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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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見著自家姑娘不大高興,也沒敢多問。 翌日,徐昭才剛剛起來,就聽榮欣堂那里傳來消息,說是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見好,老太太醒過來的時候說是夜里老做噩夢,覺著府里頭不干凈,要從外頭叫人來做場法事。 徐昭聽了,笑著看了連翹一眼,出聲問道:“大伯母她們怎么說?” 連翹皺了皺眉,開口道:“大太太先是不同意,說是好好的做場法事,叫外頭的人聽了,只當府里有什么,傳出去也壞了徐府的名聲??衫咸珗剔?,哪里能勸得住,責罵大太太不孝,巴不得她死了,就不用日日伺候她了?!?/br> “老太太這樣說,大太太哪里還敢說別的,只當花銀子買個安心罷了?!?/br> 徐昭點了點頭:“這事情大伯父可知道?” “奴婢不知,大老爺平日里在朝堂上,便是回來也是在前院的書房,除了每日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從不管后宅之事?!?/br> “奴婢覺著,大老爺也是不知的?!?/br> 徐昭笑了笑,就去了正房,將這事情說給了自家娘親聽。 周氏一聽,臉色便沉了下來。 “老太太竟會弄這些,病了請大夫來看就行?!?/br> 見著自家娘親生氣,徐昭忙勸道:“您身子重,只當不知道這事情,祖母那里有大伯母和四嬸伺候著,想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br> “你大伯母也不勸著些,老太太這樣折騰,府里人仰馬翻,傳到外頭可不好聽?!?/br> 周氏看了自家閨女一眼,沉吟道:“這事情你可別湊過去,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別被人沖撞了?!?/br>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賠笑道:“昭兒知道,昭兒陪在娘親跟前,哪里也不去?!?/br> 說著,周氏又問起了那鸚鵡的事情。 徐昭給那鸚鵡起了個名字,叫做鬧鬧,因為它實在是太鬧騰了,才回來幾天,就學會了好多話,平日里徐昭和連翹她們說什么,它總是突然冒出幾個字來,叫人啼笑皆非。 “這京城里也沒見過,可見是貴重的,雖說是生辰禮,你也該做些禮物還回去,別叫人覺著你不懂事?!?/br> “江太太疼我,才不會計較這些?!毙煺沿M能聽不出自家娘親語氣中的責備,只說道。 “你呀,這人和人都是要相處的,這點兒不怪罪,事情積累多了,那就成了大事?!?/br> “你總要有這個心,叫人覺著沒白疼你?!?/br> 徐昭點了點頭,乖巧的道:“那女兒繡個荷包,還有兩個抹額,過些日子送過去?!?/br> 周氏笑了笑,就叫薛mama打開了柜子,挑了些上好的料子出來。 “這蠶冰錦緞很是難得,你外祖母給了我這幾匹,做了睡袍穿在身上涼快的很,娘叫繡房的人給你做?!?/br> 徐昭搖了搖頭:“女兒不熱,還是給娘親和爹爹做吧,還有哥哥。女兒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哪里需要這個?!?/br> 徐昭當然不能說她身上已經有了寒冰珠,所以天氣怎么熱她都涼涼的,覺不出來。 周氏還想說什么,徐昭就拉著她的手撒嬌道:“真的,女兒一點兒也不熱,娘就是叫人做了衣裳,女兒也不穿的?!?/br> 知道她是孝順,周氏笑吟吟摸了摸她的頭。 “那往后再給你做新衣裳?!?/br> 徐昭抬起頭來,應下了。 周氏又給了她一對粉色的珍珠耳墜,說是姑娘家該好好打扮。 徐昭不好意思道:“娘親自己留著戴,女兒那匣子里都快裝不下了?!?/br> 周氏抿嘴笑道:“你呀,就是再好的東西娘親也是給你留著的?!?/br> 說著,不由分說的將那粉色的珍珠耳墜給徐昭戴上了,又叫她站在了鏡子前。 薛mama端著茶盞過來,見了只稱贊道:“姑娘戴著真是好看,粉嫩鮮亮,叫人移不開眼睛?!?/br> 徐昭翹起嘴角,眼睛亮亮的,也很是喜歡。 正說著,就聽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婆子進來回稟,說是梅姨娘來給太太請安了。 周氏聽了,便叫人將她叫進來。 很快,梅姨娘就從外頭進來。 她身著藍綠色的褙子,體態比前些日子消瘦了幾分,見著徐昭看她,忙低下了頭,緩步上前。 “妾身給太太請安?!?/br> “坐吧?!敝苁峡戳怂谎?,吩咐道。 梅姨娘謝過,這才坐了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周氏見著她這樣,哪里不知道她是來做什么的。 “你是府里的姨娘,穿的也該講究些,這衣裳還是去年做的吧?” 梅姨娘站起身來,有些惶恐道:“叫太太見笑了?!?/br> 周氏看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么,知她這些日子私下里將新做的幾身衣裳都叫人拿到外頭給當了,所以才穿了舊日里的衣裳。 “太太害喜厲害,這幾日可好些了?” 梅姨娘問了幾句話,見著徐昭坐在一旁,面色便有些遲疑。 “沒事你就先回去吧?!敝苁祥_口道。 “太太!” 梅姨娘抬起頭來,跪到地上求道:“求太太開恩,將五姑娘給接回來吧?!?/br> 這些日子,她也去求過老爺,可老爺根本就鐵了心思要叫茵姐兒吃了苦頭,她想求老太太,老太太卻是病了。到頭來,她只能來求太太。 周氏皺了皺眉,看著屋里的丫鬟一眼,道:“還不快扶姨娘起來?!?/br> “太太,求太太開恩,五姑娘在莊子上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如今天愈發熱了,姑娘身子怕是熬不住?!?/br> 聽了這話,周氏挑了挑眉,只說道:“老爺罰她去莊子上,也有幾個婆子照顧,又不是要她的性命。你哭哭啼啼,是覺著老爺罰錯了,想要害死自個兒的女兒?!?/br> 周氏的話音剛落,梅姨娘的臉色便一下子慘白起來。 “妾身不敢?!?/br>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下去吧?!敝苁蠐]了揮手,道。 梅姨娘還想說什么,見著周氏的臉色,到底是沒敢開口,站起身來行了個禮,才出了屋子。 “聽下頭的人說,姨娘也去求了父親,父親不答應,說是叫五meimei在莊子上好好反省,等學好了規矩,再回來?!?/br> 周氏聽了,笑了笑:“你父親那樣的性子,哪里會她一求就松口了,梅姨娘到底是生了你五meimei,這些日子當了不少東西,她是想見你五meimei去?!?/br> 周氏說著,又吩咐薛mama道:“你去茗煙閣一趟,告訴她,就說我許她去莊子上瞧瞧五姑娘,等晚上就回來?!?/br> 薛mama聽了,便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見著徐昭一臉不解的樣子,周氏微微一笑,道:“你過來,娘告訴你?!?/br> 徐昭走到自家娘親跟前,才聽她道:“這后宅里,威信是一回事,可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緊了,適時給個甜頭,才是最好的?!?/br> 徐昭聽了,琢磨了一會兒,慢慢明白過來。 “娘親是說,父親不將五meimei接回來,娘親就給梅姨娘恩典,許她去看五meimei,這樣梅姨娘就會感激nm娘親?!?/br> 周氏點頭道:“恩威并施,才能叫她安分守己?!?/br> 徐昭很是佩服自家娘親,怪不得這些年梅姨娘待娘親格外的敬重,哪怕徐茵再折騰,也沒生出什么旁的心思來。 這邊,薛mama從錦竹院出來,一路去了茗煙閣。 門口的丫鬟見著她,只覺著詫異,連忙將她領進了屋里。 剛一進去,就見著坐在桌前抹著淚的梅姨娘。 梅姨娘見著她進來,臉上有些尷尬,站起身來道:“mama怎么過來了,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br> 薛mama聞言,看了梅姨娘一眼,才道:“太太開恩,許姨娘去莊子上看五姑娘,馬車已經叫管家備好了,姨娘只收拾了東西去便是了?!?/br> 梅姨娘一聽,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太太當真......” “太太說了五姑娘總是姨娘生的,總不好叫姨娘一直擔心著,老爺那里,太太會去回稟的,姨娘等晚上的時候回來就是了?!?/br> 聽著薛mama的話,梅姨娘眼中滿是感激和喜悅。 這幾個月,她日日提著心,心里頭不踏實,晚上一睡著就會夢到茵姐兒在莊子上受苦。 茵姐兒雖是庶出的,前些年老太太可是當嫡出的姑娘養的,便是太太和老爺回來,也沒叫茵姐兒受了太大的委屈。 莊子上清苦,茵姐兒怎么能受得了。 “多謝太太恩典?!?/br> “姨娘若沒什么吩咐,老奴就先回去了?!?/br> 薛mama告退出來,梅姨娘就將梳妝匣里的首飾全都拿了出來,裝在了包袱里,還有之前當了東西的碎銀子,全都收拾起來。 她不得寵,平日里只每月幾兩例銀,這些年茵姐兒心氣兒高,叫人給她做衣裳也花去了不少。所以,并沒剩下多少體己銀子。 看著桌上的包袱,梅姨娘眼中竟涌起了一陣酸澀。 貼身的丫鬟杏兒見著她這樣,忙勸道:“姨娘這是怎么了,太太許姨娘去瞧五姑娘,姨娘難道不高興?!?/br> “高興,哪里能不高興,只是瞧著這東西,我便想著五丫頭心氣兒高,想著和四姑娘攀比,可瞧瞧這些,哪里能比過去?!?/br> “嫡庶”兩個字,茵姐兒就一輩子矮了一截,更別說,老爺和太太是如何寵著四姑娘了。 梅姨娘想著,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 “姨娘可別哭了,別去了莊子上,叫姑娘看出來,反倒叫姑娘擔心?!?/br> 梅姨娘聽了,這才擦干了眼淚,收拾好了東西帶著杏兒出了垂花門。 垂花門外,早有個粗使的婆子在那里等著。見著她和杏兒出來,忙上前福了福身子:“馬車已經備好了,姨娘隨老奴來吧?!?/br> 徐府外,一輛馬車駛出了城門,朝郊外行去。 一個時辰的功夫,馬車終于是到了莊子上。 莊子上管事的并不認識梅姨娘,聽了那婆子的話,才堆著笑意開口道:“姨娘身子金貴,怎么來這種地方,可別中了暑氣?!?/br> 話雖這樣說,可管事的態度并沒有多么恭敬,舉止投足間還透著幾分不屑。 梅姨娘急著要見徐茵,哪里還管這么多,只將來意說了出來,道:“太太叫我來看看五姑娘?!闭f著,從袖子里掏出幾兩銀子放在了管事的手中。 那管事的掂了掂銀子,叫了個身著粗布的婆子過來,開口道:“領姨娘去瞧瞧五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