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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表現為‘身上缺了點什么’。至于缺了哪兒,位置比較隨機,有的人沒了胳膊、有的人沒了腿、有的人失去了心臟、有的人被抽干了血液……”夏油杰雙手交叉,不緊不慢地敘述著。 五條悟了然地點點頭:“所以有些還活著,有些在中招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 “不對哦?!毕挠徒艽驍嗾f,“以腦死亡為判斷標準的話,他們目前都還活著,只是生不如死罷了?!?/br> “咦?”五條悟眨眨眼睛,稍微有些意外。他接著問:“受害人之間有關聯嗎?” “總共七名受害者,是同一所中學的學生?!?/br> 受害者們最開始是在天滿宮被發現的。 天滿宮的主祭神是菅原道真,于是自然而然就有人將這事兒懷疑到了“道真的怨靈”身上。 三天前,天滿宮的神官在主殿門前發現了七名倒在地上的陌生人,有男有女,年紀瞧著都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應該還在念中學。 湊近檢查后發現,他們只是睡著了。于是神官將他們一一叫醒,詢問他們為什么會 出現在這兒。 平日里,天滿宮對外開放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然而現在才早上八點不到,這些孩子睡在天滿宮主殿門前,難免有些奇怪。 被詢問的七人支支吾吾,都不肯將話說清楚。突然不知誰高呼一聲“上課要遲到了”,一群人跟兔子似的,跳起來就往外跑。 然而他們跑出天滿宮沒多久,七個人不約而同地栽倒在大街上,昏迷不醒,原因不明。 路過的行人叫了救護車,將七名學生送往醫院。 一天后,躺在病床上的七人就出現了夏油杰說的癥狀,失去了身上的某樣東西。 那不是能用現代科學解釋的。醫院對此束手無策,只好報了警。 警方那邊簡單進行一番調查后,通過某些渠道聯系上了“窗”——咒術高專相關人士,能夠看到詛咒,但并不是咒術師。 簡單來說,“窗”就是負責情報、聯絡、善后等細致工作的后勤人員,有他們的輔助,高專的咒術師們只需要專心對付詛咒就可以了。 中午一點,三人到達大阪。 從車站出來,“窗”派來的輔助監督山田昌平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 “七名受害人已經進行了轉移,接下來先去安置地,由家入小姐進行檢查和治療……” 五條悟飛快地進行了一番自己的理解,隨后搭上好友的肩膀,說:“那么接下來我和杰就分開行動,一個留在安置地,一個前往天滿宮?” 山田昌平:“……”他話還沒說完呢。 然而這兩個問題兒童已經自顧自地商量了起來。 “那么,誰留下來,誰動身前往天滿宮?” “好問題!”五條悟大拇指指向車窗外,“老規矩?”打一架。 “走。山田監督,找個地方靠邊停下吧?!毕挠徒苌砩系闹淞﹂_始涌動。 家入硝子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見怪不怪。 山田昌平冷汗津津,試圖阻止:“那個……我們還要趕著去安置地……” “放心啦,杰cao縱的咒靈能飛,很快就能追上你們?!?/br> 夏油杰剛想說什么,哪料天空中突然“嘭”地一聲,炸出驚雷般的巨響,打斷了這次對話,吸引了車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百米高的空中,橙色光團煙花般炸開,火焰一樣的流光拖著長長的尾巴,朝四面八方飛去。 那些流光很快又被分成細小如雪的光粒,風一吹,洋洋灑灑,四處飄散。緊接著,在光粒接觸到物體的一瞬間,白光沖天而起。 “轟轟轟——” 爆炸聲接二連三,震耳欲聾。 五條悟扛起山田昌平,夏油杰拎著家入硝子,以極快的速度奪窗而出,趕在車子爆炸的前一秒逃出生天。 不到一分鐘,爆炸聲停了下來。 四人踩在夏油杰放出的咒靈身上,立于光粒接觸不到的高空中,俯瞰經歷過大規模爆炸,遍地狼藉的大街。 “這……”山田昌平和家入硝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夏油杰眉頭緊皺不展。 他倒是試過讓咒靈去阻擋,然而那些光粒直接穿過咒靈,毫無阻礙地落在了下方的路人身上,再“嘭”地一聲爆炸,絲毫不受影響。 “……”五條悟靜默不言,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句話。 【你見過幾十萬人死在你面前的地獄嗎?】 突然,五條悟墨鏡后的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發現了什么,徑直從百米高空一躍而下! “悟?”夏油杰驚訝地看著突然跳下去的好友。 山田昌平臉色發青,好像跳下去的不是五條悟而是他。 不一會兒,他們看到五條悟砸開一輛被爆炸沖擊波掀翻的黑色轎車,從后座上拖出一個穿著拘束服的人。 那人的臉被特制眼罩和面罩擋住,瞧不出模樣。不過遠遠看過去,身量不算高,被五條悟抱在懷里小小的一個,推測其年紀應該不大。 三人好奇地看著五條悟將人帶回來。 “我來治療……” 見那人額上都是血,身上的拘束服也被染紅,家入硝子主動走了過來。 然而五條悟卻擺擺手,示意不用她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