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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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撫了撫顧卿晚的長發,道:“好,爺這就去安排,令他們日夜兼程,勢必在周家人之前趕到滄州,護得你哥哥周全?!?/br> 顧卿晚依在秦御懷中,柔順的點頭,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咬唇道:“我……我雖然答應了殿下,可……可殿下且允我適應兩日再……更何況,殿下的身體也還不曾完全恢復……” 秦御原本見她平靜應了,還有幾分狐疑,此刻瞧她面色微白,半遮的眼眸中露出些許彷徨無助,又似有些羞恥抗拒的模樣,頓時倒放下了心來。覺得她果然是擔心哥哥,真的答應了自己。 他有些憐惜,也不想將她逼的太緊,便親了親顧卿晚的額頭,道:“好,你留在王府,爺其實……其實也沒那么急?!?/br> 說著他少年的俊美面容上,到底閃過幾分不自在,耳根微紅起來。 他言罷,放開顧卿晚,又道:“爺去安排下?!?/br> 顧卿晚垂眸點頭,秦御便大步往前頭去了,腳步頗有些意氣風發的輕快。 顧卿晚瞧著他遠去的背影,勾唇輕輕一笑,笑容有些發冷。 他都不介意踐踏她的尊嚴來逼迫她就范了,她也不介意逗逗他,讓他知道下,玩弄人其實沒那么愉快。 她答應了他,想必他就不會防備著她逃跑了。明日該能跑的更順利些才對。 秦御既派人去滄州,又勒令其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等后日她逃掉,再央婁閩寧想法子去救大哥便是,左右都要承婁閩寧的人情離開京城了,承一次人情是欠,兩次也沒大差別了。 更何況,欠人情,總是比直接出賣身體來的強吧。 等她跑了,秦御第一時間應該是找她,待他回過神來,只怕才會想到大哥的事兒來,到時就算秦御反悔,再派人去追回這批人,也已經要晚上好多天了。 有秦御的人先護著大哥,顧卿晚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逃跑這兩天會耽擱了救人。這般也算臨走前戲弄了秦御一場,也不知道等她跑了,秦御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秦御的傷養的差不多了,顧卿晚便沒再往他那邊去報道,縮在自己的廂房中寫寫畫畫,她不喜歡做事只做一半,這圖紙,既然接手了,在離開前,不管怎樣,她都想要完成。 秦御那邊雖然因為顧卿晚答應了要留在他的身邊而興奮不已,恨不能時刻讓顧卿晚跟在身邊,但見顧卿晚不再主動過來,他也沒讓人去喚她。 他覺得這很正常,大抵那女人是剛剛答應,沒適應過來,就像他現在,雖然很想見到她,可見到了又覺得好像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怪不自在的。 他不該逼她那么緊,給她點時間適應,他自己也冷靜下,這樣也不錯。 故而翌日,難得的,兩人離的這么近,竟彼此安穩的過了一天。不過盯著這邊院子動靜的禮親王妃卻有點著急起來,入了夜,她坐在梳妝臺前,一面準備卸妝,一面聽陳嬤嬤回稟今日從翰墨院傳來的消息。 “二爺臥床了這幾天,顧姑娘親力親為的照顧,太醫看過了,說二爺的傷勢恢復的出奇的好?!?/br> “本王妃就瞧著那姑娘是個貼心仔細的穩妥人,你瞧,這不答應了本王妃,便不怕辛苦的親自照顧阿御。也難為她了,竟然能勸制的了阿御,要本王妃說啊,阿御性子太爆,跟匹沒轡頭的野馬一樣,就得有這么個人,能轄制住他才成?!倍Y親王妃不覺笑著道。 “王妃瞧人,就沒錯過?!标悑邒吒胶土艘痪?,這才又道,“前兩日相處的倒是挺好的,只不知道昨日又出了什么事兒,今天顧姑娘便回了廂房,這一日都沒踏足外頭一步,二爺竟也沒過去找人?!?/br> 禮親王妃聞言笑容收斂,蹙起眉來,道:“這又是怎么說的?好端端的,怎么又成了這個樣子!” 見她面色微顯焦灼,陳嬤嬤搖頭表示道:“二爺的性子,也沒人敢過分探究,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禮親王妃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道:“這孩子怎么如此不爭氣呢,本王妃都這么安排了,他也不知道把握,真是……真是……” 她跺了跺腳,道:“不行,嬤嬤去讓人喚阿御過來,本王妃親自問上一問?!?/br> 陳嬤嬤見禮親王妃著急,想著不讓她問問多半也睡不好,便應諾而去。 秦御過來時,身上穿著件銀白色繡淡黃色祥云滾邊的廣袖長袍,他邁步間,燭光將錦繡映照的一片銀光,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整個明堂都好似亮了不少,倒是比平日里瞧著多了幾分清逸風發。 他見禮后落座,含笑道:“母妃這么晚了喚兒子來可是有事吩咐?” 丫鬟向雪上了茶,秦御接過,剛呷了一口,便聽禮親王妃道:“阿御啊,那顧姑娘你到底能哄住不能,真不行就早些跟母妃說,母妃會幫你的,那姑娘母妃也挺喜歡的……” 秦御一口茶頓時嗆在了喉間,手一抖,茶盞都傾灑到了胸膛上半盞,好好一件上等云錦袍子便這么毀了。 他咳著,幾分狼狽的放下茶盞,俊面上紅了一片,看向正拿了帕子準備過來幫忙收拾的禮親王妃,擺手道:“母妃,您怎么……兒子院子里的事兒,你能不能不管!” 見他面色微紅,分明是不好意思,禮親王妃也急了,道:“怎么跟母妃說話呢,打小孝經也沒少抄,都讓你抄狗肚子里去了!要是你能像你三弟,四弟他們,正常一點,母妃至于這樣cao心嗎!” 秦御不由頭疼起來,道:“母妃,難道你更希望兒子像三弟,四弟,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您忘了,當初父王年輕那會子風流無度,王府烏煙瘴氣,整日鬧幺蛾子的時候了?難道您希望我和大哥也學父王的風流?” 禮親王并不是個寵妾滅妻的,不然也不會等禮親王妃生下兩位嫡子,才準側室有孕。當年禮親王也曾有個寵愛的妾室,在禮親王妃懷著秦逸時,趁機有了身孕,瞞著養到了四個月,當時禮親王妃已經快生了,那個妾室的肚子留下來,也沒人會說什么閑話,可禮親王愣是一碗湯藥親自給那寵妾灌了下去。 那寵妾也是覺得都四個月了,說出來憑借得寵定能保全,誰知道最后因月份大,墮胎傷身,一個沒弄好,小產沒兩個月便去了。 禮親王尊重嫡妻,有了嫡長子還不放心,待禮親王妃又生下秦御,嫡脈穩固才允了側室有孕??杀闶侨绱?,也不阻礙他風流成性,妾室多多。 女人多了,便男人是個明白人,依舊會生事兒,也就是后來出了次意外,秦御兄弟差點沒雙雙死在野狼谷,禮親王才遣散了一大片妾室,收斂起來。 不過秦御兄弟對幼時王府中烏煙瘴氣的環境,卻是記憶尤深,此刻聽他這樣說,禮親王妃心中一觸,倒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自然不想讓兒子們風流成性,可也不能不近女色??! 禮親王妃覺得兒子不知她的苦心,倒學會戳她心窩子了,一時蹬著秦御眼眶微濕,秦御唬了一跳,哪里還顧得上被母妃關心情事的羞赧,忙上前道:“母妃饒命,兒子說錯話了,兒子知道母妃的心事兒,其實……其實卿卿她已經答應兒子留在王府了,等過兩日,兒子便帶她過來見母妃,好正經的將名分定下來,到時候可還要母妃替兒子cao持呢,兒子不想太過委屈她?!?/br> 禮親王妃聞言哪里還顧得上難過,頓時大喜,道:“好,好,你若是娶妻也這般痛快才是為娘的好兒子呢!” 秦御一聽這個,哪里還呆的下去,忙道:“時辰不早了,母妃趕緊歇下吧,兒子還有點事兒,便先告退了?!?/br> 言罷轉身便匆匆跑了,禮親王妃見他還是這個態度,雖然不快,可想到秦御這邊也算有進展,等身邊有了女人,食髓知味,想必便不會再排斥娶妻生子之事兒,便也松了一口氣,只管等著秦御過兩日領著顧卿晚正式來拜見。 翌日,秦御用過早膳后,少年郎的那點羞赧之心已經平復的差不多了,開始迫不及待的想展開進一步攻勢,便吩咐宋寧道:“你去問問,看顧姑娘浮云堂的圖紙畫的怎么樣了,今日天氣不錯,讓她拿著圖紙過來,陪著爺去浮云堂,當場對著圖紙講解一番,也好讓爺心中有個數,不滿意的地方及時更改?!?/br> 不就是請顧姑娘過來一趟嘛,主子犯得著解釋的這么清楚,還準備個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弄的一本正經的嗎? 其實他知道,主子就是想人了,要找借口喚人家姑娘過來。 宋寧唇角抽了抽,應了聲。他自然不能直接去尋顧卿晚,將秦御的意思告訴問琴,問琴進廂房稟報時,顧卿晚正將三滴提前儲存的玉蓮花蜜往一個白瓷梅花壇子里倒。 她就要離開了,想給兔兔留點口糧,這兌水的花蜜水,也夠兔兔喝上一些時日了。顧卿晚相信,等她走后,憑兔兔的能耐一定能發現這壇子水,也能靠著聰明才智順利的喝上大壇子里的水。 聽了問琴的話,她點頭道:“知道了,正好我也要過去了,你先退下吧,我收拾了圖紙便過去?!?/br> 問琴退下,顧卿晚收拾了圖紙,卻到了桌邊,從荷包中尋出那顆小球,自里頭旋出兩粒黑色的小藥丸來,就著水沖服下去,這才深吸一口氣,轉身出房。 她很快便到了秦御面前,還沒來得及福身見禮,秦御便蹙眉拽住了她的手臂,道:“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眼底也青了一片,怎么才一日沒見,你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幅模樣!” 顧卿晚的臉色確實不大好,昨夜她熬了半宿,這才將浮云堂的圖紙都畫完,這兩日有些透支過度,憔悴些也沒什么。 從前她趕活兒時,幾天瘦上三五斤也不是沒有過,顧卿晚自己不當回事,卻沒想到秦御反應這么大,扣著她手臂的力氣弄的她都疼了,聲音也充滿了火氣,她怔了怔才道:“我沒事,殿下看,這些都是浮云堂的圖紙,這張是殿下那日看到的殿宇輪廓圖,只是比當日的更加詳盡了,本來是可以做個小模型的,可我手頭也沒趁手的工具,不過我將細節圖紙也都畫的很詳盡,標注的很仔細,王府的工匠都是有識之士,應當……” “行了,行了,瞧你臉色都難看成什么樣子了,今兒也莫去浮云堂了,爺送你回去休息?!鼻赜f著一把奪過顧卿晚手中圖紙,順手放在旁邊的高幾上,便要推顧卿晚去休息。 顧卿晚見他隨手一放,圖紙被窗外的風一吹便有些凌亂,忙道:“哎,那圖紙別弄亂,不然還要費工夫比對……” 她說著想過去再整理下,誰知道剛邁出一步來,一個天旋地轉,撫了下額頭就往高幾方向栽倒了過去。 秦御嚇的忙接住她,繼而又一把將人抱起來,幾步送放到了他的床榻上,輕輕拍著雇顧卿晚的面頰,道:“卿卿,卿卿……” 他本以為顧卿晚是累著了,搖了她兩下,卻見她的唇竟以可見的速度慢慢的染上一層青紫之色,分明是中毒之相,一時間妖異的眼眸大睜,閃過一絲慌亂,呼道:“太醫!快,宋寧,快叫太醫!” 王府之中便有致仕的太醫做客卿,離這凌寒院并不遠,很快便有崔太醫給顧卿晚把了脈,他臉色凝重,仔細查看后,在秦御吃人的目光下,額頭冒汗的道:“這姑娘不知中的是何毒,毒性竟發作的極快,或許……或許將她送到大國寺,請寂空大師施以援手,還可一救,要快??!” 秦御聞言只覺心膽俱裂,哪里還顧得上其它,忙上前親自抱起了顧卿晚,沉聲道:“準備馬車,現在就出府去大國寺!” 一盞茶時候,一輛馬車急匆匆的從王府奔出,一路橫沖直撞,出了城門,直往大國寺而去。 于此同時,城南周府的別院中,蕭南江也得到了秦御帶顧卿晚出城的消息,引著一路人悄然往大國寺追去。 而大國寺中,婁閩寧站在山巔,迎著陣陣山風,望著滿目蒼翠,喃喃道:“晚晚,你可一定要來,只要你肯來,寧哥哥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隨著時間,他對自己已經沒了昔日的信心,他到底還是擔憂了,怕顧卿晚會動秦御動了心,也怕顧卿晚會讓秦御察覺端倪,今日無法前來。 “世子爺,有消息了,王府馬車已在路上!”成墨幾下縱身躍上山巔,稟道。 婁閩寧聞言,緩緩舒了一口氣,清雋的臉龐上浮起了一抹比清晨山色更加清透的笑意來。 ------題外話------ 好久沒萬更了,一天寫一萬,感覺脫層皮一樣,八過,素素值得表揚吧 謝謝iffy 送了1顆鉆石5朵鮮花、wytt 送了2顆鉆石、13913983270 送了3朵鮮花、羊羊羊bb 送了1朵鮮花、雨打芭蕉anita 送了5朵鮮花、15084059782 送了10朵鮮花、lisa67送了5朵鮮花 謝謝壽司晴等書友月初支持的金貴月票,么么噠! ☆、107 秦御vs婁閩寧 大國寺的寂空大師不僅佛道高深,更是個醫毒高手,故此太醫見顧卿晚情形不大好,才會建議秦御將顧卿晚帶到大國寺,而非去太醫院耽擱時間。 馬車一路往大國寺急趕,車中秦御抱著無知無覺的顧卿晚,見她唇上的青色越來越重,竟已帶上些黑,映襯著她白若雪的肌膚,愈發顯得唇色詭異而駭人,又覺出她雙手冰涼,呼吸微弱,秦御急的不停催促外頭趕車的宋寧。 他并沒有想到是顧卿晚在伙同婁閩寧演戲,先前聽宋寧說婁閩寧夜闖客棧,曾經和顧卿晚說過一些話,他心中確實起了防備之心,也明里暗里的用言語敲打了幾回顧卿晚,且還讓宋寧暗中抽調了人手,好生看著顧卿晚。 也因此,秦御才確信,這些天都平平靜靜的,婁閩寧并不曾和顧卿晚聯系。那日在沉香茶樓,顧卿晚和陳心穎在茶樓中說話時,暗中也有人跟著,后來更是有暗衛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告知了秦御,秦御并沒發現什么不妥之處。 再加上顧卿晚憤恨又無奈的答應了要留在他的身邊,這些都讓他對顧卿晚的防備已降低了不少,他完全沒料到顧卿晚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婁閩寧串通密謀好了一切。 此刻瞧著顧卿晚中毒的模樣,秦御能想到的就是周吳兩家,那周睿便是中毒而死,如今顧卿晚也是中毒。 分明便是周家要為周睿報仇,秦御現在恨不能拎把大刀,沖進周家去大開殺戒,砍上個昏天暗地才好。 “再快點!” 他揉搓著顧卿晚冰涼的柔夷,再度沖外頭沉聲喊道。 宋寧面色微獰,又狠狠一抖韁繩,馬車像一支箭,劈開官道,帶起一縷煙塵。 大國寺建在京城西郊的群山之中,古寺幽深,香火卻是鼎盛。 寂空大師是大國寺的方丈,近來卻已經不怎么掌寺中之事,在后山建了一處小佛院,設了奇門八卦,規避世人,常年都在佛院中閉關坐禪。 馬車到了山門便無法再往上行進,秦御親自抱著顧卿晚下了馬車,一路往后山飛奔。崎嶇的山道的,身影宛若一道流光,宋寧帶著幾個侍衛緊緊跟在后頭,卻見奔馳間,秦御的動作猛然一頓,側身悶咳了兩聲。 宋寧忙上前道:“爺,您內傷未痊愈,還是讓屬下來吧?!?/br> 他說著急忙欲去接秦御懷中抱著的顧卿晚,還沒靠近,就被一道冷風襲在了心口,沒防備下,直接往后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住。 他驚異望去,就見秦御將顧卿晚抱的死緊,一副死也不會放下人,誰敢靠近就弄死誰的模樣。 宋寧渾身一寒,差點沒再給不長記性的自己兩巴掌。平日主子都不準他們靠近顧姑娘了,更何況,如今顧姑娘還中了毒,生死未卜之際,主子便是內傷復發,也不可能讓他代勞的,他怎么能因擔心主子又急糊涂了呢! 宋寧一陣頭皮發涼,秦御掃出一掌卻沒再瞧他,短暫的調息了下,便又提步而去。 到了蒼翠樹林掩映間的佛院前,秦御臉色已經發白,宋寧忙上前提聲喊道:“燕廣王請見寂空大師,求大師施以援手,救人一命!” 他用了內力,聲音遠遠傳來出去,佛院那邊暫時還沒動靜,秦御卻等不及了,抱著顧卿晚便橫沖直撞的往里走,沒走幾步,佛院前的嶙峋山石竟挪動了起來,顯然是觸動了院子四周的奇門遁甲之術。 山石旋轉,瞬間便將秦御和身后宋寧幾人隔了開來,后頭宋寧幾人的驚呼聲竟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秦御卻面色不變,身影騰挪,在山石間穿梭著,他是帶兵之人,對排兵布陣是有所涉獵的,奇門遁甲要高深些,他雖然不精通,可也多少能看明白些其中門道。 寂空大師乃是佛道高人,慈悲為懷,佛院前設置障礙,不過是不想隨便被人打擾了清靜罷了,即便不小心觸動了機關,也萬不會傷人性命。 所以秦御半點不擔心,少了忌憚便更加冷靜犀利,倒很快讓他尋到了關竅,身影騰轉幾下,出了石陣,一腳踹開院門便進了小院,滿身戾氣的沉聲道:“空寂,再不出來,本王一把火燒了你的佛堂!” “郡王放火燒了老衲的佛堂,你懷里的小丫頭就醒不來了?!币宦曂鹑舫跨娔汗陌懵陨n老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青色衣裳的老者緩緩從前頭的佛殿饒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