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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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徐昭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告訴她他的表字。 徐昭微怔,張了張嘴,眼睛里閃過一抹震驚。 古人的表字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稱呼,他和她只見過兩次,又有男女之別,他怎么會告訴她這些。 而且,還說的這么自然,好像她本該這樣叫他一樣。 徐昭覺著,她真的有點兒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 “您是皇子,民女不敢放肆?!毙煺巡桓抑币曀难劬?,小聲道。 韓子煜看了她一眼,眼中帶了幾分威嚴之色,徐昭縱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頭頂上傳來的目光。 “冒充國公府家眷,叫本皇子哥哥的時候,本皇子可沒見你有什么不敢?!?/br> “”所以說,他是一直抓著她的把柄不放了嗎?她以為這件事情在上一回早就解決了呢。 徐昭心里暗罵一句,半天才開口叫了聲:“子......子瞻?!?/br>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她叫出口的時候,某人好像笑了笑。 緊接著,徐昭就見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個檀木盒子來,遞到了她手中。 “這是什么?” 徐昭愣了愣,才將那檀木盒子打開,一股冷氣就冒了出來。 徐昭瞪著眼睛,看著里頭放著的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拳頭大小,散發著寒氣。 只片刻的功夫,徐昭便感覺身上涼快下來。 “這是寒冰珠,是我從南疆帶回來的,你拿著,往后就不會覺著熱了?!?/br> 徐昭僵在了那里,就想到那天在馬車上他說要送她冰塊兒的事情,她只當他是隨口一說,不曾想他竟然會將如此貴重的東西拿給她。 “這樣貴重的東西,民女......” 徐昭才剛開口,就聽面前的男人道:“給你你就拿著,不必說那些沒用的?!?/br> 徐昭半天沒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是在遇上這個男人之后,她愈發的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多說多錯,倒不如不說。 “你父親回京就職,往后你就安心在京城住著?!?/br> 聽著韓子煜的話,徐昭一下子就愣住了,眼中滿滿都是震驚。 原來,爹爹調往京城,是他的手筆。 怪不得,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下旨了,之前也不見皇上有多看重爹爹。 徐昭終于忍不住問道:“您為何這樣做?” 韓子煜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你覺著呢?” 徐昭咽了咽口水,哪里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這么說來他是因為她,才將爹爹調回京城。 徐昭心里又是驚訝又是不安,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因為還在怪她那日的沖撞,還是說,因為別的什么。 憑著直覺,徐昭隱隱覺著這二皇子對她有些不一樣的意思。 可她才十歲,他怎么會? 徐昭想了想,覺著他應該只是對她比較感興趣,把她當成了一件聊以解悶的玩具。 所以,所以才會想將她留在京城。 徐昭前世看過好些心理學的書,那上頭就是這樣說的,他如今對她的不同,多半是因為那日她冒充國公府的女眷,讓他覺著她是不同的,進而產生了想要接近她的想法。 若是這樣,那她只要規規矩矩,和尋常的閨閣女子一樣,他就會慢慢覺著她并無不同。 想明白這些,徐昭暗暗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這樣身份的人,她和他有了牽連,便意味著數不清的麻煩。 “夜深了,您早些回府吧?!?/br> 徐昭以為他還要說什么,不曾想他只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過幾日,我再來找你?!?/br>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徐昭嘆了一口氣,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徐昭的心情很是復雜,躺在床上看著手里那顆散發著寒氣的珠子,越看心里越不安,不停的翻來覆去,又想到明日會被人發現這顆珠子,就起身從柜子里將新做的一個荷包找了出來,將那珠子放在了荷包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概是晚上沒睡好,所以第二天,徐昭就起不來了。 連翹叫她的時候,她的眼皮沉的厲害,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姑娘怎么了,可是病了?” 連翹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覺著她額頭有些發涼,殊不知那是那顆寒冰珠的緣故。 “姑娘若是不舒服,就多睡一會兒,奴婢回了太太,再叫人去老太太那里說一聲?!?/br> 聽著連翹的話,徐昭擺了擺手,睜開了眼睛:“不必了,我沒事?!?/br> 徐昭說著,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被子里放著一個荷包。 “姑娘怎么把這拿出來了,可是要換著戴?!边B翹也沒太在意,只當她想換個荷包,說著就伺候著徐昭更衣洗漱。 徐昭親手將那荷包掛在了腰上,捏了捏里頭的珠子,心里頭不是沒有緊張。 這樣的東西,藏在哪里都不合適,被人看見會惹來大事,只能她隨身拿著。 好在連翹伺候了她多年,知道她荷包里放著好些小東西,從不叫人翻動,所以也不必擔心有人發現。 半夏從外頭進來,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見著徐昭穿好衣裳,就說道:“姑娘起的有些遲了,快吃了這碗粥,去老太太那里吧,別去的遲了老太太怪罪?!?/br> 二房的人都知道府里老太太偏向大房,最不待見的就是他們這一房了。 如今老爺升遷,壓過了大老爺,老太太心里哪能沒什么想法,越是這個時候,越不好去遲了,叫老太太挑出錯來。 徐昭也是明白的,匆匆用了半碗粥,就帶著連翹一路去了榮欣堂。 她去的時候,只大姑娘徐徽和二姑娘徐瑤在屋里,正伺候著老太太梳頭。 見著徐昭進來,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徐昭只當沒看見,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孫女兒給祖母請安?!?/br> 徐昭恭恭敬敬請安,老太太再不待見她也不會從這上挑錯,只看了她一眼,就叫她起來了。 “茵丫頭怎么不見,你這當jiejie的要多照顧她,旁人見了才覺著咱們徐府姐妹和睦?!?/br> 老太太這話,就是沒事找事了。 徐昭福了福身子,道:“祖母說的對,只是孫女兒和五meimei不住在一處,總不好先去了茗煙閣,再來給祖母請安,還請祖母不要怪罪?!?/br> 徐昭才說著,就聽外頭的婆子回稟道:“老太太,三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來了?!?/br> 那婆子話音剛落,就見著徐佩、徐茵和徐淑從門口走了進來。 徐茵穿著件玉黃色灑銀絲長裙,梳著雙丫髻,手腕上戴著一只翡翠鐲子,好看得很。 她那只翡翠鐲子,還是昨日娘親給她的,不曾想今個兒就戴了出來。 徐茵往日里戴著的,是老太太賞的那只赤金掐絲手鐲。 見著那鐲子,徐昭就知道徐茵這是想討好娘親了。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br> 幾位姑娘齊聲請安,又各自見過,才在一旁的一椅子上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 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幾位姑娘才從屋里出來。 徐昭從榮欣堂出來,經過一條抄手游廊,才要上臺階,就見一個婆子匆匆從里面沖出來,差點兒就撞在她的身上。 那婆子見著是徐昭,臉色變了變,忙告罪道:“四姑娘恕罪?!?/br> “出什么事了,這般急匆匆的?!?/br> 徐昭隱約記得,這婆子是大嫂跟前伺候的。 聽著徐昭問話,那婆子卻是遲遲不答,徐昭看了她一眼,只說道:“去吧,往后小心些?!?/br> 那婆子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急匆匆邁開步子走了。 徐昭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八成是大奶奶叫她去外頭傳大夫的?!币娭煺岩苫?,連翹想了想,開口道。 “怎么回事?”徐昭和自己這位大嫂見面的次數并不多,平日里給老太太請安,各房太太,奶奶都是錯開時間來的。 她只記得,房氏性子溫柔,就是不大愛說話,見了她們也只是說上一兩句。 便是徐徽,和她也不甚親近。 “姑娘不知道,前幾日大爺房里的秋姨娘不甚摔了一跤,便出血了,請大夫來看,才知已經有半個月的身孕了,只可惜沒保住?!?/br> “為著這,大太太好生訓斥了大奶奶一番,那秋姨娘也是個厲害的,仗著是從大太太房里出來的,鬧騰的厲害,這都傳了幾次大夫了?!?/br> 徐昭聽了,心里微微有些詫異:“大哥難道不管嗎?” 讓一個姨娘,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根本就抹了自己妻子的臉面。 “大爺平日里在書房,甚少管后院的事情,說起來大奶奶也是個可憐的,剛生下明少爺就被老太太抱到了榮欣堂,大爺是個孝順的,大太太又不幫她,可若是去多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心里又不舒坦?!?/br> 徐昭也知道明哥兒的事情,如今聽著連翹這話,只覺著老太太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存心讓這府里的人不痛快。 “不說別的,只叫一個姨娘鬧騰成這樣,傳出去府里的名聲也別要了?!?/br> “可不是,只盼著別鬧出什么大事來?!?/br> 徐昭回了錦竹院,就去了正房給自家娘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