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齊奕請霍陽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被絷枏囊路锬贸鲆粡堈掌瑪[在茶幾上。 齊奕低頭看去,遲疑道:“照片上似乎是一把短刀?!?/br> “是的,嚴格來說,這是子母刀中的子刀?!?/br> “你讓我找什么人?” “刀的主人?!?/br> “你就給我一把刀的照片,讓我找到刀的主人?” “無定大師說你一定有辦法?!被絷柮鏌o表情地說道,“我目前只有這個線索,這把刀的主人涉及幾宗重大案件,若不能盡快找到他,恐怕會有更多人受到危害?!?/br> 齊奕拿起照片認真地看了看。如果是普通物件,他或許真的無能為力。但這把刀明顯跟了他主人很多年,上面附著了主人的鬼氣。而且這股鬼氣非同一般,黑中帶血,積怨深厚。這樣的人,一般窮兇極惡,罪行累累。 不過,如果不能圈定一個范圍,想找到這個人也不亞于海底撈針。 第36章 天羅地進行時 霍陽來得突然走得利索,留下這么一個沒頭沒尾的囑托便飄然而去。 殷恕問:“你真要幫他找人?” “嗯,反正閑著也沒事?!?/br> “怎么會閑著?怎么會沒事?你不是要照顧我嗎?” “你很快就能自己行走了,難不成還想坐在輪椅上坐一輩子?”齊奕存好霍陽的號碼,又將照片收好。 殷恕沉默了一會,又問:“你手上只有這張照片,打算怎么找?” “看情況吧,找得到自然好,找不到也沒關系?!饼R奕沒有絲毫壓力。 殷恕見他一臉輕松,便不再多話,只是有些疑惑為什么無定大師會讓霍陽來找齊奕幫忙,齊奕究竟有什么特殊能力?殷恕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直到齊奕愿意親口告訴他的那一天,他有這個耐心。 這天,齊奕帶著殷恕去醫院拆石膏,他的傷勢愈合良好,之后只要適當運動,便能恢復如初。 “殷恕,”齊奕看著體重秤上的數字,語重心長地說,“你該減肥了?!?/br> 一場傷病下來,足足長了十幾斤。 殷恕不以為意:“才77公斤而已,還有發展空間?!?/br> “你想長多重?”殷恕190公分的身高,骨骼粗大,肌rou結實,看著精壯,實際重量卻不輕。 “80公斤差不多了?!?/br> 齊奕有種不太秒的感覺,對比兩人的體重,自己以后會被壓得翻不了身??!他把殷恕養得這么營養過剩干什么! “今晚吃素!”齊奕鄭重宣布。 殷?。骸啊?/br> 出了醫院,齊奕剛把殷恕塞進車里,就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齊奕,齊奕?!甭曇糁袔е@喜。 齊奕回過頭,只見一位高挑的美女快步朝他走來,張開手臂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流七,好久不見?!饼R奕笑著抱了抱她。 “一別兩年,你還是老樣子?!鄙蛄髌吲踝∷哪樣H了一口。 霎那間,鬼氣洶涌,寒氣逼人。殷恕目光陰森地盯著眼前這個對齊奕又親又抱的女人,怒火中燒。 齊奕看了他一眼,稍稍將沈流七推開,問道:“你不是在美國嗎?怎么回來了?” “想你了唄?!鄙蛄髌吡昧肆妙^發,臉上雖然帶著微笑,眼中卻透著幾分傷感,“晚上有空嗎?陪我出去喝一杯?” “好啊,時間地點你定?!?/br> 約好之后,沈流七便擺擺手離開了。 齊奕坐上車,載著黑成一團的殷恕回家。 “她是誰?”殷恕冷颼颼地問。 “沈流七,一個老朋友?!鄙蛄髌呤驱R奕的高中時認識的朋友,比他大三歲,因為長相出色,總是招惹一些狂蜂浪蝶,所以齊奕經常冒充她的男友,為她解決麻煩。齊奕對沈流七印象很好,若非早就決定不談戀愛,他應該會找一個像沈流七這樣美麗大方又敢愛敢恨的女友,誰知道日后會遇上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鬼氣森森的可怕男人。 “老朋友?你們認識多久了?”殷恕又問。 “大概有四五年了?!?/br> 在時間上,殷恕完敗。他認識齊奕不過四五個月! 帶著陰郁的心情回到家,殷恕心中生出一股危機感。齊奕與其他男人的親密舉動已經讓他不敢放松,如今又出現這樣一個女人,無論從哪方面看,她都算得上是一個優質的女人,自己拿什么與她競爭?光性別一項就把他秒殺了。 齊奕與那個女人約定8點見面,吃過晚飯就差一個小時了。 殷恕見他換好衣服,一副準備出發的模樣,突然扶著腿,表情凝重地躺倒在床上。 “怎么了?”齊奕連忙過去查看。 “腿痛?!币笏】囍?,聲音低沉。 “不是愈合得很好嗎?怎么會痛?”齊奕輕輕捏了捏他的腿,說道,“可能是今天走多了,沒事的,早點休息,明天估計就不痛了?!?/br> “嗯,我沒事,你去吧?!弊焐先绱苏f著,表情卻像便秘一般壓抑而沉重。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去醫院太麻煩,我過會就好?!?/br> 齊奕沉默了一會,說道:“不如,和我一起去酒吧?” “好??!”殷恕答應得飛快。 齊奕轉身就走。 “傷患還是乖乖待在家吧,拜了?!?/br> “齊奕?!币笏⊙b可憐失敗,伸出爾康手也沒能挽回他無情的腳步…… “流七?!饼R奕來到約定的酒吧時,沈流七已經喝了個半醉,周圍都是覬覦她的豺狼虎豹。 “你來了?!绷髌哌f給他一瓶酒,笑道,“正無聊呢,快來陪我喝?!?/br> “你發生什么事了?”齊奕接過酒喝了一口,問道。 “我能發生什么事?”沈流七撐著下巴,雙眼迷離地望著齊奕。 “我認識的沈流七從來不會借酒澆愁?!饼R奕沉思了一會,悠悠問,“是不是鄭新?” 沈流七轉過頭,沉默不語。 齊奕不再多問,默默陪她喝酒。 “嗚嗚……哇……”沈流七突然趴在桌上大哭,“混蛋,他就是一個混蛋!” 齊奕拍拍她的背,哭出來就好,盡管哭吧。 “你當初說的沒錯,那個男人靠不住?!鄙蛄髌咭а赖?,“我放棄大學學業,帶上所有家當跟著他去美國闖蕩,再辛苦都沒有一句怨言,結果呢?他發達了,我下崗了?!?/br> 齊奕當年第一眼見到鄭新,就對他沒有好感,人可以裝,但鬼氣不會。那個男人身上的鬼氣絲絲纏繞,是個口蜜腹劍、心機深沉的偽君子。當然,這種人或許算不上什么壞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好情人好丈夫。 所以,他特別提醒了流七,讓她再觀察一段時間,別像飛蛾撲火一般不管不顧??上賽壑械娜朔路鸲既绷艘桓?,怎么撥也撥不響,最后流七還是義無反顧地跟著鄭新走了。 “別難過,放棄你,是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绷髌呱砩系臍庀⒆岧R奕感覺很舒服,如果直覺沒有錯,她應該是一個氣運極佳的女孩,前途不可限量。換句通俗的話說,就是擁有大旺之相。鄭新與之相比,不過平庸之輩。若非有流七相助,他絕對不會有太多的發展。 “呵呵,他現在什么都有了,我又算什么?”流七猛灌了一口酒,“齊奕,我最后悔的不是愛上他,而是愛得失去了自我,忘記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他身上,結果滿盤皆輸,估計以后只能淪落到給人洗碗刷盤子的地步了?!?/br> “要不要這么可憐?”齊奕笑了笑,“說什么滿盤皆輸,你忘了還有我這個朋友嗎?只要有我在,你就能繼續賭下去,直到翻盤為止?!?/br> 沈流七迷惑地看向他。 齊奕淡然道:“我什么都有,尤其錢多?!?/br> “你的意思是……” “沒有了鄭新,你現在完全可以大膽地去做你想做的事,需要多少錢,我給?!饼R奕到底有多少閑錢,他自己都沒有一個數,偶爾投個資買個股票,存款只增不減,他也沒怎么查過。 “哈哈,你能有多少錢?”沈流七認識齊奕時,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有什么背景,靠打工養活自己,四五年時間,再省吃儉用,頂多也就存個幾十萬而已?!澳阌羞@份心,jiejie已經感激不盡了?!?/br> “真的不用?”齊奕笑道,“小借你幾百萬還是沒問題的?!?/br> 沈流七詫異地望著他,幾百萬,還“小借”?真看不出齊奕居然這么有錢,而且說借就借,都不需要考慮一下嗎?他們雖然是朋友,但非親非故,拿了錢不還怎么辦? “流七,你會成功的?!饼R奕預言般地說道。 流七表情怔怔的,好似做夢一般。 “我相信你?!饼R奕認真問,“你呢,愿意相信我嗎?” 沈流七眼中閃過一絲光彩,緊緊握住酒杯,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齊奕。 兩人喝酒喝到十點多,齊奕扶著醉醺醺的流七坐上他的小綿羊,載著她往自己家走,打算收留這個醉鬼一夜。 夜風吹散了幾分酒氣和愁緒,齊奕正享受著迎風而行的暢意,忽然感覺脖頸處一熱,幾滴guntang的液體落在他的皮膚上。 “齊奕,要是我當初愛上的人是你該多好……”身后夢囈般的聲音傳入齊奕耳中。 愛上他?大概可以有幾年幸福的時光,但之后將是無盡的痛苦,而且可能不會再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齊家人的伴侶,無一不是情根深種,義無反顧。最后不是殉情,便是孤老終生。 齊奕感覺眼眶有些發熱,心中莫名有些酸楚:殷恕,如果注定沒有后路,我將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齊奕,這是哪?”沈流七暈乎乎地問道。 “我家?!饼R奕用腳把門帶上,扶著醉鬼往客房走。 “你家?你把我帶到你家干什么?”沈流七嬌笑道,“噢,我知道了,你想對我嗯嗯?!?/br> “嗯你個頭啦!”齊奕把她搬上床,還來不及舒口氣就感覺一股寒氣襲來。 他回頭望去,果然看見殷恕出現在門口,表情隱晦不明。 “你喝酒了?喝了多少?”殷恕等齊奕將流七安頓好,回房便問。 “沒多少?!彼_實沒喝多少,只是酒氣上臉,看起來就像喝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