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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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府怕啊,他怕的渾身抖如篩糠,恨不能現在就咬舌自絕,可他連這個都不敢,他怕他死了,激怒了眼前人,這活閻王會拿他的家人出氣,讓他們生不如死。 張知府再度跌坐在地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題外話------ 13095532877 送了1朵鮮花,花影姍姍1鉆鉆 ☆、041 病秧子 且說那廂,秦御走了,顧卿晚卻不知是氣火攻心,還是又著了涼氣,剛又些好轉的破敗身子,當天晚上又發起了熱來。 好在,孫知府見天的過來獻殷勤,又送來了許多人照顧秦逸,這些人壓根弄不清楚,顧卿晚姑嫂二人和秦逸的關系,也不敢得罪她們,湯藥用的都是最好的,每日的吃食更是精細的很。 因秦逸在這里養病,不愿挪動,孫知府更是將整條胭脂巷中住著的下九流的住戶都給疏散了出去,一條街清掃的干干凈凈,又在巷子里整整焚了兩個日夜的香。 前頭青樓更是直接下令不準再招攬生意,以紫夜樓發生命案為由令其整頓,全部都歇業了。一條巷子站滿了兵甲之士,來往伺候的人都輕手輕腳。 秦逸每日里都在屋中看書下棋,并不出屋,而顧弦勇夫妻二人又被挪出了小院,這使得顧卿晚也占盡了便宜,有了個極為良好的養病壞境。 可饒是這樣,顧卿晚這一病也來勢洶洶。 人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話是一點不錯。顧卿晚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是她不想醒過來,恨不能睡死過去才好。這次卻是非常想起來,不僅配合著吃飯,連那熬的nongnong的能將人苦死的中藥也都配合著喝,可這具身子實在是太不爭氣,軟乎乎的,硬是起不來身。 這般養了半個月,她才算勉強能夠起身。 這日,莊悅嫻見顧卿晚精神好些了,才扶著她坐起身來,令她靠在舊棉被上。 顧卿晚到這會子才有精神詢問旁氏二人的下落,見她問起,莊悅嫻低聲道:“嫂嫂去瞧過,孫知府倒是沒將他們趕出這胭脂巷,只在巷子口尋了間小院,就是先前那修腳的王狗子家,安置在了那邊。也沒人管他們吃喝,這些日那旁氏天天在屋子里哭天搶地的,二叔倒是天天出門,聽說是去了龐府,想求二弟妹的娘家收留,可依舊不得其門而入。唉,嫂嫂去瞧了兩回,沒進院子,就在外頭聽了半響的動靜,也沒聽到那孩子哭上一聲,也不知道如今怎樣了?!?/br> 顧卿晚對旁氏夫妻根本不關心,聞言就只道:“嫂嫂放心吧,到底是親生的兒子,他們就算再混賬,也不會苛待的,兩個老大人的,還能連個孩子都養不活?” 莊悅嫻也知這回顧弦勇夫妻將顧卿晚給害慘了,顧卿晚如今如此冷漠也是人之常情,她沒再多言,倒是顧卿晚拉了莊悅嫻在床邊坐下,問道:“嫂嫂,咱們以后難道就只能跟著二哥二嫂過下去嗎?如今他們不會將我們怎樣,誰知道等世子爺他們都走了以后,又要想出什么折來折騰我們呢。這回我命大,活了過來,下一回可就未必了?!?/br> 莊悅嫻聞言禁不住打了個冷顫,拍了顧卿晚一下,道:“休要口無遮攔的,你想說什么?” 顧卿晚嘿嘿一笑,這才道:“嫂嫂知不知道,怎樣咱們才能脫離顧弦勇和旁氏?咱們就不能自己立個女戶嗎?” 這些天顧卿晚躺在床上,也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在暈睡,醒來的時候,院子中靜悄悄的,連兔兔也不在了,無聊之下,便也琢磨了下往后的日子。 那鬼蓮花胎記日日研究,也不見有任何變化和神奇之處,顧卿晚想著,自己一時半怕是回不去了,那么以后的吃喝生活便都要考慮一二,她是過不了窘迫日子的,也吃不了苦,當務之急就是要想法子掙銀子。 然而在此之前還要解決的就是旁氏夫妻,她可不想自己想法子辛苦掙來了銀子,到時候卻都便宜了這一對狗夫妻。 可這古代女人沒人權,她們掙來銀子,就算真被顧弦勇搶了去,那也是沒地兒說理的,因為她們的戶籍掛在顧弦勇房頭上,顧弦勇是一家之主,按照律法,她們掙的銀子,確實算戶主的。 想要擺脫這種情況,除非開了女戶,單獨分出去過。 “女戶?你這丫頭想什么呢,大嫂又不是寡婦,你也還有哥哥,又是未嫁之身,哪里來的女戶,你這是睡癔癥了嗎?”莊悅嫻卻表現的萬分驚詫,愕然不已的看著顧卿晚。 本主平日是個只會琴棋書畫,吟風弄月的,對律法之事兒自然一竅不通,不僅如此,還不事生產,不明世情,說白了,就是個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 顧卿晚的記憶中并沒有關于女戶的任何信息,這會子問出來,見莊悅嫻如此表情,她不覺有些心虛,訕訕一笑,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莊悅嫻卻道:“現如今大秦立國不久,大部分還延續的是前朝的律法,開女戶的都是確定不會再嫁的寡婦,且又無子的情況。這女戶在徭役方面享有免役和減稅之權,朝廷管制的一向極嚴。再加上,這些年連年征戰,兵荒馬亂的,人口銳減,如今新朝建立,朝廷鼓勵生產,繁衍人口,前兩年還特別鼓勵寡婦再嫁,寡婦們都是要登記造冊的,一定的時間能不改嫁的,皆由官媒干涉,做主婚配,哪個州府的寡婦多,是要影響官員政績的,如今哪里還見什么女戶?” 顧卿晚一聽,頓時就傻眼了,這叫什么事兒??!怎么旁人穿越隨便想個主意就能點石成金,攻無不破,到了她這里,好容易想條路,還直接給她堵死,連試試的余地都沒有! 顧卿晚頓時怏怏無力起來,莊悅嫻見她不言語,也只當她是又累了,扶著她躺下便自出去了。 顧卿晚躺在床上,想著如今的處境,再想想前世的順風順水,愈發郁結起來。 前世父母疼愛,不缺銀錢,美貌聰明,無拘無束長大,身體健康,做的又是自己最喜歡的工作,閨蜜雖不多,可都極鐵,雖沒男朋友,可那是她自己沒興趣,一心只想在建筑行界里闖出來歷。 如今倒好,父母沒了,家也倒了,連容貌都毀了,身子還積弱已久,是個不折不扣的病秧子,看這樣子,連命都不長,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想弄個女戶,靠雙手吃飯,結果這樣都不行。 難道這古代女人就只能等著嫁人嗎?可就自己這張臉,男人見了也得退避三舍,不當見鬼就是好的了,還嫁個屁人。 如此天差地別的境況,便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難以接受吧,顧卿晚悶的緊,偏這幾日臉上的結痂正脫落,癢得厲害,顧卿晚便抬手狠狠揉了幾下。 “嘶!” 右臉一疼,她覺得臉上好像沾染了什么涼涼的液體,頓時停了手,心道大抵是臉上的傷口又被揉裂了,抽了口氣,用指尖碰了碰那涼滑之處,放到眼前看,紅燈籠的微光下,指尖果然一層輕紅,卻因光線太過暗淡,也分不清楚是血還是水。 顧卿晚用舌尖輕舔了下,倒也沒嘗出血味兒來。 她心中煩悶,也顧不上多想,不在意的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題外話------ 謝謝階上新雪9朵花1評價票,玉無煙10朵花,請叫我已逆1朵花,應憐荷1花100幣幣,么么噠 ☆、042 歸來 翌日顧卿晚睜開眼睛,天色竟已大亮,這還是她到了此處以來,頭一回睡的這么沉,沒再噩夢連連。 許是睡的好的緣故,顧卿晚只覺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自行坐起身來,大大伸了個懶腰。 莊悅嫻從外頭進來,正好就見顧卿晚伸展著手臂,晨光中她因舒展身子而顯得愈發纖細曼妙的身影,宛若一株沾染了雨露正婷婷裊裊向上拔苗的綠芽。 因強烈的光線只從窗縫中透進來,那一束光照在她的下半截臉上,上半截臉隱在了暗處,有些模糊不清,可那沐浴在光線中的下頜,柔美光潔,細膩的宛若凝脂,一直延伸到宛若白天鵝般優美細白的頸項。 一片白膩肌膚直晃人眼,莊悅嫻心跳一陣加速,緊走了兩步,道:“晚姐兒,你的臉怎么……” 隨著她上前兩步,那道打在顧卿晚身上的刺眼陽光被遮擋,露出顧卿晚整張臉來,也顯現出了臉上那些猙獰的傷疤。 莊悅嫻口中差點吐出的“好了”二字被生生憋在了喉嚨眼,臉上露出失望和詫異之色,僵在了床前。 顧卿晚也詫異的看向莊悅嫻,道:“怎么了嫂嫂?” 莊悅嫻卻是瞧著顧卿晚有些猶疑不定,半響才道:“晚姐兒,你的右臉,這下巴一塊疤痕脫落了,恢復的極好,就像不曾受傷一樣,這里是當初劃的輕嗎?可嫂嫂明明記得這下頭傷口好像更重一些啊?!?/br> 顧卿晚臉上結的痂多數都已經脫落,因為傷痕太深,傷痂脫落后都留下了難看的印記,紅一道黑一道,溝溝壑壑,凸凹不平。 可這卻更加凸顯了右臉下頜一塊處的光潔,莊悅嫻明明記得那里也受傷了的,為什么用的是一樣的膏藥,這里卻恢復的如此之好,這太奇怪了。 莊悅嫻言罷,顧卿晚也茫然的抬手摸了摸右臉頰,這一摸她也愣住了。 家里沒有鏡子,這些天都是她自己摸著臉上傷痕上的藥,哪里有傷,哪里沒傷,顧卿晚自然心里清楚。 這邊臉頰下到下巴的位置,明明有一條極深的傷疤啊,昨兒脫了一部分傷痂,晚上她還摸過,還是凸凸凹凹的,怎么今日再摸竟然如此光滑,半點痕跡都沒有了??? 這太奇怪了,顧卿晚幾乎立馬便想到了昨夜睡前的事,當時她覺得臉上有點濕,以為是傷口裂開了,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以為裂開的正是這右臉頰下側靠近下頜的地方。 難道并不是血,而是水? 可憑空哪里來的水呢,她當時正在用手煩躁的揉臉。 顧卿晚抬起手來,再度做揉臉的動作,一眼便在手腕上看到了那朵玉蓮花的胎記,她心跳猛然一快,幾乎已經肯定,她的臉和這朵古怪的玉蓮花有關。 不,是一定和玉蓮花有關! “晚姐兒?” 莊悅嫻見顧卿晚愣著,臉上神情也不斷變換,不覺緊張的喚了她一聲,暗自有些后悔,方才她不該又提起晚姐兒臉上的傷的。 顧卿晚回過神來,卻笑著道:“沒事,許是這處傷口淺,便沒留下痕跡?!?/br> 莊悅嫻聽她這樣說,暗道莫非真是自己記錯了,可因怕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會讓顧卿晚傷心,便也沒再多提,轉了話題,道:“晚姐兒今日的氣色瞧著倒好些了,人也看著有精神。今日天氣好,這會子外頭熱氣還沒上來,要不要去院子里坐會?” 顧卿晚在屋中憋了幾日了,早就悶的厲害,今日難得覺得神清氣爽,自然連連點頭。 莊悅嫻便扶了她起身,幫忙穿了衣裳,又親自端水,讓顧卿晚梳洗一番,這才出了耳房。 踏出房門的一刻,顧卿晚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自己一腳又穿越了時空。 只見那日夜里還宛若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殘肢尸體的小院,如今竟然已大變樣。 地上鋪上了青石地磚,四面墻壁被清洗的一塵不染,院子中擺放了不少盆栽花草,老槐樹下還布置上了大理石的桌椅,上頭擺放著雨過天青的官窯茶具。 灶房原沒有門,如今卻也裝上了紅木門框,修繕了齊整光亮的大理石臺階,屋檐下掛著精致的燈籠,隨著門打開,從里頭走出一個穿枚紅色遍灑薔薇花繞領襦裳,一襲鵝黃色百褶裙,腰系石榴紅繡竹葉紋腰帶,頭戴赤金梅花簪,容貌俏麗多姿的女子。 她手中還托著酸枝木雕花托盤,里頭瓷白的蓮花碟中,擺放著精致的糕點,儼然就是一婢女。 顧卿晚這幾日在屋中養病,分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不想這院子竟然無聲無息就大變樣了。 她此刻又眨了眨眼,一時還沒從院子大變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那站在灶房門口的婢女。 許是不曾想到顧卿晚會突然出現,加上驟然瞧見顧卿晚陽光下一張猙獰駭人的臉被嚇到了,那婢女臉上神情一愣,往后退了一步。 顧卿晚雖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可以想象定然是有些有礙觀瞻的,猛然嚇到了人,心中還覺有些抱歉,不覺便沖那婢女歉意一笑。 誰知她不笑還好,這一笑,那婢女手中托盤竟是離了手,砰的一聲落到了大理石的臺階上,里頭的碟子碎了一地,糕點更是瞬間一團亂。 “啊~”那婢女更是發出一聲嬌吟,搖擺著纖細若柳枝的腰,晃晃悠悠的靠在了門框上,抬起芊芊素手,半捂住了嘴巴,秀麗的眉顰著,一雙眼眸,頓時也水汪汪起來。 她那神情,那靠著門框,顫巍巍發抖的樣子,簡直絕了。 活脫脫一朵風雨中搖擺的白蓮花,等著憐花兒人去撐傘遮擋風雨,真真是楚楚可憐,不勝嬌弱啊。 顧卿晚卻愣住了,心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啊,難道她笑起來就那么嚇人?沒道理第一眼沒被嚇壞,反倒第二眼嚇成這樣吧。 還有,原來好看的女孩子受驚嚇真可以這樣美麗動人的啊,果然是天生麗質啊。 莊悅嫻卻蹙了眉,可這些婢女都是知府送過來伺候秦逸兩人的,她也管不著人家,故而她唇角動了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回事?” 卻于此時,院子中突然響起一道略顯沉冷的聲音,顧卿晚扭頭望去,就見不知何時,秦御已邁著長腿跨進了門檻,瞧見院中情景,他站定在了門前,目光冷凝盯向了灶房那邊。 秦御今日穿著一件藏青色滾玄色邊銀絲繡祥云暗紋的錦袍,長腿套著的雪青色長褲束在粉底官靴中,靴桶外側繡著一只活靈活現的金線虎頭,虎目用了最上乘的金綠寶石貓眼點綴,那貓眼石極大,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條細窄而明亮的幽綠光芒,打眼一看,仿若真的虎睛一般。 他頭上束著紫玉貔貅冠,用一支潤若凝脂的竹節發簪將一頭墨發整整齊齊扎在冠中,鬢角如刀刻,眉目如用最精致的工筆細細描畫,鳳目異彩,薄唇微抿,手握烏金軟鞭,腰夸嵌古玉的寒劍,雖袍角沾染了塵土,風塵仆仆,然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氣,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極品金主的典范。顧卿晚頓時恍然大悟,她就說嘛,人真受了驚,失態之中哪里有什么美感,原來方才并不是她的錯覺,那婢女必定是余光先看到了妖孽進門,這才又那么一番做作的行為。 果然!果然! 她就和這妖孽八字不合,他一出現準沒好事兒,連一個婢女也欺負起她來了。這婢女一朵白蓮花兒般,都是為某人而開,想到某人那日離開前,意外看到自己衣衫下穿肚兜的樣子便看入了神,想必也是個好色之徒,顧卿晚不由輕哼了聲。 心想這么一朵白蓮花,心機婊,配這令人看一眼就堵心堵肺的妖孽倒也正合適,都一樣的討人厭! 果然,灶房門口,那紅衣婢女聞聲,顫抖著卷翹的睫毛看向了秦御,雙腿一軟,嬌嬌柔柔的跪在了地上,鵝黃色的百褶裙鋪展了一地,像朵盛開的花兒,纖細的腰肢低低彎了下去,弓起挺翹的臀部,垂頭露出一截粉嫩嫩的脖頸,顫顫巍巍的咬著唇,嬌嬌柔柔的道:“王爺,婢子……” 誰知她嬌若鶯啼的聲音剛發出,秦御便面無表情的邁步進了門,冷聲道:“拖出去,送前頭青樓!” 那妖妖嬈嬈的婢子頓時愣住,好像是不明白怎么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就得了這等結果一般,簡直就是如遭雷劈,呆若木雞。 顧卿晚卻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卿晚這聲笑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使得秦御腳步一頓,目光微瞇著直直盯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