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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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字畫,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徐昭搖了搖頭,她可不喜歡深究這些,又不是要當她才女。 徐謹聽了,只當她小孩兒心性,結清了賬就拉著她離開了。 “往后你想看什么雜書,到哥哥屋里看?!?/br> 徐昭有些哭笑不得,很想問一句他屋里有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書。 才想說話,就瞧著街角處停著一輛熟悉的馬車,徐昭愣了愣,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 這輛馬車她坐過兩次,青色的簾子,馬車都是拿上好的楠木打造的,車簾上還吊著個玉鈴鐺。 “看什么呢?”徐謹見著自家meimei愣神,出聲問道。 聽著自家哥哥的話,徐昭終于回過神來,心里卻滿滿都是想著韓子煜。 她在街上,應該,碰不到他吧? 若是碰到了,可以裝作不認識嗎?畢竟,自家哥哥還在跟前呢。 徐昭提著心,過了好久也沒遇見他,這才安下心,逛起街來。 路邊有京城最大的玉品店,鳳玉閣,在京城很是出名,徐謹帶著她走了進去。 店里的東西自然比攤鋪上的精致許多,吊墜、鐲子、還有拿整塊的玉制成的首飾盒子。 滿屋子的玉器讓她看花了眼,不知該看哪一個好。 哪個,都好精致,好漂亮。 “姑娘想挑些什么?” 掌柜的看著她一身的打扮,便知道是個官宦家的小姐,自然是格外的熱心。 “咱們這兒有上好的鐲子,耳墜,您膚色好,戴著定好看?!?/br> 掌柜的拿了一對狐貍形狀的翡翠耳墜出來,放到徐昭面前,徐昭一見著,眼睛便移不開了。 這狐貍逼真的很,她這樣看著,都能看出它眼中的那絲狡黠。 只是,她這次出來已經買了不少東西,總不好再叫哥哥花錢了。 自家哥哥的銀子也是有數的,雖比她多,可也多不到哪里去。 再說,昨晚爹爹已經給了她一個翡翠鐲子,她正喜歡著呢,她可不能太過貪心。 徐昭正想說話,身后的徐謹就拿起那對狐貍翡翠耳墜看了起來。 “很好看,回去戴著給母親瞧瞧,這點兒小東西哥哥還是買得起的?!?/br> 聽他這樣說,徐昭遲疑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實在是,這狐貍耳墜太可愛了。 等徐謹付了銀子,那掌柜的突然道:“我給姑娘拿個盒子裝著,別將墜子摔了,姑娘心疼?!?/br> 徐昭聽著,道了聲謝,那掌柜就拿著狐貍翡翠墜子回了里間,好一會兒工夫,才出來。 盒子是上好的木料做的,并不是那種方方正正的,而是橢圓形的。 徐昭總覺著這盒子有些大了,可轉念一想這鳳玉閣生意極好,自然也不會吝嗇這些。 ...... 回府后,徐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戴著狐貍墜子去了自家娘親那里。當然,還拿著她買的一盒子酥信齋的蜂蜜桂花糕,徐昭清楚,娘親愛吃這個。 周氏正喝著茶,見著徐昭進來,笑著朝她招了招手:“玩了一天,快過來喝杯茶?!?/br> 說著,就叫薛mama倒茶來。 徐昭福了福身子,腳步輕快地跑到周氏跟前,笑著道:“娘,好看不?” 她一進來,周氏早就看見了她耳垂上戴著的翡翠墜子,如今聽她一問,只笑道:“好看,好看,小姑娘家戴這些最好看了?!?/br> “......”這稱贊,怎么像是應付小孩子的。 好吧,十歲的她,和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姑娘也喝杯茶,外頭天熱,姑娘怎么也沒出汗?”薛mama端著茶過來,突然道。 徐昭心里咯噔一下,不等她開口,就聽周氏道:“她小姑娘,又不用她提東西,哪里會熱著了?!?/br> 徐昭笑了笑,將手里拿著的糕點拿到周氏面前。 “娘,這是酥信齋的蜂蜜桂花糕,女兒知道娘喜歡吃,就叫哥哥買了?!?/br> 周氏見著,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 “好孩子,還想著娘親了?!?/br> 陪著自家娘親吃了些桂花糕,又用了晚膳,徐昭才回了自己屋子。 連翹伺候著徐昭洗漱了,替她摘下耳朵上的狐貍耳墜,打開盒子想放到里頭。 “我來吧?!毙煺延X著盒子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格外的好聞。 就好像是...... 徐昭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忘記了,這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徐昭掩飾著心里的震驚,等連翹退下了,才拿起盒子來仔細看了起來。 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里頭有個暗格。 徐昭小心的將那層木片拿起來,就見著里頭放著一只顏色純正的黃玉鐲子。 黃色純正,并無綠色的雜質,細膩溫潤,摸上去格外的舒適,這樣的鐲子,自是貴重至極。 ☆、第30章 帖子 自打發現那黃玉鐲子后,徐昭好幾天都惴惴不安。 如果說之前她只是隱隱有些猜測,那么如今便敢肯定韓子煜當真是對她有別的意思,不然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費盡心思的送她這個。 “想什么呢,這幾日我看你老是走神?!毙旎找娭煺延珠_始走神,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聽著徐徽的話,徐昭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許是昨晚沒睡好,提不起精神來?!?/br> 徐徽聽了,只說道:“這幾日天熱,你叫連翹她們給你打打扇子,再熏一熏香,更容易睡著?!?/br> 徐昭微微一笑:“知道了,jiejie這幾日可好些了?” 徐徽的臉色微微一變,嘆了口氣才道:“事情既已經這樣了,我一個當女兒的能如何,再者你說的也的對,父親平日里看重規矩,是被盈姨娘給算計了?!?/br> 徐昭聽了,拉著她的手道:“jiejie能想開便好了,免得伯母擔心?!?/br> 因著徐徽的病一直不好,大太太王氏尋了好些大夫來看,最后還到了她這里,叫她有空過去陪徐徽說會兒話,好好開解開解她。 所以,徐昭便時常過來,許是有人陪著徐徽,心里有些話也有個人說,所以氣色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br>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徐徽皺了皺眉對著屋里的丫鬟道:“出去看看,是誰在吵鬧?!?/br> 丫鬟紫香一聽,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走了出去,一會兒工夫就進了屋,面色有些難看。 “說吧,可是盈姨娘又鬧出什么事兒了?!?/br> 紫香知道自家姑娘不待見盈姨娘,本想瞞著,可這種事情哪里能瞞得住。 聽著她這樣問,便小聲回道:“是盈姨娘打了自己身邊的丫鬟,被太太跟前的人見著了,說她是在打給太太看?!?/br> “好好的,她打自己的丫鬟做什么?” 紫香有些不屑道:“還不是嫌自個兒的月銀少,派丫鬟來和太太說道,太太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她便自個兒來了?!?/br> “她這樣的,也只能打打自個兒的丫鬟撒撒氣了?!?/br> 徐昭坐在一旁,聽了紫香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在二房的時候,娘親也是依著姨娘的月銀給的,可老太太疼她,每月總會叫人貼補她一些。 如今她在老太太跟前失了寵,就想著到大太太跟前來鬧,真真是愚蠢透頂。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因著她勾引大老爺的事情,大太太本就恨極了她,哪里會由著她撒野。 “她這樣也算是咎由自取,好好的表姑娘不做,偏要費盡心思給人當妾。若是嫁到外頭當個正經的娘子,便是日子清苦些,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境地?!?/br> 徐昭是知道崔若盈自打進了大房,大太太就變著法兒的折騰她。 每日早早起來,要到正房立規矩,端茶倒水伺候梳妝,崔若盈這個當姨娘的連王氏屋里的小丫鬟都不如,哪里還談得上什么體面。 這大熱的天,聽說大太太什么瓜果蔬菜都不叫人給她,便是飯菜,都是廚房里的人吃剩下的。 因著這事兒,崔若盈心里委屈鬧到了榮欣堂,頂著大大的日頭跪在在榮欣堂院子里求了整整一個時辰,哪里想到老太太硬是沒見她。 也不知,到了今時今日,崔若盈心里有沒有一絲悔意。 因著徐昭在,叫她見著這樣的事情徐徽便有些尷尬,聽了她這話才說道:“可不是,不怪娘親作踐她,都是她自己不尊重?!?/br> “若是她體面些,正經的抬進來,我也當她是父親的妾氏,又是老太太的侄女,高看她一眼??伤@樣,自個兒就低到塵埃里了?!?/br> “女兒家當妾不算太丟人,可若是做出那些不要臉面的事情來,便一輩子都叫人看低了,論體面連這府里的丫鬟都不如?!?/br> 徐徽說了這話,見著面前的徐昭不說話,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說別人,單說二哥哥屋里的那個思雪,我瞧著你待她不錯,可若不是那年她忍了那些羞辱,叫祖母跟前的嚴mama還有各房的婆子檢查了身子,保住了二哥哥的名聲,你如今還會覺著她好嗎?” “只怕,你會覺著她是個心氣兒高,不懂規矩的丫鬟,哪里還會高看她一眼。所以說,這人的選擇不同,結果也便不同,好與不好,都是自個兒親自種下的?!?/br> 徐昭聽了,深以為然。 當年老太太見不得自家哥哥比大哥優秀,竟然想著壞了哥哥的名聲,說哥哥強占了自己屋里的丫鬟。 那個時候,她才醒來幾天,自然親眼看到了那一幕。 思雪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當著各房太太的面重重給自家哥哥磕了個頭,然后就提出叫各房派一個嬤嬤,進去檢查她的身子。 這事情對于女子來說,無異于是奇恥大辱。若是換了旁人,興許當場就一頭碰死了。 可偏偏,思雪為了護住哥哥的名聲,做了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等出來的時候,思雪面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為了自家哥哥,這樣的羞辱她都忍受了,所以徐昭每每見著思雪,就不自覺的想到那日的事情,想到她替哥哥承受的那些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