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他心頭跟著大亂,早已開口說道,“劉蘇,起來,我送你去醫院?!?/br> “紀白,我沒事——”劉蘇瀅疲弱的應道,其實她已經痛的快要休克過去,聲音也是輕飄飄的不太清楚。 宋紀白顯然懶得再和劉蘇瀅多說什么,一把掀開劉蘇瀅的被子,又從座椅上把劉蘇瀅的外套拿過來,扶著她要把外套給穿上去。 劉蘇瀅雖然被宋紀白這樣大力扶著,畢竟整個人都快要休克過去了,宋紀白剛扶著她坐起來,騰出手要去給她穿外套,她整個人立馬癱軟的要往床頭那邊靠去,宋紀白試了好幾次都穿不上去,干脆整個人坐在她后面,臂膀環過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支住不往后倒,這才手忙腳亂的把外套給劉蘇瀅穿上去。 他的確是低估了劉蘇瀅的癥狀。 畢竟以前和其她女演員搭戲時,偶爾也會碰到女演員不方便的時候。宋紀白以為劉蘇瀅也是例假期的表現而已,直到方才看到劉蘇瀅快要暈厥的狀態,他這才意識到劉蘇瀅顯然不是一般的癥狀了。 等宋紀白手忙腳亂的把劉蘇瀅穿上外套,他自己又快速的穿了外套,戴了口罩上去,這才扶著劉蘇瀅朝門口外面走去。 “宋哥,你帶蘇瀅去哪里?”馮丹妮剛從醫院里買止痛藥回來,正走到劉蘇瀅房門前就看到宋紀白開門出來,頗為不解的問道。 “我送她去醫院?!彼渭o白簡短的應道,渾身散發著肅殺滲人的氣息,馮丹妮還是第一次見到宋紀白這樣不悅的時候,心頭驀地咯噔了一下,加之留意到宋紀白身邊的劉蘇瀅已經是連獨自站立都已經有些困難了,她琢磨著自己這個助理也有疏忽之處,心虛的接道,“宋哥,要不還是我送蘇瀅去醫院吧?!?/br> 畢竟以宋紀白的知名度,要是到醫院里不小心被粉絲認出來,如果被陶振英知道,馮丹妮光想想覺得心頭發悚。 “我送她去就行了?!彼渭o白說時已經扶著劉蘇瀅往電梯那邊走去,馮丹妮也察覺到宋紀白的低氣壓,倒也不敢再勸說,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往電梯那邊走去。 到了醫院掛急診后,醫生詢問了下劉蘇瀅前幾日是否淋雨受寒之后才相應開了藥方。 等護士給劉蘇瀅掛好鹽水后,劉蘇瀅已經靠在躺椅上睡了過去。 宋紀白就坐在她的旁邊,戴著口罩側身望著她。 其實因為他身形高大,身材又挺拔的不像樣,雖然那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過往的護士還是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多留意了一眼。 他倒是毫無顧忌,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昏睡的劉蘇瀅看,反倒是邊上的馮丹妮心頭一直七上八下著,沒一會又朝輸液室的門口看看,生怕會出什么□□。 好在這邊不比繁華的一二線城市,醫院也是破落陳舊的很,根本不像大城市的醫院,每天都是人聲鼎沸熱鬧的不像話。 估計也不會有人會認識宋紀白,尤其還是戴了口罩的宋紀白。 馮丹妮也只得自我安慰道。 等劉蘇瀅掛完兩大瓶鹽水后,已經是夜幕初上了。 馮丹妮則被宋紀白差遣到市區給劉蘇瀅買吃的去了。 劉蘇瀅一想起宋紀白所在劇組的陣容,不無擔心的問道,“紀白,我已經好些了。你要不先回去吧?你那個劇組比不得我們這里,一天都拖不得?!?/br> 她說歸說,還是帶著點病后的嬌弱,音量也不高,還有一點病人特有的沙啞,卻像把柔軟的草穗,才掃過他的心頭,就把他一肚子的火氣都給撣了下去。 他倒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等你自己好利索了再說?!彼渭o白說時把旁邊一大堆醫生開的藥片拎在手上,這才扶著劉蘇瀅往外面走去。 回到酒店后,馮丹妮已經按照宋紀白的囑咐買了清談的湯煲放在房間里。她當然不情愿留在房間里當特大的電燈泡,事情辦好后就找個由頭回去休息了。 劉蘇瀅倒是情愿馮丹妮在邊上。以前給宋紀白做事倒是也沒有覺得怪異之處,反倒是成為他的師妹之后,有時候就會上來莫名的尷尬之意。 兩人安靜的吃了晚餐后,宋紀白主動把桌上收拾了下。 有他在,也輪不到劉蘇瀅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吃的止痛藥的安定作用開始生效了,劉蘇瀅吃了晚餐后沒一會又昏昏欲睡起來。 反正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和宋紀白聊,干脆又躺在床上休息起來。 劉蘇瀅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她是極少做夢的,尤其是夢到過去的自己。 然而這一次,她卻陷入了前所未有漫長的夢境。 她迷迷糊糊中也有點神智在,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夢境中,偏偏被沿又扯的太高,幾欲堵住她的呼吸,她只覺得周遭的氧氣越來越少,連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格外的粗重起來。 “劉蘇,醒醒——”直到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劉蘇瀅這才猛地打了個寒噤,陡然從夢境中逃離了出來。 “你怎么了?”宋紀白顯然看出她心悸的可以,說時扶著劉蘇瀅坐起靠在床頭。 “好像做夢了?!眲⑻K瀅心不在焉的應道,說時微微垂眸,避開了宋紀白的目光。 “沒事,有我在?!彼f完后忽然把劉蘇瀅放在被沿上的雙手握在手心。她的手心還帶著點汗濕的冷膩,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無比難受,然而一接觸到那樣干燥溫暖的手心,方才噩夢過后的心悸居然就悄無聲息的被熨平了下來。 他的手心寬大而又厚實,靠近虎口的地方還有點老繭在,那是拍武裝戲長久握劍的緣故,覆在她的手背上,有種奇異的糙礪,像是一道電流,瞬間就長驅直入她的心口最深處。 “紀白——”劉蘇瀅也察覺到自己的耳窩開始發燙,喊了一聲后便想從他的手心里掙脫開來。 “誰讓你大冷天的一天跳四次水,用得著勞模上身嗎?又沒有人給你頒獎章!”宋紀白倒是明顯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這才正兒八經的數落起來。 他說歸說,那話語里的寵溺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劉蘇瀅平常倒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這當會,聽著窗外寒風怒號,而回想起宋紀白這兩天來回的折騰,忽然就覺得鼻翼發酸起來。 當然,她也不愿意在宋紀白面前露出窘態,便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靠窗邊的貴妃榻上坐下,佯裝是觀察窗外的夜景。 那窗戶其實并沒關嚴實,她靠的近了,立馬察覺到有股涼風挨著窗縫漏了進來,加上室內的暖氣開的又足,這冷熱一交替,劉蘇瀅就毫無預兆的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而且,還是端端正正的對著剛走到她面前的宋紀白打的。 “我有那么讓你礙眼嗎?”宋紀白嫌棄的嘀咕了一聲就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結果,剛轟轟烈烈打完噴嚏的劉蘇瀅就黏在了貴妃榻上。 那種終于通暢的猶如雪崩之勢泥沙俱下的感覺,劉蘇瀅覺得自己肯定是華麗麗的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