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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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想著,不覺心頭微微一跳,撫著手腕上的玉蓮花半響發呆。 片刻,她才跳進了浴桶中,nongnong暖香的溫水漫過身體,頓時身上那股酸疼難受便消散了,腳底心折磨人的疼痛也跟著消失了。 顧卿晚不覺舒服的喟嘆一聲,又看著那股玉蓮花道:“難道是老天也知道虧待了我,特意讓你來補償我的?還是老天知道往后我倒霉受傷的時候多了去,怕我分分鐘掛掉?附贈了你,想死都不讓我如意?” 不管怎樣,有了這東西,她倒真是少受了不少苦。 顧卿晚從凈房出來,推開窗戶,讓花香飄散,自行通了發,又絞干了頭發,這才喚了冷霜進來,饒是如此,冷霜帶著丫鬟收拾凈房還驚異了一陣,直道今兒浴房用的花瓣比往日好。 彼時顧卿晚正端坐在梳妝鏡前,往臉上涂抹那摻和了半滴花蜜的玉雪霜,聞言不過挑唇一笑。 她已想好了,等嫂嫂來了,她從大長公主那里得到通關文牒和戶籍文書,便和陳心穎一起到京城去,先尋個清凈院落租住下來,將大長公主贈送的那些珠寶變賣了,換成銀錢入伙陳家的生意。 要做生意,以后免不了奔走,她有張絕色的臉蛋,不合適,太容易惹麻煩。所以這臉不能治好,然則頂著一張滿是猙獰疤痕的臉,行走也要惹人矚目,這也非她所愿。 所以最好就是讓這傷疤再消平些,留些淺淡痕跡,可又不是那么猙獰可怖,引人注意,這樣既折損了美麗,又不會讓人一見就嚇著,反倒心生好奇探究之心,是最好的狀態。 那些會強搶民女的,都是富貴權貴之人,美人易得,容不下瑕疵,她這樣當是安全的。 所以顧卿晚才往玉雪霜中融了半滴花蜜,想必明日就能見到效果。 她剛涂抹完就聞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輕聲道:“顧夫人這邊請?!?/br> 顧卿晚聞聲便知是莊悅嫻被接來了,忙站起身來就腳步匆匆迎出了屋,剛到廊下,果就見莊悅嫻正提步上臺階,她臉上頓時揚起笑意來,跑了過去,拉住了莊悅嫻的手,道:“嫂嫂可算來了!嫂嫂一路辛苦了?!?/br> 莊悅嫻也緊握了顧卿晚的手,上下打量,見她面色紅潤,瞧著也極是精神,倒比離開家時還健康些,她擔了一路的心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兩人進屋,屏退下人后各自說了分開后的情況,莊悅嫻便道:“婁世子讓成墨將二弟和二弟妹送去旁家后,便帶著嫂嫂一路追你。他送了嫂嫂過來,如今正在大長公主的天易閣拜見大長公主?!?/br> 顧卿晚聞言一怔,道:“難道不是大長公主府的管事接嫂嫂過來的?是婁閩寧送嫂嫂來的?” 莊悅嫻有些探究的看著顧卿晚,搖頭道:“大長公主府的管事到時,大嫂已經和婁世子在路上了,婁世子從軍營回去,只說晚姐兒你在這里,要送我過來,嫂嫂見他氣色很不好,可是在軍營里出了什么事兒?” 顧卿晚卻不好意思將先前的事兒告知莊悅嫻,便只道:“沒什么事兒,他到軍營去想要接我一道進京,我念著親事都作罷了,跟著他倒是身份尷尬,便拒絕了。恰好大長公主為人寬和,我們又需要戶籍文牒,便托了宣平侯送我來了這里,又求大長公主派人去接嫂嫂?!?/br> 莊悅嫻聞得顧卿晚竟拒絕了婁閩寧的好意,一時難掩愕然之色。 小姑對婁閩寧的用情,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怎么會……又怎么狠得下心那般對待婁閩寧。她總覺得眼前的小姑,越來越陌生起來了。 見莊悅嫻眼眸中滿是震驚狐疑,顧卿晚卻也不慌,只面露艱澀和楚痛,道:“嫂嫂放心,便是我再喜歡他,也不會自墜我顧家清明,不明不白,跟著他做個妾室的。與其這般,毀了我和他,毀了昔日之情,倒不如揮刀斬情絲,長痛不如短痛,還能將昔日之情珍藏心底,不至于變了味?!?/br> 莊悅嫻眼眶一紅,緊握了顧卿晚的手,一時間再無懷疑。只覺得顧卿晚定然是太愛婁閩寧了,反倒怕毀了曾經的美好。 顧卿晚見莊悅嫻信了自己,心頭輕松了一口氣,又將和陳心穎商量做生意的事情和莊悅嫻說了,道:“我想過了,我和嫂嫂兩個女流之輩,一點武藝都沒有,若是貿貿然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被人賣了都沒人知道。洛京城有顧弦勇在,只會惹麻煩,也回不得。倒不若還回京城去,起碼熟悉一些,也算認識幾個人,真要有點什么事兒,也能有個依仗。嫂嫂說呢?” 莊悅嫻是前朝公主出身,除了京城對旁的地方也是半點不知,她做顧家媳,掌管中饋多年,也有幾個私交不錯的夫人。就像顧卿晚說的,她們姑嫂到了外地,出個門,被人敲暈了背走或者直接害死,連個會為她們出頭的人都沒有。 在京城,起碼有點什么事兒,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當即莊悅嫻便點了頭,道:“如此,咱們便回京城去!” 翌日,顧卿晚醒來時,外頭天色還灰蒙蒙的,她只覺一覺香甜,渾身舒坦了不少,先檢查下雙腳,發現昨日磨出水泡的雙腳竟然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不覺再次驚異于那玉蓮花蜜的神奇效果。 要知道她昨日就往沐浴的水中滴了半滴,當時泡完澡腳上便已經不疼了,之后就上了冷霜拿來的紫肌膏,沒想到一夜過去,腳竟差不多完好了。 一時間又想到了涂抹了玉雪霜的臉,她忙靸了鞋便跑到了梳妝鏡前,往梳妝鏡前一照,頓時瞪大了眼,雙手撫上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低語道:“完了,完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她一臉受了驚嚇的神情,卻見那鏡子中的絕色女子也一臉驚慌吃驚的看著她。 顧卿晚緩緩放下撫著臉頰的雙手,打量起鏡中人來。 從前這臉猙獰可怖,她又不接受穿越的事實,故此從來沒有好好端詳過這張臉。如今細細瞧,單見鏡中人青絲披肩,愈發映襯的一張小臉白凈如玉,欺霜賽雪。生的臉型柔美,額盈滿,柳眉如月,一雙挑花眸,盈盈含春,秋水瀲滟,眼尾上翹,平添嫵媚。鼻峰高挺秀美,鼻翼小巧柔婉,唇如朱砂,盈盈一點。 五官精致的,不可增亦不可減,竟是美的令人屏息。若說這世上,各花入各眼,有長相明艷大氣的女子,妖嬈嫵媚的女子,嬌小玲瓏的女子,這顧卿晚的容貌便是將楚楚憐人的嬌柔婉約生到了極致! 她這種容貌很容易顯得小家子氣,可顧卿晚的容貌卻不,只因她的眉宇間似天生帶了清貴之家的書卷氣,這讓她顯得極為柔婉清麗,脫俗動人。 是個讓男人看了覺得嬌柔無比,就想要護著守著,恨不能將什么都捧給她,將她當公主寵愛,卻又覺得清麗不可褻玩,生恐唐突半分的容貌。 也難怪顧卿晚會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大抵也不是京城就沒容貌能與她媲美的女子,而是因為亂世剛過,禮樂崩壞,女子也多粗獷了起來,如今太平剛起,世人開始追求婉柔精致的女人。 顧卿晚的這等長相正符合現下文人雅士追捧的類型,也更合乎他們的審美觀。便是沈晴前世見多了娛樂圈的美女明星們,也被鏡子中的少女給驚艷的回不過神來。 起碼,前世那么美女明星,沒有一個能給她這種震撼的,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撿了這么一張臉,即便對前世顏值爆表的沈晴來說,也真真是賺大了??蛇@不是她要的啊,之前她用摻了半滴玉蓮花蜜的金瘡藥治箭傷,明明沒有這樣立竿見影的神奇效果的! 怎么會這樣! 她設想的,今日的效果應該是,臉上傷疤稍有好轉,但是并不很明顯才對??! 顧卿晚苦笑著,有些懊惱的往后退了兩步,坐在了八仙桌旁,她覺得這玉蓮花太坑爹了! 不過漸漸冷靜下來后,她倒是有些想明白了。 按她昨日的設想,這玉蓮花蜜能催發草木等物數十上百倍的效用,之前她在金瘡藥中摻花蜜,因那金瘡藥主要是止血生肌的,并不除疤,故而便讓她誤以為,滴進半滴花蜜進玉雪霜中,和用金瘡藥治肩頭箭傷是一樣的恢復效果。 可她卻忽略了,玉雪霜本來就是宮中秘制的,專門用來除疤痕的圣藥,如今又被她加了半滴花蜜,藥效生出了先前的幾十倍了,故此一夜間便這樣了…… 顧卿晚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一時間懊的用手拍了拍腦袋,自罵道:“你個豬??!” 這下好了,一夜之間臉成了這個樣子,她可怎么出門!可怎么跟人解釋去! 顧卿晚正焦急,就聽外頭傳來動靜,還沒待她反應,吱呀一聲響,已有人推門進來了。顧卿晚驚的連忙跳起來,就想往床上躲,誰知道動作太急,一下子撞上了前頭的春凳,春凳倒地,她也直磕的膝蓋酸疼,抱著腿彎下腰來。 這一拖延,外頭冷霜聽到動靜已幾步奔了進來,驚呼一聲,“姑娘,你還好吧?” 說著,冷霜已扶住了顧卿晚,顧卿晚忙借著垂下來還不及挽起的長發遮掩了臉蛋,道:“沒事,就是碰了下腿?!?/br> 她說著便想先推開冷霜到床上先躲躲,再想法子遮掩彌補,誰知冷霜聞言竟一下子跪到了她的身前,就去挽她的褲腿,道:“姑娘快坐,奴婢……??!” 她說著抬眼看向顧卿晚,頓時便和顧卿晚四目相接,對了個正著。 冷霜亦是驚嚇不輕,話語斷掉,驚呼一聲,捂住了嘴。 半響她才松開,顫聲道:“姑娘,你的臉怎么會……” 顧卿晚簡直要被自己這時而迷糊的性子給蠢哭了,對著冷霜難以置信的眼眸,她只能做出驚喜萬狀的神情來,撫摸著臉,道:“神奇吧?我也沒有想到呢,大長公主殿下給的玉雪霜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藥效,難怪說萬金難求呢?!?/br> 玉雪霜的大名冷霜是聽過的,也知道先前這冀州知府家的嫡女不小心被花枝勾傷了臉,后來又沒忍住扣了傷痂,結果便留下了傷疤。 知府夫人便求到了大長公主面前,這別院到底是在冀州的地界上,大長公主對知府府還是要給兩分臉面的,賞賜了半盒玉雪霜。 后來那知府小姐的臉果然就好了,還被帶著過來謝恩,臉蛋上半點痕跡都沒有。 可人家就是被花枝稍稍掛了下,傷疤很淺,而且是用了十幾日的玉雪霜這才消了疤痕的,可顧姑娘這傷疤那么猙獰,一夜之間…… 這怎么可能??? 冷霜還是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顧卿晚覺得自己的演技已經不夠用了,卻還是勉強裝出喜不自禁的神情來,道:“冷霜快伺候我穿衣,如今我的臉徹底好了,我要快點去向大長公主謝恩?!?/br> 冷霜這才勉強收拾了神情,道:“姑娘的臉雖然還有些痕跡,但再堅持用一夜玉雪霜,一準能完好無損,白璧無瑕。確實太神奇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顧卿晚聽她說自己臉上還有痕跡,頓時雙眼一亮,驚道:“什么?我臉上還有疤痕?我剛在鏡子中照,明明全好了??!” 冷霜便笑著道:“屋子里光線太暗,你銅鏡本就不是太清楚,姑娘照著自然是半點痕跡都看不到了。便奴婢這么對著姑娘,猛然一看,也什么都看不到了??勺屑毲?,還是能看到傷痕的,不過姑娘莫要擔心,之前那么嚴重,用了一日玉雪霜便這樣了,姑娘再用一日,最多兩日,便定然半點痕跡都沒了?!?/br> 顧卿晚一聽還有痕跡,心里頓時樂開了花,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太對了,我這幾日一定好好涂抹那玉雪霜?!?/br> 心里卻想著,這該死的玉雪霜,幸虧沒把她坑到底,以后千萬不能碰這玩意了。 半個時辰后,顧卿晚和莊悅嫻,陳心穎一起到了明心堂,大長公主也是捧著顧卿晚的臉,連連驚嘆。 顧卿晚也滿臉是笑,道:“民女從前愛看雜書,就曾看到書上說有些人,不知為何,特別愛留疤痕,每次受了一點小傷,明明尋常人該一日愈合的,他用同樣的藥,偏要七八日都長不好,別人結痂落了痂不會留傷疤的,偏他,同樣的傷,卻要落下偌大的傷疤。民女大概就和這種人恰恰相反,天生在傷口愈合上比尋常人強些?!?/br> 她想這古代大概也有傷疤體質的人,故而這樣解釋,大長公主和眾人大概更容易相信些。 如今沒了法子,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這樣解釋了。反正從前顧卿晚養的嬌貴,從來就沒受傷過,旁人也不知道她愈合傷口上和正常人是一樣的。 果然,她言罷,大長公主便連連點頭,道:“聽你這樣一說,本宮倒記起來了,從前本宮看中個孩子,根骨奇好,當真是天生習武上沙場的料子,可恨他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每受了傷,明明是些小傷,尋常人該很快就好的,偏他流血不止,就是拖拖拉拉的好不了。請了太醫看過,太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正是因此,便不適合習武了,白白浪費了那一身根骨。你大抵真就和他是相反的體質,在這方面有些異于常人的天稟,這也是蒼天有好生之德,憐惜你這丫頭生的美貌無雙卻毀了容貌??梢娺@蒼天,也是有愛美惜美之心的?!?/br> 她說著便又瞧著顧卿晚的臉嘖嘖稱奇起來,引得屋中眾丫鬟們也跟著連連道是,莊悅嫻更是滿眼都是欣慰激動的淚光,陳心穎一臉驚奇開心。 正在此時,外頭響起了通報聲,“鎮國公世子爺來給大長公主殿下問安了?!?/br> 顧卿晚沒想到婁閩寧竟然這時候來了,心中微微一緊,垂下了頭。 ------題外話------ 還是舍不得女主天天頂著毀容的臉啊,看,我果然還是親媽。女主的臉暫時只能這樣白璧微瑕了,顏控們,八要再催了哈。謝謝960394428 送了10顆鉆石、lily860628 送了42顆鉆石、iffy 送了1顆鉆石、13861827962 送了2顆鉆石、應憐荷 送了1朵鮮花、情絲倩兮 送了1朵鮮花、qingyunran 送了9朵鮮花、階上新雪 送了1朵鮮花、lily860628 送了1朵鮮花,么么噠 ☆、066 一路相隨的婁閩寧 顧卿晚并不想見到婁閩寧,一來這身體的殘存感覺在面對婁閩寧時特別強烈,顧卿晚覺得很不舒服,再來,她也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婁閩寧。 更何況,不管怎樣,她都不是本主,也不想和婁閩寧牽扯不清,再有,婁閩寧對顧卿晚很熟悉,顧卿晚覺得他很危險,生怕被他看出什么來,揭穿了她非本主的事實。萬一被當成什么妖怪,后果是很嚇人的。 故而顧卿晚只猶豫了一下便拉了拉大長公主的衣袖,道:“殿下,我能否往屏風后避一避?” 大長公主倒沒想到顧卿晚會有此反應,看向她,就見小姑娘的一雙挑花眼中滿是祈求和傷痛之色,讓人一瞧便心疼的慌。 自古情愛最是傷人,想到顧卿晚如今和婁閩寧已是天上地下,不再可能,大長公主只嘆了一聲便態度溫和的道:“去吧?!?/br> 對于顧卿晚能夠認清現實,不折風骨,不做妾室,狠絕果斷的揮劍斬情絲的舉動,大長公主是非常欣賞的,也愿意包容庇護她。 顧卿晚忙站起身來,沖大長公主感激的福了福身,這才快步往屏風那邊去了。 而婁閩寧也在這時候邁步進了殿,他身上穿著件藏青色窄袖直裰袍服,袖口領口皆用玄色絲線繡著蝙蝠云紋,系著條犀角玉帶,綴著墨玉佩,下面垂著的長長的墨綠色絲絳,隨著他的步伐一搖一晃。 一身凝重的顏色,令他顯得愈發挺拔穩重,卻與俊逸中多了些凝沉的郁氣。面色也確實沒昨日好,本是清雋的眉目染上了些疲倦之色,澄澈的眼眸中甚至在陽光下有些明顯的血絲。 他進了大殿,幾乎不用費工夫,便一眼凝在了往后殿去的十二扇山水屏風那邊,眼見一道月白色的纖裊身影一閃,避到了屏風后。他腳步驀然頓了下,面上楚痛之色一閃而過,接著才重新邁步上前,沖大長公主見禮,道:“昨日承蒙殿下留宿,少陵在外數年,回來后還不曾歸家,既然已將人送到,便不再多加逗留了,特來向殿下辭行?!?/br> 大長公主倒沒想到他是來辭行的,瞧著婁閩寧舉止沉穩,清雋挺拔的樣子,愈發為顧卿晚感到惋惜,余光掃了眼屏風處,這才笑著道:“如此,本宮便不多留你了?!?/br> 婁閩寧又沖大長公主施了一禮,這才轉身大步去了,竟是再沒往屏風處看上一眼。 顧卿晚藏在屏風后,也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干脆就走了。她以為婁閩寧特意親自送莊悅嫻來大長公主府,是為她而來,如今他竟這樣就走了。顧卿晚雖心中長松了一口氣,可總覺怪怪的。 她和莊悅嫻,陳心穎陪著大長公主說了一個時辰的話,到午后大長公主便讓郭嬤嬤給顧卿晚送來了官府開具的戶籍文牒和路引。 顧卿晚又和莊悅嫻一道去謝了恩,順便提出了辭別之意,大長公主倒也不多留她們,只道:“如今已是下午了,山中夜早,出山不易,還是明日一早出發吧?!?/br> 大長公主好意,顧卿晚也不推辭,恭敬的應了,翌日一早拜別了大長公主,她們便乘馬車離開了大長公主府。 陳心穎本要去洛京城,陳家安排了馬車,相隨的便有小廝護院和丫鬟婆子,如今隊伍中不過加了顧卿晚姑嫂二人,一路折返回京便可。 然則出了山,陳心穎打發了隨行的管事鄧伯往前先行一步安排食宿之時,卻遇到了難處。 鄧伯打馬去了一個多時辰回來,滿臉難色的稟道:“姑娘,老奴帶人跑遍了前頭富縣,可所有的客棧都是滿的,實在是尋不到入住之處啊?!?/br> 陳心穎也是富家嬌小姐,萬事要人打點的,聞言不由吃驚的瞪大了眼,道:“怎么會,咱們前兩日才從富縣過來,當時不是去了就有地方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