太嘚瑟了,老天爺才故意整她,給了她一個霸道的秦御,偏讓她順著他,哄著他。 果然,秦御聽顧卿晚說婁閩寧娶妻生子,她只會高興,頓時他額頭暴起的血管便緩緩平滑了下去,可卻也沒松開顧卿晚,反倒將她一拉擁在了懷中,不停收著手臂。 他用了很大的力,像是要將她拉進他的身體里,融進骨血里一般,顧卿晚都喘不過氣兒,脊骨生疼了,才聽秦御道:“卿卿,你心里明白就好。你和他既然沒有未來,那過去也無需記得,早些斬斷對你和爺,甚至對他都是好事?!?/br> 顧卿晚擰了下眉,卻乖覺的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了?!?/br> 秦御這才松開她,俊面上又起了些不快之色,道:“還有,鎮國公世子娶妻生子你高興什么?爺不準你祝福他,他過的好不好,對你那么重要嗎?他如何都和你沒任何關系,明白?” 顧卿晚,“……” 馬車隨著大軍一路走了八日才到了京城,秦御要進宮面圣,便吩咐宋寧先護送顧卿晚回禮親王府。 顧卿晚坐了這些時日的馬車,骨頭早就散架了,可因為知道進了王府,免不了有人要將她的事稟報給禮親王妃,禮親王妃說不定會見她,故此顧卿晚也不敢怠慢,硬撐著精神,在馬車中收拾著儀容。 她專門挑選了一件較素的月牙白長褙子,只袖口上簡單繡著些藍色的薔薇,一條蔥綠色的襦裙,又束了個時下大戶人家丫鬟常梳的雙環髻,只在上頭插了兩根素銀梅花發簪,怕太素淡,又在耳邊掛了兩串紅珊瑚耳鐺。 正對鏡自照,做最后檢查,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顧卿晚一怔,總覺得應該還不到才對。 她正要推開車窗看看情況,卻忽聽外頭響起了宋寧的聲音,道:“見過婁世子?!?/br> 顧卿晚拿著梳子的手不覺一頓,她沒想到婁閩寧會出現在這里,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這才是婁閩寧會做的事兒,婁閩寧今日不出現才是奇怪。 想著,宋寧說的,鎮國公府已經為婁閩寧定了親事的事兒,顧卿晚一時間瞧著搖晃的窗幔,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外頭,馬車已經進了禮親王府所在的坊市,這邊住的都是勛貴們,高門大戶,庭院深深,兩道高墻間長長的寬巷中,寂靜無聲,馬車??肯聛?,前頭不遠處,婁閩寧只帶著成墨騎在馬上,攔住了路。 婁閩寧身上穿著一件天青色萬字紋常服,墨發束起以一支玉簪固定著,裝扮極為簡單清爽,可卻被他穿出了十足的儒雅清雋,那一張俊顏依舊,人卻消瘦了不少,往常清淡的眉宇間添加了些沉郁之色,令他的眸光顯得更加深邃無垠。 因瘦削,側臉也比往日少了兩分溫潤,平添了三分的凜冽冷厲,他端坐在馬背上,目光未曾看向宋寧,只落在了馬車上。 然后輕輕夾了下馬腹,緩緩的,在巷子里響起噠噠的馬蹄聲。 宋寧往前走了一步,抬手道:“后頭馬車上是我們郡王的家眷,男女授受不親,婁世子還請止步?!?/br> 婁閩寧聞言倒真輕提了下馬韁,止住了馬,他的目光緩緩的從馬車上移開,終于看向了宋寧,略顯淺淡的薄唇輕啟,聲音有些飄忽,道:“你們郡王的家眷?” 宋寧揚聲道:“沒錯!” 婁閩寧卻發出呵的一聲笑,聲音清淡,好似一陣風一吹便能消散在空氣中一般,可馬車中,顧卿晚卻聽清楚了。 她只覺那一聲輕笑帶著說不出的痛心和蒼涼,令她臉色微微發白,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梳子。 她坐著沒有動,也沒有言語,因為沒有必要了。如今她這等身份,實在沒必要,也不應該和婁閩寧有再多的牽扯。 其實有些話秦御說的對,斬斷過去,對他,對她,對婁閩寧都是好事。 一道馬車門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顧卿晚甚至能感受到婁閩寧穿透車門的目光,可是他坐在馬背上,卻也一言不發。 顧卿晚睫毛微動,正想說點什么打破這種沉寂的焦灼,不想她雙唇微動,外頭的婁閩寧卻也在同時開了口,道:“晚晚,寧哥哥來,只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他聲音微微頓了下,這才又道:“寧哥哥現在帶你離開,我們一起離開,再也不回來,你可還愿意?” 顧卿晚怎么都沒想到,婁閩寧會當著宋寧和王府侍衛的面,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面色大變,整個人都僵住了。 婁閩寧這話的意思,分明是他要拋下一切,只帶她離開,從此隱姓埋名,拋棄身份,浪跡天涯…… 婁閩寧是什么樣的人,顧卿晚很清楚,他從小就被當成鎮國公府的接班人來培養,他不像秦御,從來不曾有過紈绔放縱的生活,他嚴謹成熟,有擔當,有責任感,孝順有抱負,有家族使命感。 要這樣一個人,背棄他的父母,背棄他的夢想,放棄他活了二十多年所擁有的一切,只為她! 這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要多少愛,才能做到如此。 顧卿晚是真被婁閩寧的話給震驚了,愕然的盯視著緊閉的車板,血液有瞬間的凝固。 外頭的宋寧聞言也是面色大變,幾乎是驚呼出聲,沖幾個侍衛吩咐道:“快,護好馬車!” “是!”幾人應了聲,頓時分散開來,守在了馬車的周圍,可與此同時,巷子四周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許多的灰衣人,站滿了兩邊墻頭,手中持著的弓弩上,已經上了弩箭,齊齊對準了宋寧和幾個侍衛。 宋寧聽聞婁閩寧的話,便知道,婁閩寧敢那么說,就肯定做好了準備。 可即便宋寧因猜想到了,有了心理準備,這會子被團團包圍,也駭然失色,握在劍柄上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 婁閩寧神情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好像這周圍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他安排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他的目光依舊執著而專注的落在車門上,道:“晚晚,跟寧哥哥走吧。寧哥哥從前承諾過顧伯父,會照顧你一輩子,永不相負,先前寧哥哥猶豫了,如今寧哥哥知道錯了,你給寧哥哥一個改錯的機會,可否?” ------題外話------ 果然是沒有糾結,只有更糾結,這本好像是素素所有小說里感情最糾結的了,預測我的脫發更嚴重了。 謝謝186**3793 送了108朵鮮花、上官飛虹 送了1顆鉆石、壽司晴 送了1顆鉆石、千年風雅 送了1顆鉆、iffy 送了1顆鉆石、流蘇默默默 送了1朵鮮花、胖咪咪 送了1朵鮮花,我去刷牙,回來狠狠親一遍! ☆、136 坦言 馬車中,顧卿晚手上太過用力,握著的梳子竟然被捏斷了兩根齒,扎進嬌嫩的掌心,留下兩道血痕。 顧卿晚卻并不覺多疼,放下梳子,心里有些悶悶的難過。 這一路回京,她和秦御一直呆在一輛馬車上,同吃同住。這次這不像是上次兩人都受了傷,還是秦御的軍隊,不讓亂議論,軍令如山,下頭兵丁就會管好自己的嘴。 這次,大軍都知道,燕廣王是帶著女人回來的,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是秦御的女人。 婁閩寧既然能第一時間到這里來,便是早就打聽到了自己的事情,她已經沒了清白,徹底成了秦御的女人,相信不用她來說,婁閩寧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可即便他知道這個,他還是選擇了出現在這里,在她被逼迫,最無助的時候,向她伸出了手,說要放下一切守護她。 顧卿晚發現,婁閩寧當真是自己從前幻想過的那種男友,他溫柔深情,包容成熟,還以她為念,若然她是顧卿晚該有多好。 在失去了一切后,還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大抵會很幸福。 可惜她不是,她是沈晴,她帶著一個古怪的玉蓮花穿越而來,那玉蓮花是她和現代的橋梁,她不會放棄尋找回去的路。 她也不可能跟著婁閩寧離開,且不說她不是顧卿晚,不是婁閩寧愛著的那個人,她沒法回應婁閩寧這樣的神情。 她若是跟著婁閩寧走了,她會覺得自己是利用婁閩寧脫困的大騙子,這和上次婁閩寧要幫她離開完全是兩回事。 背負上婁閩寧一生的她,還能繼續堅持回去爸爸mama身邊嗎?她若是真找到回家的路了,婁閩寧又怎么辦? 秦御是逼迫她的,她回到爸媽身邊,對秦御可以沒什么愧疚,對婁閩寧卻不能這樣自私。即便她永遠都無法尋到回家的路,可有一日婁閩寧發現她不是他愛的顧卿晚,又當如何? 不管怎么想,她都不可能跟著婁閩寧走。這和她是否*于秦御沒有關系,即便是在秦御得到她之前,婁閩寧這樣讓她選擇,顧卿晚也只能狠心拒絕。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卻沖宋寧道:“宋侍衛可否帶著人略退后一些,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婁世子說?!?/br> 宋寧顯然沒料想到顧卿晚會提此要求,沉默著戒備的盯視著婁閩寧,一時未言語。 顧卿晚便又道:“現在這種情況,若是我要跟著婁世子走,早便開口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宋侍衛,你們請退下,我勸走了婁世子,與你們也有好處,不然,在你主子面前,你們大抵也不好交代吧?!?/br> 她言罷,聽外頭宋寧還是沒有動靜,便又道:“我不會下馬車的?!?/br> 宋寧聞言,看了看四周圍著的灰衣人,到底抬起手來,擺了下,率先往遠處退去。 婁閩寧的臉色此刻卻有些蒼白,微微閉了下眼眸,身影在陽光下也顯得有些寂寥。 顧卿晚雖然什么都還沒和他說,然而她的意思卻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了。 她不肯跟著他離開! 跟在婁閩寧身后,站在馬側的成墨,臉色已經憤恨難看到了極點。 七日前,顧卿晚和秦御在山寨中成親的消息便已經被送進了鎮國公府,世子爺當時慘白的臉色,成墨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世子爺將他們都趕出了書房,不吃不喝,自己一個人在書房中枯坐了整整一個日夜,打開書房門的那一刻,那么清雋俊逸的世子爺,整個人都消瘦了兩圈,雙唇干裂,眸中充血,可神情卻是堅定的。 因為世子爺做了決定,要帶著顧卿晚離開的決定,接著世子爺便開始秘密的準備離開的所有事。 說離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確定離開的線路,安排假身份,做路引……這些事情,世子爺親自籌謀,確保不留任何隱患,更是避過了國公府的人手,用的都是絕對的心腹。 世子爺忙了這么多天,可如今換來的是什么! 是顧卿晚的背叛!竟然在世子爺不介意她*的情況下,這女人還是將世子爺拋棄了! 成墨現在恨不能殺了馬車中的女人,他雙拳緊握,禁不住上前了一步,道:“顧……” 他話音都還沒怎么發出,馬背上端坐著的婁閩寧便沉斥一聲,道:“都退下!” 成墨雙眼血紅,又往前走了一步,道:“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