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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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阿槐重復了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暗饶阕鍪裁茨??” 林默深心里有愧,這事兒的確是他沒理,他得賠罪。 ☆、第5章 3 阿槐卻突然笑了:“你想我嗎?” 林默深就像是一條看見了rou骨頭的大狗,巴巴的點頭,他伸出手就想抱阿槐,但想到阿槐可能還沒原諒自己,就可憐兮兮地解釋:“當年實在是走得太急,只來得及給你留個口信,是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做,你原諒我好嗎?” 原諒。 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多么輕松。阿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小瓶子項鏈,那小瓶子是水晶材質的,瓶身上刻著詭異繁復的紋路,煞是好看。里頭不知裝了些什么,頂頭被封死了。阿槐拿著這小水晶瓶,單手遞給林默深:“送給你,好好愛護它,好嗎?” 這一刻她的眼神很溫柔,仿佛又是當年和他相愛的那個少女。林默深暈暈乎乎地就點頭答應了,珍而重之地把小水晶瓶戴到了脖子上。握拳表態:“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會讓它受損傷的!” 阿槐笑了,走到床上坐了下來。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問著:“你還記得嗎?就是在這里,我把我的初夜給了你。你很粗魯,不聽我說話,我被你弄得很疼很疼,很疼?!?/br> 林默深小小羞愧了一下,當年半大少年熱血沸騰,熾熱張狂,能跟心愛的女孩發生關系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生怕她反悔,半是哀求半是強迫的做了。事后他裝孫子一個月才把阿槐給哄好,都是他的錯。這導致了這么多年來林默深再也沒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的觸碰,他的心,他的身體都是屬于阿槐的。除了阿槐,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能令他心動。 林默深甚至都想好了,柏家人告訴他說阿槐死了,他就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結婚,大不了到時候把公司給沈家或是柏家,這兩個一個是阿槐的親生父母,一個是阿槐的養父養母,怎么說他都不虧。 可他真沒想到阿槐還能再回來。 “可是我很開心,因為我感覺到,我們合二為一了,那時候我覺得我們是世上最親密的人?!卑⒒甭卣f著,語氣那樣懷念,哀傷,柔和,可如果林默深站在她面前,看得到她表情的話,他就會發現,阿槐的眼底沒有絲毫情感,她就像是最優秀最美麗的提線木偶,在臺上演著一出戲,欺騙著所有人。 “我們現在也是!”林默深沖到了阿槐身邊。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總是很羞愧自己其實是個大老粗,沒讀過大學,也不懂得溫柔體貼,但他在阿槐身邊就像是一只溫順的大狗。世界上只有一個阿槐能制住他,以前高中的時候跟人打架,警察來了他都照扁不誤,但阿槐只要說一句話,他就立刻停手?!艾F在我有錢了,林氏集團就是我的,你知道嗎?我們可以結婚了!” 阿槐低頭看著把一顆大腦袋擱在她膝蓋上的男人,他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可愛,像是太陽,活力四射。他永遠都是這樣的,不管面對什么麻煩,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阿槐微微一笑,摸了摸男人的耳朵?!翱晌沂腔貋韴蟪鸬??!?/br> 報仇?林默深不明白。 “我什么都不會說,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心再也不會為你跳動了?!卑⒒闭f這話的時候分外決絕?!鞍⑸?,你走嗎?” 這么多年了,她是唯一一個叫他阿深的人。 但她不是叫他走,而是問他走不走。 林默深聽不懂阿槐在說什么,但他是阿槐男人,阿槐是他的女人,他以前不告而別已經是種遺憾,難道現在還要再放棄她一次?“我不管!你是老子的女人!你要是敢、要是敢離開老子,老子就把你關進小黑屋干|死你!” 脾氣一來,他又開始滿嘴臟話,阿槐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批評他,而是笑得意味深長。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要的。我不想殺你,你卻非要尋死。 阿槐笑了笑,看向窗外,“以前的柏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樹?!?/br> “我記得?!绷帜钫f?!拔揖蜁樦强脴渑肋M你在二樓的房間,嘿嘿?!?/br> “但那棵樹沒了,柏家也不住在那兒了?!卑⒒陛p聲說著。 “對了,當年是怎么回事?柏曉莉跟她爸媽說你出車禍死了……火化埋在墓地,你怎么還活著呢?”林默深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聞言,阿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奇怪與譏嘲,林默深看出來了,卻不知道是為什么:“他們這么跟你說的嗎?”沒等林默深回答,她淡淡道:“他們想害我,我逃走了,有人幫我,用一具別人的尸體替代了?!?/br> 原來是這樣,林默深的嘴巴快咧到耳后根了。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以后美好的日子,天哪!這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跟阿槐結婚——嗯,雖然這名字有點拗口,也沒有小悠好聽,但阿槐高興就好。他們結婚,生娃,然后在一起過一輩子,他要給她買好多好東西!以前他就想給她買了! 原本還想再跟阿槐說會兒話,可阿槐推說困了,讓他離開,并約了明天再見。林默深不敢惹她生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還不忘把沈家人也帶走。 沈家人走后,只剩下了柏家人。一家三口的牙齒都在上下打哆嗦,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伤麄儾桓姨优?,也不敢跟沈家人說實話,柏曉莉的婚禮算是徹底玩完了,本來新郎就是沈若給介紹的,家里有權有勢好面子,這下婚禮被破壞,這婚想再結,又得等到猴年馬月,主要是柏曉莉是母憑子貴,肚里揣著一個哪! 一家人商量了下該怎么辦,柏曉莉咬牙切齒地說:“我們還怕她不成!大不了再弄死她一回!” 正說著,阿槐輕柔嫵媚的聲音傳來:“再弄死誰一回呀?” 她輕巧地問著,邁著步子從二樓下來,柏曉莉本打算瞪她一眼,可最后卻渾身打顫,坐在原地不敢再動了。 阿槐坐到餐廳的主位上,對柏母說:“媽,我餓了,做飯吧?!?/br>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柏父瞧:“爸,你去幫媽打個下手?!?/br> 夫妻倆哆嗦著進了廚房,卻不敢商量對策,從頭到尾都非常僵硬。最后把飯菜端到桌上后,阿槐抬起眼睛:“坐啊,陪我吃點?!?/br> 柏曉莉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巴掌拍到了桌面上!“你到底想要怎么樣?!你他媽到底是誰?柏悠已經死了!你為什么要冒充她?你別想騙我!” 阿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挑起柏曉莉的下巴,柏曉莉驀然發現阿槐的手勁大的可怕。她摸了摸她的下巴,然后雙手打了個奇怪的結印,柏曉莉突然覺得腹中一疼!整個人受不了了地倒退回去,猛地在椅子上坐下,對著桌子開始嘔吐。 她面前的飯碗里盛著半碗白米飯,但她不住地吐血,不僅是嘴巴,還有鼻孔眼睛,不住地往外流,而柏曉莉本人則掐著自己的脖子,像是中邪了一樣。 柏父柏母嚇壞了,連忙沖過去一個要打120,一個撫著柏曉莉的背。 “回來?!卑⒒闭f。 聲音冷冰冰的,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最后三個人一起看柏曉莉嘔血,嘔到她臉色慘白渾身抽搐翻白眼。那可怕的血腥味兒蔓延在整個廚房,阿槐卻笑了:“好看嗎?” 柏父柏母嚇得說不出話來。 “乖乖聽我的話,才能好好活著呀,是不是,曉莉?”阿槐問。 柏曉莉奇跡般停止了嘔血,可是那種恐懼已經讓她感到魂不守舍了。白米飯變成了紅米飯,桌子上、地板上……到處都是她嘔出來的血,里頭甚至還夾雜著不少血塊。 仔細看的話,更像是rou塊。 阿槐的笑聲像個魔鬼。她用手指頭敲著桌子,對柏父柏母說:“爸,媽,這飯可不能浪費,你們吃了吧?!?/br> 雖然語氣輕柔,但并不是在詢問他們,而是命令。 柏父柏母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端起飯碗,把柏曉莉嘔血的那碗米飯和桌上所有的菜一掃而空,吃到肚子都要撐炸了也停不下來,最后竟然趴在地上開始舔血! 那一幕,惡心、邪惡、詭異又可怕。 當一切塵埃落定,柏家人又重新坐到了餐桌前。阿槐的笑容格外燦爛,“要聽話,知道嗎?” 有那么一瞬間,柏曉莉覺得從阿槐眼睛里看到另外一個人,她打著哆嗦,惡心又恐懼,最后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柏父柏母從中邪的狀態里回來之后,也暈了。 一個個的,“沒用的東西?!卑⒒陛p聲說,手卻虛空點著什么,“好不好玩呀?” 然后她好像得到了答案,瞇著眼睛笑了。 她呀,太懷念這個家了,爸,媽,meimei,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那為什么沒有了我你們還能這么快樂?你們怎么可以,一點恐懼、愧疚、后悔,都沒有呢? 不過沒關系,我現在回來了,我們又是一家人了。 ☆、第5章 4 柏曉莉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沒的,總之那天,午飯過后,她渾渾噩噩的醒來,孩子就沒了。好像是化作血rou被她嘔了出來,然后被爸媽吃掉了。柏曉莉有點記不清楚那天中午到底發生了什么??蓮哪侵?,她再也不敢在阿槐面前說一個不字。 她終日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未婚夫那邊婚事黃了她也沒心情去討說法,柏曉莉隱隱的覺得阿槐是回來報仇的,曾經他們一家人害死了她,她現在回來了。 誰也別想逃,誰也別想推卸責任,用語言來哀求阿槐也是沒有用的,以前的柏悠性格乖巧貼心,不管家人對她要求什么,她都會去努力做到,即使他們搶走了她的一切,柏悠也從來沒有控訴過指責過,可是現在,柏曉莉閉上眼睛不敢去想阿槐的臉。 還是那張美麗的臉,只是成熟嫵媚了許多,也可怕了許多。她一閉上眼就想起阿槐,想到她的眼睛。阿槐長了一雙很漂亮的貓眼,靈光四射,似乎能直直地看透人心??膳c此同時,柏曉莉還會想到一雙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睜開,不肯閉上。這兩雙眼睛就在她心里來回的浮動翻滾,替換不休,柏曉莉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瘋了。 她真不知道現在的阿槐是個什么東西,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為什么那么可怕?如果是鬼,為什么有影子?可以說話可以動?但當年她確確實實死了啊,怎么還會再冒出來呢? 柏曉莉過了十年的安穩快樂日子了,因為親jiejie被沈家收養,他們家跟沈家現在的關系很親,沈家也幫了他們家不少忙,否則只是小康之家的柏家哪能住得起這樣的小別墅,柏曉莉還能找到那么好的男朋友呢? 只不過現在一切都黃了?;槎Y上那一幕,注定了她柏曉莉嫁不出去。 從小柏曉莉就對阿槐不好,阿槐聰明漂亮善解人意,所有人都喜歡她,老師們夸她,同學們崇拜她。班級里最混混最痞子的學生看到阿槐都會恭恭敬敬叫一聲班長,如果有人對阿槐不好,全班同學都會幫著阿槐。在學校她是三好學生,是優秀班干部,是老師和同學的寵兒,每次考試她都是第一名,把第二名甩出遠遠一大截,爸媽不想讓阿槐好,從小柏曉莉去學鋼琴學小提琴學跳舞,然后說家里沒錢只供得起一個,阿槐也不生氣。她的作文寫得好,拿過省一等獎,她的數學也學得好,全國奧數競賽她是金獎,她畫畫也好,體育也好,性格也好…… 可她越是完美,沒有的挑剔,柏家人就越不喜歡她!這樣優秀的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阿槐越是出色,他們就越是心虛,甚至到了后來,即使老師到家里來做工作,柏父柏母都拒絕再讓阿槐去參加比賽,連縣里的都不行。 為什么呢,不過是怕這個天才的少女出了名,上了報,然后被她真正的家人知曉,來要回她。 柏母尤其討厭阿槐,她從來沒把這個女孩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過,每一天,她都要想著法子叫阿槐做事。洗衣煮飯打掃衛生,家里家外,忙忙碌碌,阿槐從來沒有叫過一個苦字。 那個時候的阿槐不知道為什么爸媽不喜歡自己,連唯一的meimei看到自己都會翻白眼。她覺得自己是不夠優秀,所以,即使meimei學習成績差也可以住家里最好的房間,她成績好卻只能住小倉庫,星期天的時候爸媽帶meimei出去游樂場,她卻要在家里做活,媽給meimei買漂亮衣服,而她連月經來了都不懂……這一切的一切,阿槐都歸咎于是自己不夠好。 于是她更加努力學習,可就在高一那年,班里來了個轉學生——林默深。 這是她一生悲劇的開始,也是她還算平穩的生活里迎頭劈來的巨浪。 林默深死纏爛打追上了她,卻又拋棄了她。 即使他不是故意丟下她的,但給她帶來的傷害和悲劇卻是致命的。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有很長一段時間,阿槐聞著檀香的味道,靜靜地想,要是林默深從來不曾出現過,也許她這輩子就這樣了。高三畢業后考個大學,出來工作,結婚??涩F在她甚至連高三都沒能讀完,林默深口口聲聲說愛她,保護她,可是為她開啟了宿命的也是他。 她殘存的良知告訴她,林默深是愛她的,林默深是無辜的,至少——林默深是無心的??墒前⒒毙闹杏縿拥某鸷抟呀涀屗浟艘磺?,仇恨掌控了她的思想和靈魂。 她在見到林默深的時候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可她曾經是那么愛他,即使是被爸媽威逼利誘,也拼死想要生下跟他的孩子,不肯打掉。那時候阿槐以為見到了曙光,可曙光沒有到來,就已經被徹底掐滅了。 她用自己全部的愛情換取回來的機會,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所有人都得死。 那一場跟林默深的愛情,她徹底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叛逆成性的林默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選擇跟他在一起,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下定了多少決心。她背棄了一切,包括從小根深蒂固的原則,為了他,想要跟他一起走,離開這里,共同生活,創造一個屬于他們的幸福溫馨的家。 可她到底沒能離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林默深她懷孕了,林默深就已經不告而別。 就給她留了一張小紙條,孤零零的白紙貼在床頭,叫她等他。 但阿槐又能等他多久呢? 當年壯志凌云的少年,一心想要闖出個天下,捧著江山回來迎娶他深愛的女孩,卻忘了女孩在他離開后要如何面對流言蜚語,如何堅強活下去。 等他回來,他用四個字,離開了十四年。 阿槐坐在小別墅的屋頂晃著腿,她沒穿鞋,十根腳趾頭小巧如玉,分外可愛。此刻她正仰望著藍天,她每天都讓柏父柏母陪她吃飯,陪她看電視——這是她以前最想要的,可現在她得到了,卻不喜歡了。 以前永遠是她在做飯洗碗擦地或是被媽找的小理由罰跪。她跪著的時候,柏母不許她動,所以會在她的小腿肚上放一根絲線,如果絲線彎了,那就說明阿槐沒有聽話,偷懶了,那么她就會打她。用那種農村婦女納的千層底抽阿槐的嘴巴子,或者是拿木制衣架,沒頭沒臉的打,再不然就是用針扎阿槐的十根手指頭……阿槐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卻還是得不到爸媽的喜歡。 挨揍挨罵挨罰的她,連哭都不敢出聲,而媽打完她之后,就會在客廳跟著meimei一起看電視。他們三個人是那么親密那么幸福和諧,她卻像個外人。 阿槐不高興了。 她從屋頂下去,晚飯已經做好了,阿槐用筷子挑了挑菜,嫌惡地看著那一根沒摘干凈的四季豆。然后她學著當年柏母的樣子,筷子一摔,說:“去跪著?!?/br> 柏母臉色如紙。 “我說話你聽見了嗎?”阿槐輕聲柔和的問,她既張揚嬌艷,此刻卻像個未長大的孩子。 柏母到了客廳,阿槐說:“出去院子里跪?!?/br> 院子里有條鵝卵石小道,柏母就跪在那上面,鉆心的疼。阿槐歪著腦袋看她,這就疼了?以前她還在大冬天,因為地面太滑,手又凍壞了,所以不小心摔倒,灑了一盤菜,摔碎了一個盤子。柏母就把蜂窩煤用火鉗搗碎,讓她冰天雪地里脫掉棉褲跪在上面。 現在她不過是讓她跪下鵝卵石小道,她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