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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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算了算,自己前兩日剛來過月事,昨夜該還是安全期的,她應該沒那么悲催,安全期還一下就中,只是這往后回京這段時間里她可怎么避孕??! 秦御沒一炷香時間果然帶了個婆子回來,道:“爺問了,這王大娘是寨子里最擅女人病的醫婆,讓她給你瞧瞧吧?!?/br> 顧卿晚點頭,那王醫婆便上前笑著道:“大妹子好福氣啊,昨兒才剛成親,今日你這男人就擔心你這身子是否有宮寒之癥,想著法子給你趕緊調理,這么體貼,可不多見,可是比咱們寨子里的糙漢子們強多了?!?/br> 顧卿晚沒想到秦御竟然也不知道拐個彎兒,就直接和這王大娘說擔心她宮寒,頓時便臉上一紅。 這秦御,平日隨便什么事兒,腦子都不知轉多少彎兒,怎么該拐彎時就這么直接了當呢。 不知道的,以為她多心急給他生孩子呢。 顧卿晚臉皮子發燙,那王大娘卻給她把上了脈,片刻卻道:“還別說,宋三爺擔心的真有道理,大妹子這身體只怕前些時日受過些顛沛之苦,受了不少寒涼,如今雖調理過來一些,卻還是有宮寒的癥狀,不過問題也不大,平日里多注意些,千萬莫碰冰的東西,也莫吃那么多涼物,這般再用些湯藥調理著,左不過三五個月也便養過來了,到時候準保能給宋三爺生個白胖小子!” 顧卿晚聞言目光微微一亮,是了,她先前身體有不少毛病,都病入膏肓了,若非花蜜,也不能養成現在這樣。 可既然如此,像宮寒這樣需要慢慢調理的病癥又怎么可能好的這么快,更何況,她前些時候,不管是被吳國公抓住帶著在山中奔波,還是跟著秦御遇上刺客,不得已跳河離開,都是受了寒的,所以她現在的體質,根本不會輕易受孕的? 顧卿晚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竊喜,秦御卻略蹙眉道:“還要吃湯藥調理三五個月?” 王大娘笑著道:“她這個病癥沒旁的法子,就得慢慢調養,注意別貪涼?!毖粤T,站起身來,又沖秦御道,“你媳婦還年輕,大娘瞧你也不大,急什么,孩子會有的。這女人生娃的事兒,可是急不得,越急越不來。行了,也不必寫方子,我回去包了藥讓我家小栓子送過來便是?!?/br> 秦御道了謝,待王大娘去了,他看向顧卿晚,道:“以后不準再貪涼!” 顧卿晚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只乖巧的點頭,道:“知道,身體是我的,我自然比殿下更在意?!?/br> 言罷,見秦御擰著眉頭,還要再說什么,顧卿晚忙道:“對了,殿下的眼睛,他們沒在意?” 秦御的異色眼眸,昨日進山時已是晚上,顧卿晚又給他畫了眼妝,他睫毛長,看人時略垂下眼睫,不注意看,也瞧不出異常來,可今日他臉上已沒了妝容,又是大白天的,那雙眼眸卻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秦御卻道:“爺跟他們說,爺便是因為眼眸異于常人,才會從小便被送離家族的。畢竟世人都知道燕廣王出生便是異瞳,被先帝視為大秦祥瑞之兆,爺不過宋家一個嫡幼子,也是異瞳,傳揚出去,宋家說不定會招惹來滅族之禍,故此這事兒一直被宋家費勁心思的隱瞞,世人才未有耳聞?!?/br> 顧卿晚不覺愕道:“殿下這么說,他們相信了?” 秦御卻挑眉,道:“為什么不相信?秦氏出了爺這個祥瑞,先帝爺便一路殺進京城坐上了龍椅。宋家也出個妖瞳之人,皇族能容得下宋氏一族?隱瞞下來是一定的。比起這個說法,難道在朝廷圍剿山寨時,堂堂燕廣王帶著個女人親臨險境送上門當土匪當人質,這樣離譜的事兒,更容易讓人相信?” 顧卿晚,“……” 好像也是,這個聽起來更不靠譜。 ------題外話------ 快月末了,求票票哦,求保住菊花。謝謝lltt625625 送了5顆鉆石]iffy 送了1顆鉆石]上官飛虹 送了1顆鉆石]壽司晴 送了1顆鉆石 ☆、130 懂醫的顧卿晚 那醫婆離開沒片刻,果然就讓自家的小兒子送過來了幾幅中藥。 顧卿晚見秦御將中藥交給了小丫鬟讓她們去煎藥,便禁不住在秦御跟前嘀咕,道:“這山寨里的人都還沒有信任我們呢,不知會不會在中藥里頭偷偷加什么毒,萬一他們給我下毒,企圖用我要挾控制殿下,豈不是壞了?” 秦御聞言瞧向顧卿晚,目光有些說不出的幽涼,顧卿晚不知道他是不是從自己的話中聽出了她的真實心思,略頓了下這才又道:“左右咱們過幾日便又要一路跋涉進京,路上熬藥都不方便,還是要斷藥的。殿下也聽到了,醫婆說我這個宮寒是慢癥,需要慢慢的調理,一副兩副藥也不管用。王府大夫高明,什么藥材補品都有,若不然,還是等回京了再好好吃藥,殿下說呢?” 顧卿晚的話落下,秦御卻半響都沒作答,只是那么用微顯涼淡的神情瞧著她,顧卿晚額頭都冒出細汗來了,他才牽起薄唇,道:“這會子倒學會體貼周全,善解人意了?” 顧卿晚不覺沖秦御嗔了一眼,道:“我什么時候行事不周全了?” 秦御卻突然邁步往床榻前走來,隨著他靠近,落下一片陰影來,籠罩在靠床而坐的顧卿晚,使得顧卿晚有些微微的緊張心虛。 卻聞秦御挑眉道:“你周全?你行事周全會一大早的自己一個人往山寨里瞎逛?不知道男人養精蓄銳一夜,早上最易沖動?” 顧卿晚眨了眨眼,迷糊一下,這才明白過來秦御在提方才的事兒,她便怔了下。 聽秦御這話,方才好像是她誤會了他呢,他是因為擔心她出事才那么兇的? 顧卿晚微微有點內疚,不過卻還是忍不住替自己辯解,道:“我不是一個人瞎晃,是白三娘和大當家的女兒趙大姑娘過來尋我,我跟著趙大姑娘去了她的閨房,后來大當家的那里發生了點事兒,趙大姑娘沒功夫再顧著我,我才自己回來的。一路上還特意避著人,直接便回來了,根本就沒有瞎晃??!” 秦御聽罷,雖面色略好了些,卻還是坐在了床前,瞧著顧卿晚道:“若真出事,只你回來這幾步路的功夫也就夠了!更何況,那白三娘和趙大姑娘是何心思,你又如何得知?就敢肯定她們帶你出去不會是別有心思?另設陷阱?” 顧卿晚心中已知道錯了,可瞧著秦御臉色沉冷,目光銳利的冷酷模樣,卻禁不住嘴硬,道:“我也是有些識人之明的,自然是覺得沒什么陷阱,這才敢隨著趙大姑娘去的。更何況,她們若真有什么陰謀詭計,我呆在這小院難道就能安全了?” 見她絲毫不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秦御臉色鐵青,一把將顧卿晚拖進了懷中,手臂和胸膛雙重夾擊的力量硌的顧卿晚肋骨都疼了起來,她忙認錯道:“我知道是我行事魯莽了,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一定更加謹慎小心!” 她聲音帶了些哭腔,為什么旁的女人獻身后,都會得到男人的呵護疼愛,哪怕是短暫的。 她卻這么悲催,昨兒夜里還說盡了好話癡纏著她,如今卻逼著她,一直在不停的認錯,認錯! 秦御聽顧卿晚認錯,倒沒再進一步動作,只是依舊盯視著她,那意思很明顯,她若再說不出讓他滿意的話來,他便要親手好好教導下她了。 顧卿晚便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笑著道:“我知道是我誤會了你,你都是為我好才這樣的。山寨里男人多,四處都是危險,我不該隨便出去招惹是非??赡憧窗?,你若真不放心,就該將我栓在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既然你有你要忙的事情,不能時刻將我帶在身邊,那就該相信我。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會想辦法保護自己,不會輕易涉險的?!?/br> 見秦御微微怔住,若有所思,顧卿晚略松了一口氣,道:“我真不是隨隨便便跑出去的,我是瞧出那趙大姑娘是個淺顯又心地不壞的,這才跟她去的。你不是說要盡快取得信任嗎,我這也是想幫幫你,去探探大當家的情況。你別說,今兒還真讓我探到些情況來?!?/br> 她言罷,偷眼瞄著秦御的臉色,見他明顯已神情舒緩了些,這才又道:“其實那大當家的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重傷,大夫說他撐不過三日了?!?/br> 秦御怎么也沒想到,顧卿晚就這么一會子功夫,竟然就打探到了這樣重要的事情,便是心性沉穩,也禁不住面上微露驚愕之色。 顧卿晚心中有些得意起來,略揚起眉來,道:“你看,你一個人分身乏術,加上我一個,多少是個幫手。他們瞧我是弱質女流,反倒會放松警惕?!?/br> 雖然出去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是,顧卿晚也不想就在這院子里坐享其成,坐等秦御搞定一切。 更何況,如今大當家那里已經有些眉目了,她可不想就此放棄。 且,秦御擔心她,她也不是木頭人,自會心有觸動,但她也不想秦御將她當成禁臠,以關心為由限制她的活動。 第一次他這樣做,她妥協了,以后便會形成一種相處模式,他會以有危險為由,將她直接限制在他劃定的圈中,鎖死她,這可不是顧卿晚想要的! 所以,這次她便是若磨硬泡,也得讓秦御按她的意思來。 她眸光晶亮,懇切又有些哀求的可憐巴巴望過來,秦御心頭微微塌陷了一塊,竟覺得她說的都有些道理。 他抿了抿唇,這才開口道:“這么說,爺還得謝謝你了?” 顧卿晚聽不出他是在說反話,還是認同了她,眨了眨眼,她主動靠進秦御的懷中,道:“那倒不必,如今我都是殿下的人了,在這些山匪的眼中,咱們還是成了親的,夫妻一體,我這也是為自己嘛?!?/br> 她這話說的中聽,秦御不禁輕勾了下唇角,誰知道顧卿晚剛好抬眸看了過來,將他這猶如曇花一笑的樣子看了個正著。 她頓時雙眸一亮,眉開眼笑,道:“殿下笑了,那就是不生氣了?那我一會子可還要去大當家的院子尋趙大姑娘,殿下可不能再惱了啊?!?/br> 秦御被她瞧個正著,神情一繃,卻道:“爺什么時候應下,讓你再出門了?” 顧卿晚瞪大了眼,道:“你笑了便是認同我的話了,既然認同我的話,我一會子出門打探消息,當然也是可以的啊?!?/br> 秦御見她如此狡辯,一時竟被逗笑了,顧卿晚愈發眉眼靈動,道:“又笑了!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我一會子還要去給趙大姑娘送香膏,我得去挑弄一下?!?/br> 她說著就往床下跳,秦御卻一把拽住了她,道:“你給她挑弄什么香膏?她多大的臉,敢讓爺的女人給她挑弄香膏!” 秦御一臉的狂傲霸氣,言罷,將顧卿晚按在了腿上,道:“你有宮寒之癥,便莫再亂弄什么脂粉之物了,乖乖在床上養著?!?/br> 顧卿晚,“……” 她是宮寒,不是懷孕??!就算是懷孕,也不用好端端的在床上養著吧? “我答應趙大姑娘的,殿下也不想讓我做失信之人吧?不是她逼我給她做香膏的,是我和她投緣,主動答應幫她做的,我已經好久沒和同齡的姑娘家說話玩鬧過了,殿下就由著我吧,好不好?好不好?”顧卿晚撒嬌的搖著秦御的手臂,言罷,還靠過去主動親了下他的臉頰。 秦御被她磨的徹底沒了脾氣,到底輕哼了一句,道:“一會子出門爺陪著你?!?/br> 顧卿晚勾唇一笑,道:“那最好不過了?!?/br> 接著她便跳下床,跑去調弄香膏了。其實古代的香膏都怎么做的,顧卿晚根本就不知道。 她只是往趙月嬌那里順手拿來的香膏里加了點玉蓮花蜜的水,又加了少許胭脂,挑弄的顏色略粉,便好了。 秦御陪著她到了大當家的院落前,顧卿晚上前,便被守在門前的土匪給攔了下來,顧卿晚說明了來意,守門的土匪卻道:“你等著,我去問下我們大小姐?!?/br> 片刻,趙月嬌的丫鬟,叫薔薇的跑了出來,沖顧卿晚道:“香膏呢?你交給我就成,我會拿給我們大小姐的?!?/br> 她趾高氣昂的,顧卿晚也沒在意,將香膏遞給了她。薔薇卻打開香膏盒子瞧了眼,道:“這盒子怎么瞧著和我們小姐用的一樣?里頭的香膏顏色怎么如此奇怪!你這香膏能用嗎?!” 顧卿晚也不生氣,道:“薔薇姑娘好眼力,這香膏盒子就是從你們小姐梳妝臺上拿的,不然我這做好了香膏也沒地方放啊。香膏,只管讓大小姐用,我已經和大小姐打了賭,若是沒效果,大小姐只管找我便是?!?/br> 薔薇這才合上蓋子,道:“你知道就好!” 言罷,哼了一聲,一扭身便跑。 顧卿晚轉身走向秦御,誰知剛走兩步,就聽身后院子里傳來一聲慘叫。 她回過頭,愕然的瞧見薔薇跌倒在了地上,竟摔的極重,兩個膝蓋上都是血,小丫鬟已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顧卿晚,“……” 她轉過身,看向秦御,果然就見站在不遠處等她的秦御已經邁步往回走了。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背影瞧著格外高大桀驁。 顧卿晚忙快步跟上去,主動拉住了他的手,道:“不會又惱了吧?殿下?” 秦御卻目光沉沉盯著她,道:“連身邊的丫鬟都敢如此對你,這就是你說的,和你非常投緣的趙大小姐?” 他重重咬著非常投緣四個字,顧卿晚說謊又被識破,臉上一熱,拉著秦御往回走,道:“殿下這不是已經幫我教訓小丫鬟了嘛??傊?,我給趙大小姐香膏是有用意的,殿下別管了就好?!?/br> 言罷,只指著山寨中的風景和秦御東拉西扯。 和顧卿晚所預想的一樣,翌日一大早,秦御剛被程二爺派人叫走,趙月嬌便帶著丫鬟來了。 薔薇在院子中吆喝了一聲,顧卿晚卻坐在屋中沒出去,果然,外頭趙月嬌見顧卿晚不出來迎接,卻也呆不住,直接邁步進了屋子。 薔薇率先進來,見顧卿晚坐在梳妝臺前正篦子抿著耳邊的碎發,便吆喝道:“你沒聽到我們大小姐來了??!竟然……” 她話沒說完,趙月嬌便出聲道:“好了,薔薇,你先出去吧?!?/br> 薔薇面露委屈,瞥了顧卿晚一眼,這才轉身而去。顧卿晚笑著站起身來,道:“我瞧著趙姑娘今日臉色白皙了不少呢,想必大小姐自己也有感覺的吧?” 趙月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可比起美貌來,她覺得什么都可以犧牲。她上前拉了顧卿晚的手,道:“昨日是我怠慢了jiejie,也是我心情有些不好,jiejie大概也知道,我爹病了,所以……jiejie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吧?” 顧卿晚回握著趙月嬌的手,道:“月嬌meimei說的什么話,我若是計較,也不會還給月嬌meimei調弄香膏啊,其實我第一眼瞧見月嬌meimei就覺得投緣呢?!?/br> 趙月嬌頓時便笑著接口道:“我也瞧jiejie投眼緣呢,jiejie可真厲害,調弄的香膏比我好容易買的那些好太多了,jiejie還會調弄旁的胭脂什么的嗎?” 顧卿晚見趙月嬌上了鉤,卻松開了她的手,道:“旁的,如今我手上沒有那么多工具,也沒有用料,倒暫時弄不成。不過月嬌meimei和我這么投緣,等我閑暇了,一定會給meimei再調制些旁的胭脂水粉的?!?/br> 她說著給趙月嬌倒了杯水,方又道:“不瞞meimei,我外祖家中是開藥鋪的,我從小跟著外祖母識了不少草藥,背了不少草方,我就慢慢發現,好多草藥都有美肌膚的作用,我做的香膏里頭,可是放了我用草藥秘方熬制的藥膏的,這尋常的香膏怎么能比得過?” 趙月嬌雙眸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原來如此,我說這香膏怎么會這樣神奇,jiejie可真是厲害?!?/br> 顧卿晚笑著道:“不是我自夸,我在學醫上還真有頗多天賦,我外祖母都常常感嘆,說我若生了男兒身,一定要讓外祖父收了我做徒弟,還說憑我的資質,不出十年,定能將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都比下去呢?!?/br> 趙月嬌不覺接口,道:“jiejie的醫術竟然這么厲害?” 顧卿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道:“哪里啊,其實也就是有一次,外祖父的醫鋪收了個被狼咬的快死的病人,身上好多地方都被狼給咬傷了,到處都是傷口,外祖父用了最好的傷藥,愣是控制不住傷勢,都說要準備后事了。后來換了我調配的金瘡藥,那人竟然就好了?!?/br> 她越說,趙月嬌的雙眸越亮,顧卿晚卻只當沒發現她的異狀,低頭一笑,不在意的道:“就這么一件事,外祖母便覺得我的醫術比行醫四五十年的外祖父都厲害,其實怎么可能呢,也就是外祖母格外疼愛我,才看我什么都是好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月嬌meimei?” 趙月嬌卻一把抓住了顧卿晚的手,道:“jiejie當真會制一種非常厲害的金瘡藥?當真?” 顧卿晚愕然道:“月嬌meimei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