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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婆冷冷笑了一下盯著林括:“別以為我沒看出來。我見過很多跟你一樣的異鄉人,他們抗拒養蠱,可是最后呢?不還是跪著哭著求著我給他們蠱。這就是骨頭人說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吧,一點意思都沒有。既然你要重復這條路,我也懶得逼你,反正你總會來求我的?!?/br> 說著陳阿婆起身,顫顫巍巍地走進睡覺的房間里,其他的小黃鼠狼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它們彼此之間分工明確,有一部分黃鼠狼端走這些蠱,只留下被叫做‘鬼蠱’的蠱鐘。它們的口水都滴在了蠱鐘上,而剩下的部分黃鼠狼沖著林括和盛聞‘咔咔咔咔’的叫。 林括沒聽懂它們在叫什么但是看懂了,它們在替陳阿婆逐客。 林括也不想在這呆了,這里味道是真的難聞,出門前,林括猶豫地看了眼桌子上的蠱鐘,從陳阿婆的口中得知,參與者只有一次養蠱的機會,現在這只鬼蠱死乞白賴纏上了盛聞,他不知道要不要替盛聞帶走這只蠱。 因為蠱鐘蓋子被打開,鬼胎在蠱里沉浮,攪得里面混濁的水撒得蠱鐘到處都是。水又從蠱鐘上滴落,還拉著腥臭的絲,是多看一秒都會覺得惡心的存在更不用說去拿手碰了,林括自然攬過這個活,畢竟盛聞雖然不是他心目中的小朋友了,但嬌妻的形象還是存在的,這種活不能交給盛聞去做。 可林括還記得陳阿婆說的,鬼蠱會反噬養蠱人。 正猶豫間,只見盛聞抬起一腳踹上了面前這個蠱鐘。 林括:“!” 蠱鐘從桌上跌落摔得四分五裂,好在其中的液體像濃涕并沒有飛濺,只黏黏糊糊地沾在木質地板上。鬼胎撐著坐在這攤液體里有點茫然地盯著盛聞,像是沒有想到自己頭一遭認主就受到這種待遇。 盛聞攬過林括:“走吧?!?/br> 林括還想回頭,盛聞也沒阻止他,等林括回頭望了一眼才低低地笑了聲:“好感動,哥哥竟然這么關心我?!?/br> 林括被戳中想法,嗆了一下。他確實在擔心盛聞,他擔心盛聞一腳下去,盛聞的蠱就沒了,又怕盛聞得罪了鬼胎。 盛聞不以為然,他聽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回頭,只問道:“它跟上來了?” 林括:“嗯?!?/br> 鬼胎跟上來了,肚臍眼的臍帶還連接著一片碎了的蠱鐘瓦片,隨著它的行動,瓦片刮在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盛聞說:“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彼蛄掷ń忉屪约旱男袨椋骸跋埋R威?!?/br> 林括沒吭聲。 一般來說,蠱鐘就像zigong,它孕育著蠱種,一個能脫離蠱鐘還能存活的蠱種想也知道有多強大。陳阿婆已經許下了預言,當這只鬼胎長大,盛聞必定能靠著鬼胎成為斗蠱擂上的擂主。 盛聞一腳下去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副本規則寫著參與者要在斗蠱擂上勝利才能離開副本,而從陳阿婆口中得知勝利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林括遲早也是要養蠱的,盛聞便干脆扼制鬼胎的正常發育,增加鬼胎的發育期以盡量避開和林括同一時間上斗蠱擂。 其次才是他說的下馬威,只有壓得住鬼胎的人才能把鬼蠱帶上斗蠱擂,盛聞這一腳是要讓鬼胎明白誰才是老大。 林括明白盛聞的做法,他停下腳步看著盛聞:“……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里?!?/br> 避開同期斗蠱擂也就意味著盛聞要在這個副本多待三個月。盛聞力氣這么小,膽子也小,他怎么能把盛聞一個人丟在副本里呢? 盛聞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林括垂眼,盛聞看出林括眼底的自責,他趕緊說:“哥哥對我這么沒信心?” 林括搖頭,那倒沒有,畢竟他面前這個人強到可以代表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S區。不過他有點想知道嬌弱如盛聞到底是怎么過本的。 他也不是喜歡把話埋在心底的人,怎么想便怎么問:“你連皂角都敲不碎,我不覺得你過本會容易?!?/br> 盛聞失笑:“哥哥覺得我力氣???” 林括看他,滿臉寫著‘不是嗎’三個大字。 盛聞:“哈?!彼蚝?,湊到林括耳畔:“哥哥,總有一天你會后悔低估了我的力氣?!?/br> 在男朋友面前威風后,盛聞這才回頭看了眼鬼胎,不知什么時候鬼胎攀上了他后背,正坐在他肩膀上,他轉頭的時候臉差點貼上鬼胎:“臥槽,嚇死我了?!?/br> “……”林括無奈地拎起鬼胎,他覺得盛聞過于逞強了,但他愿意給盛聞這個面子:“我等著那一天到來?!?/br> 盛聞臉色發白,暫時沒力氣用嘴證明自己了。 林括等盛聞緩了一會兒才說:“還找寨主嗎?” 他說的是‘還’,今天早上方磊提議讓他們找了兩個人,一個是陳阿婆一個是寨主。但是陳阿婆這里并沒有討到好,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可以聯想到,寨主那里是不是還有什么陷阱在等待著他們。 盛聞搖頭,他提議:“去石板那兒看看?!?/br> 林括點頭。 盛聞說的石板就是他們昨晚上當做跳板翻進寨子的那塊巨石,兩個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這里。 白天的拙寨沒有晚上的濃稠黑霧,也因此地面上的黃鼠狼腳印明顯了起來,腳印帶來的線索他們倆都知道了,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塊巨石上。 盛聞說過,這塊巨石留在這里像是方便黃鼠狼跳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