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蕭恩慎到底聽母親的話,默默站在一邊,只流了口水說:“那jiejie說話要算數改日來,咱們拉鉤?!?/br> 朱福覺得他就跟暖姐兒一樣,小孩子,什么事都拉鉤。 跟他按了手印,朱?;厣硪娭x通一直站在院門外面,便立即跑了出去。 謝通要去叫馬車,朱福阻止道:“不必了,我又不是大家閨秀,連小家碧玉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個市井女子罷了,沒必要?!?/br> 聞言,謝通抬眸望了她一眼,隨即輕輕點頭。 “你最近是不是拜師學藝了?”沉默半響,謝通輕輕問道,“五年一次的廚藝大賽,你可有興趣?” 朱福詫異地望著他,隨即點頭:“說來也奇怪,魏叔突然間就對我好了,不但如此,平時閑下來的時候,他還教我廚藝。不過我不明白,為何他不肯去參加廚藝大賽,而非要教我廚藝呢......” “他教你,你便學著,有些事情沒有必要想太多?!敝x通聲音清冷,如嚴冬流過寒石的水聲,雖冷,卻也極為好聽。 朱福道:“其實我是不想參加什么廚藝大賽,不過,聽玉樓哥哥說一級一級過關了,雖然最后得不到魁首,也能得到不少錢,我覺得也還不錯?!彼秦斆?,只愛財,并不貪圖那些虛名。 謝通明顯噎了一下,垂眸望著她頭頂,聽她剛剛那一聲嬌嗔的“玉樓哥哥”,他忽然又想到了那日。 那日夜晚冷風吹過,她站在大槐樹下,嬌俏地依偎在別人的懷里...... 不知道為何,那次他靜靜站在墻根處看,竟然十分羨慕起來。什么才是家的溫暖?什么才是夫妻之樂?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家,想要的那份期許已久的愛情。 ☆、第63章 朱福到底還是擔心蕭敬賓,而且方才她瞧謝通的反應,以及謝通暗示蕭夫人跟丫鬟小蓮配合著演戲,他明顯就是知道些什么的。而全二富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在酒樓辦事,今天卻突然匆匆趕了回來,肯定是知道謝通跟自己來了蕭家,怕蕭敬賓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事情。 不過,她又覺得奇怪,若蕭敬賓真是被全二富害得病倒的,他為何不說呢?為何連自己妻子都要瞞???莫非中了毒? “蕭老爺是中了毒嗎?”朱福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因為她方才第一眼見到蕭敬賓的時候,總覺得他瘦得有些可怖,甚至說是瘦得不正常,當時她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吸了鴉片。 謝通停下腳步道:“這里說話不方便,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彼p輕抬手指向一邊的茶樓道,“去那里吧?!币娭旄D抗庠谀羌也铇巧贤送?,沒有反對,他則舉步先走了過去。 正是飯點,茶樓里的人不多,連唱小曲兒的都靜靜坐在一邊歇息。 謝通穩步走到一邊靠窗戶的桌子邊,伸手朝朱福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得朱福坐下后,他方撩起袍子坐下來。 “一壺茶,兩盤子點心?!币姴铇抢锏幕镉嬓σ庥芰藖?,謝通正襟危坐隨口點了茶點,又問輕聲詢問道,“朱姑娘可還想吃什么?” 朱福搖搖頭:“謝公子點的就夠了?!彼朔乃级荚谑捑促e身上,哪里有心情吃東西?見那伙計走開后,她眼睛緊緊盯著謝通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蹙眉道,“我瞧方才蕭老爺的反應,是不是......”她想著,這個時空就算沒有“鴉、片”這個名詞,但是罌粟花肯定是有的,“是不是從一種叫罌粟的花中提取出來的毒?” 聞言謝通迅速抬眉望了她一眼,隨即目光更加深邃起來,輕聲道:“你怎么知道?” 罌粟花盛產于南疆一個小國,也是近來中原才鮮少有人知道這種花的厲害性的,就連眼線眾多的他,也不過是才知道這種花的藥性,她怎么可能知曉? 謝通面容冷肅,薄唇緊緊抿著,一雙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朱???。 他身上有一種與身俱來的清冷的氣質,他不說話,只這樣靜靜坐著,目光定在人身上,都能叫人冷得打寒顫。 朱福與他也算有過幾次接觸,對他的冷也漸漸習慣了,她別開眼睛望著窗外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就行?!?/br> “哪本書?”謝通喉結滾動一下,“我聽子瞻說,你并不認識多少字,會看什么書?” 朱福一噎,然后心里就很不爽,那火氣一股腦往上躥。 倒不是氣謝通說他文盲,她是氣沈玉樓!謝逸怎么會知道她不認識幾個字的?肯定是玉樓說的。 自從兩人暗地里挑明關系以后,雖然明白上一直守著禮,但是朱福心里一直是將沈玉樓當成終身伴侶來看的。在她的心里,兩人如今這個樣子在現代算是談戀愛,兩人之間的事情不該與旁人說才對,可他為何要將自己不識幾個字的事情告訴謝逸? 朱福生氣,卻也沒有無理取鬧,見茶樓小伙計端來茶水,她倒了一杯就喝了。 謝通見坐在眼前的姑娘雙頰微微泛紅,那雙水洗過般明媚的大眼睛里明顯是裝著怒氣的,他眸子微微一閃,這才覺得自己說的話傷害了別人。 靜了一會兒,謝通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道:“你說的沒錯,我有一個藥商朋友,前不久剛剛從南疆回來,當時他采買的藥材里便有一種花,他跟我說這叫罌粟花。罌粟花可以磨成粉,那種粉表面上看起來就跟面粉一般,少量吸取,的確能夠強身健體祛除百病,但是一旦上了癮,就再也擺脫不了了?!彼痦永^續望著朱福道,“像蕭老爺這樣的情況,應該是癮已經太深了?!?/br> 朱福手緊緊攥住茶盞,惡狠狠道:“肯定是全二富,是他害的東家,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簡直是恩將仇報。不行,這種東西越早擺脫了越好,若是再由這狗東西cao控著蕭老爺,豈不是會害死蕭老爺?” 謝通道:“蕭敬賓已經完全離不開這種東西了,他心里清楚明白全二富在陷害他,可他不能說。他也還有妻兒,那全二富肯定也威脅過他,若是說了,怕是會對蕭夫人跟蕭家少爺不利?!?/br> 朱福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也漸漸找回了些理智,倒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灌茶。 謝通靜靜望著她,外面陽光照射在她臉上,使得女孩子肌膚更加粉嫩細白,女孩子十四五歲的年紀,便是素面朝天也是好看的。桃心臉兒,尖尖的下巴,高潔光亮的額頭,她額前的頭發是輕輕梳到發頂去的,連露出的發髻線也很美。瞧著溫柔隨和,骨子里卻是充滿正義,看著似乎沖動,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又十分有分寸。 有些時候,他總覺得她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城里的市井姑娘,而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大家女郎。 兩人坐在窗邊,各懷心事,朱福盯著桌面瞧,正在愣神,謝通則端坐著打量她。外人瞧在眼里,就像是男人毫無避諱地瞧著女人,而女人則害羞地低了頭,不論是樓上大街上路過的路人,還是來茶樓喝茶的閑人,都悄悄將目光投落過來。 沈玉樓陪著朱貴一道去書肆買了筆墨,朱貴就這幾日便要縣考,這些日子,倒是跟沈玉樓走得很近。 作為過來人,又作為他未來的堂姐夫,沈玉樓倒是很樂意幫助朱貴。 “這幾天就別再熬夜念書了,早些休息,要睡飽覺養足精神才能正常發揮?!贝驎晾镒叱鰜?,沈玉樓輕輕拍了拍朱貴肩膀。 朱貴到底年歲小,比沈玉樓矮了足足一個頭,他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叫你們失望的?!彼銎鹉X袋朝沈玉樓笑了笑,少年清俊儒雅,本來就還未長得開,再加上又有幾分女生相,尤其是笑起來眉眼彎起來,竟是有些像朱福。 沈玉樓無聲笑了起來,心里某處柔軟得很,對,他想小不點了。只才幾個時辰沒見,他就想她了。 “沈大哥,你瞧,那不是我二堂姐嗎?”朱貴眼尖,一眼便瞧見坐在茶樓二樓的朱福跟謝通,“坐在她對面的好像是謝家大哥的哥哥,咦,他怎么會帶著我二堂姐去茶樓?他怎么一直盯著二堂姐瞧,二堂姐臉都紅了。莫不是......”朱貴好奇心奏起,見沈玉樓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他只以為沈玉樓是在擔心二堂姐的閨譽呢,倒是沒有往別處去想,“沈大哥,我們要不要去瞧瞧?” 沈玉樓清潤的眸子沾染上了一層嫉妒之色,他垂立在身側的手輕輕攥了起來,面上嚴肅之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輕輕的笑。 “貴哥兒你先回去吧,我去瞧瞧?!?/br> “可是......” “回去吧......”沈玉樓聲音雖輕,可話中態度卻十分堅決,不容人抗拒。 朱貴又望了眼朱福,想著沈大哥就跟自己堂哥一樣,若是此刻堂哥站在這里,應該也是會這樣說這樣做的。 “那沈大哥別斥責我二堂姐,她近來就這樣,性子變得愛玩起來?!敝熨F朝沈玉樓輕輕頷了首,這才離去。 待得朱貴走后,沈玉樓才收起臉上那假笑,只抬眸又望了眼茶樓,然后舉步走去。 朱福想了會兒道:“那如今怎么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或者我們去告官,我瞧新上任的趙大人是個替百姓謀福祉的好官,他肯定會將全二富繩之于法的。對,我們這就去縣衙門?!?/br> 說著話便起身,手腕卻被謝通抓住。 “朱姑娘先別急,此時我會去與趙大人商量?!敝x通道,“這也不是朱姑娘能夠管得了的事情,此事怕是牽扯眾多,說不定背后有cao控的高人,你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的好?!?/br> 朱福掙了掙手,謝通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趕忙松了手。 朱福輕輕轉了手腕,還能夠感覺到手腕處的力道跟溫度,她只是覺得有些疼,倒是沒有什么多余表情。謝通則尷尬得很,因為他瞧見了正緩步朝他走過來的沈玉樓。 這沈玉樓一襲半舊的淡紫袍子,那袍子洗得微微有些泛白,粗布衣裳卻絲毫掩蓋不了他的豐神俊朗。 這松陽縣還真是人物多,這沈玉樓自當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品性如菊,翩翩君子,將來必是國之棟梁。 “謝公子?怎么會跟阿福在這里?”沈玉樓輕輕伸手,狀似不在意間就將朱福攬到了自己身后去,趁沒人在意的時候,深深望了她一眼,那眸光帶著怒氣、帶著威脅,自然也帶著寵溺。 朱福明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醋意,心里竟然十分開心,沖他眨了眨眼睛。 沈玉樓卻是笑了,輕輕捏了捏她軟若無骨的小手,然后沖她點了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都被謝通瞧在眼里,謝通微微別開目光,復又道:“沈公子怎么在這里?” 沈玉樓道:“我是來接阿?;丶业??!币娭x通黑眸一直膠在他臉上,他輕笑說,“阿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跟阿祿又是一同玩到大的好友,他平時忙沒有時間照顧meimei,我便替他照顧?!?/br> 謝通心道,這個理由倒是光明正大得很。 ☆、第64章 謝通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朱姑娘就勞煩沈公子護送回家了,正好我還有些事情,告辭?!焙陧p輕朝朱福身上瞧了一眼,又輕輕移開,然后步伐穩健地往樓下走去。 沈玉樓一向不是較真的人,可這謝通方才言語間的意思,明顯是有些喧賓奪主的,他心里便有些不爽起來。 朱福見沈玉樓望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然后小跑著過去將桌子上沒吃完的點心端了來,瞇眼笑道:“你應該還沒吃飯,吃啊?!?/br> 沈玉樓微微垂眸,在那盤子點心上點了點,隨即似笑非笑地望著朱福,近乎咬牙切齒道:“我想吃你!”話音才落,大手一伸,就霸道地拉著她往外去。 “糕點你真不吃嗎?雖然沒有我做的好吃,可是也還不錯啊,喂?!敝旄P睦镏浪巧鷼饬?,雖然他表面上盡量在壓制著,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還是算了解他的。 他脾性一向溫和,有事沒事面上總是含著笑意,可他方才卻是真的怒了。 茶樓門前正好有一輛馬車路過,沈玉樓眼尖地趕緊將馬車攔下,然后他轉身利索地將朱福抱上車去,緊接著自己也跳上去,對那車夫道:“去福記?!被剡^身去,見她爬著想要逃,沈玉樓眼疾手快地按住她身子,然后慢慢傾身靠過去。 “你做什么?”朱福嚇得手上端著的糕點都掉了,望著那張越來越近的俊俏臉龐,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的。 沈玉樓湊到她跟前,鼻尖蹭著她鼻尖,聞著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體息,柔聲道:“阿福,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時時刻刻都呆在一起?”他溫柔地將薄唇輕輕碾壓著她臉頰,疼惜地將她抱在懷里。 “啊......???”朱福整個身子都僵住了,感受著那個懷抱的厚實溫暖,她整顆心都酥麻起來。 熱戀中的女孩子總是大膽且勇敢的,更何況她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女性,骨子里沒有那般陳舊。更何況摟自己抱自己親自己的還是自己滿心喜歡的男子,她要是再端著架子,便就是矯情了。 于是,小手也輕輕攬住他精瘦的腰肢,在他腰際處游來游去。 沈玉樓忽然停了親吻的動作,醉眼迷離地望著她,眼中有著驚訝,也有著興奮,但更多還是喜悅。 朱福微微揚起下巴,頗為挑釁地望著他:“怎么?不敢了?” 沈玉樓瞳孔縮了縮,隨即眼里笑意暈染開來,有力的臂膀重新又緊緊將她攬進懷里來,將她整個身子托起,讓她坐在自己雙腿上,然后他一只手穩穩托住她腰肢,另外一只手則輕輕抬在半空中,他俯身吮吸著她口中香澤。 那力道既輕柔又霸道,起初朱福也回應著,還有些爭強好勝不甘示弱的意思,可畢竟兩人力道懸殊,她很快就敗下陣來,只被動承受著,索性也不動了,只由著他隨便折騰。 總之涼他也不敢如何,不過就是親親臉蛋、親親小嘴罷了。 可男人一旦動起情來,而且是認準了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想要得到的更多。 在沈玉樓心里,小不點主動親過他,他也悄悄牽過她的小手,他還抱過她摟過她,兩人就算還沒有夫妻之名,那也是有夫妻之實了。她將來總是自己的妻子,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這樣麻醉著自己,沈玉樓膽子更大了些,那懸在半空中的手也漸漸不老實起來。他早不滿足于只親吻她的嘴、她的臉,他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感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溫度。 手不自覺便輕輕從衫子底部探入,塞進衣裳里面去,沉醉地撫摸著那如玉般光滑通透的肌膚,漸漸的,身子某處不自覺便蘇醒過來。 朱福感受到小腹有個東西越來越硬挺,她驚得眼睛又睜圓了幾分,心里清楚明白那是什么,可卻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 “玉樓哥哥,你身上藏著什么東西?”她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費勁地抽出手來,往一處指了指,“鉻得我疼?!?/br> 沈玉樓一下子臉便綠了,停了動作,只大口喘息著,清潤的眸子里泛著曖昧的霧氣,面上表情有些痛苦,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他艱難地忍著,忍著想要繼續更多索取的沖動,將她拉了起來,只輕輕抱著說:“不是什么,現在還鉻著你疼嗎?” 朱福將臉埋在他胸膛前使勁憋著笑說:“不......不疼了?!?/br> 她真是要笑抽了,整個身子都聳動起來,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沈玉樓見她身子一直在抖,倒是慌了神,伸手輕輕拍撫著她后背道:“阿福別怕,我以后再也不對你這樣了,直到你真正做了我妻子那日我才會......”洞房花之夜?到時候,他們會做些什么呢? 想到這里,身上某處又不受控制地硬了起來,真是有一戳沖天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