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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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楚的死掀起了多大的風波,鈴鐺才不在意。她不相信所謂的法律與正義,她的仇,要親自報,惟有手刃仇敵,她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纖細雪白的手指輕輕撥了撥叮叮當當清脆的鈴鐺,嗯,還有四個呢。 正在鈴鐺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她看著上面陌生的號碼,有點猶豫要不要接。她的手機里只有同事的號碼,季五的號碼她爛熟于心,這個陌生的……難得是賣保險的? 算了,還是不接吧。 可是這奪命連環call像是沒個完了,鈴鐺有點火大,她陰森森地盯著手機,看起來很像是想要要了對方的狗命。然而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她的聲音轉的無比甜美溫柔:“喂,你好,我是云鈴鐺?!?/br> “啊……云小姐啊,是我,是我啊……我想問問你,就是、就是……” 因為貌美,鈴鐺已經被不少學生家長sao擾過了,她一聽,覺得這破鑼嗓子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就認為是某個孩子的爸爸,頓覺惡心,這些男人離了女人就不能活嗎?“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br> 那頭的衛凱瞪著電話出神,格老子的,第一次有人敢掛他的電話! 原本打算把那頭的女人控訴一頓,可是對方不肯接,衛凱惱了,他們不是都留電話了嗎?這女人啥意思!后來再打就是正在通話中,衛凱知道自己這是被拉黑了,被女神拉黑了……他有點想嚎,忍住了,跑到局里的座機去打。 這回的來電顯示是110,鈴鐺皺眉,剛接起來那頭的大嗓門就喊:“是我??!我是衛凱啊我們今天上午才見過面你忘了嗎?!” 鈴鐺恍然大悟:“衛隊?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保險公司呢?!?/br> “沒關系?!毙l凱自詡男子漢,當然不在乎這點小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原來你沒存我的號碼嗎?”真是太傷心了,虧他立馬把她的號碼存成女神說……衛凱的目標是把女神變成親親女票,雖然現在沒成,但不代表他以后也不成嘛! ☆、第2章 7 “嗯,不好意思,當時忘記存了?!扁忚K的聲音無比溫柔動聽,可如果有人在她對面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表情詭異的可怕。她的手指輕輕纏繞著烏黑的發絲,那么陰沉的表情,卻配上了那樣溫柔的聲音。 “沒關系沒關系,咳,我是想問啊……不知道你、你晚上有沒有空?”衛凱的老臉又紅了?!拔矣心莻€榮幸請你吃個飯嗎?” “抱歉,我晚上要寫備課,恐怕沒有時間?!扁忚K的眼里露出不耐煩?!叭绻梢缘脑?,下次我請你吧?!?/br> 衛凱嘿嘿一笑,連連說好,鈴鐺輕輕說了聲再見便掛了電話。 鏡子里美麗的女人笑容詭譎,白日里溫柔的杏眼此刻滿是森冷寒氣。她著迷地撫摸著手上的鈴鐺,真是期待,它們不再響起來的那天。 躺到床上的時候,鈴鐺拿出照片,用紅筆在高楚的臉上打了個叉,又柔柔地吻了吻背面的小男孩。 寶貝,你會一直在天上看著mama的,對吧? 她的寶貝,她的,小鈴鐺。 衛凱雖然對鈴鐺去了戒心,但并不代表沒有其他人把鈴鐺跟高楚的死懷疑到一起去。第二天晚上,鈴鐺下班的時候,剛和其他同事道完別,還沒走到平時等車的站牌,就被人從身后捂住嘴敲暈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車里,開車的人好像很放心,只是把她的雙手捆了起來,又堵上了她的嘴巴,包卻還在身旁。鈴鐺悄悄摸索著打開包,慢慢點開電話薄,撥通了衛凱的號碼。 衛凱接到電話的時候非常興奮!可任他怎么開口,那頭的鈴鐺都不回答,慢慢地,他的眉毛皺了起來,直到傳來一聲悶哼,又有人叫囂:“快把她的手機掛斷!” 衛凱猛地站了起來! 組員們狐疑地看著他:“衛隊,你怎么了?” 衛凱沒有回答,狂奔而去。 鈴鐺被丟進一個房間里頭,她是被蒙著眼睛帶進來的,進了房間之后,眼罩才被取下。然而對她而言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因為這里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十年前,她就是被鎖在這里整整一個月任人玩弄,那般的屈辱,那般的仇恨……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生下了小鈴鐺,也一直在和這些人斗爭,想要去告他們。然而這種行為對他們而言無異于蚍蜉撼樹,他們甚至因為她的膽大妄為將她擄來侮辱。 她怎么會忘呢? 柔軟的沙發里坐著一對一模一樣的俊美男子,他們一個如同冬日冰雪,一個如同夏日暖陽,雖長得一樣,氣質卻是天差地別。鈴鐺露出詫異的神色:“你們……你們是那天……” “云小姐記性不錯嘛?!逼渲幸粋€男人調笑道。 鈴鐺微微縮了一下,呵,她怎么會忘記呢,面無表情的是薛頌,笑容燦爛的是薛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這兩個給她帶來了怎樣的痛苦,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對性格惡劣的雙胞胎曾經如何的折磨她、糟蹋她,她從來沒有一分一秒忘記過?!拔腋揪筒徽J識你們,請問你們到底是做什么?” “不認識沒有關系,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么?”薛泓笑,“我叫薛泓,這是我的哥哥薛頌,現在咱們認識了,應該可以‘深入’交流一下了吧?” 他把“深入”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楚,其中什么意思顯而易見。鈴鐺卻全然沒了恐懼,也要謝謝那一個月地獄般的生活,讓她對這對雙胞胎知之甚深。他們玩弄女人的時候會把整個別墅清空,除了這間臥室,其他地方甚至連保全系統都關掉了,這是他們的習慣,而現在,她要感謝他們有這個習慣。 已經浸染過鮮血的雙手,感到好寂寞呀。 “不過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云小姐,又怕云小姐太忙,來不了,所以就請云小姐到這里來了?!毖︺硭斎坏卣f。 他這人從來都是這樣,想做什么事就要立刻做,完全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也不管別人愿意與否,答應與否,因為在他看來,地球都應該是圍著他薛泓轉的。 這男人不好對付,鈴鐺早就知道,否則當年也不會她想盡了辦法也沒能逃出他們的五指山,但凡是她有了一絲希望,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盡數掐滅,他們雖然生為二世祖,卻也并非是沒有能力的紈绔。 可是,他們又怎么知道呢?為了回來,為了復仇,她付出過怎樣的努力,出賣了什么東西。她要的是超越他們的強大,別說是所謂的愛情,就算是要她的靈魂,她也不會猶豫。 恨哪……那樣深沉、深沉到了極點的恨,已經徹底鐫刻進了她的骨子里,永遠無法忘記。如果她不愿意,薛泓能把她抓來?這兩個男人太自負了,自負到連手下都不用。 不過這樣才好呢,也省得她再殺幾個人。 “我看,兩位這可不像是‘請’的態度呀?!扁忚K輕輕笑了,她的臉極美,這樣一笑,真是叫人屏住呼吸,險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張臉是真的存在于面前的。她舉高被捆起來的雙手,歪頭道:“不如二位先幫我解開,如何?” 一直沉默的薛頌開口了,他不開口則已,一說話便是絕對的惡劣殘酷:“哪來那么多廢話,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老實交代那天晚上你跟高楚之間發生了什么,高楚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二是選擇被我們cao|死?!?/br> 其實他們兄弟倆壓根兒就沒覺得鈴鐺跟高楚的死有關系,雖然這事兒很邪門,但他們早就查過了鈴鐺的資料,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如今他們不過是借這個理由把人給弄過來罷了。 “真可惜,我哪個都不想選?!扁忚K嘴角的笑容逐漸增大,被捆起來的雙手微微動了一下,繩子便自動脫落了,潔白的手腕上,那串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稍谶@安靜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奇怪。 被他們帶來這里的女人有三種,一種是本身就好這口的,一種是對他們心生好感的,還有一種是他們抓來的,但無論是哪一種女人,都沒有像鈴鐺這樣處變不驚。好像她面前站著的不是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而是兩只沒有爪子和利齒的小貓。 薛泓覺得奇怪,繩子是他綁的,沒人比他更清楚有多難解開了,本來想著把這女人吊起來的,怎么……他走了過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壓根兒沒把鈴鐺放在眼里——不過是個女人,能有多大本事,又有多大的力氣? 可他很快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 就在他彎腰撿起地上繩子的時候,鈴鐺突然抬腿踢了過來,正中薛泓心口。他躲閃不及,被踹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發白,薛頌見狀,速度極快地跳過沙發奔過來,一拳打向鈴鐺。他從小習武,這一拳下來,就算是個成年男子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鈴鐺?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鈴鐺只用了一只手就擋住了他的拳頭,不僅如此,她還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薛頌怎么也沒想到鈴鐺能有這么大的力氣,他悶哼一聲,也倒了下去。 隨后就看見鈴鐺身影迅捷如鬼魅,用他們的繩子把他們的四肢捆住,然后掀起了自己的長裙。 她的裙子很漂亮,隨著裙擺的掀起,雪白的皮膚一寸一寸地露出來,大腿上綁著一片奇怪的毛皮,鈴鐺慢吞吞地從中抽出一根長針,慢吞吞地蹲下來,慢吞吞地把薛泓擺正,然后速度極快地挑斷了他的一只腳筋一只手筋。 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短暫的麻木后是讓人臉色慘白的疼,薛泓什么時候受過這個罪,他哀嚎一聲,也不管心口痛楚,抱住腳不住地大聲嚎叫。鈴鐺微笑,又轉向薛頌,同樣挑斷了他的一只腳筋和手筋。 薛頌看似冷漠,其實骨子里也是被嬌慣壞了,從來只有他們兄弟倆欺負別人的份兒,曾幾何時有人敢在他們頭上動土?兩人疼得不得了,鈴鐺捏著長針猛地朝薛泓的一只眼睛扎下來! 長針抽出去的時候帶出了一只被血染紅的眼球,薛泓的眼皮往外翻,里頭紅白的血rou與組織瘋狂地涌了出來。他尖聲嚎叫,薛頌則充滿恐懼地盯著鈴鐺。 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來歷?她瘋了嗎?他們根本就沒有傷害她! 鈴鐺把那眼球取了出來,眼看桌上有個玻璃杯,便放了進去,清水洗滌了血絲與皮rou,烏黑的眼珠真是漂亮極了。 “好了?!比彳浀穆曇魷厝嶂翗O,也令人毛骨悚然?!疤影??!?/br> 薛氏兄弟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鈴鐺是什么意思。 “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逃,如果你們能逃出去,游戲就到此結束,否則……”她扭頭對他們笑靨如花?!熬桶衙徒o我吧?!?/br> ☆、第2章 8 于是薛泓薛頌再也不管這廢掉的一條腿一只手,半走半爬地往外頭逃竄。 哪里逃得出去呢,等他們好不容易逃到門口才發現,門從外頭被反鎖了,不僅如此,墻上還通著電流。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為的是個情趣,怎么也沒想到會引來這樣一個結果。 引狼入室,沒想到這女人,她、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既然逃不出去,就只能往里頭去了。這棟別墅薛泓薛頌都很熟,他們知道哪里最隱蔽,也知道哪里有武器。 同樣的,鈴鐺也知道。 一刻鐘后,她把玩著長針,以狩獵的心態離開了房間,并順手把們鎖上。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輕盈而緩慢,就好像她是在散步一般。 “我來找了哦?!彼鹛鸬卣f。 樓梯下的小隔間里,薛泓恐懼萬分。 魔鬼,這個女人是魔鬼。 高跟鞋聲逐漸遠去,薛泓悄悄松了口氣,可下一秒隔間的門就被踢開,美麗的女人帶著燦爛的笑容出現在他眼底。 樓頂傳來的慘叫讓藏在地下室酒窖里的薛頌毛骨悚然,他渾身都在發抖。這里她找不到、她找不到的!除了住在這里的人,誰都不知道地下室有個酒窖,她找不到,她絕對找不到! “你在哪兒呢?” 她找來了! 薛頌哪里知道,鈴鐺用了多少時間,摸索和分析他們的性格特征,又用了多少時間從一個連殺魚都不敢的女人變成今天這樣的連環殺手。她把他們摸的清清楚楚,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為的就是他們的命。 什么正義,什么法律……她已經沒有再相信的勇氣了。當她家破人亡的那一刻,鈴鐺就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 她被季五救下,在那間奇怪的古董店里用自己的愛情交換了想要的東西,老板施先生還附贈了她一些額外的本事,這五年的日日夜夜,她從不敢輕易忘懷。 一閉上眼哪,她的小鈴鐺就在說話。 mama,mama我好疼。 mama,小鈴鐺不能陪著你了,你千萬不要忘記小鈴鐺啊。 mama,小鈴鐺是不是要去跟外公外婆在一起了?外公外婆他們在天上,小鈴鐺也會去天上變成星星嗎? mama,mama,mama。 她的寶貝,即使流著一半仇人的血液,也仍然讓她深愛的寶貝。 “你在哪兒呢?”時不時到處碰碰摸摸,鈴鐺哼著搖籃曲,小鈴鐺還活著的時候,日日夜夜受病痛折磨,唯有她唱的搖籃曲才能讓他平靜入睡。 可這搖籃曲在薛頌聽來無異于是安魂曲。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殊死一搏。薛頌打定主意,用完好的那只手抓起了身邊的木棍。 雖然只是輕微的一聲,鈴鐺還是聽清了。她微微一笑,步伐穩健地走過去,在薛頌拼盡全力揮出一擊的時候,用一只手抓住了木棍。她的力氣大的可怕,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能擁有的,薛頌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美得驚人卻也無比可怕的臉,下一秒便暈了過去。 當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吊在鏈子上。這是他們兄弟倆的情趣屋,經常會一起在里頭玩女人,當然,他們玩的時候,都會用些不那么美好的方式??傊?,里頭器具一應俱全。 就算鈴鐺不動手,兩人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赦忚K不會讓他們死的那么痛快,否則她的痛苦誰來此承擔? 此刻她正坐在他們面前,嘴角笑容高深莫測,看得薛泓薛頌兩兄弟咬牙切齒??尚蝿輿]人強,半晌,只能勉強道:“云小姐,不知道我們之前有什么過節,難道就不能好好調節嗎?我發誓,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絕不會追究,還會給你很多錢!” 薛頌的條件挺誘人的,可惜,鈴鐺不在乎。她撐著腮百無聊賴地望著他們,半晌,突然笑了:“我原本以為薛頌你會寧死不屈,沒想到,你竟然第一個對我低頭,你的高傲呢?去哪里了?” “難道你想殺人嗎?”薛頌知道鈴鐺是不會同意放人的了,聰明人就是有這點好,可以節省許多口舌?!斑@可是犯法的,難道你想余生都在牢里度過嗎!” 這可真是鈴鐺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就好像是一個小偷質問你:你是想偷東西嗎?這是不對的,你要坐牢的! “我既然敢做,自然不怕死?!扁忚K笑容仍舊溫柔?!暗故悄?,怕死的要命?!?/br> 這倒是真的,薛頌薛泓從小活得自在快樂,哪里舍得死呢?他們對死亡充滿畏懼,所以受她所制,而她不僅不畏懼死亡,甚至渴盼死亡。鈴鐺從自己身上取出頭套、腳套、手套,確保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然后視線投向了墻壁上掛著的種種s|m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