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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見到我的話,直接拒絕我進來不就可以了嗎?”費奧多爾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首領宰,輕輕開口,“你這是在和我賭氣么?” 換了一種說法的話,這種像是賭氣一樣“冷落”的態度,倒還是有點可愛了。 “因為我暫時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對你?!?/br> 首領宰聞言并沒有轉過去面對費奧多爾,而是繼續給中也夾菜,聲音冷淡。其實以他本心來說是真的想把費奧多爾這個大麻煩給趕出去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對方千里迢迢追來的原因……總覺得有些心虛呢! 如果放任這只費佳在外面亂竄,也不知道對方會鬧出什么事情來,所以,為了防止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搞事,首領宰覺得還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合適一點。 或者換一種說法,他這可不是在“賭氣”和“撒嬌”這種甜蜜的行為,而是在“虛情假意”的“安撫”對方,以免這位爆炸禍及橫濱。 首領宰有些無奈,明明他現在應該是功成身退退休了,該過上悠哉而快樂的退休生活才是,為什么他還要cao心那么多呢? 然而,真讓他放開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費奧多爾的段數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應付的,別說是中也,就連亂步恐怕也不太行——亂步只是聰明精于推理,但是在cao縱人心和算計事故方面,到底還是差了些。 首領宰并不覺得亂步不會算計人心是壞事,那位孩子氣的名偵探還是保有那份赤子之心才比較可愛,所以,還是得他來仔細著點的。 面對費奧多爾,首領宰從來都是能不說假話就不說假話,畢竟對方也不是等閑之輩,破綻越少越好,所以這話就說的格外真誠。 同樣察覺到這其中“真”得不能再“真”的情感之后,費奧多爾嘴角邊的笑容更寡淡了幾分,眼神幽邃。 ——你是在告訴我,你無法面對我這個殺害了你摯友的兇手,??? 費奧多爾忽然發現問題有些復雜。 沒錯,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了,死者的時間已經停滯,未來是屬于他的,可是…… 死去的人,也許是更加難以“超越”的存在。 費奧多爾意識到了這一點,這讓他都不由得感到了幾分苦惱——他之前從未有過能夠彼此理解對方思想,觸摸到他靈魂的“摯友”,連尼古萊都做不到,因此他也從未煩惱過如何與“友人”相處。 現在,他卻要開始頭疼怎么才能抹去這個世界原本的“自己”的痕跡了。 若是首領宰沒有發現他是平行世界的費奧多爾,那么他就不用頭疼這個問題了吧?但是,如果這位首領宰也沒有發現他的“替換”,那么他恐怕會失望離開,也不會去想怎么取代另一個“自己”。 這是無解的循環。 費奧多爾想著想著,竟是低低笑出了聲。 這真是個難解的麻煩問題,但是,似乎也挺有趣的?至少,在他的人生中,還從未遇到過這樣棘手的難題。 對于費奧多爾忽然的發笑,中原中也投去了看神經病一樣的警惕目光,而首領宰,則是開始頭疼對方是不是又想要搞什么事情了。 他到底什么時候能夠真正安穩地退居幕后,享受悠閑的生活呢? 首領宰揉了揉額頭,覺得腦袋發脹起來。 …… 當首領宰在宴請友人的時候,廚房也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付喪神中只要是會廚藝的人都過來幫忙搭把手,想要多多少少幫上新主一點忙,其中就包括被稱為“廢嬸制造機”的藥研藤四郎。 不過,正當他們忙于準備菜肴的時候,一位銀發紅眸的付喪神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神色難看地抓住了藥研藤四郎。 “藥研!藥研!不好了!三日月他……他暈倒了!” “什么?三日月殿下?今劍閣下,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早上還好好的啊?!?/br> 藥研震驚了,之后隨之而來的是警惕。 三日月宗近可是天下五劍之一,實力強大,直覺敏銳,心性通透,身體素質和各方面數值都是名列前茅,這樣的三日月突染疾病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意外倒也罷了,但萬一被暗算了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那事情就復雜了。 今天,又正好是本丸來了“外人”做客的時候…… 一時間思緒紛紛的藥研神色更加嚴肅了起來,如果本丸的安全防護除了問題,那就是他們付喪神的失職,而現在最主要的除了要去確認三日月殿的情況,還得去保護主公才行。 一旁的主廚燭臺切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一臉嚴肅道:“在還沒確定怎么回事之前,我還得繼續主公的命令準備宴席,所以,三日月殿就交給你了,藥研。至于主公那邊的防衛工作……” “那就交給我壓切長谷部吧!為了阿魯金(主人),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一旁正在捏飯團的長谷部聞言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握著道就沖了出去。 “我去護衛主公,調查工作就交給藥研你了!” “……長谷部先生還真是急性子?!彼幯懈锌艘痪?,直接問一旁的前來報信的今劍,“帶我去看看三日月殿吧!還有,說一下前因后果?!?/br> “這個……之前三日月不是說好要去陪主公見客人的嗎?但是,剛剛他忽然覺得有點頭暈,就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