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來,史薇上校,我來給你念念我市發行量最大的花邊雜志對于本次事件的態度——《震驚!美貌哨兵上校夜會小哨兵,被結合熱燒傷是否另有隱情?》” “不滿意?我再換一份給您念念,《慘絕人寰!兩哨兵竟生結合熱,這是人性的覆滅還是道德的淪喪?》?!?/br> “還不滿意?那我再給你念一念青年自由報的評論,《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不結合,二者皆可拋——談當代青年哨兵向導婚戀觀》?!?/br> “龍儀,差不多就行了?!?/br> 史薇坐在病床上冷冷地擲出這句話。龍儀立馬消停了:“你不想看我就拿出去扔了?!彼褕蠹埥坏阶o士手上,護士看了眼史薇,又看了眼報紙,很是惋惜地搖搖頭。 史薇感覺很憋火。 “史薇啊,你和盛毓潼,那啥就那啥,搞出這么大動靜干嘛,”龍儀笑著,“我今天見到你我都覺得不好意思?!?/br> 史薇拿起床邊的水瓶就朝龍儀砸了過去。 “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提這件事了?!饼垉x連忙對天發誓。但消停了一會兒,她又不安分起來:“盛毓潼來看過你沒有?” “還沒有,不過外面記者那么多,她也進不來吧?!?/br> “你想不想讓她進來?” “不想?!笔忿睌蒯斀罔F地說。 “為什么?” 史薇抬起眼,堅定地說:“她不會來的?!?/br> 第三軍團訓練駐地,沙麗慌慌忙忙沖進宿舍。宿舍里正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打撲克。沙麗叫起來:“別打了,魔鬼來索命了!” 眾人慌慌張張起來,把撲克牌藏到被子底下,裝作正在聊天的樣子。就在這時盛毓潼進來了,她眉眼微挑,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沙麗姐,麻煩你出來一下?!彼陂T口喊。 “喏,這個還給你,”盛毓潼把一個小罐還給沙麗,“謝謝你?!?/br> 沙麗卻猶豫著收不收,看沙麗猶豫地模樣,盛毓潼問:“怎么了?”沙麗支支吾吾:“你這可是罪證,我收了豈不是就成共犯了?” “她不會來找你麻煩的,”盛毓潼說,“這向導提純素你就收著吧?!?/br> 沙麗才拿好提純素,盛毓潼攤出手:“望遠鏡還給我?!?/br> “怎么了?我昨天的表現你不滿意嗎?” “不滿意,演技太差了?!?/br> “盛毓潼你個周扒皮!”沙麗大叫起來。 “我倒數三聲,三,二,一?!?/br> “好吧,我給你,等我去宿舍給你拿?!鄙雏惒磺椴辉傅卣f。 醫生站在史薇的病床前,面色有幾分尷尬:“你這種情況,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一般來說,只有哨兵和向導在動情時精神產生聯結才會觸發結合熱,兩個哨兵,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謝謝您?!笔忿蔽⑽Ⅻc頭。 醫生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您確認她是哨兵嗎?” “我確定,但我同樣有一個問題,我們聯盟有多少向導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 “這……我要向聯盟提交申請報告才能知道?!贬t生笑笑。 “不,我不問別人,我就問一個叫沙麗的向導。只查一個人,用您的權限應該能很快查到吧?” 醫生這才笑起來:“我立馬就給您查去?!?/br> 醫生走后,龍儀一臉肅穆:“我靠,你們昨晚到底有幾個人?” 史薇翻了個白眼,拔出桌上的水果刀就朝龍儀投去。龍儀向下一蹲,水果刀穩穩插在了門上,唬得正要進來的顏如玨退了出去。 “脾氣一直這么大,還是只沖我這么大?”顏如玨問。 畢業后,顏如玨的一頭黑色長發染成了金黃色,更顯得膚白如雪,神采動人。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打動過史薇的心。顏如玨漸漸對自己不自信起來,兩人青梅竹馬長大,她又做了史薇六年輔助向導,可是依然什么都沒得到。她開始畫了大濃妝,比起軍人,她更像一個大明星了。 “抱歉,顏如玨,我沒看見你?!笔忿闭f。 “在聊什么,連我來了都不知道?!?/br> 龍儀賠笑:“在聊……” “盛毓潼,”史薇毫不隱瞞地說,“如果不介意就坐吧,我和龍儀還要接著聊?!?/br> 顏如玨也很坦然:“這些年,你在我面前提她還算少嗎?坐下聽就坐下聽嘍?!彼伊税岩巫幼?,就用隨身帶的匕首削起了蘋果。龍儀留神看了看,說:“您這削的是兔子呢?” “嗯,還不太熟練?!?/br> 史薇深深看了眼顏如玨手上那個被削得四不像的蘋果,好半天才扭過頭。護士又進來了,她敲敲門:“請問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史薇從床上坐起來:“量體溫嗎?” “不,有人送東西給你,”護士把一個黑色的包裹交到史薇手中,“是個哨兵?!?/br> 史薇接過包裹,拆了進來,拆掉黑色的膠帶,里面是粉紅色的塑料袋,去掉塑料袋,里面是黃色的膠布,再拆掉黃色的膠布,又露出白色的塑料袋…… 龍儀笑了:“這人送俄羅斯套娃呢?!?/br> 拆到最后,史薇拆出了一個年代久遠的望遠鏡,望遠鏡的鏡身已經略略磨損了。但通過它的鏡頭,可以看出保管它的人一直很愛惜它。 “送望遠鏡的人在哪兒?” 護士說:“已經走了?!?/br> 史薇當即跳下床,向門外跑去。