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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憂太。無論發了什么情況,你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好與謝野醫!】 現在回想起來, 之前夜蛾正道對他說的話里,有這樣一句:無論發了什么情況。 當時不覺得有什么, 這會兒乙骨憂太是突然琢磨起了這句話的含義來。 實只要稍微想想的話, 就連夏油杰都知道與謝野的術式, 和與謝野關系更加親密的五條悟不可能不知道才對。 乙骨憂太上帶著的特級過咒怨靈里香實在太過危險, 為他做了擔保,并將他從監禁室帶進咒術高專的五條悟,現在同樣是他的監護。如果里香暴走, 五條悟也是要跟著擔責任的。 鑒于此,如果不是有五條悟的首肯,夜蛾正道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給乙骨憂太分派單獨任務的。 “所以,五條老師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了嗎……”乙骨憂太嘀咕了一句,因為聲音比較低,所以旁邊咒術師根就沒聽清楚。 “你說什么?” “我說……”乙骨憂太無表情地轉,“老師給我的第一個任務可不能搞砸啊?!?/br> 至于跟個斯托卡似的拍照,還是算了吧,根就稱不上是任務好嗎? “老師?你是說五條悟?”想到剛才高專的一年級口口聲聲說“五條悟出現在新宿”的事情,咒術師忍不住皺了下眉。 “你師徒還真準備違抗咒術協會的命令?” 話是這么說,可他心里同樣有些惴惴。 “五條悟”這個名字在咒術界表的東西可太多了。他是咒術界御三家之一五條家的當家,是數百年一見的“六眼”,最最最重要的,他是咒術界當之無愧的最強。 這樣一個,說是反抗咒術協會的命令,他若是想將上頭的全都殺了,自己上位當老,也是分分鐘的事。 想到這兒,之前叫囂著要殺掉與謝野的顆心,頓時安分了下來。 “咒術協會什么的與我無關,”乙骨憂太頭也不回地往與謝野所在的方向趕去,“我是站在與謝野醫這邊的?!?/br> 【你可忘了,我是站在乙骨這邊的?!?/br> “……” 咒術師一時失語。 不知為何,這瞬間,他竟在乙骨憂太上看到了五條悟的影。 直到現在,乙骨憂太仍記得顆被遞過來的巧克球的香味。 遞給他糖果的與謝野和五條悟,在他心中占據著極重要和特殊的地位。 盡管當時與謝野什么都沒對他說,但他的動向終日惶惶的乙骨憂太證明:異于常的能也是可以幫助的。 他并非特殊、并非怪奇,對方不會用驚訝、厭惡、恐懼的目光看著他,他在與謝野眼中,甚至和路邊的石頭、小草沒什么區。只是這樣,就足以讓乙骨憂太感到安心。 這個世界上還有著許多他所不知道的特殊能。既然如此,有沒有一種能,可以像與謝野救治四名同學一樣,救救他和里香?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跟著自己的領路五條悟,來到了位于東京郊外的咒術高專。 因為擔心不受控的里香傷害到親密的家,乙骨憂太年少離家,在外漂泊多日,如同無根浮萍,被水流沖擊著不知帶往何方,又如同迷失了方向的飛鳥,疲憊不知該在哪里停下。 如今他終于在咒術高專找到了落腳處,找到了伙伴,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自信。 他被需要著。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有破壞這一切。 乙骨憂太距離與謝野還有不到十多米的距離時,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只矮小敦實的咒靈。 他稍微有些在意,便朝個方向看了過去。 只咒靈匍匐在地,不自然地顫抖著,嘴里還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咦?” 只咒靈……在哭? 突然,只咒靈直起腰,嘔出了量未被消化的骨,幾乎壘成一摞小山。 同樣注意到這邊的咒術師又驚又怒:“這混蛋,竟然吃了么多!” “嗚嗚嗚……真……” 只咒靈畏畏縮縮地躲到了電線桿后——明明都遮不住他寬闊的。 為了避開立原攻擊而將雙腿改造成羊蹄的縫合臉咒靈,“嗖”地一聲跳到了公交站臺上,聽到呼喊自己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咦?是陀艮???” “你會到這兒來,說明漏瑚和花御他出事了吧?”真靈活地躲閃著從四八方襲來的黑影,還分出心來和剛剛來到這里的咒靈交談。 “嗚嗚嗚,花御……花御被家伙殺死了!” “誒?花御被殺了?”真顯然有些驚訝,“家伙……你是說五條悟嗎?” 還沒得到答案,他的躲閃節奏被打亂。黑影逮到機會撲上來,直接纏住了他的腳,迅速朝上蔓延。 真干脆果斷截斷了條腿,單腳支撐著蹦跶到一邊后,用咒快速進恢復。 “哎呀哎呀,好險好險,差點我也要沒命了??!” 只被與謝野叫做立原的咒靈非常聰明。 像是知道真能干涉靈魂一樣,立原根就不讓他近。哪怕此刻與謝野和立原的攻擊重心在古川上,可立原對真表現出來的敵意,實從他cao縱的黑影中現出來了。 嶙峋的枯骨手臂張牙舞爪、爭先恐后地撲向真,似乎不將他拖進地獄就絕對不會罷休。 這么兇,或許是他改造了與謝野的腦結構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