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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宰面色不變,早在一開始和費奧多爾合作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的。 沒錯,從目的而言,兩人都是“志同道合”為了這個世界而奮斗,盡管方式不同,但是夢想都是一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甚至于,首領宰可以基本上確定,這只費佳也并沒有發現他在驢人。 至少,費奧多爾并沒有意識到首領宰的目的比起什么“解放異能力讓人人都有異能”,“讓未來更公平輝煌”之類的,其實是更在意世界的升級,能夠容納力量等級的提高。 但是饒是如此,難道他們就可以這么簡單輕松地一直合作下去了嗎? 不可能的。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不可能把一切寄托在別人身上,尤其是這一次“圣杯”看起來是真的,愿望似乎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他們更愿意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 “我會實現我們的夢想的,治君?!辟M奧多爾眼神柔和地道,“可以把‘它’交給我嗎?” “真是太心急了啊,費佳?!笔最I宰神色不變,嘆息道,“現在從者們還沒有回歸呢,圣杯都不在我手里?!?/br> “是這樣嗎?那還真是有趣,我在某位參加過五戰的人那里,可是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報——比如愛因茲貝倫家與人造的小圣杯什么的?!?/br> “……” 衛宮士郎你到底能不能多長一個心眼?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對人說的嗎? 首領宰一陣無語,不過指望那位真正的老好人去和“好心的俄羅斯人”對抗本來就是不現實的事情。何況,有言峰綺禮這個家伙在,費奧多爾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肯定是在雙方處都驗證過了。 “真是讓人苦惱?!笔最I宰的面上浮現出一抹困擾,他嘆了口氣,認真道,“費佳,什么事情一知半解才是最可怕的哦!所謂的小圣杯,可是不足以實現我們改變世界的偉大宏愿的?!?/br> “是這樣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但是沒關系,我有耐心等待大圣杯的魔力填滿,但是——” 費奧多爾含笑地點了點頭,眸色更加深沉了幾分,手上微微用力,在首領宰的脖頸上印出了一道紅痕。 “轉移重點可不行啊,治君。我們重點明明就在于‘人·造·圣·杯’上吧?” “關于這個問題……”首領宰似乎思考了下,忽然笑了笑,疑惑道,“費佳,你的異能力真的是‘對一個人的罪孽進行處罰的精神攻擊(審判)’嗎?” “什么?” “這是你告訴我的,你的異能力?!?/br> 其實并不是,這是廣大網友的智慧。 首領宰只是隨意選擇了個感覺最說得通的,正確了最好,錯了也無所謂,完全可以扔鍋給另一個世界的“費奧多爾”嘛! 提出這個問題一方面是他真的有點好奇,另一方面也是他在拖延時間。 現在看著費奧多爾那臉上微妙的表情,哪怕這個猜測不完全正確,但是恐怕也是有一部分沾邊的,不然對方的神情不會是如此的難以形容。 “如果是真的話,我就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所謂的‘根據罪孽審判’,評判標準是什么?是本人的罪惡感?還是你的善惡觀?這個世界的法律道德標準?是被人類尊稱為神的不知名的‘祂’?又或者……” 首領宰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看過的名言,盡管全文他沒什么耐心一點點閱讀,但是因為做過摘抄的關系,《罪與罰》中的幾句名言他還是有印象的。 “被選中的非凡人物為了新世紀的生長,有超越現行社會規范的權利——你覺得自己是‘神’嗎?” 這一刻,費奧多爾的拿著小刀的手似乎抖了一下,瞬間,原本只是有著紅印子的脖頸處出現了一絲極細的血痕,點點滴滴的紅色血珠滲了出來,沾在了小刀之上。 雪亮的刀身上反射出了費奧多爾那幾乎同款的瞳色,在首領宰似笑非笑的神色中,他下意識地把小刀收了幾分,神色頗為復雜。 沒錯,他就是這么想的。 此時,費奧多爾有一種被人完全剖析透徹的感覺,就仿佛是有另一個自己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自己我剖白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再一次的,費奧多爾對于首領宰的警惕心提升到了最高,可同時,他又忍不住為這份感覺而沉迷。 聰明的人是孤獨的,但是……這個人,是能夠看透他,理解他的。 如果不是這位“太宰治”的洞察力高到不可思議,那么,就是他們兩人在思想,乃至于靈魂上的共鳴了。 但是,僅僅憑借智慧和洞察人心,能夠做到這一步嗎? 費奧多爾自問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他的掩飾也做的極佳,他自己,江戶川亂步與武偵宰,本身就是世界頂級智者的代表,他們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會那么大。 既然那位讓他吃過虧的武偵宰也做不到看透他,哪怕是同為智慧巔峰的江戶川亂步也做不到這一點,那么,剩下的還會是什么理由呢? 費奧多爾看著首領宰,就仿佛是看到一個偶然降臨的奇跡,他有一種預感,如果真的殺了眼前的人,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另一個和他心靈如此“契合”的存在了。 人是會隨著經歷和成長變化的存在??!哪怕是同位體,在不同的過程中也會成為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