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本事?蕭襲月也是聞所未聞,收拾人還要學…… “那本宮可否知道,郡主為何要學?” 多羅郡主正了正色,有些威風、正經的將仆人都揮退了,嗯了聲給香魚兩丫頭一個眼色,讓她們也下去。二丫頭得了蕭襲月命令,才下去了。 沒旁人了,多羅這才附上前來,臉色恭敬了許多,看來是沒有人在場,不那般顧忌面子了。 “你有所不知,雖然我多羅郡主縱橫漠北十幾年,十分得意,可是每次在外頭風光了回來,越表哥都要打我板子!就上回你整了……教導了我,越表哥還暗地里打了我三板子,以示懲罰。我這面子雖風光,內里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多羅說著眼眶都紅了一圈,看來是真的。 看她這般認真,蕭襲月也不好笑話,點頭示意自己還聽著,讓她繼續。 “你上回把我整,啊不,教導得那般慘,你卻毫發無損,確實厲害。罵架我也罵不過你,整人也很厲害,越表哥還親自來問候你。你教教我,到底秘訣在哪里???我,我愿意拜你為師!可以給你銀子!” ☆、第142章 蕭襲月本不想答應多羅的請求,可接下來兩天,多羅一直像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無奈,只得收了這“詭異”的徒弟! “本宮從未收過什么徒弟,也不知道如何教你,你便自己摸索吧?!?/br> “沒事沒事,只要讓我跟著你就是了!” 多羅如影隨形,拿了紙筆用做記錄,想仔細學蕭襲月對付人話數和方式,可跟了一兩日,發現都是屁!蕭襲月這院子實在與世隔絕……根,本,沒,有,敵,人! 多羅抓耳撓腮嘆氣。 “沒人來送死,本郡主無從學起啊……” 多羅跟了兩日,也不來了,打算等蕭襲月出去之后,再尋機會去學習。 蕭襲月在這小院子里安寧地住一二十天,踏出這個院門,便是一番血雨腥風了。蕭襲月透過小窗,再將院中的花草小徑涼亭看了一回,身后正收拾東西香魚問道: “小姐,我們今晚直接偷偷回平津王府么?” 蕭襲月回過身去?!安换??!?/br> 荷旭道:“丫頭傻了?咱們娘娘是被國公府的人擄走的,這般堂而皇之的回去,豈不是自己打臉了?如此好的機會,不好好將姚夫人坑咱們的坑回來,豈不是對不起咱們在這小地兒憋憋屈屈的這段日子。到時候,殿下定然找國公府姚夫人母女要人,便是為咱們娘娘出氣了!鄭舒窈仗著與殿下舊日的那一點點恩情,就不將娘娘放在眼里,這回就讓她知道,究竟在殿下心中誰更重要!讓那自以為在殿下心中地位了得的母女看個清楚,究竟誰是無足輕重的?!?/br> 荷旭一言說得正是蕭襲月所想。秦譽會為她與鄭舒窈母女翻臉嗎?會為她拒絕娶鄭舒窈為妻嗎?蕭襲月收到了消息,秦譽出發膠東后的半月,是鄭舒窈的生辰。秦譽送了她一只陶笛,據說是他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 她也想知道,究竟秦譽對鄭舒窈是不是真的如他出發前告訴她的那般,‘一切都過去了’。 另外,她悄悄離開,也是給秦越這廝一個教訓!叫他出語不敬! 想要得到她、掌控她,也得他有那本事! 是夜,四合小院兒里似一切如常。 洗漱完畢之后,差不多時候熄了燈,主仆幾人聊了幾句,便歇息了。 院子門口出監視的那兩雙眼睛看了沒有異常,便離開,去秦越處稟告了一番。 “殿下,蕭側妃院中一切無異?!?/br> “好,明日繼續看著?!?/br> “是,殿下?!?/br> 第二日一早,秦越一起來,還沒洗漱便得人來稟告:“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四合院里的蕭娘娘不見了!” 什么!秦越忙趕去,只見那桌上放著一張疊好的蘭花兒手絹兒,手絹兒上一只小王八正費勁的爬著。 這手絹是前兩日他命王府里最好的繡娘給蕭襲月做的。絲線有蘭香味道,很是少有。 該死!秦越一腳踹飛了王八?!班弁ā币宦?,王八落進院中的小塘里。 秦越“啪”一聲拍碎了桌角!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杵著做什么,還不快追!” · 平津王側妃不見了!而下膠東已打了勝仗,傳聞平津王帶了一隊隨從精兵,已快馬加鞭、先一步趕了回來! 平京的人都在等著,看這位驍勇善戰的王,究竟在他未來王妃和寵妾之間,如何選擇! 七日之后,一隊百余人的騎兵簇擁著為首的銀甲男子,奔進城來?!酢跞缌?,經過戰火和鮮血洗禮的士兵,個個威武無比,讓人只需看一眼便失了一半的膽!而為首的銀甲男子,鎧甲比旁人華麗,氣度也更加軒昂。銀甲頭盔下,他一雙斜眉入鬢,眼睛深邃浩瀚,那瞳孔的光點如印著山河乾坤,在浩瀚中熠熠生輝。 若說天人之姿,也不過如此了! “平津王回來了!” “英雄回來了!” “……” 百姓們奔走相告,有的端來了水碗、熱茶,撒花喝彩相迎。平京百姓都有這習俗,打勝仗便會慶賀迎接。 秦譽在一片喝彩聲中,直接奔往平津王府,他的耳朵里聽不到喝彩聲,也沒有半點打勝仗的高興!如果這一場勝利,是以失去蕭襲月為代價,他寧可不要…… 可惡!秦譽心急如焚,又狠狠的抽了馬一鞭子。 才到王府門口,秦譽便見成管家就急匆匆的跑出來,又是著急又是愧疚,跪下大呼:“殿下,娘娘給國公府的人擄走了!恕老奴無能,沒有保護好娘娘!” “什么!”一聲怒喝,秦譽翻身下馬,一把提起成老管家的衣服,“你仔細說,說清楚!國公府何時何地,將娘娘擄走的!” 成老管家將國公府老太君壽宴上之事,以及蕭襲月被姚氏下落子之毒之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殿下當日走后,娘娘便被國公府的大夫人姚氏下了毒,若不是恰好反胃吐了出來,只怕已經……而后,國公府的老太君辦壽宴,硬是將娘娘請了去??粗鞘竞?,誰知老太君當眾陷害娘娘要害她,結果被拆穿。娘娘一氣之下便將姚氏毒害她的事,揭發了出來,讓姚夫人被關進了大牢。結果國公府狗急跳墻,將娘娘,擄走了!” 成老管家本還想說失蹤現場滿是血跡,卻被秦譽紅眼的暴怒模樣嚇住了! 秦譽攥著成老管家衣襟的手,關節被繃得發白!低沉的聲音,從緊咬的牙關縫里蹦出來。 “失蹤多久了……!” “大,大大概,二十余日了?!背衫瞎芗艺f著老淚紅了眼睛。雖說蕭側妃城府深沉,但對他一向是極好極尊重的,他一直很愛戴這位蕭側妃。一想到她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成老管家心頭的就跟火燒著一樣的難受。 二十余日!若真是落在國公府姚氏的手里……秦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都怪他,都怪他考慮不周!只想著陳太后那一頭的迫害,未想到姚氏也會出手相害!是這女人總是把自己偽裝得太強了,讓他一時大意了,她其實也只是個需要他保護的弱女子…… 幾月來,他一心對付著戰場之事,除去秦壑一雪前世之仇,得到膠東暗藏的寶藏、作為平津軍的糧草,未能照顧到她……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去沒有在她身邊!讓蕭襲月因為他過去的一些事,而遭受磨難。 秦譽忽然發現成老管家的臉頰、脖子有淤青傷痕,皺眉問道:“你的傷怎么來的?” 成老管家雙眼含了老淚。 “娘娘失蹤后,老奴急得沒辦法了,帶了家丁二十余人鬧上國公府去要人,結果被國公府的鄭大爺帶人打了出來。小虎兒和成富兒被打斷了腿骨,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得身……他們便是欺負咱們府上無人當家,根本不將咱們這些奴才放在眼里,殿下快些去將娘娘找回來吧,不然去晚了,恐怕就……就……” 秦譽呼吸都染了怒火!他離開后,竟然發生這許多事!姚氏母女,竟做出這般狠毒的事來…… “駕——”秦譽翻身上馬,策馬沖進狹長的街道,朝國公府沖去! · 國公府這方,姚氏兩日前終于得了陳太后的解救,說此案尚有疑點,且并沒有造成什么后果,親自開口讓放了人。 陳太后何許人也?親自開口,那便是給足了姚氏的面子了!不過也是,朝廷眾人不難理解陳太后為何會出手。陳太后早就說過,秦譽大勝歸來,便將國公府嫡長孫女鄭舒窈賜婚給秦譽做正妃! 雖說鄭舒窈年方十九了,年紀是大了一點,不過人才品貌和家室擺在那里,試問現在平京中,還有哪家的貴女能比得上她?英雄美人,也算名當戶對,何況二人本就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呢。 且說秦譽策馬沖到國公府,怒氣沖沖,將看門的人給嚇得摔了兩筋斗! 姚氏夫婦正在府內訓斥著鄭舒窈與白靖宇之事,商量著準備國公府與平津王府的婚事,卻突然得知了大門外秦譽鬧上了門。 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蕭側妃好狠的毒計!真是讓咱們有嘴也說不清!”姚氏恨聲。 “夫人莫急,平津王好歹在咱們府上出入過些年頭,他性子雖看似冷漠無情,實際心里是最重情義的人。高mama,你先去看看……”鄭建鴻道。 鄭舒窈見來稟告的人那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心下有些黯然。譽哥哥竟為了那女人鬧上府來了,是因為她肚子里懷著孩子,所以他才那般緊張吧…… 姚氏夫婦在高mama之后出來,走到門口卻是被滿地的鮮血下了一大跳! 高mama哎喲哎喲的痛叫著躺在地上,耳朵已經被削了一只!秦譽氣勢洶洶的立著,手里的長劍染著血,雙眼十分可怖?!肮峦跏莵眍I人的,你們當知道是什么意思?!?/br> “平津王,你這是做什么?雖然咱們國公府而今不是高官門楣,但也是故去鄭國公的府邸,你這般未免太過分了些!”鄭建鴻也被秦譽那模樣給嚇了一跳。 秦譽哪還管鄭建鴻這個酒囊jian商說什么廢話,一劍指著鄭建鴻的脖子?!肮峦醯膫儒谀睦?,交出便可活命!” 秦譽一喝,將國公府一眾人給嚇了一跳。尤其是姚氏,立刻含了眼淚擋在丈夫面前?!白u兒,你怎么這般拿劍指著你鄭伯伯呢?你忘了小時候你溺了水,是窈兒將你救起,你鄭伯伯給你熬的藥么!有什么話進屋里去,咱們慢慢說,在家門口鬧著總不是個事啊?!?/br> 姚氏心慈長輩一般語重心長,全然沒有半絲算計之色,見秦譽緊抿了唇,雖然眸子依然燃燒著怒火,但到底沒有進一步發作,心說果然還是有些效果。秦譽此人的弱點便是不喜歡欠人恩情,一旦欠了就會記著,定會報答回來。 秦譽與姚氏夫婦進了前院堂屋。此時,鄭舒窈已在堂屋里,心頭七上八下地等候著了,見秦譽大步跨來,臉色不善,身上還配著劍,她心里的擔憂又重了一分。 幾人坐定,雖然還是從前熟識的幾人,姚氏夫婦面上的客套好客還是依舊,但,就是那種氣氛……不對了。 鄭舒窈親手給秦譽斟了杯茶:“譽哥哥,這是你最喜歡喝的碧螺春,二道水,取的中間的水位,不濃不淡,香味最馥郁。你嘗嘗?!?/br> 秦譽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冰寒的聲音似從陰暗的角落里傳來的一般。 “我并不是來府上做客。多余的話,也不想多說一字,若兩位長輩還顧念著往日的情誼,便將蕭襲月交出來吧!” 交交交,他們拿什么交?姚氏被關了那半月,吃了不少苦頭,也是上火?!斑@真是天大的冤枉!蕭側妃并不在我國公府上,她是自己不小心遇上了壞人,并不是我們害的,讓我們交什么??”她在牢里吃了那番苦頭,都還沒處伸冤呢! “確實如此,平津王殿下,這蕭側妃失蹤跟咱們是半點關系都沒有??!” 砰!秦譽重重放下茶杯?!澳鞘拏儒卸疽皇?,以及壽宴上被陷害一事,是不是也跟你們無關?” 秦譽一句問話,將姚氏夫婦頂得啞口無言,盡是羞愧之色。鄭舒窈見父母窘迫,含淚道:“譽哥哥,這事是我娘做得不對,但她也是情非得已,也是因為怕我受委屈。你想,我若嫁過府,便是你的正妃,卻讓側妃先生下世子,我有將如何自處,我爹娘又將如何在平京立足?罷了,我們也知道害人不對。好在蕭側妃并沒有中毒,胎兒也無礙,就看在從前的情誼上,原諒窈兒妹子的父母一回,好嗎?” 鄭舒窈突然跪下。 “窈兒替娘向譽哥哥賠罪了?!?/br> 害人是不對,可是明知故犯豈不是更罪加一等? “你們最好祈禱蕭側妃平安!若我查明失蹤之事與你們有半點干系,休怪我秦譽翻臉無情,不念舊日恩義!”秦譽未看鄭舒窈,冷面道。 鄭舒窈聽在耳里,心涼一片?!白u哥哥,你,你怎么說出這樣無情的傷人之話?蕭側妃是你的女人,難道窈兒……就不是嗎?” 鄭舒窈眼淚含在眼眶里,強撐著堅強的模樣十分惹人可憐。 “陳太后已經下了懿旨,只待你大勝歸來,便讓窈兒嫁與你為妃,你怎能如此狠心待我……” 秦譽眸光有些許的閃爍,語氣雖依然冷,卻不如方才對姚氏夫婦那般冷硬。 “孤王何時說過,要娶你為妻?!?/br> 鄭舒窈,以及座上的鄭建鴻、姚氏,如同頭頂挨了一道霹靂!具是震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從未想到過,秦譽會為了個區區妾室,敢違抗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